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看著院子中的三個大浴桶,心下突了一下。
卻見院子中,鳳墨染、遲墨與龍憂一三人分別坐在一個大浴桶之中,明顯可以看出那桶裡的水是冰的,但三人的臉上卻現出不正常的紅暈。
狂仙兒不傻,這種情況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更何況,屋子裡還傳來女子一聲一聲的嬌喘與快樂中帶著痛苦的叫聲。
「你,可滿意?」卻是鳳墨染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對上了鬼醫。
鳳墨染一直在防備著鬼醫,他思來想去,那男人定不會毒死自己,可絕對不會讓小仙的心中留下他們的位置,那麼,一定會做什麼事,讓小仙看到,而他想來想去,唯有自己有別的女人有染被小仙看到,這個法子最為理想了榛。
因為,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就這麼辦,所以,他命人做了個大浴桶,用於防患與未然。
可沒想到,那兩隻也跟他有一樣的想法,所以,當浴桶送回來的時候就是三個!
不過,自己才不會讓鬼醫的奸計得逞,還要用這件事讓小仙趕他離開頤!
鬼醫眉頭緊皺,他不滿意,他相當不滿意,可是,這幾個男人,這是什麼意思?
提前做了準備?
不然,他們怎麼會將木桶放在院子中間?
還這般的心齊?
鬼醫腦子一轉,頓時明白,這三隻早防著自己了!!
狂仙兒很不想去問鬼醫這是為什麼,但是,鳳墨染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將視線轉向了鬼醫。
「為什麼?」狂仙兒的聲音並不溫柔,可以說含著一絲痛還有一絲冷。
鬼醫看著她,「你相信是我做的?」
狂仙兒搖頭,「我是不想相信,可是,我想知道,你從書房回去後,為什麼要去他們三個的屋子裡轉一屋,為什麼?」
鬼醫抱著胳膊,「是,是我做的,那又怎樣?因為我討厭他們天天跟在你的身邊,我討厭他們看著你的眼神,我沒有弄死他們三個,已算是對他們很仁慈了。」
狂仙兒一動未動,只是伸出了手,「解藥?」
「解藥?你應該知道,與女人交合是最好的解藥!」
「解藥!」
狂仙兒仍就冷冷的看著他。
而屋子裡女人的叫聲,聽在人的耳中,格外的諷刺!
「青檬……」狂仙兒還是看著鬼醫,可卻喊了一聲青檬。
「小姐……」青檬急忙走了出來。
她的心一直在顫抖著,因為鬼醫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而她家小姐也一樣,甚至說,她家小姐自從回來後身上無時不散著著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意,而此時,卻是越來越冷。
瞧,空氣中都出哈氣了!
「將那幾個女人給我殺了。」狂仙兒輕輕的說道。
青檬怔了一下,看著狂仙兒無比認真的樣子,隨後飛身進屋,轉眼間,這院子裡便平靜了。
狂仙兒還是看著鬼醫,「你沒解藥是吧?那你覺得,若是我給他們當解藥——如何?」
這一句話,不吝是在平靜的湖面,投進了一粒石子,三人的心中頓時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狂仙兒說完這句話,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帶子……
看著狂仙兒,鬼醫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捅上了一刀,他的心在滴血,原來以為她至少心中還有自己,可她寧肯自己給他們三個當解藥,也不同意他們與其它女人有染,小仙,在你的心中,我是什麼?而你,還要絕情到何處?
可是,鬼醫卻上前按住了她手。
「解藥!」狂仙兒還是這樣一句話。
鬼醫點點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抹悲哀,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了她。
「木靈給他們解毒!」狂仙兒伸手抓過瓷瓶遞給木靈,隨後將鬼醫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抓了下來。
「你走吧。」
輕輕的三個字,生生的割在了鬼醫的心頭。
他突然笑了,「我不走,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再去招惹別的男人,因為,他們都不配!」
狂仙兒咧嘴笑了一下,「配也好不配也罷,那是我說了算的……」
「你說了算?狗屁!你都上了我的床了,又將我吃干抹淨,你就想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嗎?」鬼醫打斷了她的話,並且一臉倔強的看著狂仙兒,他早說過,他不會離開,打死也不離開!
