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本就跪坐在地上,聽了蘇晚珍的話,急忙磕頭,「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奴婢怎麼會向皇上告密……」
「既然不是你,綠蘿又死了,會是誰?你說,還有誰知道本宮的秘密……啊,是她,那個賤人,一定是唐雪柔那個賤人,本宮要殺了她本宮要殺了她……」蘇晚珍雙目刺紅的想要站起來,可是那條腿卻不吃力,再次跌坐了下去。
春萍爬起來扶住她,「娘娘,不要坐在地上,您這腿還傷著,先坐到床上,這件事,咱們回頭再商量……」
「啪!」蘇晚珍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臉上,「回頭商量?本宮都被那賤人騎到了頭頂了,你竟要本宮回頭商量?商量什麼?商量她下一次再如何害本宮?不,本宮不會給你她這個機會,本宮不會!本宮要殺了她,不殺了她,難解本宮心頭之恨!」
「是……櫞」
春萍垂頭,卻還是將蘇晚珍扶了起來,送到了床上。
……
一連數日,後宮中人心荒荒,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宮中傳有謠言傳出,說永和宮裡的那位主這一次被救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不會笑了菹!
而皇上為了逗她開心是什麼法都想了,據說,這幾天,那位主迷上了取人的心頭血,而宮中已經有幾位被取了血,可沒兩日便消失不見了。
大家都說,被取了心頭血,那便沒命了,所以,說是消失不見了,其實是因為人死了。
柳詩茵坐在宮中,聽著喜鵲說的這些話,揚起了嘴角,「你覺得是真的嗎?」
喜鵲輕蹙起了眉頭,「可是娘娘,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麼大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你就沒有打聽一下,是哪個宮中的人消失不見了?」
喜鵲搖頭,「奴婢只是聽說,沒有去細問……」
柳詩茵的雙眼瞬間閃過了一抹精光,「沒事了,都是些八卦,你先下去吧……」
「嗯。娘娘,奴婢最近您的胃口不是很好,要不要叫太醫來瞧瞧?」喜鵲退了一步,又折了回來。
「無礙的。孩子越來越大,頂的胃部難受,吃不下東西也屬正常,你不要大驚小怪的……」柳詩茵伸手摸著肚子,七個多月了,再堅持堅持她就可以將他很好的生下來了。
「是,奴婢退下了。」
喜鵲退下後,柳詩茵卻笑了,隨後看向窗外,正是吉安宮的方向。
「程若絲,世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我之間的帳也該算一算了……」
……
當那些所謂的傳言傳到狂仙兒的耳中後,她只是抿起了嘴唇,看了一眼說的正起勁的青檬,「傳吧,將我傳成一個妖怪才好。」
「可是小姐,明明是上官鈺怕你情緒起伏太多,命宮內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的,不許惹出一點亂子才是,怎麼就成了為了逗你一笑而殺人了呢?再說對於取人心頭血這事,雖然是真的,可也沒有將人弄死啊,不都好好的活著嗎,它怎麼就成了為取悅小姐你而殺人玩了呢?」
「青檬,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惹得前朝眾人聯名上書,要他廢我的好機會嗎?只是這些才哪到哪啊,不如一會你讓人再傳點東西出去,其實柔妃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一隻惡鬼,專門喝活人的心頭血……」狂仙兒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胳膊。
「噗……小姐,為什麼要讓宮中的人都處在驚恐之中啊?」青檬笑了一下。
「沒什麼,只是這樣後宮才會更亂,死的人會更多,上官鈺便會很煩燥,前朝再來擾亂他的心,很快他便會成為一個只顧紅顏的男人,這樣便會很好的給了他人起義的機會!」狂仙兒笑了一下。
看了看地上趴著的兩隻白的似雪又胖的像球一樣的小狗,眼中閃過一抹冰冷,因為這不是寧兒的豆豆,所以她沒那個歡喜的心。
青檬撇嘴,「小姐,你夠黑的……」
「怎麼會?我只是想告訴這個後宮有仇的趕緊報,比如已經成了二品宮妃的柳詩茵,劉末婉這樣的人而以。」狂仙兒心道,柳詩茵會放過這麼一個殺了程若絲的好機會嗎?
不,她會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那幾個曾經欺負她的女子,相信,不會有太好的下場的。
「小姐,您還真是誰都算計……」
青檬撇嘴。
「還好吧。對了,皇后擁有一顆七巧玲瓏心的傳言再給傳的瘋狂一些。最近這事好像是淡下去了。」
「可是,她被皇上關在清寧宮中,長時間不出來,讓老百姓都快將她忘記了,那傳言的威力自然便降了下來。」
「沒關係,回頭,我會找個機會讓上官鈺放她出去,怎麼著,這京城中沒有她佈施都少了一道風景啊!
