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秋高氣爽,是個難的好天氣。
新建的駙馬府張燈結綵,熱鬧非常。
朝中的官員幾乎都來祝賀葛爾青喬遷之喜。
在本朝,能被皇上賞賜駙馬府邸的公主幾乎沒有,更何況翩翩還只是個皇孫而已,因此朝中但凡和葛雲泰攀上些關係的也都不請自來,巴結這位新駙馬。
可惜,定好的良辰吉日,爾青因為往雲南送密函,還未歸來。
葛雲泰自然替葛爾青擔起了接待賓客的職責。
賓客自是個個帶著厚禮紛紛來賀。
原本和葛雲泰口對心不對的郡王也領了淳世子來賀。
「葛將軍,恭喜犬子喜遷新居啊!」郡王爺拱了拱手。
「哈哈,承蒙皇上厚愛!皇恩浩蕩啊!郡王快快有請!」
葛雲泰也是笑臉相迎。
汐月也是早早就跟著白洛雲來到了駙馬府。
白洛雲和將軍在門口迎接賓客。
汐月百無聊賴,只得找了間安靜些的客房暫時休息,客房正好能看得到院外,因為是院內擺酒席,汐月張望著,在人群中尋找公主的身影,可是自始至終沒有看到。
直到鞭炮聲,鑼鼓聲,一陣嘈雜過後,賓客們都就坐了,公主才姍姍來遲。
見公主嫁到,賓客們紛紛站起來迎接。
公主忙著回應。
郡王朝著公主身後望去,沒見駙馬爾青,「公主殿下,今日這麼隆重的日子,主角為何沒出場呢?駙馬爺呢?」
「堂祖父,爾青公務繁忙,想必已經往回趕了罷!」
「哦,果真啊,這駙馬這般重要的日子也不忘公務,真是難為他了!」郡王笑笑,「葛將軍,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青出於藍勝於藍啊,葛將軍後繼有人啦!」
「哈哈,郡王過獎過獎!」葛雲泰謙虛著。
而在一旁的淳世子卻訕訕的,這葛家父子幾乎把他們郡王府風頭都搶去了,父親還這般客氣,今日來,還偏要拉了自己來,來就來還不住地誇讚他們父子,這父親平日裡在王府不是對葛家父子極度不滿嗎?何苦要做這表面的文章呢?
「郡王,您也是寶刀未老啊,這位就是淳世子吧?真是儀表堂堂啊!久仰久仰!」葛雲泰見郡王身旁一臉不屑的淳世子,趕緊寒暄著。
淳世子不屑地起身:「這位就是葛將軍吧,聽聞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啊,只是今日一見覺得也沒覺得將軍有何三頭六臂啊?」
葛雲泰有些尷尬。
「淳厚,你怎麼說話呢?」郡王瞪了淳厚一眼,連忙堆著笑給葛雲泰道歉:「葛將軍,犬子不會說話,還望將軍大人大量!」
「哈哈,年輕人們,有什麼便說什麼的,不礙事,不礙事,我本就是一般人嗎?」
淳厚斜瞟著眼睛,一臉不屑,慵懶地坐了下來。
葛雲泰也只是笑笑,沒再言語。
此時在角落的一個桌上,汐月也默默無聞坐在那裡。
她剛才見公主來了,想上前去問上一問,但是公主周圍卻圍著一圈道喜的人,汐月只得等待賓客散去之後,找機會向公主道賀。
宴客開始之後,公主就坐在正席上,她途中經過汐月,汐月忙向公主微微一笑,可是公主卻是只向她投去匆匆一瞥,這一瞥卻目無表情,甚至有些冷漠,這種突如其來的冷漠讓汐月的笑容頃刻凝固在半空,瞬間擊得粉碎。
公主這是怎麼了,幾天不見,緣何這般陌生?
汐月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席間,食之無味,她幾次瞟向公主,只見她和其他女眷談笑風生,臉上一片春意盎然,不像是不開心的樣子,只是為何剛才卻像是不認識自己呢?
汐月不知道,此時眾人當中有一雙眼睛也盯上了她,那就是淳世子。
前不久,刀疤胡說是要把她給自己帶進府中,沒想人沒帶來,還弄下了人命,害得他那段時間好生心焦的,聽得這汐月是被鎮國將軍的夫人領回了府中,心中還怕葛家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掀起風波,被父王怪罪了去,結果這件事情就這麼隨著時間煙消雲散了,淳厚甚是得意,前段日子又把出去躲著的刀疤胡他們弄了回來。
聽聞這將軍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嗎?對於他郡王府中的下人弄出人命的事情,也是不敢多過問嘛!淳世子甚至有些得意起來。
他環視周圍的人在角落他一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曼妙身影。
沐汐月!淳世子嘴角溢出一抹難以覺察的陰冷笑容。
這沐汐月原本就是這駙馬爺糾纏不清,現在這沐汐月更是堂而皇之地到了將軍府,那葛爾青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嗎?這二人不更有了私會的條件了嗎?