可就這麼一句,頓時讓坐在木桶裡的三個男人產生了不一樣的表情。8
遲墨只是關心的看著狂仙兒,龍憂一現出了震驚,鳳墨染則是一臉怒色,似乎鬼醫偷了他的媳婦一樣!
狂仙兒抿嘴笑了一下,可是笑容也只是局限在嘴角,「你想要我給你負責是嗎?」
鬼醫看著她,心裡頓時明白自己捅了馬蜂窩了。
「不要趕我走,我……」
「若是,你將西秦當成聘禮,那麼我便嫁給你!」狂仙兒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鬼醫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垂頭看著她,「若是我將西秦雙手奉上,你便嫁給我?」
「不,是你嫁給我!」
「我管他誰嫁誰,我只要你保證,你說的話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狂仙兒挑眉。
鬼醫嘴角上挑,「我很想相信,可你已經扔過我一次,這一次,沒有保證,我不會離開,就算是纏到死,我也不會離開。」
狂仙兒伸出手指,張嘴便咬了上去,血,從手指流了下來,她一下一下蹭在鬼醫的衣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我給你的保證!」
說完狂仙兒轉身便離開了,可是,她的心,卻忽的痛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兩人說了什麼,只是看著鬼醫伸手捂著那染血的衣服,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鬼醫轉頭看了看他們仨個,頓時露出了邪氣的笑容,「放心,你們會很好的很好的……」
說完這話,鬼醫袖子一甩,足下一點便離開了。
……
這兩天,狂仙兒更加陰冷了,她除了安排大家的工作還是安排各種工作。
這日夜裡,木靈與青檬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點心放下,青檬才道,「小姐,事情都安排好了,這幾日上官鈺也按著咱們的視線找了過去,不出意外,明日您便可以回宮了。」
狂仙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對了,蘇晚珍那對兄弟,不是被劉末婉她爹送入官場了嗎?找機會給他們多弄些罪證出來,最好是那種必殺不可的啊,讓人想包庇也包不了的。」「是,奴婢馬上安排下去。」青檬點頭退了出去。
屋子裡,就只剩下狂仙兒與木靈二人。
木靈看著狂仙兒,輕輕的將手中的字條遞了過去。
「鬼醫的?」狂仙兒挑眉。
木靈點頭。
狂仙兒抓起來就扔進了垃圾筒,心裡莫名就有一股子氣。
木靈歎了一下,「鬼醫說,你答應過他,讓他給蘇晚珍換那個狼心狗肺……」
狂仙兒頓了一下,「告訴他,機會到了我會提前通知他的。」
木靈應下,「是。公子,您該休息了。」
狂仙兒頭也沒有抬,「你先下去吧。」
這一夜,狂仙兒又是坐到了天明。
天空現白的時候狂仙兒伸了伸胳膊,抬頭看著窗外,去年的這個時候,先皇正病重著,她也是這般不眠不休的照顧著,為的只是獲取先皇的信任!
可一年後呢?
自己已然屍骨無存了!
上官鈺,放心,不出一年,這東嶽的江山必會改了姓氏的!
……
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漸暖的天氣,險得格外的陰冷主,而此時,狂仙兒正縮在角落中,捲著身子,奄奄一息。
上官鈺看到她面色蒼白,似乎只吊著一口氣的樣子,顫抖著手一樣,將她輕輕的擁在了懷裡,如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柔兒……」
狂仙兒緊閉的雙眼動了一動。
「柔兒,是我,是我……」上官鈺的嗓子緊緊的,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他會將一個女人放在心尖上,輕輕一碰都會很痛很痛!
