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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沈老夫人壽辰。整個侯府上下都忙翻了。沈靜秋等人也不得空閒,要忙著招呼同輩賓客。
沈靜秋帶著庶妹沈靜如來到湖心小亭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不少人。沈靜秋上前,同大家一一見禮。
一聲輕蔑的笑聲傳來,沈靜秋看去,正是大姑母沈青碧的閨女容蓉。容蓉面帶嘲諷,「靜秋表妹,你是主人家,怎麼來的這麼遲。可是不高興見到我們?」
這話帶刺,是人都聽的出來。沈靜秋笑了起來,據她所知,大姑母沈青碧一家早被二房收買,凡事都站在二房的立場上說話。就連大姑母的幾個孩子都不例外。至於這個容蓉,仗著表姐身份,對她從來都是冷嘲熱諷。
沈靜秋笑道,「容表姐說的是,是妹妹來的遲了。待會我自罰一杯給大家賠罪,不知容表姐是否滿意。」
容蓉冷哼一聲,心裡頭有些好奇。以前她譏諷沈靜秋,沈靜秋要麼沉默不語,要麼就抹眼淚。像是今日這般大方得體的回答,那是從來沒有的。容蓉冷笑,「大家可都聽到了,一會酒席上,你們都別客氣。」
沈靜芸眼波流轉,「哎呀,容表姐就別欺負三姐姐了。」是的,沈老夫人壽辰,沈靜芸也被放了出來。
劉家嫡女劉倩娘掩嘴輕笑,「容姑娘說話還是這麼有趣。罰酒不罰酒的,大家都是表親,何必那麼在意。讓人看了,笑話我們沒規矩。」
容蓉冷笑,「我偏要罰,你要如何?莫非你要幫靜秋表妹喝酒嗎?」
劉倩娘笑道,「我哪能幫人喝酒,我的意思是,靜秋表妹會遲到,定是有理由的。或許有什麼事情比招呼我們這些客人還要重要幾分。靜秋表妹,我說的對嗎?」
沈靜秋笑了起來,這個劉倩娘還是老樣子,說話總是綿裡藏針。「讓劉表姐失望了,遲到就是遲到,沒有任何理由。」
容蓉譏諷一笑,「靜秋表妹,你這樣子可不行。會讓人說沒教養。」
「我有沒有教養,不勞煩容表姐操心。容表姐上門是客,就該有做客人的樣子。反客為主,可不是個好習慣。劉姑娘,我說的可對?」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盯著劉倩娘。
劉倩娘左右看看,尷尬一笑,「容姑娘也是關心靜秋表妹,靜秋表妹可別計較。」
「行了,你們說這麼多做什麼?」樊黎站出來,「沈靜秋,這裡就不勞煩你招呼,你還是去別的地方招呼客人吧。你在這裡,我們玩耍地也不痛快。」
眾人紛紛掩嘴笑了起來,還是這樊黎說話痛快。
沈靜秋笑容不減,「樊姑娘既然這麼嫌棄我們沈家,又何必委屈自己上我們沈家做客。」
樊黎頓時變了臉色,「沈靜秋,你胡說八道。你算什麼玩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當然不是什麼玩意,我只是沈家的小主子,莫非樊姑娘是個玩意。」不等樊黎發怒,沈靜秋又繼續說道:「招呼客人是我的職責。我盡到做主人的責任,做客人的也要懂規矩,知道好歹。否則就成了惡客,要被主人家趕出去的。樊姑娘,上門做客,對主人口出惡言,這就是你們樊家的教養嗎?」
樊黎氣了個好歹,「你,你,好一個牙尖嘴利。」
沈靜芸板著臉,「三姐姐,你不該這麼說話,快給樊姑娘道歉。」
沈靜秋冷笑一聲,「四妹妹,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場。樊姑娘口出惡言,侮辱沈家,你不思找回場子,還替這個沒教養的人說話。你到底是不是沈家人。你為了討好樊姑娘,你連自己的姓氏和尊嚴都不要了嗎?若是被老夫人和二伯父知道,你說他們會責罰我,還是責罰你。」
沈靜芸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沈靜秋果然是她的剋星,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給她面子。沈靜芸咬牙切齒,拚命告誡自己,不著急不著急,遲早會讓沈靜秋倒霉,讓她名聲敗壞,這輩子都別想嫁入高門大戶。
沈靜芸低頭,「三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難道三姐姐執意要給老夫人添堵嗎?」
沈靜秋笑道,「四妹妹誤會了,我只盼著老夫人開開心心,又豈會給老夫人添堵。真正給老夫人添堵的是某些惡客。四妹妹,我說的對嗎?」
樊黎深覺難堪,下不來台。沈靜芸更是抬不起頭來。
「夠了,都少說兩句。」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淳於燕站了出來,「沈三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罷。」
沈靜秋笑道,「淳於姑娘都發話了,我豈能不從。前面還有事情,我先告辭。」沈靜秋施施然離去。
樊黎咬牙切齒,「欺人太甚。」
劉倩娘說道,「哎,沒想到靜秋妹妹會如此行事。落大家的面子,對她有什麼好處。」
容蓉冷哼一聲,「沈靜秋哪裡來的底氣。靜芸表妹,你怎麼不說話,看著樊姑娘被欺負,你心裡好受嗎?」
沈靜芸一臉委屈,欲言又止,「容表姐,樊姑娘,我,我真是無能。三姐姐她……總歸,以後大家別再惹她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說清楚。聽說你前陣子生病,也是沈靜秋害的,難道此事是真的?」容蓉好奇的問道。
沈靜芸歎氣,「都怪我自己,同三姐姐沒多大關係。」
這就是有關係了。大家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紛紛打聽沈靜秋的八卦。沈靜芸豈會放過敗壞沈靜秋名聲的好機會,將過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眾人紛紛譴責沈靜秋不顧姐妹情誼,是個惡毒的人。
淳於燕冷哼一聲,「行了,人家在這裡的時候,你們不知道討伐。這會人都走了,你們說這些有什麼用。」
大家訕訕然一笑。淳於燕是長安公主的閨女,身份尊貴,她發話,大家自然要聽。
沈靜秋走在花園裡,被人擋住了去路。見到來人是樊高,沈靜秋就挑眉冷笑,心頭不痛快。樊黎是樊高的嫡親妹妹,樊黎處處針對她,同兩人的婚事當然有關係。
「沈姑娘,之前是黎兒不對,我替她道歉。」
沈靜秋皺眉,「你都聽到了。」
樊高點頭,「是,我都聽到了。當時我離得不遠,所以……」
「既然樊公子都已經聽到了,那就請樊公子好好管教樊姑娘。若是樊公子沒別的事情,我先告辭。」
「別走!」樊高要去拉沈靜秋,被沈靜秋躲開。
樊高很抱歉,「沈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沈靜秋冷漠的看著對方,「我記得上次見面,就同樊公子說清楚了一切,你我從今以後再無瓜葛。樊公子如今又做出這個樣子,是何意思?想要敗壞我的名聲嗎?」
「不,你誤會了。」樊高急切的解釋,「我,我知道是我們樊家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不過如今沈三老爺病體癒合,我想我們之間可以重新開始的,婚事也能繼續。靜秋,我想補償你,我是真心的。你是知道的,我對你一直都……」
「荒謬!無恥!」沈靜秋怒極,乾脆打斷樊高的話,「我父親病重,你們樊家就上門退親。如今我父親眼看能痊癒,還能重新出仕,你們樊家又想來結親。樊公子,你到底有多無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今日就明確的告訴你,我沈靜秋就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