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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心燈入體仙緣續,狼口乍離遇舊敵 文 / 全真道士梁興揚

    隨著老道身形的消散,林浩宇眼中的景象慢慢化作金光,半空中的油燈竟然不斷掉落黑色的灰塵,也跟著融化成金光,變成虛幻的一盞燈影,隨著小人眉心的金絲的扯動,逐步靠近,慢慢重合在一起,從天靈蓋上緩慢下降到心臟的位置;猛然,金色小人散發無數光點消散,油燈散發出一陣金光似乎要把林浩宇的**穿透一樣。

    如同烙鐵一樣,油燈的虛影烙印在了林浩宇的心臟上,極端的疼痛讓林浩宇瞬間到底打起滾來,想大聲呼喊,卻跟溺水了一樣,喉嚨只能「呃呃呃」的發聲,眼淚與鼻涕一起留下,身體弓成了蝦形,還在不斷撲騰。

    恍惚間,又一陣聲音從心臟處傳來:「斜月三星洞,烈日四海寧;尋道澄其心,有緣道自逢。舉頭觀天地,俯首龍虎從;祥瑞照四方,萬古耀心燈。」

    聲音緩緩結束,一股清涼之意從林浩宇心臟散發出來,彷彿剛才的劇痛僅僅是幻覺,林浩宇這才緩過氣來,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堆黑灰,不斷思索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靠,這真是大神通,油燈果真有大玄機,我也要修仙,小爺發了!小爺發了!!」

    剛才的沮喪似乎一下子遠去,連飢餓感都感覺不到了,林浩宇馬上端坐,眼觀鼻、鼻觀心,只見心臟處有一盞油燈的虛影,燈捻處還散發著點點光輝,雖然看起來還是破破爛爛的樣子,但是傻子都明白其中必有玄妙。

    林浩宇咧了咧嘴,這段時間的鬱悶一掃而空,嘀咕著:「既入吾心,便喚作心燈罷!小爺這次一定要得道成仙、光宗耀祖,不對,老子這次一定要得道成仙、光宗耀祖。」

    一邊嘀咕,一邊調理,打算細細研究下油燈,說不定一下子就築基成道了呢,畢竟這可是青龍白虎打破頭爭搶的玩意啊!

    就在這時,一陣鏗鏘的馬蹄聲夾雜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將林浩宇的計劃瞬間扼殺,那熟悉的聲音是纏繞林浩宇數日之久、揮之不去的夢魘——真神宗的神殿騎士!剛才油燈散發的光輝早就成了神殿騎士的指路明燈了。

    「一幫拜神把自己拜傻了的死心眼,小爺不就是偷了你們教堂的兩塊黑麵包,至於追殺我這麼久麼?你們耗費的這些體力,只怕是十塊黑麵包都補充不回來的罷?連帳都不會算,連人都不會做,還拜個毛線的神!」

    林浩宇低聲咒罵著,迅速爬起來,貓著腰向著一旁的樹林中跑去。

    追來的兩名神殿騎士都穿著奇異的盔甲,全身覆蓋式的設計令他們看起來笨重不堪,但考慮到教堂中那十餘名騎士人人都擁有至少築基期的實力,這個重量似乎也就不那麼令人難受了,只是這種設計到了山野之中,便是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一成,不得不牽馬而行。

    在教堂中混過些時日,對真神宗的教義有所瞭解的林浩宇,雖然不認為自己偷麵包這點罪責會被處以極刑,但那頓胖揍他是絕對不想挨的;甚至,只要回想一下那位神父看向自己的**眼光,林浩宇就感覺一股涼氣直衝頂梁門。

    正想著,神殿騎士已經衝到了近處,低矮的小樹林已經藏不住他的身形。

    「小爺我閃,快跑,快跑……」林浩宇奮起餘力,向著山裡逃去。身後,兩個摘下頭盔、露出金髮碧眼的神殿騎士氣急敗壞地追著。

    「林,你是逃不掉的。在聖神的雙眸下,你的一切罪惡都將無所遁形,你的一切罪責都將受到應有的處罰。

    唯有懺悔你的罪孽,信仰唯一的聖神才能消除你的罪孽,我等秉承神的意志,消滅一切異端,淨化了你的靈魂,讓你魂歸天國;榮耀永在!!!」

    一個騎士用生硬的中原官話吼道,那調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若是放到平時,林浩宇肯定要停下來好好地笑上一陣,但此刻追兵在後,他連哭的功夫都沒有,又哪裡有心情露出半個笑臉?

