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天後,龍昕嫣的身子好了些,北承嘯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房間。
「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嗎?」龍昕嫣說著又擔心他會多想,忍不住的解釋道,「承嘯,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好一點,對他並沒有……」
北承嘯伸手摀住了龍昕嫣的嘴巴,一臉的大方表情,「我知道,之前是我自己太小氣了。看就看一眼吧,不過靖棠說他可是一醒來就要看你呢。」說到最後忍不住又開始泛出酸味。
龍昕嫣看著他一臉的不甘心,笑道,「你跟我一起去看吧。」
北承嘯冷哼一聲,「我幹什麼要去看他。」
龍昕嫣瞭解一般的點頭,「那好吧,我自己去看他好了。」
北承嘯想想,不行,那個南宮靖軒現在就是一個掃把星,誰靠近就會拖累了誰萬一再推累了嫣兒呢,十分不情願的道,「我陪你去。」
龍昕嫣的心裡有些甜意,這個男人明明一臉的不情願可卻因為放心不下而選擇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放心吧,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的。哪有這麼巧呢。」
「要真是巧到時候就遲了,不管了,我送你去。」北承嘯拉著龍昕嫣的手。
兩人來到了南宮靖軒的門外,剛好遇到從裡面走出來的葉靖棠。
葉靖棠見是兩人,說:「他這會剛醒,你們要進去看他嗎?」
北承嘯看了眼龍昕嫣,「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承嘯,都走過來了,一起進去看一眼也沒什麼吧。」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啊?
北承嘯臉色陰沉,「不進去,我可不敢保證我要是進去了會忍得住想要殺了他的心。」不管是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全都是因為他,嫣兒才會受傷,就衝著這一點,他就不可能跟他和平相處。
龍昕嫣見北承嘯如此的堅決也不在相勸,「那好吧,我進去看一下他。你,你要是覺得無聊,不用在外面等著的。」
「進去。」北承嘯不理會她的話,他怎麼可能不等著,萬一要是再出現前幾天的事情他又要擔心了。
龍昕嫣也不再說什麼,走進了屋子裡,一走進內屋便不期然的碰上了南宮靖軒的雙眼。
南宮靖軒其實早在她跟北承嘯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她的聲音,自然也聽到了北承嘯不悅的口氣,但心裡卻一直期待著她快點進來。
看著她帶有期待的眼神,龍昕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走到床邊,「呃,我是來看看你的,你的傷怎麼樣了?」
其實只要她願意來看他,他就算受再重的傷也沒有關係。
南宮靖軒笑著搖搖頭,半坐半倚的靠著床框,「沒事,靖棠說我身體底子好,身上傷好的很快。只是頭上的傷時間會久一些。」
龍昕嫣看著他纏著厚厚紗布的頭,那一棍子她親眼看見打的有多重:「頭,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南宮靖軒說著忍不住道:「我好像,好像要恢復記憶了。」
「什麼!?」不同於南宮靖軒的期待龍昕嫣臉上滿是驚慌,「你說你要恢復記憶了?」
南宮靖軒見到她的表情,心中一抽。他那麼想要知道的後過是她這般討厭的嗎?
見南宮靖軒不說話,龍昕嫣忍不住的又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好像要恢復記憶了?你想起了什麼嗎?還是靖棠說你恢復記憶了?」
南宮靖軒搖頭,「靖棠沒有說什麼,是我自己。最近兩天我的眼前總是會閃過模模糊糊的景象和人影,我覺得那應該是我的記憶吧。可是每當我想去想的時候,頭卻疼的什麼也想不起來。我猜,再肖和多久,只要我再想……」
「不想去想!」龍昕嫣直接打斷了南宮靖軒的話。
後者驚訝的看著她,龍昕嫣道,「南宮靖軒,不管你有沒有想到什麼都不要企圖去想那些過去,就這樣吧,這樣就很好了。」
跟以前的南宮靖軒比起來,這樣的南宮靖軒她還可以接受。可是,如果是以前的那個南宮靖軒,只怕她連現在的心平氣和也已經做不到了。
南宮靖軒聲音微苦:「以前的我就這麼惹人討厭?這麼不想讓我想起過去嗎?」
龍昕嫣認真的看著南宮靖的臉,「這樣不好嗎?南宮靖軒,你恢復記憶以後絕對不是你現在想要的結果。」
不好!這樣當然不好!
