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眾人皆是一驚,站起了身子。
而這聲驚呼中,又有幾分真心是為了劉末婉的安危呢?
「你你你,你沒事吧!」狂仙兒也站了起來,很是緊張的看著她。
劉末婉的婢女急忙將她扶了起來,不想劉末婉回頭就是兩巴掌,狠狠的扇到了兩個婢女的臉上!
「不長眼的狗東西……の」
那婢女急忙跪了下去,「娘娘饒命……」
劉末婉伸手扶著腰,瞪著她的婢女,她知道今天她是著了人家的道了,可是她沒有證據,所以這虧只能自己吃了.
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若絲,回身對著蘇晚珍道,「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適,先行一步。脞」
也不等蘇晚珍說話,對著地上的兩個婢女厲聲道,「還跪著做甚,等死嗎,還不快滾!」
兩個婢女嚇的急忙扶著她向外走去。
「噗……」
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一下。
程若絲道,「別說,滾的還挺快的!」
一時一眾美人嬌笑連連。
「唉,人家嬌貴著的呢,肚子裡不但有塊肉,聽說她那四品知府的爹,最近頗得聖上喜歡,已下了調令,回京任職了呢!」楊修容仍看著自己十個紅通通的指甲,只是語氣含著濃濃的嘲諷。
「呵呵……修容妹妹何必說這些酸話呢?大家都是同一天進的宮,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怎麼能去怪旁人呢?」風賢妃放下茶杯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回了一句。
「妹妹的肚子是不爭氣,那是因為妹妹不會撒嬌賣乖,所以皇上來毓慶宮的日子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可是聽說聖上可沒少往賢妃姐姐的宮裡跑啊,怎麼賢妃姐姐的肚子也沒個動靜呢?」楊修容撇了風秋瑾一下。
狂仙兒是知道的,楊修容與風秋瑾這兩個人沒進宮的時候就相看甚厭。
因為風秋瑾是庶出,可卻是被嫡母養大的,而楊修容楊雪研,卻是工部尚書的嫡女,可兩個女人的名頭在京中卻是齊頭並進的。
可這進了宮,風秋瑾的份位卻又高她一等,她怎麼能服氣。
「來日方長啊,急什麼。」風秋瑾笑笑,很是大肚。只不過眼中卻閃過了一抹恨意,因為楊雪研的話很明白,皇上之所以往她的宮裡跑,那是因為自己撒嬌賣乖的原因,人家不稀得用!
「是啊,來日方長,誰知道能不能生得下來呢,剛剛雖然沒有摔著,可卻閃了腰呢,這麼急著走,依臣妾看啊,定是找太醫去了!」程若絲呲了一下。
「是哦,這龍子可得保護好了,畢竟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子,哦,當然,若是那古寧太子的名子從宗譜上除去的話。唉,可憐的孩子,都是被他親娘連累的啊,說什麼生了疾病,鬼才相信……」
「楊修容,你今天的話還真多……太后的佛經最近看完了,不如你回去再給抄十本吧!明兒早親自送到太后的宮中。」蘇晚珍悠悠的說完,就沒再看她。
楊修容臉色一僵,變得很是難看,看著皇后道,「是,臣妾定會抄完的。」
狂仙兒似乎對這些都不大懂,可是剛剛楊雪研的話卻讓她捏緊了手,她的寧兒啊。
放心,寧兒,娘既然回來了,就不會讓他們再過好日子!
定會讓天下人看看上官鈺與蘇晚珍都是什麼樣的人!
劉末婉還真當上官鈺對她寵愛有加嗎?
還真當將她的父親調回京城是好事嗎?
要知道,她爹劉齊山劉知府,他其實是六王的人!