狂仙兒的眼睛再次動了動,手也跟著抓了一下,隨後睜開雙眼,待看到上官鈺的臉,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皇,皇上……」狂仙兒『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手放到上官鈺的臉上,「是真的,是真的,臣妾終於將皇上盼來了,盼來了,皇上,臣妾沒有失潔……」
然,這一句話才說完,狂仙兒頭一歪暈了過去。
上官鈺的心,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回宮!」
上官鈺的聲音含著微微的顫抖。
安德全眼中含淚,尤其是看到一旁的木靈,她一心護主,她身上那已然潰爛的傷,還有扁不二,他如困獸一樣。
安德全轉身看了看青檬,對她揖了一揖,「青姑姑,還是您對柔妃一片忠心!」
青檬搖了搖頭,「我人微言輕,當日我若不裝死,我便會真的死了,而我,想只快一些找到我家公主……」
安德全點頭,「我都明白的。咱們快些回去吧!」
隨後招手,急忙有人上來將木靈與阿二抬著,跟在上官鈺的身後,回了皇宮。
……
面對出氣多,進氣少的狂仙兒,太醫們素手無策。
陳院判,一直在憂鬱,可他真的不敢。
他得秦御醫幾句良言,所以,對於狂仙兒的病,他也算是有了突破性的瞭解,可是,真的要這麼做嗎?
「陳大人……」
上官鈺臉色鐵青的叫了一句。
「皇上……」陳院判急忙上前。
「柔兒的心悸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面對上官鈺的不善,陳院判跪了下去,「皇上,娘娘的心悸,越發的嚴重了,而秦御醫也不知所蹤,可他走之前,曾經說過,如果想將娘娘的心悸徹底醫好,那唯一的法子便是換心……」
「這個上次說過,可是,不是也是說,並不是誰的心都能換的嗎,這麼久過去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心嗎?」
「這……」
「有話直說。」
「皇上,秦御醫曾說過,想要看那個心合適與否,便要取了娘娘的血,與那人的心頭血,放在一起,若是融合了,那人的心,便可以換給娘娘……」
「那就做啊,還等什麼……」上官鈺一下子站起了身。
「娘娘的身體現在不經折騰啊,不能放血!」
陳院判急忙說道。
上官鈺雙目一瞪,伸手抓過他的衣領,「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晚上,朕要看到一個活著的柔妃,不然……」
上官鈺說完話,便將陳院判甩到一旁,然他陰冷的聲音,卻迴盪在陳院判的耳中。
陳聰知道,上官鈺話中的含義是什麼,若是再不將柔妃娘娘弄醒,皇上便會要了他全家的性命!
於是陳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拿出一包銀針。
木靈的傷被包紮後便立在狂仙兒的身邊,誰也拉不走她。
這會看到陳大人的針便明白他要做什麼,於是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伸手在狂仙兒的手背上寫『扎針』二字!
她是要狂仙兒做好準備。
而她們都知道,陳大人要扎的地方,定是人中、內關、百會、印堂與湧泉這五大穴位!
當陳聰將針拿出來後,另一名太醫則拉住了他,「大人,您要三思啊!」
這話再清楚不過了,萬一出了點事,那可不只是掉腦袋的!
陳聰歎了一下,「你們都下去吧!」
至少這樣的話,真的出現了意外,也不會連累其它的人!
「大人……」
「無事,上天既然讓皇上找到了娘娘,而娘娘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又挺過了這麼久,想來娘娘也定不會捨得離開的……」陳聰說的很平靜,待到眾人離開後他便坐到了床邊。
捻出銀針,可你若細看之下,卻發現,他的額頭竟然冒起了冷汗。
「陳大人……」
陳聰聽到這個冰冷的聲音,再看到那明明是緊閉的雙眼此時卻崩射出凌厲的光芒,嚇的他的臉頓時一白,便跪了下去。
狂仙兒揭開被子,坐了起來,伸手將陳聰扶了起來,「放心,你全家人的性命都會無憂的,而皇上只會更加感激於你!」
「娘娘……」陳聰看著狂仙兒,他真的不知道,明明心悸很重的人,此時怎麼會這般的生龍活虎?
而且她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自己家人的性命掌握在她的手中!
