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奕是怎麼回到寢宮的,她都不記得了,看著陳聰請著她的脈,她一臉的糾結。
「皇上,孩子一切安好,只是皇上最近太過操勞,應該多多休息一下了……」
陳聰收回巾帕,恭敬的說道。
自從那四個丫頭入住他的府邸後,他從此便與這個女人綁在了一起。所以,她好,他全家便好,她不好,他全家陪葬!
「你知道我懷的是雙胎?輅」
陳聰怔了一下,「皇上不是這樣告訴臣的嗎?」
「朕當日只是說……只是……」突然她想起,那日陳聰請了脈之後的表情,然後所有的太醫都來請脈也都是一水的答案,她當時以為陳聰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收為己用,卻原來不是這樣,是因為她真真的懷了兩個孩子!
「算了,你下去吧!妲」
陳聰收好藥箱,禮了一禮退了出去。
慕容清奕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不自覺得的放出了一絲異彩,雙胎啊,會不會是寧兒跟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尋來了呢?
「你是今天才知道懷孕的嗎,笑的像個傻瓜一樣!」
龍憂一不請自來,自己坐到椅子上,自己為自己倒了茶,看著清奕邪氣的笑了笑,「小仙,你知道嗎,剛剛你那表情有多傻……」
慕容清奕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這話說的,哪隻狗的嘴裡能吐出來啊,要是能吐出來,我一定多養幾隻,保證給你多弄些象牙筷子,象牙手鐲什麼的!」龍憂一腦子裡閃過她剛剛撫摸肚子那溫柔的笑意,他有一種衝動,他要將腦子裡的畫面畫下來才行!
想到這裡,龍憂一便起了身,「我走了!」
「你幹嘛去?」
「養你說的那種能吐出象牙的狗啊!」
龍憂一說完這話人也沒了蹤影,清奕咬牙切齒,當她這是什麼,客棧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就算是客棧也要交銀子的呢!
龍憂一回到他的住外,手中的筆根本停不下來,面前的紙板上,很快的便出現了一幅美人圖,她的手輕輕的放在圓滾滾的肚子上,她臉上柔和的表情可以將寒冰融化。
就連那妖嬈的彼岸之花似乎都散發著濃濃的春意!
「卻原來,你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我心底的最深處,小仙,你何其殘忍,給不了,卻又讓我離不開!」
輕輕的低語,從龍憂一的嘴裡溢了出來,一瞬間,苦澀的笑容,佔滿了他的臉。
就連他的心,也瞬間變的極苦。
輕輕的伸出手,撫摸上畫中美人的笑顏,「小仙,你像烏頭草的果子一樣,讓人上癮,想戒都戒不掉……」
這話便一字不落的落到了遲墨的耳中,他眼神閃了閃,默認龍憂一的話說的如此之對。
他倚在門邊,伸手敲了敲,「我可以進來嗎?」
龍憂一突然緊緊的閉起了雙目,藏起了他所有的情緒,隨後再睜開,卻又是回到原來的樣子,好像剛剛那為情所困的樣子只是一瞬間的恍惚,並不存在一般。
轉過身,一臉的笑容,「站在那裡坐什麼,進來吧。」
遲墨走進來,自然便看到了龍憂一剛剛畫好的美人圖。
「不錯,唯妙唯俏!」遲墨撇了一眼,自從那日見過小仙之後,他已多日未去見她。
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想她為難,那便只好控制著自己,只是夜深人靜,月下獨自飲酒而以!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龍憂一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問了一下。
遲墨遞給了他,「我才截下來的消息,你看,要給她嗎?」
龍憂一隻看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他想做什麼?」
遲墨本就不是話多的男人,想讓他分析一個,只怕他只會在心底分析,所以,他搖了搖頭。
「不行,這個必須要讓她知道!」龍憂一說完捏著消息便往外走,卻看到遲墨未動,停了一下,「你不打算讓她知道?」
「不是,我只是怕對她的身體不好!」
畢竟她的肚子越來越大……
龍憂一怔了一下,撓了撓頭,「可是她還是會知道,所以,瞞不了的,咱們一起去吧……」
遲墨點頭,隨後兩人去了養心殿!
慕容清奕看著手中的消息眉頭緊鎖,之前青檬還說過,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可這才幾天的時間,卻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鳳墨染到了南詔,成了楚英的老師!
他想做什麼?
慕容清奕提筆寫了信,隨後卻被她撕了,既然他做出這翻舉動,都沒有告訴自己是什麼原因,現在再去問還有意義嗎?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坐著,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
龍憂一來回走著,這鳳墨染他在搞什麼?