「呵呵,還是皇后娘娘孝順,什麼時候都將太后放在心間。修容妹妹今天有得忙了呢……」風秋瑾涼涼的說道。
「好了好了,一個個一點都不省心,都散了吧,吵的我這頭這個痛啊!」蘇晚珍這個時候才輕聲的開口,眉頭緊鎖,似乎,她的頭真的很疼一樣。
「請皇后娘娘責罰!」
「你們啊,都是太不經事了,你們幾個的份位這般的高,爭什麼勁啊!你們只要記著,你們的任務是伺候好皇上就行了。那些有的沒的吵了不一樣還在嗎?又是何必呢?行了,散了吧!對了,賢妃,德妃初入皇宮,對一切都不大熟悉,你帶著她在宮裡走走吧,本宮乏了,都退下吧!」
說完,蘇晚珍起身走入了內殿。
於是宮內一眾美人跪了下去,「恭送皇后娘娘!」
待到看不到蘇晚珍的身影,眾人這才起身,一個個的走出了清寧宮。
程若絲是直接上轎走人,而楊雪研則是一臉氣悶,要知道,皇后那話明著是讓她進孝道,可是暗著卻是因為她說了不該說的話,皇后那是在罰她!
太后,哼,什麼時候她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蘇晚珍讓那個老女人放在眼裡了!
身子一擰,連轎子都不坐,直接走了。
賢妃看著身這人都離開了,才轉頭對著狂仙兒說道:「德妃姐姐還是回宮吧,改日妹妹再帶您在宮裡逛逛。」
賢妃一臉清冷,只是眼睛卻在她的脖子處流戀。
「嗯,本宮也是這麼想的,要知道昨夜被皇上纏的久了,現在身子還很乏,就不逛了,妹妹再見。」狂仙兒睜著一雙大眼,可這話說的卻無不囂張,雖然聲音不大,可賢妃聽在耳中卻氣在了心裡。
尤其看著狂仙兒有意無意的伸手掃過左側的脖子,再看到那上面的斑斑青紫痕跡,氣的她想撕了狂仙兒那張鬼臉!
「呵,臣妾看,德妃姐姐這臉,沒事的時候還是將面紗戴上吧,免得嚇到他人!」
狂仙兒在看到轉角處那一抹明黃的身影後,眼睛裡瞬間滑出了淚水,「是!」
賢妃一怔,「哭什麼哭啊?」
「賢妃,你做什麼?」
突然一道嚴厲的聲音從賢妃身後不遠處傳來。
賢妃身子一緊,瞬間明白這德妃是為了什麼?
好好,你這北幽的公主還真不是一般的會做戲!
賢妃急忙轉過了身子,「皇上萬福金安!」
上官鈺理也未理她,直接越過,伸手將狂仙兒拉入懷中,伸手抹去狂仙兒腮邊的淚水。
溫柔的說道,「這是怎麼了?」
「皇上吉祥!」狂仙兒軟軟的說道,只是垂著頭,左手還放在脖子上。
狂仙兒脖子處的青紫痕跡頓時被上官鈺一覽無疑。
眼睛一迷,回頭看向賢妃風秋瑾,「賢妃進宮有些日子了吧?」
面對上官鈺突然問出口的話,風秋瑾怔了一下,可還是點了點頭。
「聽說太后近幾日偶感風寒,皇后又忙於後宮事務,德妃剛剛進宮對一切都不熟悉,不如賢妃待朕前去侍疾吧!」
風秋瑾瞬間抬頭,一臉的不敢置信,這,這是將自己發配了!