他知道自己名字叫南宮靖軒卻不知道南宮靖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她叫龍昕嫣,甚至是他的皇后卻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會北承嘯的人,他不知道關於他們的一切,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他想要記起龍昕嫣這個人,想要記所關於他們的所有事情,不管那是怎麼樣一上醜陋的南宮靖軒,那個才是真實的他。
「你……想起了多少?」龍昕嫣見他不說話,換了個話題。
南宮靖軒抬頭,「其實什麼也沒有想起,只是眼前一直出現不同的話面而已。以前我就一直做一個夢,夢裡下著很大的雨,有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衣向倒在地上的我走來,我想知道那個是誰。」
其實他只是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龍昕嫣。
龍昕嫣眉頭微微皺起,想了會然後道,「這個人不是我。」
的確不是她,她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場景。
不是她?
雖然龍昕嫣眼神裡並沒有期騙的意思,但是南宮靖軒卻還是不肯承認,執著的認為那個人肯定是龍昕嫣。
南宮靖軒不在這個問題上做停留,「你的身子怎麼樣?還好嗎?」
對於這件事南宮靖軒很是自責,那些人明顯是衝著他而來的,而她則是無辜的扯連者。
「沒關係了,在床上躺了兩天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南宮靖軒自責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還跟著我一起受傷。」
龍昕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一絲的埋怨,「這樣的事也不是誰能控制的,現在大家都沒有事才是最重要的。」
龍昕嫣說完以後,發現跟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安靜了會,龍昕嫣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沉悶的氣氛:「你,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南宮靖軒心有不捨卻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叫她留下,「嗯,你自己小心,那我就不送了。」
龍昕嫣點完頭後往外面走去。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竟然會這麼生疏,就像兩個陌生人一般。她當然不是希望他們能成為好朋友,盡釋前嫌,只是這樣的相處方式讓她覺得很不習慣和說不出的彆扭。
走出門後,看到北承嘯倚靠著門框站著,顯然沒有離開過,有些微訝,「承嘯,你一直在這裡等著嗎?」
北承嘯站直了身子,眼神帶過門裡,語氣不怎麼樣,「不是說就看一眼嘛,說什麼了,這麼慢。」
慢嗎?
龍昕嫣拒實以靠,十分老實,「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我只是問他的傷有沒有好一些,然後他又問我有沒有好一些,就這樣而已。」至於南宮靖軒說他或許會恢復記憶的事情,龍昕嫣並沒有跟北承嘯說。
只是覺得,如果說了北承嘯一定會有所擔心,關鍵是南宮靖軒對他自己恢復記憶這件事還不怎麼肯定,或許並不會恢復記憶。
北承嘯牽起龍昕嫣的手,「好沒好,直接問靖棠一聲不就可以了,還要當面問。好了,你今天的出來的時候夠長了,現在跟我回屋,然後休息!」
龍昕嫣被北承嘯牽著走在他的身後,邊走邊抱怨道,「承嘯,我這才剛起來還沒走多遠呢,不用立刻就回去休息的。其實我的身子也早已經好了一大半了,我們還是再逛逛吧。」
北承嘯一口回絕,「不行,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需要休息。」
「可是我真的沒事啊,一點也沒有不舒服的。」
「不行,等到你不舒服的時候已經遲了。」
「不會的,承嘯,就再逛會吧。」
「不行……」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南宮靖軒嘴角慢慢的溢出苦笑。
她那般的不希望他恢復記憶,可是怎麼辦,他好像真的要恢復記憶了。
他剛才並沒有全部跟她說,這兩天做夢時候,一幕幕的情景變的那麼清楚和真實。他有很強烈的感覺,不用多久,他就真的會想起來。
到那個時候,他們預備怎麼處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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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屋子裡,一個小男孩子背部已經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可是那鞭子並未停下,還在不停的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痛,懼烈的痛,刺入心骨的痛那麼的清楚,透過每一個神經傳來。
滿滿的恨充塞著每一根神經,將所有的痛無數遍的放大再放大。
南宮靖軒在一旁看著小男孩子嘴角狠狠的咬著,雙手緊握,這一刻,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斷。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將南宮靖軒的整個身子包圍。
四周震盪著,搖晃著,然後他被帶到了另一個場景。
眼前的小男孩子比剛才的稍微大了一些,他一個人縮在角落裡,眼神陰鬱的看著遠處的那一群正在玩耍的人。
眼裡是羨慕,是渴望。
孤單的他想要加入那一群人中,跟他們玩耍跟他們一起笑。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笑,他似乎忘記了什麼是笑。
濃濃的心疼從心底傳來,南宮靖軒想要上前,想要安撫那個小男孩子,想要伸出手將他帶出那片陰影,走到陽光下。
可是當他剛提起腳步,同樣的一股力量再次襲捲。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他看見不同年齡的小男孩,看到不同的他。
孤單的、痛苦的、渴望的、貪心的,被欺負的……
最後,那個小男孩子,慢慢的長大。
他看著他慢慢的長大,感受著他所有的一切。
然後,那個小男孩子突然變成了他的模樣,一雙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他。突然抬起了手,伸出食指指著他。
「你,就是我。」
「啊……」
南宮靖軒猛然睜開眼睛,渾身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你,就是我!
