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源哥,你腿怎麼了?原來不是挺牛b麼?現在老躺床上算怎麼一回事啊?」
「袁大頭說什麼呢,你特麼嘴賤活膩了是不是?」
「本來就是,趙源都瘸了,你在還在這瞎jb裝什麼哈巴狗?」
一早上八班的寢室就吵吵個沒完。
秦默洗完臉端著盆子經過八班門口,往裡面瞟了一眼,就看見趙源還是在原來那個舖位躺著,鋪前堵著一個身材健碩的男生。那男生秦默倒有幾分印象,是六班的一個不太招人待見的,外號袁大頭,慣會巴結教官坑同學,跟條瘋狗似的,見誰咬誰。以前趙源沒少給他摔臉子動拳頭,現下趙源落魄了,他隔三差五就來落井下石,八班人看了他就跟看了癩□□似的。
袁大頭這人也是窩囊,真說動手他還沒那膽色,白長那麼大塊頭,也就一張嘴厲害,現下說的話也是難聽的要命,眼看這就要往趙源那寶貝弟弟身上扯。
秦默曲起食指「咚咚」敲了兩下門,淡淡地說了一聲:「你們小點聲,還有人沒起呢。」
袁大頭一看說話的是秦默,那張普通的毫無特點可言的臉愣是擠出一個猥瑣的神色來:「喲,我說誰呢,九班沈哥的姘頭啊。」
秦默在這裡也呆了有一陣了,在學校也算是一號人物,活輕靠山硬,不攙和學校裡的爛攤子,可為人也還算不錯,算是學校混的好的典型代表。
袁大頭看他眼紅挺長時間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哎呦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啊,長了張娘們臉賣屁股就能在學校裡橫著走了,也是厲害啊……」
「啪」
話音未落,秦默一臉盆就扣上去了,緊接著抄起門口的拖把就往他身上掄。
「秦默,你……」「啪」
「我操,你他媽……」「啪」
「別給臉……」「啪」
秦默板著一張臉,拎著那拖把,一聲不吭全招呼在袁大頭身上了,袁大頭跟小丑似的,頂著那臉盆滿屋跑,剛想還手,被秦默一棍子又給捅肚子上了,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八班跟炸了鍋似的。
「哎呦我操,挺猛啊。」「打得好,我也早想打了。」
「光說算個屁,你倒是動手啊。」
八班人不是不想動手,他們跟新來的八班教官不熟,真要動了手,肯定倒霉的是他們不是袁大頭。
袁大頭連臉上都挨了幾棍子,一路被秦默抽出了八班的門,還沒忘了放狠話:「秦默你給我等著,我他媽遲早弄死你。」
「啪」
拖把頭糊了他一臉。
「哎我去,厲害啊。」八班的人搭著他肩膀稱兄道弟,秦默默默把拖把扔一邊去,撿起了臉盆,扭頭就回對門去了,就留給八班眾人一個瘦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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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秦少今天是大發雄威啊。」姜紹把早上的事繪聲繪色形容了一遍,說的跟他親眼所見一樣,心滿意足地做了個總結。
自從知道秦默的家庭背景之後,姜紹就堅持喊秦默「秦少」了——秦默還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喊,姜紹吹捧的意思幾乎是擺在明面上了。
「你這是賣趙源個人情?」沈卓雲調侃他。
秦默搖了搖頭,其實本來就沒什麼理由,單純看那個袁大頭不順眼而已,還有就是——趙源確實落魄的讓人看不下去。
趙源把八班教官打死了。
當然那教官不是立刻死掉的,而是打的還剩一口氣,弄去醫院重新手術了一次,住了沒幾天就一命歸西了。
學校剛出了小眼鏡自殺的事,自然不會願意再出一樁命案,索性那教官也是個無親無故的,就乾脆把這事遮下來了。
可這事也不能算了,趙源的一雙腿真的是徹底被廢了,現在根本下床都困難,天天躺在床上跟殘疾人一樣,任誰看了都覺得慘。
秦默在紙上又寫了兩句什麼,字跡端正清瘦,轉角圓潤,看著就給人一種字如其人的感覺。
「能不能把趙源也帶上?」秦默停了停筆跡,忽然問。
雖然趙源的腿不好,但是如果是按照他們的計劃的話,說不定也是可以的……
「你可憐他?」沈卓雲的眼神有點危險,湊近了秦默問道。
秦默點頭:「有點。」
沈卓雲冷笑:「你看他現在慘,可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一隻手攀上秦默的肩頭,側著臉在他耳邊說不出的諷刺:「你人這麼好,為什麼不可憐我一次呢?」
秦默瞪他:「你又哪根筋搭錯了?這是兩碼事。」
姜紹雖然沒聽到沈卓雲話,卻直覺情況不對,悄無聲息地理他們遠了點——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沈卓雲不捨得動秦默,揍他姜紹不跟玩似的?
#身為小弟的看眼色能力#
「我不喜歡你提起其他人,男的女的都一樣。」沈卓雲絲毫不為所動,下頜壓在秦默的肩頭,聲音輕飄飄的:「秦默,我想幹你,想得快瘋了。」
臥槽!
秦默從脖子紅到頭頂,就差連頭髮絲都燒熱了,看了早撤出10米開外的姜紹一眼,飛快扯下沈卓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跟扯
下一條盤踞在自己肩頭的毒蛇一樣。
「沈卓雲,你……」
「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我喜歡你,想親你,想抱你,想跟你上床。」沈卓雲依舊低聲說著,似笑非笑的神態看起來有些陰鬱。「我不想你在我面前提起別人,不想你眼裡有別人,我甚至不喜歡你每天在江校醫那幫忙,我真希望他們把咱倆在倉庫裡關一輩子裡,這樣你就永遠都跟我在一起了。」
喜歡一個人很正常,可達到這種地步……
沈卓雲真的是正常的麼?
這是一種病態吧?
秦默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前這個神色冷淡,目光卻像是要把自己啃食殆盡的人,跟初見時那個言笑晏晏的桃花眼少年,真的是一個人麼?
這一次,還有上次遇到莫念的那次,似乎只要一對外人表現出半點興趣,沈卓雲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不會帶上趙源的,」沈卓雲拉著他的手,從指尖開始一寸一寸撫摸把玩,「他腿斷了也好,眼睛瞎了也好,哪怕死在這裡都跟我無關。」
一股涼意從手指傳達到脊椎,蔓延至全身。
「秦默,你只能看著我。」
「你跑不掉的,我絕不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