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立在院落中發,看著遠方,想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下再去屋子裡,她不想衝他發火的,只是突然就控制不住了,想到他的一意孤行,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她就那麼爆發了。
身後傳來木椅輪子滾動的聲音,初雪沒有回身。
「對不起。」納蘭拓清晰帶著愧疚的聲音傳來。
初雪的身子僵了僵,他在跟自己道歉?沒等她想明白,納蘭拓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說的對,一直以來都是我替你做著主,給你的永遠都是我想給的,從來沒有問過你想要什麼,對你來說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對不起。」
初雪慢慢的轉過身子,納蘭拓眼中的真誠和愧意,「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玩物,對你的承諾都是出自於真心,想要娶你也不是騙你,初雪你說的對,我從來沒問過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的選擇。」
初雪的紅了眼眶,因為他所說的話,因為他說他對她的承諾都是真心的。
納蘭拓頓了頓,「初雪,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天的命,我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差,不用多久我的身子就不能再動了,知道了我的結局,你是怎麼想的?你的選擇又是什麼呢?」
聽到納蘭拓的問話,眼淚一時間浸滿了初雪的眼睛,「為什麼不在四個月前就這樣問我,為什麼不在四個月前就告訴我一切呢?」她慢慢的走向納蘭拓,專注而深情,「我會回答,我不在乎你還有多少天,不在乎你是不是就快不能動,因為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只呆在你的身邊,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納蘭拓後悔了,後悔浪費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
如果在四個月前他就這麼想,他們就不會浪費這麼長的時間了。
納蘭拓伸手,初雪遞上自己的手與他相握。
「初雪。」納蘭拓抬頭深深的看著:「我的初雪。」
初雪的臉色微紅,「我是你的初雪。」
「對了,你的親事怎麼辦?今天……」
「取消了。」初雪的眼裡有幾分愧疚,「雖然對不起臣恆,但是,我無法放開你。」
這是初雪對他說過的最肉麻的一句話了,納蘭拓一個用力將初雪拉的更近,「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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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納蘭拓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只不過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全身不能動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的。
伸手覆著初雪的臉,她眼裡的悲傷因他而起,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初雪,不要因為我而傷心,我死後就忘了我吧。」他不願初雪一個人抱著對他的思念過一輩子,那樣對她來說太痛苦了。13acv。
初雪伸手握住納蘭拓貼著自己臉的手,貪婪的蹭了蹭,感受著屬於納蘭拓的體溫,「忘不了,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早已經融入血液裡,骨子裡,除非削骨放血,否則根本就無法忘記。
納蘭拓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更知道不管怎麼勸她都是沒有用的。
「寫信給靖棠吧,讓他回來,不要再找什麼神醫了,不要再為我費心了。」他已經出去了整整三個月,他還想在臨死前看他一眼呢。
看到納蘭拓眼裡的疲憊,初雪心疼的替他拉了拉下滑的被子,「主子,你累了,休息會吧。」
「到現在還是沒能讓你改過稱呼來。」納蘭拓的確累了,現在他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不想再睡了,怕睡了就再也睜醒不來了。」
初雪的心沉悶的痛了痛,「累了就休息會吧,我會叫醒你的。」
納蘭拓固執的搖頭,撫著初雪的手反握著她的,「初雪,對不起了,這輩子無法再陪著你了。如果有來生,我們在一起吧。」說著臉上露出了些畏懼,「下輩子不要拒絕不見我好嗎?」
他很在意,在意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如果有人生我祈禱不再見到你。
那只是一時氣話,氣到絕望的話。
初雪緊緊的握著納蘭拓的手,「來生,我還有像現在一樣陪在你身邊的。」
納蘭拓輕輕搖頭,「不要,不要像現在這樣了。來生,不要再站在我的身後了,站在我的身邊來吧,讓我牽著你的手一起面對所有的一切。」
「嗯。」
納蘭拓緊緊的看著初雪,「好想吻你……可是,我現在……」
