六十九章潑婦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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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對張氏少有耳聞,但秦氏在婦人圈裡還是知道的,季張氏在整個春城乃至宮廷內院都是赫赫有名之人,誰人不知季將軍娶了個厲害的婆娘,潑辣、凶悍、不講理是出了名了,比秦氏有過之而不及,用別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不能得罪的母老虎,連威風凜凜的季將軍季任傑也拿張氏沒轍。
就隨便找件事來說,季任傑一年四季,忠心耿耿的守邊關,生活基本都是在邊關過,季張氏不忍常年不見丈夫,當今皇后柳含湮沒進宮時跟季張氏可是錦帕之交,皇后空閒之際老是邀季張氏進宮陪她說話解悶,張氏在說話時難免有些埋怨,常常在皇后面前總是訴苦,說思念季任傑打緊,想的都夜不能寐,皇后見好友思人心切,安寢時在皇帝枕邊日日吹風,終有一日皇帝惱火,覺得這張氏真是婦人之仁,幹不得什麼大事,保家衛國在她眼裡還不值思念男人,最終皇帝耳朵聽出老繭,也見季任傑勞苦功高,在八月十五一天,特免了他幾日假期回京跟家人團聚。
邊關的季任傑歡歡喜喜的接到傳告,就打馬一路回了京城,一口水都沒喝就進了宮,參加皇帝給他置辦的接風宴,皇帝在席宴間難保說了幾句嘲笑話語,連帶參加宮宴的其他大人,言語多少有些打趣,季任傑知道事情原委後,懊惱的沒轍,感覺一張老臉都被張氏丟光了。
宴會一散壓根沒回將軍府,而是跟幾個大臣去了花滿樓喝花酒,張氏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季任傑回府,多方打聽才知這事,頓時那個臉黑,直接請來了幾位大臣的家眷,夥同去抓人。
搞的花滿樓那是天翻地覆,又砸又威脅,一眨眼花滿樓就沒個好地方了,在場的其他男客當季任傑的面說張氏不知進退,教妻不嚴出來禍害人,這古來今往哪個男人不喝點花酒,連那老鴇都要去府衙告張氏。
季任傑酒喝的也不少,被張氏一氣,直接酒氣混合怒氣衝上頭,歪倒在一邊,張氏一揮手財大氣粗賠了豐厚的銀票,那老鴇才肯作罷,男客則罵罵咧咧的,覺得掃興氣沖沖的就走了,張氏才叫人把季任傑駕回了府。
第二日大街小巷風言風語傳開,還傳進了季任傑耳中,清醒後死活不出府,就一直呆在府中哪裡都沒去,不知在哪個夜晚連夜偷偷出了城回了邊關,就連生活在底層的人家飯後茶餘都拿這件事來說笑。
季任傑走後這事才慢慢淡了,而且張氏還是個特別護犢子的女人,木蘭聽說那日季嫣然也是去了,張氏不找上門才怪,就是不知道季嫣然人怎麼樣了。
秦氏聽見張氏來了後,就一直杵在榻邊,臉色比木蘭剛進來時都黑,沈天磊這檔口不在府裡,她一個不一定能應付張氏,心裡難受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看著幸災樂禍的木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羅氏,恨不得撲上去咬她們一口,那眼睛裡紅紅的,好像快迸出火花了,燒盡木蘭跟羅氏,才肯甘心般。
木蘭暗沉的掃了秦氏一眼,瞧著秦氏晦氣的面容,心裡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轉身對羅氏說道:「看來夫人等一下會很忙,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真是世事難料,夫人千萬不得動氣啊!」羅氏乾脆的起身,拽了拽坐皺的裙角,嘴裡惋惜的瞧著快迸發沖天怒火的秦氏,抽出腰間的帕子,小手捻起帕子角擦拭了額角,「話說夫人這裡還真是熱,妹妹我坐了一小會都汗津津的。」
秦氏不就前叫人給沈如雲沐浴過,窗戶也沒開,水霧氣蒸烤在屋內,透氣才怪,「沒人讓你來,趕緊的滾,滾·······」在兩人冷嘲熱諷下,秦氏終於忍不住了,帶著蝶飛花銀環的手指指向門口,沖兩人大喊道。
羅氏不以為然,一點也不怕秦氏,表現出大家風範,笑吟吟的道:「既然姐姐不歡迎妹妹,那我走就是了。」說完委屈的轉身朝外走去,木蘭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好戲還沒看她怎麼會走,看著秦氏快發瘋的樣子,她不聲不響得拉著羅氏退出了內屋。
婆子主動掀起珠簾,讓木蘭羅氏出了房間,靈玉靈蘭見兩個沒受損出了屋,才放下心,剛來屋內動靜可是嚇了兩人一跳,兩人剛跨出外屋,就看見遠處跑來一個小廝,木蘭見過那是守門的小廝,看著他腳下生風的快速朝木蘭而來,一溜風跑來對羅氏跟木蘭面前。
心裡暗想還是先看看羅氏怎麼說,畢竟現在不是秦氏當家,現在羅氏當家肯定要先通知她,行了禮急匆匆道:「羅姨娘快去看看吧!季小姐母親帶了小廝鬧進來了,這會在前院正廳等候,說要是沒人去,她就鬧進內院,來找個能做主當家的。」
木蘭不語瞄了羅氏一眼,準備看她怎麼回答,「雖說我當家,可管的也是府裡的內事,這應酬人的事總歸還是夫人管,我不敢逾越了去,你快快去告知夫人,莫要在這耽擱誤了大事。」羅氏一番滴水不漏的話,說的極其為難,還用餘光瞥了門裡一下。
小廝瞧著也是個理,應了一聲就往門裡沖,被門口的婆子攔了下來,小廝斥了一眼,無奈衝門口呼叫到,把剛才對羅氏所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傳了一遍,聽的木蘭滿意至極,羅氏也不是沒心眼。
秦氏知道木蘭羅氏就在門口,怕她們笑話她怕張氏,在者讓她們知道她才是正妻的夫人,這是不可改變的,咬著牙回道:「你先去好茶好點心招待著,我就來。」話落小廝轉頭對木蘭羅氏點了點頭,又快速消失在木蘭面前。
「她這明顯是打腫臉充胖子,瞧著張氏等一下把她變瘦子。」木蘭拉著羅氏向前院而去看熱鬧,羅氏唇角勾出笑意,「就知道你肯定要去湊湊,我們還是走後院那條小徑,不會碰到秦氏。」羅氏好意道,說完後打量了木蘭,怕她不樂意,沒想到木蘭雲淡風輕的『恩』了一聲,又是一行幾人繞過後院小路,向前院正廳而去。
秦氏調整好心態,叫了婆子替她梳洗了一番,吩咐人看好沈如雲,這才帶著幾個厲害的心腹,浩浩蕩蕩的朝前院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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