而陳聰,他亦不是傷子,他更明白想在宮中討一口飯吃,一定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臣扎針的手法是與秦御醫學的,如今娘娘已醒,真真是上天的保佑啊!」
狂仙兒聽了這話,扯起一臉笑容,妖嬈的可以晃花他人的眼睛。
「陳大人,你是聰明人,如果你為我所用,那麼,榮華富貴是少不了你的。」
「娘娘臣明白!」陳聰說完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狂仙兒坐到桌子旁倒了茶水,輕輕的喝了一口,「給我配血,最後,我要蘇晚珍的那顆『七巧玲瓏心』!」
「撲通!」陳聰跪了下去。
狂仙兒看都沒有看他一下,「怎麼,陳聰陳院判的膽子就這麼小嗎?」
「可是娘娘,那那是皇后……」
「呵,不是皇后我還不要呢……」狂仙兒說完,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隨後輕輕的一捏,手中的杯子,「卡」的一聲,便被狂仙兒捏的粉碎。
杯子裡的茶水順手流了下來,可當狂仙兒將手掌伸手,遞到陳聰眼前的時候,她的手中,除了粉末之外還是粉末!
陳聰嚥了嚥口水,「娘娘但請吩咐,下官若是不從,便如此杯!」
狂仙兒拍拍手,「本宮已經說了,相信陳大人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陳聰看著她,點了點頭,「下官知道了。」
「記住,我呢,不想將時間拖的太久,如今我這心悸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已經泛了一次了,再一次,我的小命就要歸天了……」
陳聰點頭,「下官知道要怎麼與皇上說。」
「嗯。」狂仙兒又回到床上,眼睛轉了一下,「對了,那套杯子少一個可不是好現現……」
陳聰眼睛轉了一下,伸手扶著頭,便向桌子撞了過去。
「嘩啦……」
桌上與陳聰一起倒在了地上,茶杯茶具被摔的粉碎粉碎。
狂仙兒嘴角一挑,「原來陳大人心中有怨啊……」
「下官該死,實在是醫治娘娘太過傷神,這一起身便碰到了桌子……」
陳聰的話才一落下,內殿的門便被推開,幾個太醫衝了進來,「大人……」
陳聰擺擺手,「無事了,無事了……」
「大人……」兩個太醫將陳聰架了起來,離開了內殿!
……
柔德妃娘娘回到宮中的消息不徑而走。
蘇晚珍還在思過之中,可消息卻從沒有落下一條,包括上官鈺對她的疑心,可上官鈺並沒有來找她不是嗎?
蘇晚珍眼睛瞇了又瞇,「春萍,手裡的人都回來了嗎?」
「回娘娘,人都回來了。」
「給我全力將上官浩翻出來,本宮要親手殺了他。」
蘇晚珍惡狠狠的說道。
她恨死了那個男人,十來年沒有回來,你就一直呆著好了,回來做什麼?
回來就回來了,你跟上官鈺較什麼勁?
較勁也就算了,幹嘛要扯上自己?
如果自己與他真的有些什麼,自己還不怨,可就這麼被人怨了,蘇晚珍她心底怎麼會舒服?
尤其是她這種心胸狹窄的人來說,不殺了上官浩她又怎麼會甘心!
「娘娘,這件事,奴婢會吩咐下去,可是,關於兩位爺,娘娘,他們善自做主,走入了朝堂,這事,要不要先管一管……」
蘇晚珍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隨後站了起來,「這兩個不省心的,不過,既然已經如此了,你叫人給我看緊了,別的再出了什麼其它的事。」
「是,奴婢記下了,那劉昭儀那裡……」
「那是她賣我放她出來的人情而以!」蘇晚珍不屑的笑了一下,對於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來說,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她可以設計她一次,她當然就可以再設計她第二次!
「那,奴婢下去了。」
春萍離開,蘇晚珍嘴解擒著一抹笑,「唐雪柔你終究還是回到了皇宮了,我們之間的事也該了結了……」
ps:謝謝大家的關心,評論等我休息休息之後給大家回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