……
這日夜裡,上官鈺仍就歇在了永和宮,狂仙兒從身後抱著他,「皇上,不要為了臣妾,讓自己置身煩亂中。若是那樣,臣妾,心難安。」
上官鈺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擁著她,「柔兒是那樣的善良,你心難安,才會讓朕更加煩亂的,所以呢,你就好好呆在宮中,安安靜靜的休養,等你的身體好了,到時候,咱們就生一個大胖小子……」
「皇上……」狂仙兒咬緊了下唇,兩眼泛起了紅光,「臣妾已得到皇上太多的寵愛,不能因為臣妾,讓宮中的姐妹們傷心了……」
「你啊,總是有操不完的心,曾經,朕也想將你藏到人後,可是,那樣做的結果卻是讓你更加傷心,反而還寵了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女人,柔兒,不管聽到什麼,你也不要往心中去,那不見得是真的……」
「皇上,你的情,讓臣妾怎麼還……」狂仙兒摟著他的腰,幽幽的說著。
「這個簡單啊,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愛朕一人好了……」
上官鈺說完這話,眉眼都是笑,一把將她抱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紅唇。
然,狂仙兒只覺得一陣噁心突然湧了上來。
伸手推開上官鈺,吐了起來。
「嘔……」
這眩暈與噁心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狂仙兒想忍都忍不住。
伸手暗自把上自己的脈,腦中卻翁的一下,差一點摔到了地上,可緊隨而至的卻是無際的驚喜!
老天,你對我還真是厚待,懷孕了?寧兒會不會再次來到這個世上?會是寧兒,還有那未見世面的孩子?
想一想,與鬼醫耳繽廝魔了七日,不懷孕好像也說不過去一樣。
回到宮中也有些日子了,倒是給上官鈺下了幾次藥,所以……
「柔兒,柔兒……」上官鈺大驚失色,急忙下床抱起了吐到快坐到地上的她。
「太醫,快去宣太醫……」
上官鈺大吼,因為狂仙兒的臉色實在不好看。
「皇上,臣妾好難受,臣妾是不是快要死了……」狂仙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上官鈺的抱著她的手都在抖,可他越是這般模樣,狂仙兒的心中越是恨,慕容晚晴掏心掏肺,最後換得你殺妻滅子的結果,而唐雪柔不過與你虛情假意,你卻對她動了真心,真真是難得,難得你這個沒有心的人,竟然會生了心!
陳太醫被安德全與阿二連拖帶拽的送到了永和宮,他氣都沒順過來呢,便將他扔到了狂仙兒的而前,他不知道這位主又鬧什麼,可這脈一把,他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喜脈!!!
抬眼偷偷看著她,那意思是在問:有嚴重心悸的人,怎麼可能懷孕?娘娘唉,您這讓下官怎麼說?
狂仙兒看著他,眼裡崩射寒光,隨後下意的看了一眼肚子,又抓了一把上官鈺:扣在他的頭上。
陳聰嚥了口水,垂下了眼睛。
像模像樣的把起了脈。
隨後一臉的震驚的看著上官鈺,急忙跪了下去,「皇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這是喜脈!」
「你說什麼?」上官鈺的震驚不比任何人少,他的心突然跳的飛快,他的柔兒懷孕了?
就在剛剛他還說,想要她生一個大胖小子……
「是,娘娘這脈還很弱,也不過月餘……」
狂仙兒點頭,眼淚頓時流了下來,「皇上,臣妾有了您的孩子,臣妾終於當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然,上官鈺一陣歡喜過後卻冷下臉來,「陳聰,柔妃的身子,現在可以受孕嗎?」
「嗚嗚……皇上,我要這個孩子……」狂仙兒突然大哭起來。
上官鈺急忙擁緊了她,「好好,乖,不要哭,不哭……」可他卻冷眼看向陳聰,
陳聰跪了下去,「皇上,只要保持娘娘的情緒,不要波動太大,孕育一個孩子還是可以的……」
「柔兒的心悸很重,現在又沒有調養好,這個孩子會不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上官鈺還是不放心。
「可是,皇上,娘娘這一胎卻是打不得的,因為那樣會提前讓娘娘的心悸再次發作……」
上官鈺怎麼也沒有想到陳聰會這樣說。
而狂仙兒咬著唇低著頭,不理他,正在生氣,而且大有你不要孩子,我就跟你耗到底的感覺。
上官鈺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去抱她,她便閃了一下,最後敵不過上官鈺的力氣,被他拉到了懷裡,可仍是倔強的不啃說話。
上官鈺有些哭笑不得,對於孩子,他從來沒覺得那是必需品,可是,對於唐雪柔肚子裡的這一個,他卻生了無數的喜悅,可在唐雪柔與孩子二選一的情況下,他仍然想要放棄孩子。
但是現在,這個孩子像一個炸彈一樣存在她的肚中,他喜歡也難受,拿下來會提前要了唐雪柔的小命。不拿,又怕不穩,隨後歎了一下,「柔兒,我錯了,咱們好好的養著這個孩子,也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調養身體,可好?」
「皇上真的答應柔兒留下這個孩子了?」
「嗯!來躺下,咱們好好休息……」上官鈺擺了擺手,宮裡的人便退了出去。
青檬與木靈對視一眼,隨後都當不知道!
