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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4.死亡之謎(4) 文 / 淺淺煙花漸迷離

    就是那些所謂的專家團,見到老鐵都得尊稱一聲鐵哥。這種榮譽,對老鐵來說,可能比財富更令之受用。所以,他對這個組織極其忠心,從未有過半分反叛之心。

    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用以爬上位的工具,會有一天對他進行反噬。這場戰役,他之所以會躺在這裡嚥下最後一口氣,是因為從頭至尾他都錯估了對手,更準確地說他從沒將以阿蠻為首的這群狼孩當成過對手,在他的眼中,這些就不過是畜生動物而已,試問動物又怎比得過人呢?

    所以在之前我與陸續偷窺到的那場對峙,老鐵是高高在上拿著鄙夷的態度,戲弄耍猴的姿態去對待阿蠻的。他以為隨時隨地都可以將阿蠻踩在腳下,因為覺得他有那個資本,而阿蠻體內潛藏的藥物更是他掌控全局的底氣。

    殊不知,他低估了阿蠻。不僅低估了阿蠻的智慧,更低估了他的實力。到這時,我已然明白,這是一場由阿蠻發起的叛逆之戰,他背後有沒有當地土著人我無法確定,但已經能夠肯定,整個事件的策劃人全是阿蠻。而這個計劃,在我們入山前有了規劃,而在我們入山後正式啟動。

    阿蠻終究是人,他不是動物,是人就有人的智慧,是人就會因被壓迫而反抗。無疑,他曾遭受過非人的對待,那些染著血的大小鋼管是最好的見證。但若論出發點,估計他更多的是為同伴謀求生路。從他開始偷學平叔的馴射口技開始,他已經心中有了反叛之心。

    只不過他需要等一個契機,因為他知道假如造反不成功,代表的就是死亡,不僅是他,是所有同伴。而他要等的契機,就是我們。

    因著老鐵的指令,在我們一干人等踏入石門關後,阿蠻應該就在附近潛藏,他一路跟蹤觀察,將我們每一個人的動態都盡收眼底。漸漸的,他有了一個絕密計劃,利用我們來吸引老鐵這團伙的注意。但他必須得做的滴水不漏,還不能讓老鐵看出他的異心,所以在行程中不遺餘力的奔走引開我們視線,又對梁哥與三瘋子下手,將兩人抓獲。

    到這時,他都還是按照老鐵的一步一個指令在做。真正計劃是從有意放走三瘋子開始,這是他的第一步。當時未必就是想讓三瘋子引我和陸續進山,但多一個人在山裡頭攪局,於他是有利的。第二步是放走梁哥然後再將其抓獲,他已經觀察出梁哥不是普通人,把他暗藏起來或許能派上用場。

    至於房屋背後的那條密道恐怕老鐵諸人是不知道的,阿蠻應該常常躲在屋後,偷聽著老鐵他們商量事宜,有意丟棄了一些動物屍骨在那,以防萬一有人不小心鑽入,也會被嚇退了去。

    所以,當時我們算是與阿蠻狹路相逢,剛好他也在竊聽,恰逢我們貿然鑽入。他躲在暗處觀察,憑他那雙非比常人的綠眸,一定是認出了我們,腦中迅速略轉念頭,這時引我們入甕的計劃已成型。

    在阿蠻來看,我們這群人進到山內越多越好,把局面攪得越混亂越好。但可能在他還沒來得及布下一步棋時,情勢就逼得他不得不先反叛了,所以有了梁哥與三瘋子在山洞前偷聽到說起內訌那一幕。

    很戲劇化,也可以說是命運的推手,即使阿蠻沒來得及用到我們這幾顆棋子,我們也在朝著那條路上走。先是梁哥與三瘋子吸引對方一部分力量去追蹤,讓他得以先剷除明仔幾人;後被老鐵帶人追上,又遇上我出面多管閒事,替他解了生死大劫,更提供了他有利的時機來作反撲。

    忽然腦中電閃而過,會不會這時候阿蠻的痛苦掙扎都是假的,假若我不走出去,下一瞬他可能就突然飛躍而起直接撲殺老鐵?就算無法一舉撲殺,他應該也是能夠逃脫的,就如他最後夾著兩個人還能從容地引走虎獅,而他逃離的線路,正是通往我們這個修羅場。

    當時阿蠻看似已經是孤軍作戰,連頭狼都身首異處,他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可事實上他還存有實力,猶記得我們摔進薄岩層時背後的兩道黑影暗中促使,以及此後老鐵等人陸續被誅殺,都表明他不是一個人,他有著極其周密的計劃。

    我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是不是那只頭狼餵養狼怪長大的?」

    「頭狼?你說得是青狼嗎?」

    見我點點頭後,平叔說:「是的,狼怪是喝青狼的奶長大的,而且他身體裡有一部分青狼的激素被打入,青狼可以算是他半個娘。這頭青狼是狼中之王,極具號召能力,在狼群裡很有微信,也深懂人性,基本上人的語言都能聽懂了。」

