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嘴花了一天的時間在兩個峰包的周圍繞了一圈,發現其中有一個盜洞打的非常好,洞內圓滑,洞口也很大,起碼在裡面可以調個頭基本沒有問題。大嘴用手電向洞內晃了晃,漆黑一片深不見底,洞呈三十度坡一直向下延伸,只是不確定有沒有打透墓穴,只能親自下去試試了。
我把手電卡在頭盔上的鋼槽裡,便第一個向漆黑的洞裡爬了進去,大嘴緊隨其後,學著我們的樣子,向前爬著。手電的亮度正好可以照到前方五米多的地方,我一邊爬一邊在洞壁上用工兵鏟劃個記號出來,也許只是一個舉手之勞,不一定就能成為救命的稻草。倒鬥,第一比拚的是身上的護身之物,比如摸金符和發丘印,第二就是經驗,經驗是一次次摸爬滾打積累出來的,而不像武俠小說裡面寫的那樣,伸手輕點你的泥丸穴,畢生的經驗和功法就傳給你了,那是純粹扯淡。
這是我和大嘴第一次爬盜洞,的確就像一些文字裡寫的那樣很恐怖,那種來自黑暗的恐懼,和空間上的壓抑,我敢說若果心態不好的人,在盜洞裡爬上一會就能憋瘋了,關鍵還有一點,誰也不知道盜洞的另一端會是什麼,金燦燦的寶貝?還是渾身長著綠毛的殭屍。
幸虧這條盜洞擱置的年久了,裡面的空氣和地面上基本無二,也就少去了一份擔憂,所以現在擔心的就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機關,萬一從裡面射出一支毒弩,我和大嘴兩個人都的被串了糖葫蘆,所以又往前爬了一會,我把金剛扇半撐開,擋在了前面。
這裡沒有時間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這時能感覺到洞的方向變化了,好像沒有了坡度。
這個時候大嘴用聽筒給我傳喚過來,問我還的多少時間才能到達墓穴。
我對著聽筒說道:「我也不知道,注意周圍動靜,走就是了」
大嘴對著聽筒說了一聲:「好吧,全聽你的」
這個聽筒是我們出發前臨時製作的,用兩個鐵盒子在底部鑽個孔,再用繩子連起來,每人一個,由於小時候常玩,感覺這次行動應該能派上用,所以就試著做了一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輕的說話聲也能順著繩子傳到大嘴的耳朵了。
現在盜洞變的筆直了,也開闊了很多,我試著站起來,基本可以貓著腰走,心道今天他奶奶的運氣真不錯,幾百個盜洞就像押寶一樣,竟然還押中了,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了多少時間,興許還能在洞裡跑呢。
就在我心裡美的時候,突然聽到突突突三聲震耳的槍聲,由於在洞裡聲音聽的特別真切特別近,如果不是有鋼盔掩著耳朵,我估計此時兩隻耳朵都能震的出血。這大嘴得瑟的,早知道當初就給他買一把79式*好了。
我頭也沒回直接罵道:「**瘋了嗎?亂開什麼槍,想幹死老子不成,回去就把ak上交過來」罵完後,我貓腰繼續向前走去。
按理說大嘴雖然長的笨重,但也不是卻心眼的人,好歹也在偵察連玩了兩年多槍,不可能不懂的這些常規的,我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念頭,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鏈接聽筒的那條繩子軟軟的垂在了地上。
不好,出事了,便瘋了似得扯動那條繩子。
為了省電,在漆黑的洞裡就我開著手電,大嘴和我唯一的聯繫就是靠手裡的聽筒,當我扯過大嘴之前用的鐵盒時,駭然發現,鐵盒已經嚴重變形了,就好像被人用腳跺了好幾下,並且還能感覺手握的地方黏糊糊的,是血,我的第一感覺就這黏糊糊的東西是血。
「大嘴,出來!」我扯開嗓子喊了過去,人命關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大嘴有個三長兩短,我他媽這輩子也就生不如死了,自己的戰友,同床好兄弟,就在眼皮底下活生生消失了。
我接著喊道:「於光榮,於大嘴……」漆黑的洞裡,沒有半點反應,我是真的急了,這才多大會功夫就出事了。
我把m1911從小腿上拔了出來,跌跌撞撞的向來的路上跑去,很多次身體撞在洞壁上,感覺生疼,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跑了幾步前面直不起腰了,我就匍匐前進,把在部隊穿越火障的速度拿了出來,儘管此時已經是陡坡了,但我的速度依然沒有減,繼續匍匐著喊著,感覺汗水滴滴答答的直往手臂上掉去。
四周死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余大嘴,**沒死就給老子滾出來,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
又爬了幾下我就躍出了盜洞,一無所獲。
讓我頭疼的是,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此時昏黃的月光也藏了起來,四周漆黑一片,唯一能感到的就是手電照亮的那片可憐巴巴的地方,但是比起這浩瀚無邊的秦嶺山脈,這點光算個鳥。
我站在峰包前的空地上,索性把眼睛閉上,反正什麼也看不見,閉上眼睛起碼耳朵的作用更能發揮出來了,然後我把m1911緊緊的握在手裡,食指壓在扳機上,聽著山間呼嘯而過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直入毛孔。
「大嘴,滾出開,老子他媽的斃了你」我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回應我的卻是那一望無際的黑暗。
我仰頭朝天罵道:「老天爺,老m,把老子的兄弟還回來,不然老子和你沒完」
砰砰……七道憤怒的流光直插雲霄而去。
夜,太冷了,我幾乎全身抖了起來,感覺呼吸都很費勁,大口的喘著氣,我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防毒面具,心道該死面朝天,不該死又一年,只是大嘴如今在哪裡,我相信他沒有死,即便是死,我也的找到他的屍體。
我回復了一下神志,向洞裡再次爬去,直覺告訴我這個洞肯定有問題,機關,毒弩,翻板,詛咒,墓道塞石、連環翻板、流沙、塞門刀車都不是,那麼只剩下屍變、幻景兩種情況了。
「屍變?老子還沒有拿你一毛錢呢,你對老子的兄弟下手未免太早了吧,不管怎麼樣,哪怕我崔紅心挫骨揚灰也要把你的老窩端掉,把你的肉身燒掉,老子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永遠入不了輪迴之道」我一邊爬著,一邊暗暗的發誓。
咚咚咚
就在我心灰意冷,機械式的重複著一個動作的時候,忽然聽到一種細微的敲擊聲,好像那聲音好像就在我的身邊,難道是大嘴?還是什麼東西?
如果是大嘴的話,那他又在什麼地方,想到這我頭皮都緊崩起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鬼,人往往對超出自己想像之外的東西都很害怕,因為他們束手無策,在那些未知的情況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不會是傳說中的異度空間吧?那樣就麻煩了,連大嘴的屍體怕是也找不回來了,我有開始想歪歪了。
咚咚咚,又是連續三聲,這下更清晰了,好像是在我右側的洞壁上發出的。
不管洞壁另一頭是什麼,鬼或者是殭屍,再或者是地獄,我也的試試才行,腦袋掉了也就碗大個疤。我直接朝著洞壁斜身側踢過去,入腳之處傳出同樣咚咚咚,果然洞壁是空的,接著我又連續踹幾腳,只發出響聲,連個土渣渣也不掉,看來靠腳是踹不開了。
我把別在戰術背心後面的工兵鏟抽了出來,在牆壁上瘋狂的刨了起來,也不知道一口氣刨了多少下,反正就在這口氣馬上用完的時候,轟的一聲,洞壁塌陷了,一股陰森森的風吹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