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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白馬寺中論因果,同濟定計地藏說 文 / 全真道士梁興揚

    西南,白馬寺,依山就勢,一條玉帶河從左手邊緩緩而下,寺院佔地近百餘畝,青山綠樹中傳來陣陣梵音,從上空俯視,整個白馬寺籠罩在道道佛光之中,來來往往叩拜的信眾不絕。

    禪堂,四個老和尚慧目低垂,靜靜地在那裡坐著,默運玄功。從他們眼中不時透出的精光,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入定,反而是心念電轉。

    少頃,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睜開眼,輕聲說道:「慧空,圓寂了。」

    他這一說話,便是打開了話匣子,只聽另一個瘦小枯乾的老和尚緩緩說道:「下一任的主持人選,要換了。」

    一個方面大耳的和尚歎息:「那害死慧空的魔頭,依舊逍遙法外。」

    最後一個寶相莊嚴的大和尚搖頭:「終是因果,逃不脫輪迴。慧空圓寂,在學藝不精,在心性幼稚。"

    「若不予追究,恐墜了我白馬寺的名頭,空讓正道的同門笑話,也讓那魔頭們氣焰囂張。」

    方面大耳的和尚怒聲說道,那聲音洪亮,一言一語之間,竟有萬道佛光在其腦後飄蕩,一尊怒目金剛像在那金光中若隱若現。

    「定理,休要犯了嗔戒。也是慧空因果。」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輕叱一聲,搖頭念了兩句『阿彌陀佛』。

    那定理為這老和尚一聲輕叱,緩緩靜下心來,身後的佛光漸漸隱去,整個人都定了下來,口中連連稱頌佛號。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輕歎一聲,緩緩說道:「佛說因果輪迴,那就注定是因果輪迴。但,我佛門威嚴,豈是邪魔外道所能輕易侵犯?」

    「如今外道邪魔猖獗異常,前日,有西域大上覺寺的空色小和尚被魔教杜傲天毀去根基,輾轉流離,受盡悲苦,才得回大上覺寺。今又有慧空,為魔教奸計所害。」方面大耳的和尚輕歎,手中的念珠不自覺的捻動了幾下。

    定理和尚聞言點頭稱是:

    「值此多事之秋,還望主持能夠以佛門大業為重。佛祖有雲,以霹靂手段,顯慈悲心腸。若此刻不請出護法韋陀掃出奸佞,怕是我佛門永無寧日。」

    那寶相莊嚴的大和尚輕歎一聲,緩緩說道:「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

    「一飲一啄,皆是前定。輾轉輪迴,俱是因果。罷了罷了,此時暫且放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臉的悲苦,長聲念誦一番佛號。

    就在這時禪房外,白馬寺的傳送陣處一陣寶光環繞,少頃,一個小沙尼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大上覺寺的同濟法師來訪。」

    四個老和尚對視一眼,那定心主持點點頭:「請!」

    少頃,就見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僧人緩步走進禪房。這和尚身高不過五尺,瘦小枯乾,臉上皺紋堆累,似乎已是垂垂老矣。若非眼中不時劃過的道道金光,恐怕十個人有九個會認為他不過一般的和尚。只見他雙手合十,躬身施禮:

    「阿彌陀佛,大上覺寺同濟,見過諸位禪師。」

    「法師請坐,安惠,奉茶。」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說道,隨後轉向同濟法師:「不知法師到敝寺,卻因何事?」

    「阿彌陀佛,貧僧也不打誑語,便將事情照實說了吧。」同濟法師的眼中閃過一片陰霾,這一瞬間,似乎臉上的褶子裡都深蘊著濃濃的悲哀,那奉茶而來的小沙尼安惠,僅僅是看了那同濟一眼,便禁不住淚流不止,似乎想起了什麼悲傷之事。

    定心看在眼中,心中便是一驚,佛法禪定到了他這般境界,自然明白同濟法師並未針對任何人,這僅僅是無意中外放的一絲絲禪意罷了。在無意中影響別人的感情,這份修為絕對值得重視!於是他唱了一聲佛號,隆聲說道:「阿彌陀佛,法師請講。」

    這一聲佛號宛若一道驚雷,將安惠小和尚從悲苦之中驚醒。小和尚面色一紅,放下茶水,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同濟法師似有所覺,露出一絲歉然,然後說道:

    「近日,魔道猖獗,雖局於北地,卻不遵前日所定之界限,門下高手頻頻出沒於我佛道兩門之地界。前日,那魔教杜傲天,便在南唐的建寧府,將小徒空色根基盡毀,且施展搜魂魔功,也不知我佛門典籍是否洩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定理高宣佛號,滿臉悲苦。