    此地的山勢也算是陡峭,雖然不比青霞峪中那條打柴的道路,卻也能讓人如履薄冰。林浩宇仗著自己有著三個月的打柴經歷,在其中閃轉騰挪,好不靈活,雖然沒有使用內力,卻也將距離逐漸拉開。

    「穿著那麼厚重的盔甲,在建寧府這種多山的地方追小爺,你們一定是唱詩把腦子唱傻了!比驢還笨!」

    林浩宇得意至極地叫喚著,還時不時回頭嘲諷一下兩個笨重的西方騎士,把二人氣的嗚哇亂叫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不犯賤就不會賤,林浩宇這邊溜得飛快,還不時回頭嘲笑,結果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站立不穩,嘰裡咕嚕地向著山下滾去。

    好在此處山勢雖然陡峭,卻也沒有太多的懸崖峭壁。加上山間樹木豐茂,林浩宇這向下一掉也僅僅是順著山勢滾動而已,因為林浩宇是向著山上跑的緣故,向下滾動反而是拉近了與神殿騎士的距離!

    林浩宇暗叫一聲不好,把身子一蜷,盡量讓自己不受傷。他想的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太大的傷害,就足以從那兩個神殿騎士的追殺下逃過一劫。

    無意間,林浩宇看見遠處有幾處燈光在閃爍,一時間大喜過望。只要找到人煙稠密、還沒多少人信仰真神宗的地方,就能徹底地逃過一劫——真神宗說白了也就是外來戶,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公開罔顧王法,與凡俗間的官府叫板。

    一個懶驢打滾站起身來,林浩宇顧不得再和那兩名神殿騎士叫板,撒腿就往燈光處跑去,也顧不得身上的衣物被劃得破破爛爛的,直接在荊棘密佈的山林之中穿行。

    那兩名神殿騎士很快看出來林浩宇的意圖,不約而同地拔出長劍,向著擋路的植物用力砍去。

    潔白的光輝在劍刃上閃耀著,那本來就算得上百煉金鋼的寶劍愈發的鋒利了三分,但凡是擋在路中央的植物,除非是粗壯的樹木,其餘的全部是一劍砍倒!

    林浩宇聽著身後隆隆作響的聲音,回頭一看,嚇得一個哆嗦,險些被一截樹根絆倒。他當下再也不敢回頭,藉著如水的月色向著那處村莊跑去。

    「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這是中域正教的慈悲心。可這幫天天念叨著懺悔消罪往生天國、不信我者下地獄的神殿騎士,怎麼砍起樹來毫不手軟?你不知道有多少鳥兒蟲兒在樹上做窩嗎?南無阿彌陀佛,福生無量天尊!」林浩宇心裡想著,卻是再也不敢吼出聲來。一是怕洩了這一口氣,二是怕激怒了後面那二位,讓他們更加捨生忘死的追殺。

    眼看著前方的村莊就要到了,而後方的神殿騎士也是越來越近。林浩宇強行提起的那一口丹田氣再也堅持不住,一瞬間洩了個稀里嘩啦,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栽倒在地。他回過頭,看了看劍刃上放著光的神殿騎士,咬牙切齒地說道:「別追了,小爺認栽還不行嗎?」

    林浩宇喘了口粗氣,惡狠狠地說道:「和你們回去,最多也就一頓毒打罷了,難不成你們還敢罔顧朝廷法律,真個用那教典上的極刑給我走上一套?還讓我信你們那套《唯我真神經》啊?」

    感覺自己緩過氣的林浩宇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做出一個不反抗的姿勢。兩名神殿騎士見狀,慢慢停下腳步。

    其中一個用生硬的中原官話喊道:「迷途的羔羊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早早誠心懺悔,自然不會有太嚴重處罰,為什麼還要跑?如果你不跑的話,我們最多讓你去懺悔室中贖罪。