是的,那個小男孩子就是他,南宮靖軒。
南宮靖軒的眼神陰鬱,半坐起身,頭扶著額頭。
想起了,一切都想起來了。他是南宮靖軒不是什麼葉靖軒,龍昕嫣,那個他用盡生命去愛護的女人,最後將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口。可是,他們竟然將他救了起來。
既然已經殺了他,還要再救他做什麼?
南宮靖軒掀開被子起身,走到裝滿涼水的盆前,雙手捧起裡面隨時備用的冷水,試圖驅趕走暈眩的感覺。
冰冷的水澆在臉上,他的整個身子都為之一振。
好冷……
拿過一旁的毛巾將額頭上的冷血與水擦乾,眼裡閃出精光,龍昕嫣既然恨我,為什麼還要救我。
你們這群人,為什麼還要帶著我?
將毛巾掛到架子上,南宮靖軒已經了無睡意,如果那幫人明天知道他恢復了記憶會怎麼樣呢?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們的神情。
南宮靖軒推開門,天邊已經泛起微白,星星跟月亮的光亮也漸漸的減弱,快天亮了。
南宮靖軒走了出去,反正已經沒有了睡意倒不如去散散步。
繞著客棧走了會,在路過院落中時南宮靖軒看著遠處的人影,不禁挑眉,龍昕嫣?
她起這麼早做什麼?
南宮靖軒提子步子向她走了過去。
正在專心接著花草樹葉上露珠的龍昕嫣並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直到南宮靖軒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麼呢?」
龍昕嫣明顯驚嚇到了,轉身看是南宮靖軒拍了拍胸口,「你嚇死我了,你怎麼起這麼早?」
南宮靖軒道,「睡不著了,就出來走走,你呢?」
看到龍昕嫣臉上不帶任何防備的輕鬆表情,南宮靖軒突然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
她從未這樣輕鬆的跟他說過話,以前他以為的親近眼裡都帶著防備。
「我是趁天亮前來接這些露水的,靖棠說這些露水用來煎藥給拓哥哥喝會比一般的水煎藥效果更好。」龍昕嫣說著轉身繼續接著露水。
拓哥哥?是納蘭拓嗎?
她能夠為了納蘭拓這麼早出來就接露水,而北承嘯則是她最愛的那個人,那麼他呢?
他在她的心裡又算是什麼?
「你會為我接露水嗎?」南宮靖軒突然問。
龍昕嫣沒聽太清楚,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這一問,南宮靖軒卻沒有勇氣再說出口了。對她做了什麼事,他比誰都清楚,他也曾在她的眼睛看到過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恨意。
龍昕嫣卻還一直發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南宮靖軒開口卻是,「沒什麼,只是想說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就這麼辛苦要注意休息。」
龍昕嫣不在意的回頭繼續手裡的工作,嘴上說道,「我的傷早已經沒事了,其實都是些皮外傷。倒是你,要好好的休息才是。」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南宮靖斬的心裡暖暖的。
她其實也是在意他的吧,否則怎麼會再將他救起,又怎麼會將他一起帶在身邊,甚至在那一群人打他時,那麼擔心。
為什麼換一種方式,他想要的東西就這麼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他記得失憶的他怎麼做的,失憶的他是最恥辱的他,敢想不敢做,連問也不敢問。
可是……失憶的他卻得到了他一直想得到而得不到的。
他們照顧著他,即使那麼的不情願。
他們甚至還叫他一起用膳,雖然他知道或許不那麼願意,可終究沒有拋他一個人置之不理。
這是為什麼?
明明失憶的他就什麼也沒做啊?
