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鈺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雙目在眾人臉上閃過。
狂仙兒看的心跟著突的跳了一下,隨後垂下眼簾,果然,這男人是有計謀的。
可緊跟著上官鈺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雙拳緊緊的握住,似乎在掩飾著自己的怒火。
一旁的方丈很有眼色,急忙拿過了簽,「皇上,是上上籤!一切盡在掌握中!の」
上官鈺嘴角挑了一下:「多謝大師的解答!」轉頭對著眾人道,「回宮!」
狂仙兒從宮中回來,剛進府門,青檬就迎了上來,「小姐,『寶一』客棧的徐掌櫃在偏廳裡等您。」
狂仙兒點頭走了過去脞。
「小姐,您料想的一點不錯!」徐萬青臉色崩緊地看著狂仙兒說道。
青檬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呵呵……」狂仙兒低低的笑了兩聲,還好自己並沒有心急,以上官鈺的多疑怎麼會那麼放心的帶著大批人馬離開呢,原來,他還設了個局!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五王去劫獄?」徐萬青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明。
畢竟這京中人人都知道,五王上官傑,為人莽撞好色不說,還很自以為是!
更何況,他與七王並沒有太多的交集,而且他向來很是瞧不起七王這種皇子的出身,可為什麼會是他去劫獄呢?
這一點是徐萬青想不明白的。
「因為上官傑那二愣子,好控制!又經不得激,腦子又簡單,與其說是他去劫獄,不如說是有心人安排的一出引出上官鈺的戲!」狂仙兒就事論事說著。
「可惜他的莽撞,打亂了咱們的計劃!」徐萬青低喃,現如今這七王是救不出來了!
狂仙兒笑笑,「所謂的計劃,也要看臨時的變劃,你今天很好,並沒有衝動,而且你不覺得有上官傑的加入,這齣戲更有意思了嗎。咱們想將上官旭救出來,已然方便很多了。」
還真真的要感謝上官傑這個二愣子了,相信此時的上官辰,也在心中暗笑吧。
若這是上官鈺的一個圈套,那麼被套住的是他上官傑,如果天牢守衛鬆懈,那麼救出七王是個完好的結果,可不管怎麼算,最終的勝利者都是上官辰!
有腦子的隨便想想也就知道為什麼,上官旭被上官鈺抓住了那麼久都只是關在天牢中,外人還道上官鈺多有兄弟情義,其實,他只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而以!
不過……想來,上官鈺才是最想做嘔的那個人吧,廢這麼大的勁,網住的卻是個對他毫無危害的上官傑。
呵呵……狂仙兒心中暗暗的笑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上官鈺要抓上官辰,還是因為那封傳位的召書。
當日自己改的時候,他也在邊上看著。還記得,當時他渾身冰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必,心中對上官辰一直有著想法與提防吧!
可為了他親和的名聲,他還是忍了下來!
而之所以上官鈺認定上官辰會去救上官旭,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上官辰與上官旭其實是一母同胞!
當日自己查出這些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上官鈺的臉色也同樣閃著驚差。
上官旭的生母吳彩蓮身份不高,只是一個小小縣令之女,在宮中毫無地位,可她卻生得花容月貌。
入宮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八品采女,身份在宮中很是尷尬,甚至比一些女官都不如,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她,住在榮妃的宮中,卻被先皇寵幸了一次。也就是這一次,便有了身孕。
而與此同時榮妃也懷了孩子,可生產的那一天,榮妃誕下的卻是死胎,榮妃就將孩子給換了,變成吳彩蓮誕下了死嬰。
而這事,吳彩蓮卻不敢聲張,只能將那個死去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先皇憐惜,將她八品采女的身份升了一級。
吳彩蓮很堅強低調的活著,反倒在第三年又得一次龍寵,這次卻誕下了七皇子上官旭,從七品一下子升到了五品才人,可惜命淺,七皇子六歲的時候,她就撒手人寰了!