    我第一次對阿蠻產生了恐懼,青狼死時的場景在眼前閃過,悲哀地認斷:他在利用它。

    阿蠻利用青狼對他的母性情誼來謀一個必殺之局,他冷眼看著它橫死身前,最後灰飛煙滅,心中卻仍在暗謀它計。動物終究是動物,沒有人那許多精密的思維,誠如青狼,狼中之首,只因它當阿蠻是自己孩子,所以義無反顧守候。殊不知,它的「孩子」卻在暗中送它上路,只為鋪平他謀反之路。

    不用說,這個修羅場也是阿蠻締造出來的,這是他為老鐵諸人設的天然墳坑,他要這些人一一埋葬於此。而更令我心顫的是,隱有預感,事情還沒有完,除了殺戮之外,還有事要發生。

    我能想到的,陸續自然也想到了,他在旁邊喚回我,一字一句對我說:「小九,你現在立即想辦法爬上去,到我們原來沉落的地方去,找岩層不薄,能夠承住你重量的向上攀爬。快!」

    默了一秒,幽聲問:「那你呢?」

    他很是氣惱,恨不得抬手敲我兩下,可手抬起一些就垂下去了,疼得齜牙咧嘴,他忘了自己的手骨已經折斷了。一邊噓著氣一邊罵我:「你是豬腦子不?只有你上去了,才能想辦法來救我,趕緊的,爺沒力氣說話了,必須得再靜養一會。」

    我點了頭,「行,先把你背過去再說。」正準備附身要去搭他雙手背起來,而他也要怒瞪我時,我們兩人都神情一僵,不動了。因為,嗤嗤聲是那麼明顯的,從四面八方傳來。基於多次遭遇,對這種聲音太敏感了,陸續喘著氣急令:「快,快去抓那老頭過來,讓他吹哨音驅走蛇群。」

    對,我們有平叔,他是養蛇的祖宗。可當我跑過兩步時,從頭涼到了腳,心也沉到了谷底,平叔死了。不早不晚,剛剛嚥下最後一口氣。

    陸續的位置由於看不見這處,所以聽到他在交代:「小九,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逼著那老頭把蛇驅走了後,就立即爬上去啊,再晚我怕那阿蠻就要來了。」

    說到最末兩個字時,他的聲音已經消沒在唇間,不用回頭,已經知曉他是又昏過去了。他本就是強撐了一口氣在,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形勢刻不容緩,將鋼管插在腰間,快速將陸續背負在肩上,目光掃略了一圈一具具橫臥的屍體,輕歎一聲快步往回走。

    剛才聽到蛇的吐信聲似來自四面八方,但我知道,這條回走的道是唯一的出路。果不其然,沿路跑過來,並沒遇見蛇,聲源來自周旁。但就在我慶幸自己選對之際,突然轟隆一聲來自前方,我被震赫地頓在原地,極力想看清那處發生了什麼事。不可能是坍塌,那處石層之前我就敲打過,向前敲進一米,就已經不是薄岩層,再想敲碎很是費力,如此結構的山體,不可能會再發生坍塌之事。

    黑皮蛇本身帶著一股特有的腥味,而此時越發濃郁的腥膻味在飄過來,這還是其次,細小的辟啪聲越來越近,像是什麼在地面拖動,帶起了地上碎石。

    我直覺向後退,可身後亦是懸崖,只跑出幾步,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已經蔓延過來,它們爬上了那一具具屍體,我幾乎都能聽到它們在噬咬的聲音,以這般蠶食的速度,要不了多久,那一具具屍體都將變成白骨。

    到這時不得不認清事實,我已走到了絕路,想要絕處逢生除非長了翅膀能夠憑空飛起。

    當看清那漸漸逼近的龐然大物時,我聞到了絕望的氣息,居然是一條翻了數十倍的巨蛇,比起那秘密通道被陸續刺死的黑皮蛇還要大。當時就暗想可能還有一條母蛇,如今一語成讖。

    我緩緩下蹲,將陸續輕放在了地上,然後盤膝坐下,慶幸他此時昏過去了,不用面臨此刻的絕望。仰起頭,看看頭頂的天,真是想不通,以往總覺得黑夜雖然漫長,但還能忍受,而今這個夜晚不止漫長,更是煎熬。彷彿經歷了千轉百回,卻永遠看不到光明。

    沉閉了閉眼,仰起頭對著長空喊:「阿蠻!你出來,我知道你在。」

    寂寥的空間,聲音傳出很遠,足以能讓十米高空的位置聽到。無疑這些蛇是阿蠻驅使出來的,他要這些他憎恨的人類,全都被吞噬成骨。是的,這時候我已無法將之稱為人類,因為他或許是人,或許有超越人的智慧,但他卻沒有人類的情感。

    他所發動的戰役,不過是一場生存之戰。這個過程裡,可以有任何同族犧牲,他能眼都不眨。

    靜默輪迴,四周寂滅,除了蛇群的冉動與吐信嗤嗤聲。我垂了眸低頭,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到底還是又自負了一回,以為阿蠻對自己是有些不同的,以為曾經義無反顧地走出去想要救他的行為,哪怕可能破壞了他的計劃,也至少對他有一些影響。

    唉,人心都抓不住,何嘗是沒有心的人呢。

    母蛇的拖動聲已近在咫尺,只需稍稍抬頭就能看到那醜陋以及凶殘的面貌,周旁細蛇也在逐漸向我與陸續靠攏。我俯下身,湊近到陸續耳旁,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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