「你看,我收集了這麼多,應該差不多了。」龍昕嫣回頭取著手裡的透明的大水杯,臉上露出滿意而又燦爛的笑容。
此時,太陽在龍昕嫣的身後升起,第一縷陽光散在龍昕嫣的身上,彷彿這縷陽光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般,照在南宮靖軒的身子,那麼溫暖而又明亮。
他彷彿沒有那麼冷了,周圍也沒有那麼黑了。
五年,整整五年。
他用盡了一切的辦法從都沒有讓她對自己笑的這麼燦爛,沒有負擔,真誠。
這樣的她,他好愛……
這樣的她,他好捨不得傷害……
到天子了伸。「你幸福嗎?」南宮靖軒突然問。
龍昕嫣將透明的大水杯抱在懷中,疑惑的看向南宮靖軒,「什麼?」
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南宮靖軒變的有些奇怪?
南宮靖軒目不轉睛的看著龍昕嫣,「你現在幸福嗎?」
這次龍昕嫣聽清楚了南宮靖軒的問話,笑著回答,「幸福啊,當然很幸福。」
幸福,她說她很幸福。
當然,他也看到了。她的確很幸福,是因為北承嘯嗎?還是因為納蘭拓?
不管是因為誰,他好像從來沒能給過她這樣的幸福。
如果她能夠這樣的幸福,快樂,能不能留在他身邊真的那麼重要嗎?現在他也能天天的看著她,陪著她。
跟以前的南宮靖軒相比,還能更近一步的瞭解她。
南宮靖軒羨慕起了上一刻他還厭惡的失憶的南宮靖軒。
原來,接近一個人很簡單,不僅是無限的付出,還要不求回報。
以前的他,只想著回報,才付出。
付出的他是痛苦的,接受的她更是痛苦的。
只有真心才能換真心。
為什麼,為什麼以前沒有人能夠告訴他這些呢?如果早一點能夠知道這些,或許,他跟她就不會變的那麼遠。
看著發呆的北承嘯,龍昕嫣不解道,「靖軒,你怎麼了嗎?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為什麼她覺得,這樣的南宮靖軒很奇怪。
龍昕嫣腦中閃過前天他跟自己說過的話,
「南宮靖軒,你……」龍昕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南宮靖軒整個身子僵住,為什麼她會這麼問?她有那麼瞭解他嗎?
見南宮靖軒不回答,龍昕嫣心裡的擔心慢慢的擴大,他,難道真的恢復了記憶嗎?
怎麼辦?他們要怎麼辦面對過去的南宮靖軒?
看著她臉上越來越多擔憂,南宮靖軒這才明白,她是有多不希望他能愀復記憶。
如果告訴她,他恢復記憶,是不是他就不會再看到她方纔那燦爛的笑臉,是不是他們的距離照樣越來越遠?13acv。
南宮靖軒手握了握,然後輕輕的鬆開。
他對她承諾過的,永遠都不會騙她的。
可是這一次,他做不到了,他想說一次謊,為她,為自己。
他緩緩的搖頭,「沒有。只是剛才做了個模糊的夢,我想或許是我的過去,試圖想起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龍昕嫣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想起來。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著他會想起來的事實,只是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對待那個南宮靖軒。
「既然沒想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了。」龍昕嫣說:「我說過了,你只要做現在的你就好了。我先去把露水拿給初雪,讓她替拓哥哥煎藥了。」
看著龍昕嫣走開,南宮靖軒突然出聲叫住,「龍昕嫣……」
龍昕嫣轉過頭,「怎麼了?」
南宮靖軒靜默了會道,「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恢復記憶,想起過去的事情。」
看著南宮靖軒那麼認真而是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睛,龍昕嫣也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一點也不希望。」
如果是這樣的南宮靖軒,她還能坦然對之,至少恨意不會越來越多。
南宮靖軒點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她不希望他恢復記憶,那麼他就不恢復記憶吧,她希望他是哪個南宮靖軒,他就是哪個南宮靖軒。
就這樣,能夠每天看到她,守著她,就已經很好了。
鄞國沒有了就沒有了,至少她還在。江山,權勢,金錢,一切都比不起一個龍昕嫣。
知道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龍昕嫣沒有多想,「我先去了。」
南宮靖軒點頭,「去吧。」
她說她很幸福,原來,她幸福他也會覺得幸福,原來以前他的痛苦是因為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