而先皇對榮妃並未表現的有多喜歡,可是榮妃在宮中的地位卻無人能撼動。
先皇對她不冷不熱,連帶的對上官辰也同樣不溫不火,現在想來,其實先皇這個樣子倒是很好的保護住了這對母子。
之所以上官鈺覺得上官辰會來救上官旭,就是吃準了他定不會讓上官旭就這麼去死,所以才設了這個局!
狂仙兒眼睛轉了轉,「徐老,你說天牢的守衛,什麼時間最為鬆懈?」
徐萬青怔了一下,隨後道:「丑時(下半夜一點到三點)。」
「那最為緊張的時間呢?」
「子時(晚上十一點到一點)。」
「可你信不信,今天晚上的丑時,將是最緊張的時刻。」狂仙兒伸手折下了一個樹枝,眼睛中放出了光芒。
畢竟丑時是一個人最困最乏的時刻,但今天,上官鈺必定會千叮萬囑!
「那小姐的意思是,咱們今天晚上子時行動?」
「不,咱們戌時(晚上七點到九點)行動!不過,我告訴你怎麼行動……」狂仙兒對他輕聲說了兩句。
徐萬青聽後一愣,隨後突然明白過來,「還是小姐厲害,屬下知道了!」
這一夜,有些人高興的睡不著覺,比如劉末婉。有些人卻摔了整套的上好茶具,比如上官鈺。
「皇上何必動怒呢,現在五王已然有錯在先,皇上就是殺了他,天下人也不會多說什麼。」蘇晚珍輕聲說道。
整個宮裡,除了慕容晚晴也就屬她最為瞭解他了。而上官鈺一肚子的氣,一不能當著百官的面發作,二不能讓其它宮人知道,所以他只能來她的清寧宮,摔了不少的東西以洩心中之恨!
他能不恨嗎,他布好了局,卻不想竟然被上官傑那個蠢貨給毀了,而上官辰卻還一直稱病一步不肯出府呢!
「真是氣死我了!老五個蠢貨,我都已經再三叮囑要他別管閒事,他卻還是經不住幾句話的誘導,想將老七放出來。也不想想,他與老七熟嗎,老七知道他是誰啊!」上官鈺真真的氣到了,雙手掐腰,在宮裡走來走去。
「皇上,可五王卻是留不得的,還有,七王,已不能再成為誘餌了。」蘇晚珍淡淡的說道。
看著一地的狼籍,只能微微的歎了一下。
「是,殺了他們很簡單的,可你要為朕好好想想,如何殺,怎樣殺……」
上官鈺的意思就是殺可以,還得弄個好聽的名聲!
「皇上不如將他們放了再來個宴請吧,都是自家兄弟,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仇恨,只是,您知道的,老五那性子莽撞的很,幾句話不和就能與人動手,所以……」
「你以為朕沒想過嗎,可是你要知道,老六還在邊上看著呢,他盯的是朕的皇位!你覺得你說的那種現象能發生嗎?而且這兩個月他一直稱病不上朝,為了什麼,你不懂嗎?」上官鈺說完,一甩袖子轉到了一旁。
「唉,是臣妾沒用,若是表姐還在,定會給皇上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蘇晚珍低低的說道,隨後拿帕子抹了眼角。
上官鈺一怔,腦中想起那一張美人臉,溫柔的性子,軟軟的語調能融化冰川,可是……上官鈺閉了閉眼睛,隨後睜開,眼裡已沒了之前的暴躁。
他平靜的看著蘇晚珍,「好了別再說了,咱們休息吧!」
今天是月中十五,祖上有訓,不能冷落了後宮之主,每月初一與十五,皇上必定要宿在皇后的寢宮!