    但是現在,唯有消滅你的**,才能讓你靈魂上得到淨化,聖神是至高無上的唯一真神,瀆神者只能被毀滅,世上只應該有光明不應該有黑暗。」

    林浩宇惡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無比陰鬱地說道:「啊~呸!還唯一聖神,還光明正大,還懺悔室,我現在提起那地方都反胃!神父在哪裡做過什麼,要是別說你們這幫當護衛的騎士不知道,秋霜過後百花殺,神父最愛是那個什麼花!」

    接著,就在兩騎士無比尷尬的臉色中,林浩宇跳著腳的狂罵:「小爺雖然算不上名門望族出身,但一出生好歹也是錦衣玉食。自幼熟讀經典,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這一脈,可就我這一個男丁!我要是染上分桃斷袖的愛好,那豈不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你們要學點禮義廉恥好不好?不拜祖宗光拜你們什麼狗屁聖神,有種讓你們聖神咬我啊!!!你們殺了我,小心臥虎莊找你們麻煩!!!」

    這兩名神殿騎士能被派到中域,那必然是對中域典籍無比熟悉的。畢竟照現在來看,中域還是五域之中最為強大的,任何宗教、文化想在中域找到一席之地,應和本土化必然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到真龍盤踞之所。

    眼見著兩名騎士放慢了腳步,林浩宇磨了磨牙,看了看百多米外的一堵牆。那牆並不高,卻讓林浩宇喜上眉梢,因為在林浩宇眼中那是個實打實的避難聖地——那是一座和尚廟!哪怕是一座荒廢的和尚廟,那也是和尚廟!

    中域歷來有種說法,叫做高道不忌僧,高僧不忌道,指的就是這二者在長久以來的磨合中相互滲透,很多觀念是相近的,甚至某些神祇都是兩家齊供,但對於在西域近乎一手遮天的真神宗,可沒有這個習慣。

    因為真神宗是一神論嘛!都不允許信奉真神以外的任何神祇,他是根本不可能進廟的!不管你是好人壞人,真神宗的就是好人,不信仰真神宗的就要下地獄被火刑,甚至在廟門口溜躂,都有可能引起教派爭端,蠱惑信眾去仇視殺害任何不信真神宗的人!

    於是林浩宇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看見那兩個神殿騎士沒有反應,轉過身來提起一口真氣,也不管甚麼節約內力了,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然翻上了牆頭,笑呵呵地衝著那兩名神殿騎士揮揮手,直接滑入院內。

    院外的兩名神殿騎士互相看了一眼,想上前叩門或者衝進去,但是思量了一下,不敢擅作主張,還是垂頭喪氣地停了下來,真神宗剛入中域不久,這個時間上要是和中土的教門引發直接矛盾,實在是不智之舉。

    滿身泥濘的林浩宇徹底不顧自己的形象了,如今油燈已然化入心中,做了心燈,除了那塊貼肉收藏的令牌,他是身無長物,這身儒衫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再髒上一點又何妨?於是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地喘息了幾口。

    就在這時,他聽得後院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出,很是古怪,偶爾能聽清一兩句「陰陽交泰」、「雙生互補」之類的話語。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可是道門的精義啊……莫非這破落了的和尚廟裡,還有一個道士不成?」林浩宇心下疑惑著,小心翼翼地循著聲音走去。

    可是,當他透過窗戶,藉著屋內昏黃的燈光,看見一個光頭的和尚嘴中唸唸有詞,正在與一個艷麗女子行那**之事時,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和尚,不就是當日遁被林承照所傷,遁走的空色和尚麼?這和尚的畫像,可是臥虎莊人人傳閱、見之必要上報的人物!

    「要不要……小爺在這時候趁著他分心,一刀宰了他?拎著他的人頭,回到臥虎莊,應該就能得到莊裡人的寬恕了吧?」林浩宇這樣想著,手禁不住摸向了懷中的匕首,就要衝上前去。

    空色和尚早聽到外面動靜,只不過正在興頭,懶得理會罷了,聽得林浩宇前來,一聲:「我佛慈悲!」反手一掌,將林浩宇震落闖下。

    林浩宇情知這和尚傷的再重也非自己的所能對付的,於是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猛然間用殺豬一般的聲音大聲吼道:「捉姦啦!死賊禿與村姑行那苟且之事啦!捉姦啦!著火啦!捉姦啦!著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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