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嗚嗚……」
上官明珠臉色蒼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抓著上官鈺的胳膊就不放手了。
上官鈺揉揉額頭,抬頭看著臉色同樣蒼白無血色的狂仙兒問道,「容愛卿,你對此事怎麼看?」
「皇上,是臣思慮不周才導致公主受到驚嚇,臣該死!」
狂仙兒打太極將話又踢了回去の。
上官鈺歎了口氣,「行了,明珠,你也別哭了。每年的秋獵都會發生這事那事的,今天也不只你們,新任京兆尹也一樣受到動物的攻擊,保是比你們好一些,人家人手多!朕反覆強調大家秋獵的時候不擔要打到獵物還要小心再小心,你們啊……」
「可是,皇兄,明明就是有人特意為之……」
「那你說那人的目的是什麼?脞」
上官鈺反問一句。
「為了什麼?一定是容靖他在朝中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有人想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上官明珠覺得自己想的很對,說完還點點頭。
上官鈺搖頭,「要知道,他是你帶去的,他的人都是你的人給隔離開的,要這麼說,那是不是你想謀害容大人啊?」
「皇兄……」上官明珠臉漲的通紅。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要再信口雌黃了!」
上官鈺將上官明珠給趕走了。
上官明珠氣憤難平,去了蘇晚珍的營帳。
「皇嫂,你說皇兄是不是很過分!」
蘇晚珍拉著她的手,「你啊,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之前不是還嚷嚷著不嫁的嗎,一轉眼就把你皇兄扔到了腦後,全身為了那個男人?他很好嗎?」
上官明珠被蘇晚珍說的臉上充血,很是無地自容。
「皇嫂,你不要娶笑人家了。皇嫂,你沒有看到他,他,他長的真的很俊!皇嫂你知道嗎,他讓毒蟲咬了之後正好遇上我,可他都沒有說要我救他,卻讓我快些離開還想著我的閨名,你說這樣的男人會壞嗎……」上官明珠這會就忘了她找蘇晚珍為了什麼了。
蘇晚珍一直笑著,聽著她說容靖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英雄,一棒子就把野豬打跑了……
而上官鈺在上官明珠離開後,卻看了一眼上官辰,「六弟,今天抓了只白狐?」
「回皇上,正是這只白狐,它逃離的方向又恰好是六皇妹受困的地方,所以臣弟才救了下來。」
上官辰的懷裡正抱著一隻雪白的狐狸,而此狐狸的嘴上正綁著細麻,用來防止它咬人的。
狂仙兒看著它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野生的狐狸會這般的安靜?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隻狐狸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不得其法,被上官辰按在懷中。
「你的運氣倒好,明天朕會帶人入深山,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皇上,臣弟這兩日休息的不好,正打算明兒就先回京了,咳咳,臣弟想去北幽尋那鬼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臣弟將這惡疾去了……咳咳……」
上官辰每咳一下,似乎都快將肺給咳出來一樣。
上官鈺點頭,「也好,你這毛病自打父皇去逝後,就得上了,大半年過去了,也未見好轉,也是咱宮中的太醫都太過無用了,你去北幽找找那鬼醫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狂仙兒聽的頓了一下,上官鈺對上官辰是一丁點也不放心啊,這明著是說他的病,其實是要敲打他,既然病了,就病著吧。
上官辰點頭,隨後將手裡的白狐遞給了安德全,「臣弟府中可沒有心儀之人,咳咳……皇兄,這只就送給你吧,臣弟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醫得好的,這東西別的再讓臣弟過了病氣去……」
「哈哈……那朕就代柔德妃謝謝六弟了!」上官鈺大笑。
隨後上官辰退了出去。
上官鈺心情好又安慰了幾句狂仙兒,就讓她退了。
這日晚飯後,狂仙兒帶著阿二從營帳中走出來,阿二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邊,狂仙兒道,「你這麼久以來,你都沒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嗎?」
扁不二怔了一下,「小姐,阿二隻願小姐安好。」
狂仙兒心裡一揪,安好,何是安好?
「阿二,人是自私的,當日救你,只因為你眼中的絕望與她太過神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救下你對你來說是對還是錯……」
「小姐,阿二嘴笨,但是阿二希望小姐開心,如果殺人,能讓小姐開心,阿二願為你斬盡天下人……」
「阿二……」狂仙兒叫了一聲,隨後耳朵一動,「有人來了!」
之後兩人似乎並未發現什麼一樣,繼續向前走去。()
「容大人,好興致啊,昨天在這邊被毒蟲咬,今天又來到此,就不怕這一次沒那麼好命,直接被蟲子咬死了嗎?」
「六王爺不也一樣好興致,一路跟著在下走到此處,總不會只是同路吧?」狂仙兒抿嘴笑著。
上官辰嘴角微挑,「你與我獨處,回頭,就不怕他對你起疑心?從此不再信任與你?」
「呵呵……」狂仙兒低低的笑了兩聲,「六王膽敢如此走出來,還斂去一身的病態,不正好說明,此周圍都是六王的人嗎,六王都不怕了,在下又何必害怕!」
「哈,你倒看的明白!」
「還好還好,哪怕他知道了,我大可說,是臣,發現了六王的秘密,原來六王一直在裝病啊……」
上官辰的嘴角抬的越發的高了,只是雙眼中卻無一絲溫度,「容大人認為,這般說,他會信!」
「會,怎麼不會嗎?六王努力的做到滴水不漏,而他也在努力的想抓住六王的小辮子,正好在下送他一個,他會不要嗎?」
狂仙兒看著他,同樣眼中沒有溫度,這個男人太過陰鬱!