兩個人剛剛躺下,安德全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殿外急聲說道:「皇上,出事了,御林軍左統領求見!」
上官鈺唬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兩步衝了出去,就見到御林軍左統領佐明權跪在殿外。
「出了什麼事?」上官鈺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頭去看了看沙漏,此時還沒有過戌時。
而平時,這個時間,他還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可今天實在是氣到了。
佐明權臉色慘白,硬著頭皮回道,「皇上,五王被刺死,七王被劫走了!」
聽到此,上官鈺的臉色變了又變,轉瞬間一拳頭砸在了身邊的牆壁上……
……
這幾日京城似乎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人人小心翼翼的,大氣不敢喘,生怕被人揪出什麼。
早朝上,上官鈺臉色發黑,看著瞇著眼睛的薛震,「薛大人,五皇弟在天牢裡被刺殺一案,可有進展?還有七皇弟,雖然他有謀逆之罪,但朕一直念在兄弟情份上只是將他羈押在天牢,現在卻不見了蹤影,可有找到?」
薛震上前一步,「回皇上,毫無進展!」
「你……朕再給你們十日的時間,再無進展,提頭來見!」上官鈺伸手指了指刑部的幾人厲聲說道。
「皇上。」卻見容靖站了出來。
「難道容愛卿對案子有什麼特別的見解?」上官鈺這話問的有些嘲諷的意味。
「皇上,臣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臣要辭官!」容靖說完話,滿臉悲慼的看著上官鈺。
上官鈺一怔,容靖入朝為官的那一片真心他再清楚不過了,可這前後不到兩個月,怎麼就要辭官了?
而滿朝文武也同樣是不可置信!
卻見此時,薛震也跪了下去,「皇上,老臣今年七十歲了,臣老了,這案子您還是交給年輕人吧,臣請辭官!」
說完,薛震將刑部尚書令遞了出去。
本就惱火的上官鈺,此時就差揭了面前的御案了。
陰冷的臉站了起來,「退朝!」
一撩袍子轉身大步離開。
可知,他有多氣憤!
「唉,薛大人,您這是何必呢……」大理寺卿郭清沛跟了上來。
「本官老了,沒有什麼何必不何必的……倒是容小子辭官,怪可惜的啊!」薛震歎了一下。
郭清沛道,「那案子真的就那般的棘手嗎?」其實心中對七十歲的薛震有些不屑的。
還未待薛震說道,安德全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薛大人,容大人請留步,皇上有請。」
郭清沛對著薛震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薛震看了一眼容靖,隨後兩人跟著安德全去了御書房。
「為什麼要辭官?朕要聽實話!」上官鈺看著下方跪著的二人,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
薛震抬起了頭,「皇上,臣七十歲了,最近這腦子越發的不好使了,越來越糊塗不如年輕人有魄力了。」
「是不是五弟與七弟的案子有什麼發現,而且這背後的人,是你不能動的……」上官鈺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而薛震卻再沒有說一句話,再次將尚書令遞了上去。
上官鈺看著他,眼裡閃過一抹陰狠,可這一次卻對安德全點了點頭,安德全則將令牌收回放到了上官鈺的面前。
「即是這樣,那朕就容許尚書大人告老還鄉……」
薛震磕了頭道了謝走出了御書房!
上官鈺盯著容靖,「起來吧,這沒有外人了。」
容靖站起了身子,一邊的安德全則退了出去,將御書房留給了裡面的兩人。
沒多久容靖笑容滿面的走出了御書房,不但如此,剛剛空下來的刑部尚書一職,卻落在了他的身上。
……
「聽說五王被殺一案移交大理寺了?」容府狂仙兒的小花園裡,狂仙兒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睛假寐,龍憂一走了進來,坐到一邊輕聲地說道。
「呵呵……」狂仙兒低低的笑出來,睜眼看到龍憂一那俊朗的笑臉,眼睛花了一下,「是啊,刑部無能啊,只好移交大理寺了。」
「哈……可你知道嗎,大理寺卿這幾天上火了,聽說起了滿嘴的大泡,連飯都不能吃了。」
「所以啊,薛老才辭官的。這多好,不但扔了個燙手山竽,還得了皇上一大批封賞,他老人家正好回家含飴弄孫去!」
「那你呢?」
「我?我呢聲淚具下:皇上,臣發現所有的案情都指向了六王,但是,繼續追查下去,臣卻發現,六王只是一個晃子,因為深追下去,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皇上了……」
「噗……」龍憂一大笑,「這怎麼可能啊?上官鈺也不會信啊……」
「有什麼不信的,要知道,上官傑確實是他安排人殺的,只是,那把嫁禍給六王的匕首被我換成了他的匕首而以,呵呵……」
聽著狂仙兒的笑聲,龍憂一突然覺得有些冷,伸手搓了搓雙臂,「我是知道你在東嶽的汴州有些力量,卻沒有想到,這麼厲害!」
狂仙兒抬起嘴角看了看他,隨後捻起一塊糕點放入嘴裡慢慢的嚼著……
上官鈺,怎麼可能放過陷害上官辰的好機會!