要知道那太后……這還真真是夫妻兩個,將太后的名頭打的好響。
一個說佛經看完了,一個說她生病了,呵呵,可風秋瑾卻是福了福身子,「臣妾明白,臣妾這就去伺候太后。」
「皇上,賢妃妹妹的身子似乎也不大好,不若讓臣妾去侍疾吧。」狂仙兒看著風秋瑾臉色煞白的樣子,對上官鈺說道,只是還未等上官鈺回話,狂仙兒又接著說,「不過,還是賢妃妹妹說的是,臣妾這面紗還真得戴上,別的嚇到了太皇可就不好了。」
「你……」風秋瑾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可一點都不好對付。
「德全,傳朕旨意,誰再敢在背後拿德妃這張嬌顏生事,直接打殺了。」上官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回頭又對著風秋瑾冷聲說道,「賢妃,管好自己的嘴,做好你份內的事。你可是聽清楚了?」
賢妃最後看了看那個沒事總是垂著頭的德妃,咬牙恨恨的說道,「臣妾退下了!」
上官鈺則拉上狂仙兒的手往永和宮走去。
「柔兒,在這個宮裡你不用再去遮住你的臉了,無人再敢說三道四,而你,也不用垂著頭,大膽的抬起頭來,讓別人嫉妒去吧!」
狂仙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真的可以嗎?」
「朕說出口的話還會有假嗎……」
從清寧宮通往永和宮,這路不是很遠,又多是花草,景色甚是怡人。
兩個人,一個聲音甜膩的讓男人聽了身子就發酥,一個男人的自尊得到極大的滿足,一路說說笑笑,萬分和諧。
突然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急忙跪了下去,「皇上,不好了,昭儀娘娘她肚子痛,太醫說有了小產的預兆。」
「你說什麼?」上官鈺急忙問道。
「之前,昭儀娘娘在皇后宮中,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坐著的椅子竟然自己向後滑了半步遠,而昭儀娘娘坐下去的時候坐空了,這回宮後肚子隱隱作痛,就傳了太醫,可太醫卻說動了胎氣,有,有,有小產的跡象。」
那小太監這次說的很是詳細。
「皇上,快去看看妹妹吧。」狂仙兒瞬間接過了話。
「這……」
「還是子嗣最重要,皇上,快去昭儀妹妹身邊吧,有你在,也給了她保住孩子的力量。」狂仙兒軟軟的聲音,此時卻含著鎮定。
上官鈺抬頭看了看木靈與青檬,「好生伺候著你們公主,朕很快就回來。」
「是!」
隨後上官鈺大步離開。
狂仙兒看著他的背影,上官鈺你殺我兒子女兒,你還想再有子嗣嗎,那是做夢!
「回宮!」輕輕的說完,狂仙兒轉身大步向永和宮走去。
屏退左右,狂仙兒看著木靈,「要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小姐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就序了。別說這些太醫院的庸醫們,就是神醫也查不出一絲痕跡的。」木靈回道。
狂仙兒點了點頭,「一會你們倆挨個宮裡走一遭,怎麼說咱們也是從北幽初來的,要打好關係。」
「是。」兩個丫頭應了下來。
只是青檬有絲不明白,「小姐,既然要打好關係,為什麼還要得罪賢妃?」
狂仙兒嘴角一挑,「我有說背後也要打好關係嗎?那只是明著而以,我要她們一個個的都恨我,可我卻要與她們好好的,呵呵……」
青檬越發的不懂了。
木靈拉了她一把,「笨,這樣,皇上才越發厭惡那些女人,因為她們不識大體,因為她們嫉妒。這樣才會顯得咱們娘娘的與眾不同!」
青檬恍然,原來如此。笑了一下,看著狂仙兒道,「奴婢懂了。不過,小姐,依奴婢看,那劉昭儀她就是個紙老虎。」
「你都看出來了?」狂仙兒嘴角挑了一下,「我都提醒她了,可惜自視清高,卻又想高人一等,結果發生意外卻不敢對外出手,倒是將自己的兩個丫頭揍了一頓,蠢!」
「是啊,奴婢其實也看到那程充嬡讓她的婢女做的好事了。那劉昭儀其實應該起身將這兩巴掌扇到程充嬡的臉上,那才叫氣勢!」
青檬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呵呵,誰不惹我,我是不會動誰的,目前,我只是不想看著那對假模假樣的夫妻好過而以。」狂仙兒說完話,目光看向了永和宮的花園,那裡有一幅鞦韆架子,還記得寧兒很是喜歡,那些日子自己總是推著他在那上面蕩來蕩去……
「對了,小姐,鬼醫說他想進宮來玩,而且阿二不放心你,所以……」青檬有些為難,不知這話要怎麼說出口。
「嗯,阿二怎麼了?」
「阿二他做了太監了!」木靈接過了話。
「啪!」狂仙兒剛拿到手裡的茶杯,瞬間落在了地上,「你說什麼?」
「阿二知道公子是要進宮的,所以,所以前些日子,他就一直纏著鬼醫……」
「這是誰教他的?」狂仙兒的心瞬間揪的緊緊的。
扁不二從七歲的時候就被扔進了狼窩,可是他命大,不但收服所有的狼群,還成為了狼的頭領,可他為了報扁神醫一家的愁,不是回到了人群中,愁是報了,可卻因為受傷而被人抓住,直到在鬼醫那裡認了自己為主,可是,那麼孤僻的一個男人,怎麼怎麼會那般作?