夜裡,上官鈺睡了過去,狂仙兒伸手彈出鬼醫製造的強烈迷/藥在他的鼻端。
「皇上……皇上……」狂仙兒推了推上官鈺,上官鈺仍就含著笑,可睡的極沉。
狂仙兒起身,門外,木靈走了進來,「公子,要叫陳聰過來嗎?」
「嗯,叫他進來,我有事吩咐他?」
沒一會陳聰便走了進來,可在看到上官鈺還睡在床上,卻嚇了一跳。
「陳聰,我知道你對於安胎很在行,你再給我把一次脈……」
狂仙兒說完便伸出了胳膊。
陳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娘娘,不用把了,娘娘要問什麼便問就好。」
「這孩子懷了多長時間了?」狂仙兒看著他,陳聰便望進了一雙深深的眸子中,他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狂仙兒的話,可轉瞬間一想,便跪了下去。
「娘娘,下官把出您的喜脈只有月餘,而且胎像不穩,娘娘一定要臥床休息,不可以被他人搗擾,下官會安時來給娘娘請脈,至於找出相融的心,下官也會加快速度……」
狂仙兒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陳大人還算聰明,很好,你退下吧。」
陳聰只覺得他似乎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離開的時候只覺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青檬送陳太醫離開,木靈則走進了內室。
「公子,要通知鬼醫嗎?」
狂仙兒抬頭,「通知他什麼?」
「您這孩子……」
「這孩子是我自己的。不許告訴他,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狂仙兒說完,轉身躺到了榻上。
木靈撇嘴,她只是想給他們創造機會,主子不要,那便算了。
……
而這個夜裡,永和宮一片歡喜,可吉安宮中,程若絲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一個人前來相救。
「不要,不要……救命啊,來人啊……」程若絲披頭散髮,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宮裡的人好像都死了一樣,一個都沒有出現。
柳詩茵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刀子,正一下一下的刮著,隨後她扯下程若絲的一根頭髮,輕輕的放在刀子上,一吹,那頭髮便斷成兩截,輕輕的落了下去。
「還好,夠快了。程若絲,你說,我們的帳要如何算?」
「不要,柳詩茵,我當日並沒有對你趕盡殺絕……」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刀子,程若絲嚇的面色蒼白。
當日蘇晚珍將柳詩茵放到她的宮裡,她心中懷恨,要不是這個賤人,那日皇上臨幸的便是自己,這個賤人怎麼可能一下子便懷了身孕?
所以,程若絲對她不滿,就聯合宮中的人,開始欺負她。
潑熱茶,吃剩飯,行禮不讓起身,這些還都算是小兒科,可卻將整個宮中最累的活丟給了她去做。不但如些,還要她一個才人,親自給程若絲洗帖身衣物,洗不好,程若絲便甩她的巴掌,拿她比一個奴才還不如。
原以為這個女人會向皇上告狀,可是這個女人卻一直說很好,一切都好,所以程若絲更是變本加利,天冷的時候,硬是扣下了她的炭!
那大冷的天,風呼呼的吹著,柳詩茵沒有被凍死,還真是萬幸!
可是,程若絲一直以為她就是一個軟柿子,真的沒有想到,她不但身手極好,心更是狠辣,她的十個手指,生生的被她折斷了,好痛好痛……
「常言說的好,善有善終,惡有惡報,程若絲,你曾經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會加倍的還給你……今夜,也不過只是個開始而以!」說完這話,柳詩茵抓過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又給她接了上去。
「啊……」
程若絲沒命的慘叫,可就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人的手指本就十指連心,柳詩茵卻先將它們全部折斷,然後再一根一根接上,看著程若絲痛苦的大叫,她的心中便閃過一抹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