他是對御林軍左統領佐明權千叮萬囑,尤其是下半夜丑時那個時段,可是,他卻叫人在戌時行動了。
因為這個是時間,佐明權定會將所有的士兵叫到前面訓話以做強調,必保證每個士兵在丑時都精精神神的才行。而就是因為這樣,上官鈺的人進入天牢才會輕而易舉不說,殺人更是容易,因為此時的天牢內,守衛是最少的。
所以,他的人將天牢內的守衛全部殺死,再去刺殺五王,只是,也就是這個空隙,春子與廚子鐵大嘴尾隨他的身後同樣進入了天牢,春子悄無聲息的將七王救了出去,鐵大嘴則呆在了暗處。
待那人再回身去殺上官旭的時候,發現上官旭沒了!
逼的他不得不將匕首再一次插回上官傑的胸口,而他則跑了出去。
隨後,鐵大嘴從暗處走出來,抽出那把匕首換上了上官鈺擁有的那一把!
而這兩把匕首,卻是先皇御賜的,是一對!
只是可憐上官傑那胸口快被捅爛了!
那大理寺卿還以為撈到一個好的差事,可是他查來查去最終的矛頭卻是指向皇上的時候,他想結案就要找個替死鬼,可這替死鬼卻不是那麼好找的,當然上火滿嘴起泡了!
龍憂一看著安靜的狂仙兒心下對她很是不明白,為什麼生活在北幽的人,到了東嶽卻這般的吃得開?
而且他查了許久,她的性格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對了,明天雪霏就入城了,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到隊伍中去,而且朝堂上,你至少要請兩天假……」
「唔,今天皇上已經讓我回府閉門修養了。因為我患了一種病,還是一種可以傳染的病,太醫將我的病情說與皇上聽後,皇上就給我放假了……」狂仙兒慢慢的說道。
龍憂一有些哭笑不得,「你想的還真是周道!」
「這邊讓鳳墨染留心些,畢竟他吃在咱們府裡的,也得出點力。晚上,咱們從後門出發。」說完,狂仙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
「皇上,明天其它三國使臣會同時進入京城,只是聽說北幽隨行的還有一位公主……」蘇晚珍親自倒了茶放到了書案上。
上官鈺放下書,「皇后怎麼看?」
蘇晚珍道:「北幽的公主被惠太妃保護的很好,就連表姐當時也只探得一點表面上的東西,可最近幾個月天下間皆在瘋傳,北幽公主生了一張鬼面,而且性情很是暴躁,伺候她的人總會莫名的死去……」
「哈哈……看來近兩年的天災,讓北幽糧食的收成降到了最低,不得不拿出唯一的公主與朕聯姻,至於這些傳言……聽聽就罷了,只是,依皇后看,那北幽公主應該給個什麼份位比較好呢?」上官鈺似乎並未聽到蘇晚珍說『表姐』二字,似乎是因為這些傳言而大笑著。
「臣妾想,其它兩國也定會送上許多的美人,這些呢先都不提,而北幽那是公主,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可身份在那,份位太底,別的讓天下人說咱們東嶽欺負北幽,而四妃之位如今卻只有賢妃一個,不如,就賜她四妃之首貴妃如何?」蘇晚珍好不大度,真真做到一個皇后應該做的樣子。
上官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哪裡用得到那般的高的份位,更何況北幽朕還不放在眼裡,份位太高,好像朕怕了她似的,不如就賜德妃吧。」
「是,臣妾記下了。」蘇晚珍垂了頭,眼裡閃過了一片的冰冷,這個宮裡的女人越來越多了。
……
今日的汴州城內要比平時還熱鬧三分,街道上人流很多,大家都在翹首以盼,想看看那北幽鬼面公主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沒多久,京城的大門迎進了三個隊伍,浩浩蕩蕩,從人們面前而過。
可是,即便這些人都走沒了蹤影,也沒有見到那傳說中的鬼面公主。
到了晚上,宮中設宴,上官鈺攜蘇晚珍坐於上首,看著下方三個國家的代表,是一臉的溫和笑意。
南詔使臣是南國公楚子高,據說此人剛剛接了爵位,還很是年輕,甚得南詔皇的喜歡。
西秦使臣是丞相夜不離,三十歲的年級,卻獨身一人,據說,此人是個情癡,守著妻子留下的一對兒女一直過了到現在。
北幽使臣是龍淺一。雖然一沒爵位二沒官位,可是龍淺一的名子卻響切四國。
看著換上龍淺一面孔的龍憂一,狂仙兒暗自撇撇嘴,還真真是前後判若兩人。
龍憂一有一張如沐春風的笑臉,可龍淺一卻是一個面癱。
好吧,那不叫面癱,人家叫冷若冰霜!