太監?
扁家原來就沒有什麼人了,獨獨剩下一個他,他卻還太監?
狂仙兒的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知道,這一生,欠扁不二的情,是還不上了!
兩個丫頭低下了頭,未再說話。
狂仙兒看著她們,想也知道,既然現在才說定是已成為事實了。
「木靈,捎信出去,他們倆想進宮就進吧,我想,三個國家的人,在今天傍晚會離開了汴州,他們進宮也就有了很好的借口了,一個是我的御醫,一個是我的隨身太監。」
「是。」木靈應了一下。
狂仙兒再將轉頭看向了花園,突然瞧見一個雪白的小影子竄了進來,隨後在花園裡低頭嗅著,之後坐到鞦韆前方不遠處,揚著小腦袋看著那空空的鞦韆架子。
狂仙兒的心瞬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可以說,她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從窗子裡跳了出來,一躍來到花園中央,看著那白白的小影子,眼淚瞬間滑了下來。
那白色的小東西,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只是歪了頭,於狂仙兒對視著。
「豆豆……」輕輕的,狂仙兒用她發緊的嗓子喚了兩個字。
那小東西,似乎怔了一下,可隨後卻見它,一下子撲了上來。
狂仙兒伸手接住,將它緊緊的抱在懷中,原來,它還活著。
「嗚∼∼」小東西伸出了舌頭,舔在狂仙兒的臉上,隨後發出一聲悲悲的低鳴,狂仙兒看到它的眼,竟然流下了淚水。
「嗚∼∼」小東西在狂仙兒的脖子處找了一個位置,竟然就趴了下去,再也未動一下。
這個小東西是一隻純白色的小狗,因為它有一雙像豆子一樣圓溜溜的黑眼睛,所以寧兒叫它『豆豆』。
還記得,當時剛剛入京,上官旭托人將這個剛剛斷了奶的小東西送到府中的時候,寧兒那高興的樣子,所以,這小東西,卻是寧兒一手養大的,而等到先皇去逝,上官鈺帶她們住到了宮中,那個時候,寧兒坐在鞦韆上,自己推著他蕩來蕩去,而『豆豆』就坐在前方歪著頭看著,不時的叫上兩下,寧兒就是大笑……
狂仙兒閉了閉眼睛,而這一切,都只在上官鈺登基那一晚上結束了。
————題外話(正文5200多字)————
今天休年假,不用到單位去上班。早上六點起來碼字的時候,女兒還沒有醒,突然聽到女兒抽泣的哭聲,急忙跑到床上,將女兒抱入懷中。
妖妃:不哭不哭,做惡夢了是嗎?
女兒:媽媽不見了。
妖妃:唔,就說你白天不要玩那種打怪的遊戲吧。
女兒:不是,媽媽不是被妖怪抓走,媽媽是被小偷抓走。
妖妃:你媽這種體格,哪個小偷能偷得動哦!
女兒:那小偷比媽媽還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