先皇最終於決定將皇位傳給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因為他的母親,太后秋氏!
上官鈺敗在他的娘親身上,而上官辰勝勝在他有一個知道隱隱的母親上!
秋氏為了給二皇子報仇,她可以忍上十二年,而這十二年,她與榮妃的榮寵都不斷,可獨獨秋氏生六王后,榮妃就做出了謀害皇室子嗣的事,那個時候,榮妃真的會如此做嗎?
所以,那只不過是一個局而以,而且誰又知道,當年二皇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但同是一個父親的孩子,他們的心裡都含著野性,他們都不服!
上官辰未說話只是看著狂仙兒,狂仙兒也同樣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半響後上官辰輕啟唇瓣,「你真的是前朝容家的後人?」
「不管我是真是假,至少他相信!」
「也是,能將容家的那份圖送給他,他又怎會不信?即便你是個假的,他也有辦法將你弄成真的,只是,本王實在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你的動機是什麼?」
狂仙兒轉頭看像山下,「我的動機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王爺既然有心想與人合作,就拿出誠意來,何必又是毒蛇,又是野豬群的試探本人呢?」
上官辰一怔,眼睛瞇了起來,「你竟然知道?」
「如果今天沒有六王的出現,在下還不會懷疑到六王的身上,只是,六王,白狐的說詞是很好,可惜,六王爺忘了一件事……」
「什麼?」
「一隻野性實足的白狐,雖然受了傷,也綁了嘴,可它又怎麼會那般安靜的趴在王爺的懷中呢?即便有所掙扎,也是因為六王掐疼了它而以!」狂仙兒嘴角微微的挑了起來,接著又說,「雖然王爺素來對於征服野獸有獨到之處,可是,也沒有到那讓野獸見了臣服的地步吧?」
上官辰捏緊了拳頭,這個人的觀察力好細!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那麼,容大人,叫人截了振災銀子一事又怎麼說?」
「哦,有這事嗎?」狂仙兒笑笑,「在下只知道,那批振災銀子在戶部尚書報到皇上跟前的時候,沒兩天就分文不差的到了百姓的手裡。老百姓正呼天搶地,跪謝天恩呢!」
振災銀子是狂仙兒劫的不假,一是給戶部一個嘴巴,二是給送給上官鈺一個人情,在戶問尚書剛一進宮,容靖的折子就已經遞到了御案上。
內容很簡單,容靖說,他有些江湖朋友,發現竟然有人打了那批銀子的主意,所以替天行道,直接將銀子劫走了。
這樣說是告訴上官鈺朝中的官員,手不乾淨,打起了銀子的主意!
接著折子上又說:請皇上放心,銀子會一文不差的發到老百姓的手上。
這是告訴上官鈺,他容靖多少還有一些面子,至少國庫這批銀子是不會白白的損失的!
而在程昆進宮的時候,那振災銀子已經送到了災區。
當然送到的是湖州知府的府衙門口,而湖州知府得到消息的時候,老百姓也得到了消息,將府衙圍的水洩不通,知府不得不開始發放銀子,而且銀子足足的,沒有被苛扣一文!
就連湖州知府都感激涕零,在第一時間上了折子,說這一次的振災銀子到最為及時,而百姓拿到銀子後情緒穩定下來,災情也得到了緩解……
上官鈺還會追究是誰劫了銀子嗎?
上官辰看著他,他自認看人很透,可是這個人,他看不明白!
「容大人做事還真是想的清楚做的滴水不漏!」
「六王過獎了。六王有話不防直說吧!」狂仙兒眉眼都含著笑。
上官辰突然就想將他臉上的笑容撕下來,這人,年齡不大,可心機很深!
「本王知道,容大人是聰明人,而入朝絕非如表面上這樣簡單,所以,合作如何?」
狂仙兒笑的牙都快露出來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只是,這句話誰先說出來,誰就處於劣勢之下!
上官辰當然也知道這個原因,所以他一直與她在繞,可惜,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母后雖然千叮萬囑要他忍,可是看著上官鈺將朝政一天一天的抓在手裡,一天一天的排擠他的心腹之臣,他的心,就一天比一天冰冷,要知道那皇位是自己的,是上官鈺改了傳位召書!
但是,他沒有證據,唯一能證明此事的只有慕容晚晴,可惜慕容晚晴全家都死了,死無葬身之處!
狂仙兒一直含著笑,可是,上官辰,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不如你母親看的遠,更不如你母親有那般深的心性,你又太過操之過急,所以注定了你此生的失敗!
不過,這正好是自己所要的不是嗎?
「合作?與我又有什麼好處?」狂仙兒不為所動的看著他。
上官辰一怔,隨後苦笑,「我要上官鈺的人頭,事成後,我許你輔國丞相之位如何?」
「呵呵,六王覺得,依在下如今的地位與在他心中的目的,丞相之位,離我,還遠嗎?」
「你,難不成你要皇位?」上官辰心中著急。
狂仙兒大笑,「皇位……」
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之後看著上官辰,「我要什麼,六王不必知道,六王可以查,查到了算是六王的本事,呵呵,不過,六王放心好了,在下,與你合作!」
隨後狂仙兒不再看上官辰的臉,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