而此時狂仙兒身穿淡紫色宮裝,雪白面紗遮臉,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上官鈺舉起了杯子說了些場面話,隨後叫上歌舞,讓大家痛快暢飲!
酒過三巡南子高舉杯對向上官鈺,「東嶽大帝,吾皇為表示兩國友好特為此準備了些許的禮物,請您笑納。」
隨後他身邊的人就遞上了一份禮單。
上官鈺翻開看了看頓時哈哈大笑,心情很好。
「南國公,待朕謝謝貴國皇帝,他有心了!」
南子高彎了腰坐到了椅子上,再未說話。
而有了南詔的帶頭,西秦夜不離同樣送上了禮單,隨後北幽的禮單也出現在上官鈺的面前。
收了這般多的禮物,上官鈺的心情豈止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的,於是倒是多喝了兩杯,只是目光不時的從狂仙兒的臉上滑過。
有一次竟然與狂仙兒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驚慌的眸子一時勾起了上官鈺的興趣,而且經過這個對視,原來還算正常的女人,突然將頭垂的很低很低。
直到宴會快進入了尾聲,南子高找了借口送了十個美人給上官鈺。
於此同時,夜不離同樣送了十人出來。
上官鈺看著這二十個女人笑了笑,直接賜給了一些大臣,剩下十人收入後宮。
龍淺一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東嶽帝,在下奉吾皇聖命,將雪霏公主嫁入東嶽國,以期待兩國結百年之好。」
上官鈺只是笑笑,卻未接話,轉頭看了看皇后,才道,「皇后,朕是不是喝的有些多了,北幽龍公子說,北幽皇將公主許配給朕是這個意思嗎?可朕剛剛已經收了許多的美人了呢?」
「皇上,北幽的美人可不是公主哦,反倒看得出,北幽皇很重視與東嶽結友好之意。只是……」蘇晚珍不好意思的抬頭看了看龍淺一,「請問龍公子,不知北幽皇可有說,公主嫁到東嶽要為後嗎?」
一句話,原來熱鬧的大殿此時安靜無比。
龍淺一雙手抱拳,彎了彎腰,「皇后娘娘誤會了。吾皇知道東嶽帝夫妻情深又豈會做那不知趣之人。雪霏公主是仰慕東嶽帝的文采,自願下嫁,哪怕只是一個才人,雪霏公主也不會計較,吾皇一是達成雪霏公主的願望,二是期望兩國和平共處共同發展貿易。」
說穿了就是要東嶽支緩北幽而以!
「哦,這,這才人怎麼行,那豈不是傷了兩國的和氣……皇上,您看……」蘇晚珍似乎對於雪霏公主的份位有些為難。
而此時狂仙兒的頭已經快垂到了桌子下面。
龍憂一暗惱,這女人在搞什麼,這麼上不得檯面,一幅小家子氣,看她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啊?