一股濃濃的妒意從淳世子心中升騰起來,爾青何德何能?
自古以來我淳世子吃不到的就毀掉,淳世子想著不禁握緊了酒杯,眉頭緊鎖。
公主殿下舉起酒杯:「今日翩翩我喬遷新居,承蒙眾位大人賞臉前來,我感激不盡,翩翩敬眾位一杯!」
眾人端起了酒杯,暢飲。
淳世子突然想到,聽聞這個皇侄女驕縱任性,對這葛爾青可是從小便喜歡,難道她能聽任自己的駙馬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別的女人有私情?
依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大度吧?淳世子揚揚眉頭,等到宴席散去,我該試探試探的!
終究宴席散去,好多人已經散去,只剩下些親近的人。
白洛雲叫了汐月等人在駙馬府邸賞景。
葛雲泰也和幾個比較好的官員去談天。
汐月無心看景。
「這公主不知去哪兒了?也不見人?」白洛雲自言自語了聲。
汐月方才也是在人群中搜尋公主的,只見得她和一位王爺打扮的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汐月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並沒有看清是和誰,想必都是王孫公子的,一定是公主的親戚吧!
汐月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公主碰碰面的,不想並沒有時間。
此時,在一個幽靜的小亭子裡,公主正和淳厚喝著茶。
「皇侄女真是被皇伯伯萬般寵愛啊,看這駙馬府邸,修的真是富麗堂皇啊!」淳厚不禁誇讚著。
「想必是因為我和太子哥哥從小便死了父母,這皇爺爺本就最疼愛先父,而後就把對先父的愛轉接到我們兄妹身上了罷!」翩翩不由的說。
「對了,淳堂叔,您不是有事情要問皇侄女嗎?」
「哦,倒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情!對了,公主殿下可知道將軍夫人前不久收了一個義女?」
翩翩心中一怔,管家婆婆聽到這淳世子也提到汐月,頓時來了精神。
不想這麼一問,翩翩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
「淳堂叔,好端端問這個幹嗎啊?我怎會不知道呢?」
「翩翩,雖說我倆是叔侄關係,但是我也不比你年長幾歲,小時候咱們幾乎一起玩耍長大,記得你小的時候就已經整日裡吵著要跟與那爾青身後,不曾想這長大之後,你果然嫁給了爾青,真是兩小無猜啊!」淳厚想起了小時候他有幾次隨父親進宮來,曾見著爾青的,小時候到是常見,這成人之後自己進宮少,就十多年未曾見過了,估計就見了,也未必認識。
只聽得這對父子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份量幾乎勝過父親這個皇上的堂弟了。
翩翩笑笑,是啊,爾青就是自己從小的夢想。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翩翩感慨。
「對了,皇侄女,原來這駙馬與沐汐月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啊,侄女真是胸懷博大,可以容忍其他女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駙馬……」淳厚故意頓了頓。
翩翩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
「他們以前?以前怎麼了?」翩翩用幾乎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問了句。
淳厚故意摀住了嘴巴:「哦,當堂叔我沒說,我以為皇侄女本就知道的!」淳厚這下知道原來這爾青和沐汐月,以前就認識的事情,翩翩並不知情。
看來,大有文章可做啊,女人的妒意是最可怕的!淳厚心中暗想。
管家婆婆原本還盤算著定一個計謀順理成章地除去沐汐月呢?結果今日淳厚又來爆爾青和汐月的過往史了,看來這爾青和沐汐月還真是隱藏的夠深的。
翩翩臉色已經煞白,原來爾青和汐月的事情連淳厚都知道的!為什麼只有自己蒙在鼓裡,不僅如此,還整日裡和那個沐汐月姐妹相稱,無所不談,那個沐汐月真是城府深,假心假意,自己和她表述對爾青的一片癡情的時候,她還會開導自己,引導自己該如何做,看來這沐汐月真是可怕至極。
翩翩想著,心中對汐月的恨意更加的深厚了。
淳厚見公主一臉怒意,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皇侄女啊,說道這沐汐月,原本是堂叔我看上的,不久前我的隨從在京城南街的樂坊看到了她,想請去府中讓她和我敘敘舊的,不想我的隨從可是被你那駙馬爺好生一頓揍,我才知道原來這駙馬爺已經和這沐汐月在帽兒胡同住在一起了,想來這沐汐月還真是有勾人魂魄的本領,認識我在先,見了這駙馬,卻見異思遷了!」淳厚加油抹醋,把木汐月好一頓醜化!
管家婆婆聽得更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