    同濟法師定了定,然後說道:「貧僧前日驚聞貴寺慧空禪師圓寂,也是出自那些邪魔外道之手,故此前來,想兩家聯手,除魔衛道,也算是捍衛了數百年前所定的那《汝南條約》。」

    「《汝南條約》,乃是佛儒道三家,與那魔教共同簽訂。若無其餘兩家許可,我等……」定心搖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同濟法師搖搖頭,宣了聲佛號,滿臉的悲苦: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佛教如今昌盛,凡人中十之六七皆奉三寶,那儒道兩教又豈能甘心?又豈能真心助我?貧僧的意思,便是只除首惡,以我佛門無邊法力,將杜傲天、林浩宇兩個邪魔外道除去,為慧空禪師、小徒空色報仇,也順便震懾一番宵小,顯露佛門威儀!」

    在座的,都是佛門的高人,因此密談之中,也沒有什麼忌諱。是以這同濟法師一開口,那四位禪師也是點頭稱是。

    只聽那脾氣略火爆的定理禪師沉聲問道:「法師既來,想必早有定計,不妨說出來,與我四人參考一番?」

    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是點點頭,說道:「當年協議,雙方所有元嬰期以上的前輩高人都要回到那個地方潛修。因此,這凡間也只有你我這種結丹期的存留。而依照協定,若我的等親自出手……那正邪兩道的聯手誅殺也便不遠了。」

    同濟法師默然,半晌之後緩緩開口:

    「慧空禪師圓寂之時,已是化液中期,雖不知那等魔頭用的是甚麼陰謀詭計,但我等卻再也不能派出中堅弟子前去試探。但佛法無邊,我等三寶門下,怎能行那等直面擅違協定、悍然出手的事?貧僧遍觀大上覺寺藏經閣,在一部古書之中求得法門一個,乃是借佛陀菩薩的無上偉力,以因果為連線,隔空千里將人打入輪迴的大神通!」

    定理禪師聞言,眉頭便是一挑,隆聲說道:

    「我佛慈悲,大上覺寺不愧是西域千年古剎,傳承久遠底蘊深厚,只是這法門還請法師詳細分說一番。若真有此等大神通、**力,想必我佛門必然可以再上一個台階!」

    這話說得在理,佛門不論派別,不論法脈,本就是一體同源。只要是佛門中一個流派得利,那麼其餘的可定可以沾上三分油水。單看如今佛教的塵世宗在凡間大行其道,雖然所說的「常念我佛寶號即可往生極樂」有些荒謬,但架不住信徒不懂,趨之若鶩。若非這塵世宗在凡俗做大,又豈有和尚凡過一地即受無窮禮遇的現狀?

    那同濟法師哈哈一笑,說道:

    「想那《地藏菩薩本願經》中曾言,『若有眾生,出佛身血,譭謗三寶,不敬尊經,亦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若有眾生,侵損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藍恣私行**,或殺或害,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想這《地藏菩薩本願經》……」

    那四個老和尚,哪一個不是精通佛法禪理之輩?當下心頭便是一喜:

    「想那杜傲天等輩,欺侮佛門,譭謗三寶,乃至殺害,豈不是大大地違反了如此戒律?地藏菩薩曾發大誓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份法力即使一般佛陀也有不及,而這《地藏菩薩本願經》乃菩薩發願所做,神通法力、乃至因果願力自然無邊。若我等引動菩薩願力……」

    「那杜傲天之輩,不過是化液期上下,又有何懼?若是引動了菩薩願力,便是那魔門之中的十三煞星也是頃刻翻覆!」同濟法師冷笑一聲,頓時,在座的老和尚們的臉色都好看了些。

    五個老和尚齊齊唱誦佛號,眼中那佛光射出一尺多長,然後相視而笑,齊聲高喝:「以霹靂手段,顯慈悲心腸!我佛慈悲!」

    喊完這一聲,定心禪師輕聲道:「若是如此,倒也不算我等違規。只是,這引動菩薩因果,將業力加諸人身的法門,這些只是他們因果,算不得我們違規,我們只不過借勢而為圓滿此時而已……」

    「貧僧早有準備。」同濟法師呵呵一笑,取出隨身卷軸一張,「這裡記載著如何引動願力,將業力加諸人身得到法門。只需以慧空禪師與小徒空色相關之物為祭品,長誦《地藏菩薩本願經》,輔以直通幽冥、通達地府的法門便可。我佛門慈悲為懷,度鬼萬千,這通靈的法門,不說是一抓一大把,也差不多罷?」

    瘦小枯乾的和尚點點頭:「那便做一個九九八十一人的水陸道場,持續七七四十九日,來引動這菩薩願力。老僧,願意加入其中做個主持之人,大上覺寺方面,便有同濟法師主導,如何?」

    同濟法師點點頭,說道:「定空禪師快人快語,正和貧僧之意。只是這九九八十一人……」

    「我白馬寺慧空圓寂,這是死仇。便由我白馬寺出五十人罷。」定心禪師輕聲說道,「同濟法師若無異議,還請回轉大上覺寺,將寺內選出之人帶來,此事宜早不宜遲。」

    同濟法師點頭稱是,長身而起,說了聲「貧僧告辭」,起身幾步,一個蓮花蒲團托起同濟,出禪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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