上官鈺一直看著狂仙兒,隨後說道,「朕聽聞雪霏公主……那個很多的傳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龍淺一道,「皇上,傳言是做不得準的,我國雪霏公主可是很溫柔的。」
「哦,即是這樣,那麼,雪霏公主,您就摘下面紗吧。」上官鈺說完話坐直了身子。
他覺得很奇怪,剛剛那一撇,他竟然在她的眼裡除了看到驚慌外,還看到了一抹不知所措和一抹嬌羞,很有意思。
「雪霏公主……」龍淺一喚了一下。
狂仙兒不得不站起來,可是雙手卻緊緊的抓著帕子,她好像很緊張。
上官鈺挑眉,這雙眼睛……有些熟悉!
在哪裡見到過呢?
狂仙兒又垂下了頭,隨後慢慢的卻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去……
「嘶……」一瞬間大殿內到處是抽氣聲。
就連安德全都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她?
他不會看錯的,那臉上的印記,正是那日跳舞的女子,難怪,自己找了許久都未找到。
再去看上官鈺,果然,他發現皇上也看出來了。
上官鈺哪裡只是看出來這麼簡單,他很是失態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將頭抬起來。」
上官鈺的語速很快。
狂仙兒兩滴出了水,不得不抬起頭,那一雙水汪汪雙有些驚慌的眸子就撞入了上官鈺的眼中!
「真的是你!」上官鈺的聲音含著濃濃的驚喜,隨後覺得自己過於熱情,輕咳一下,接著道,「坐下吧。」
蘇晚珍在看到那一張妖嬈的面孔時,有一剎那的錯覺,慕容晚晴回來了!
可細細看去,竟是不同的兩個人,可她的心中卻泛起了膈應。
好好的一張臉長了那麼妖的花,難怪世人皆傳她有一張鬼面了,還真是不假。
因為那花她要是沒看錯,應該是地獄的彼岸之花才是。
抬頭看了看上官鈺卻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抹驚喜,蘇晚珍暗暗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留不得!
隨後道,「皇上,臣妾看著這雪霏公主甚是喜歡,不如,賜個妃位吧,您看如何?」
「好,就依了皇后吧。」上官鈺急忙回道。
「那就賜德妃,入主永和宮吧!」蘇晚珍邊說邊注意上官鈺的表情,可卻發現他似乎並不反對。
狂仙兒跪了下去,「臣妾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哈哈……平身吧,若是公主累了就先行下去休息吧!」上官鈺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下去準備一下,今晚朕會要你侍寢!
狂仙兒彎腰一臉嬌羞的退了下去。
「在下代公主謝謝東嶽帝與東嶽後的垂憐!」龍淺一又彎了身道了謝之後,才坐了下去。
宴會結束後,上官鈺是大步離開,直接去了永和宮,哪怕這個宮殿他一直封鎖著,此刻卻再也不去在意,因為裡面有一個他想要的人兒!
蘇晚珍看著那急切的步伐,再次下了決心,此女不能留!
「皇上駕到!」
聲到人到。
狂仙兒戴著面紗剛剛從殿內走出來,上官鈺已經大步的走了進來了。
「臣妾見過皇上……」
「快快起來,以後見朕不用行禮!」上官鈺拉起了狂仙兒,隨後伸手扯下了她的面紗,「那日是你對不對?」這話,他輕輕的問了出來,可卻含著肯定。
狂仙兒點點頭,「臣妾聽說東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又怕進宮後再也玩不到,所以在半路上,跟著商隊先一步到了東嶽,那天是聽說那地方有舞蹈表演,卻又正是我所熟悉的腰鼓舞,一時按奈不住,就給了人家舞者銀子自己上去跳了。」
「呵呵,跳的好,跳的妙,你那一跳,就將朕的心跳了起來,這麼多年來,朕的心還從未這般的跳過……」
一邊說,上官鈺一邊伸手撫上了狂仙兒的左臉,拇指在那彼岸之花上來回的摸索著。
在這雙出奇大的雙眼裡,上官鈺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慢慢的,上官鈺垂下頭來,那紅唇眼看就要覆上狂仙兒的唇,狂仙兒卻跪了下去。
上官鈺一怔,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怎麼了?」
狂仙兒看了看左右,上官鈺就擺了手,讓宮人都退了下去。
狂仙兒這時才道,「若,若是皇上恕臣妾死罪,臣妾就說實話。」