緊接著又有消息傳來,楚子高在返京的途中被殺!只是屍體不見了!
慕容清奕的眉頭漸漸的攏了起來,還用說嗎?
鳳墨染這是在向自己宣戰!
可,這是為了什麼?
「木靈,楚子高為人也很是謹慎,他屍體不見了,不代表一定就是死了,你去多方查找一下,我不能讓南詔落入楚英的手裡。」
「是。」木靈應下轉身便走。
「我走一趟南詔吧……」
卻是遲墨開口。
慕容清奕搖了搖頭,「東嶽內聖教教徒已經不少了,我不想出現任何意外的事件,遲墨,他既然背著我們走出這一步,必不是他一時衝動,而且我相信,他早已有這番打算,所以,東嶽的聖教,需要你狠狠的清理一次!」
言外之意也就是必須要防著鳳墨梁搞破壞!
遲墨怔了一下,「他不會的!」
「他會!」
卻是清奕很肯定的回道,只是眼角卻現出了濕意,於是她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二人。
此時的慕容清奕,她的心緊緊的揪著,更有些微微的痛意!
她與他生活了十幾年,她沒有愛上他,可是她對他不但有師徒情宜還有親情,他這樣做不只是傷了自己,想來在北幽的狂雲惠也應該得到消息了吧,她的心必也不好受吧!
遲墨什麼都沒有說,看著那一滴飄落下來的淚滴,眼中一片溫柔,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將她輕輕的拉入了懷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濕潤,「我是你表哥,有的時候,你可以在我的面前軟弱一下,現在想哭就哭吧!」
慕容清奕卻「噗哧」一下笑出了聲,「我才不哭。」
龍憂一緊緊的捏緊了拳頭,他突然發現,姓遲的這傢伙極是卑鄙無恥,他明明就是想抱著她,可怕她推開,卻說什麼是她表哥,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只是……為什麼我不是他表哥?
啊啊啊,龍憂一想罵一句,你大爺啊!
慕容清奕很快便收了自己的情緒,推了遲墨,「事以至此,咱們想一想應對之策吧!」
遲墨點頭,可是心頭卻是一片失落。
可誰也沒有想到,鳳墨染這一步也只是一個開始而以!
……
上官鈺悠悠的轉醒,雙腕處便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雙手被齊齊砍斷的那一幕浮現於眼前。
「慕容清奕,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脾氣還真是不小!」
突來的聲音,讓上官鈺那雙刺紅的目,盯住了角落裡的人影。
姬越哲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嘴角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嘖嘖,東嶽第一美男,此時卻成了東嶽第一個變成太監還是被一個女人趕出皇宮的末代皇帝!」
「呵!姬越哲,別以為你比我好在哪裡,還不是一樣被一個像鬼一樣的人趕了西秦的皇宮,有種你將他趕出去!」上官鈺對著姬越哲發起了怒吼。
姬越哲的雙眼瞬間閃過一抹殺意,「你別不知好歹,若不是我,此時的你已經被那女人凌遲而死!」
「你救下我,不過是不想看到他好過而以,因為我活著,我必不會放過她!」上官鈺雙目圓瞪!
姬越哲並未否認的冷嗤一下,「我得到一個消息,北幽魔教教主鳳墨染與她決裂,去了南詔……」
「哼,你是想要投靠他!」
「不,我只是猜想,他去了南詔,現在一直在為楚英籌謀,只是我有一種感覺,楚英也不過是他的棋子,其實他真正的想要的應該是南詔才對,然後,你說,他奪下帝位,第一個對付的會是誰?」
「鬼醫!」上官鈺冷冷的說出兩個字!
「呵呵,還好,你身殘了,腦子還沒殘!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跟他好好談談,我拿回我的西秦,你搶回你的東嶽,最後將那個女人送到他的床上便是!」
姬越哲清楚的將鳳墨染的心裡給分析了出來!
所謂旁觀者清,大概就是如此吧!
上官鈺不再說話,只是他的心底,自有他的打算!
頭疾並沒有范,烏頭草的毒癮也沒有范,也就是說,他體內的蠱仍在,只是,現在想要內力卻是不成了,惡狠狠的捶了下身下的床鋪,手腕處便傳來錐心的疼痛!
卻見門被推開,何青便將手裡的人扔到了地上,不是柳詩茵又是誰!
「賤人!」
上官鈺看到她就想到她說的話,突然感覺胸口翻江倒海,火燒火燎!