話還未說完初雪已經彎著身子過來,雙唇碰了碰納蘭拓的嘴唇,「你吻不了我,我來吻你。」
說完再次覆上嘴唇,慢慢的納蘭拓回應著她的吻。
他們吻的專注、深情而溫柔。
身下的人沒有回應,她感覺不到了他的呼吸。
初雪吻著他的唇不肯離開,即使知道身下的人沒有了呼吸,也不肯離去。
一滴,兩滴,三滴……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落在納蘭拓的臉上。
「唔……唔……」
初雪再也控制不住的緊緊的抱住納蘭拓的身子放聲大哭。
此時門突然被踢開,葉靖棠手裡牽著一個女子風一般的走了進來,「初雪,初雪,快,我帶回女神醫了。」
一走到內屋卻看到了初雪滿臉的淚水,無助而又絕望的看著他,「遲了……」
只見那個女神醫走到納蘭拓的身邊,拿起他的手診斷了一會眼神狂妄的看著初雪,「遲沒遲由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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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廚房裡傳來陣陣的香味,此時的初雪掀開鍋蓋,細心的查看著雞肉有沒有都入味。那個人嘴很叨,雞肉太爛了不喜歡吃,太硬了也不喜歡吃。
想到一個月前,在她以為他要永遠的離開她時,沒想到那個被靖棠帶回來的女神醫竟然讓他起「死」回生了,而且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的身子慢慢的恢復了,餘毒清除,已經能走路了。
現在的他幾乎跟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納蘭小王爺沒什麼兩樣,只是,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好像越來越喜歡纏著她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纏著她,不肯鬆手。
想起,昨天晚上兩人提前的「洞房花燭」初雪忍不住紅了臉,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那麼……那麼色的一個人。
正陷入羞人回憶的初雪,沒有意識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一個人。
腰間一緊,一股力量將她脫入一個懷裡時,初雪驚呼的握著手裡的勺子,「啊……」
剛陷入懷抱中時,她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的氣息。
納蘭拓摟著初雪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又是雞湯啊,我都快喝了一個月的湯了,能不能不要再喝了。我的身子已經完全好了,不用再天天喝這些補湯了。」
初雪道,「不行,還是要喝的,毒愫在身體裡那麼久了,當然要好好的補補了。」
「我的身體好沒好,你還不清楚嗎?」
本來初雪沒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不懷好意的手慢慢的移動,移置到她的胸前時並附在她耳邊低語道,「昨天晚上不是向你證明了我沒事嗎?」
轟!
初雪臉通紅,像是要溢出血來一般,「主子,你……」
「哎,我們可是說好了不許再叫我主子的,否則我就懲罰你。」納蘭拓將羞的像只蝦子一樣的初雪轉了過來,一隻手輕佻的挑起她的下顎,曖昧道,「你可是知道我是怎麼懲罰你的。」
「主……」初雪抬頭,剛說一個字連忙摀住嘴巴。
納蘭拓握住她的手,邪邪的笑道,「遲了哦。」
說著不顧初雪的反抗,直接將她擁住,吻上了她的唇。
「不……不行,這裡是廚房。」初雪抗拒著,理智告訴她隨時都有人出現的。
納蘭拓卻不允許她逃脫,「這麼晚了,不會有人來的。」
話剛落,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爹,拓叔叔為什麼要吃初雪姨的嘴巴啊?」
初雪聽到了聲音連忙一把推開納蘭拓,接著整個人轉過身去,真是沒臉見人了都。
納蘭拓氣憤的瞪視著北承嘯,「北承嘯,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老子土匪出生,不懂。」
「你這個時候就該帶著你的兒子離開!這樣只會教會你的兒子!」被打破好事,誰一個人心情好。
北承嘯很不在乎的走進廚房,「沒關係,早點知道早點給老子拐個兒媳婦回來。」看到窩裡的雞湯道,「這麼晚了還喝雞湯啊,你的身子就這麼虛啊,天天補。」
「你他媽才身子虛!」誰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北承嘯『嘖嘖』兩聲,「你們繼續吧,我給嫣兒拿些吃的就走。」
看著北承嘯正大光明的偷了碗雞湯離開,納蘭拓氣不打一處來。剛準備對初雪說話,北承嘯又回頭了,「納蘭拓,提醒你生個兒子。划算,以後還能給你騙個回來。千萬不要生女兒,媽的,以後還要送人。」
看著北承嘯一臉不爽的離開,納蘭拓忍不住的笑了。
雪在遠想身。晴晴不過說了句要嫁給分界城裡的祈念,被他咬牙切齒說一個月了,想想以後等晴晴長大真出嫁的那一天,這個男人會氣到什麼程度。
笑完回過身,納蘭拓走到初雪的面前,一言不發的突然彎身將人攔腰抱起。
初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連忙抱著他的脖子,「干……幹什麼啊?」
「回房,生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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