上官鈺聽的一怔,隨後笑了,這小女人挺有趣的,這麼一說,也就是告訴自己,她其實有什麼是說了假的吧。
「好,朕饒你死罪,你說吧。」
「臣妾,臣妾,其實不是唐雪霏,臣妾叫唐雪柔,是先皇的遺女。」
上官鈺眼中閃過了什麼,隨後拉起她,「你確定你是北幽先皇的遺女?」
「皇上,我,我不只是先皇的遺女,我,我還是惠太妃的親生女兒,而雪霏,她不是。」
「那你之前生活在什麼地方?」
「我,我之前生活在市井之中,是半年前惠太妃接進宮裡的,才將一切告訴我,原因是我這張臉,所以,所以……」狂仙兒這些是是而非的話,倒讓上官鈺信上了幾成。
「所以近半年來,傳出的北幽公主生了一張鬼面,還有什麼性情暴躁,其實是說你們兩個人對不對?」
狂仙兒咬住了下唇,隨後點點頭,「雪霏難以承受這個打擊,所以她總是打殺婢子,而我,而我的臉,又會讓人害怕……」
「不管你是誰,朕只要你就行了。」上官鈺伸手拉過了她,「看到你這張臉,朕就有一種想把你揉碎了的衝動……」
上官鈺的話音一落,一把將狂仙兒抱了起來,向內殿走去,哪怕此時上官鈺腦子裡想的是被翻紅浪,可雙眼卻是清明一片。
看著上官鈺赤果著身子,一個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嘴裡嚷著一絲情話綿綿,狂仙兒的嘴角嘲諷的挑了起來。
上官鈺你是機警,可你萬萬想不到,大床上那無色無味的催情粉,只要你吸入一點點,你再堅強大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隨後拿出一個小瓶子,在大床上輕輕的點了點,又滴了幾滴在上官鈺的大腿上,自己轉身進了浴室。
看著銅鏡中的美麗倩影,狂仙兒嘴角微揚,慕容晚晴,三個月前,你還一心為上官鈺籌謀,愛他如斯,可三個月後,竟然情愛不在,看著他只剩下滿滿的恨!
是,自己豈能不恨,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心狠,更恨他的不折手段!
原來,愛情,也不過是一杯水,灑了之後再也收不回來了,正如自己的心,在與他在一起,卻發現,竟然無一絲波瀾!
伸手從自己左側脖子向下撫摸到右側胸上,隨後將小瓷瓶擰開,將裡面的藥水倒了一點出來,在脖子左側,點了兩點,隨後,那地方就浮現出青紫的顏色,如吻痕一般,又在右胸上點了幾點,大退上點了幾點,之後穿上衣服離開浴室。
因為這上官鈺有個毛病,他所有的女人,身上的印記都在這些地方。
再次回到殿內,正聽到上官鈺發出痛苦並含著歡愉的聲音,隨後他趴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他的一隻手,正握著他的下身……
滿室的曖昧氣息,讓狂仙兒皺了皺眉,隨後撇撇嘴,將他手上的粘稠液體擦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這才窩進了他的身下。
「皇上……」軟軟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
上官鈺似乎睡著了,可聽著那軟軟甜膩的兩個字,還是睜開了眼睛,隨後翻了個身躺到了一邊。
狂仙兒自床上爬了起來,走進了浴室。
上官鈺眼睛瞇了一下,看著自己下身一片潮濕,還有大腿上的血跡,床單上的狼籍,還有那點點暗紅,滿意的笑了。
狂仙兒親自打了水,每走一步都暗自皺眉,好不容易回到床前,羞紅了臉給上官鈺清洗了下身。
上官鈺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心底竟然產生了異樣的感覺,鈺瞬間坐起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啊……皇上……」狂仙兒低呼,手裡的水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別動,朕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朕不會再碰你,朕只是想抱一抱你!」上官鈺的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到了狂仙兒的臉上。
————題外話(正文10300多字以下不花讀者的米米)————
從這一章起,仙兒入宮裡,將揭起一片宮斗大戲,攪和上官鈺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