「別怒啊,我抓她來可不是給你出氣的,需知,我突然發現,若是你們可以一起養出一種蠱,然後放到食物中,被人吃下肚子,再將蠱蟲崔發,這樣便可以要了他人的命,那該是多麼偉大的一件事!」姬越哲輕輕的說道,只是他的眼中卻閃過了一抹陰狠。
你姬蓮青不是命中注定做上皇位嗎,你不是西秦僅存的巫醫嗎,可惜,你卻不懂蠱,若是你中了蠱,然後一點一點將你的內臟啃的一絲不剩,你說那個時候你還會這般囂張嗎,呵呵……
冷冷的笑聲從姬越哲的嘴裡傳了出來。
柳詩茵卻唾了一口,「你想得美!」
可上官鈺卻將這話聽進了耳中,「不錯的主意!」
柳詩茵卻看著他冷冷的笑了,「自己都沒幾日好活的人,卻還有這麼大的野心,上官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別說我不會,我就是會,我也不會幫你!」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卻是姬越哲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嘴巴,塞入一顆藥丸,「我西秦別的沒有,西秦的禁藥我有的是!」
柳詩茵猛咳,卻也沒有將那藥丸咳出來。
「呵呵,你們沒有任何可以威脅我的,我不會妥協的!」兒子被上官鈺殺了,那段時間她承受著來自心靈與**的雙重折磨,而現在,就連石芳青與前來迎接她的柳如才都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還有什麼是可以讓別人拿捏的呢!
自己不死,是因為上官鈺未死,她不手刃了上官鈺,她死不閉目!
「呵呵……」
姬越哲嘿嘿的笑著,轉眼的功夫,柳詩茵的臉色便緋紅一片,血液一片澎湃!
她惱怒的看著姬越哲,「卑鄙無恥,春.藥又如何,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如你們所願!」
「小心著點哦,這藥可不是餵你的,是餵你體內大小公母蠱蟲的……」姬越哲的話如一道驚雷劈在了柳詩茵的腦代上。
果然,沒多久,柳詩茵體內所有的的蠱蟲全部甦醒,不受控制,在她的體內亂竄!
蠱蟲的***動,帶起她的內力,差一點走火入魔,張嘴一口一口的鮮血吐了出來,可她卻看著這兩個賤男人,「賤人,我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會在地獄等著你們……」
姬越哲打了個響指,輕輕一彈,一粒藥丸便彈入她的嘴巴裡,「沒事,今天先到這裡,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妥協的!」
說完,姬越哲走了出去,門外,何青將柳詩茵的蠱書全部扔了進來,「慢慢研究……」
門便被落了鎖!
上官鈺眉頭緊皺,竟然將自己與這個女人關到了一起?
柳詩茵卻笑了,體內的***動漸漸的停了下來,好啊,讓她研究是嗎,那她就好好研究研究!
轉頭看著上官鈺,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柳詩茵你最好別亂來!」
「不亂來怎麼行呢?」說完,柳詩茵化指成刀,劃開了他胸口的肌膚!
因著上官鈺身體受傷的部位比較特殊,此時的他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別說是柳詩茵劃開他的胸口就是切了他的腦袋,他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可是上官鈺從來不知道,他的胸口被劃開的地方,竟然有一窩肉眼可見的白色蟲子,只是它們安靜的呆著,像是睡熟了一般。老天,那是什麼?
「你這個賤人,你做了什麼?」
柳詩茵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入了幾滴鮮血在那窩蟲芽中。
隨後拿了布將他的胸口包上。
「我是賤人,也是被你逼的,呵呵……上官鈺,當你抓走我的兒子,來利用我的那一天,你便應該想到有一日我會如何對你!」
柳詩茵坐回一旁,「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你死,我要看著你被蠱蟲一口一口吃掉,吃的最後只剩下一顆跳動的心,我要看看你上官鈺的心與旁人有什麼不同,為何如此之狠!」
「賤人,賤人,快將那些東西拿出去……」
上官鈺掙扎著起身,可是失了雙手的他,幾乎就是一個廢人!
而此時的他,竟然害怕了!
「拿出去?那怎麼可能呢,要知道,想將它們養到如今這般大,可是需要不短的時日呢?我怎麼會拿出來?」
上官鈺怔愣,這麼說自己其實早就被她下了蠱?
可為什麼什麼感覺都沒有?
「你第一次寵幸我的那天,它們便進到了你的體內,這是我應下她的要求,此蠱名叫食心!只要沒有我的血,它們一輩子都會在你的體內安然入睡,可惜了……」
上官鈺大驚,只是柳詩茵說完這話便沒有再理他,卻是將蠱書拿了起來,認真的看了起來,姬越哲不是告訴她,要她好好研究嗎,那她就好好研究一下,必送一個大禮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