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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67.第367章 韜光養晦 文 / 夜兮初曉

    平王妃的話兒並未讓司徒君寧回過神來,她微微轉眸四下瞅瞅,一切恢復平靜,根本沒見到什麼皇長子的人影兒。

    司徒君寧垂眸微歎,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心思不定。

    剎那,一陣鼓聲傳來,司徒君寧陡然抬眸想戲台看去。

    這會子,戲台上,妖艷的女子左手拿著小鼓,右手輕輕拍著。整齊的舞姿,甚是美妙,咚咚的鼓聲,震懾著司徒君寧的心。

    「這俗稱腰鼓舞,但如今西燕卻進行了改良。」不遠處,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細細說著。司徒君寧不由的看去,這人兒看似二十**之模樣,實則三十有餘,但如今年紀,卻是風韻猶存。

    司徒君寧暗歎:興許只有皇宮才是養著閒人的地兒,若是換做別地兒,怎麼允許如此多的人兒爭風吃醋,不諳世事!

    「司徒氏,這皇宮裡的規矩可是要守的。」平王妃瞥了一眼戲台,對這些鶯鶯燕燕她根本就提不起興致。但轉眸瞧見司徒君寧聚精會神看著,她不由小聲提點道。

    司徒君寧聽聞,微微轉眸,淡淡笑道:「母親教導的是,兒媳謹記於心,又怎會忘記?」

    不忘記,不代表她會遵守,皇宮可不比其他地方,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如今,她不過是看戲而已,根本就沒有當真,其實平王妃的意思司徒君寧又怎會猜不透,不過她不去細細探查就是了。

    這人世間,最為說不夠的兩個字兒,便是愛情。

    若是有愛,即便身隔千里,亦是會朝思暮念;若是不愛之人,即便整日在身邊,非旦不喜,倒是會有了心煩。

    若是燕凌毓心中有她,即便平王妃從中干涉,亦是無可奈何。

    平王妃乍一聽聞這話,倒是有些不高興了,睨了司徒君寧一眼,厲聲道:「給你點臉面,你倒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這兒我不與你計較,回去再說。」

    司徒君寧輕柔的一笑。

    不管她說什麼,平王妃總會找到理由去對付她。若是如此,她為何要凡是都依從平王妃呢?

    司徒君寧微微歎息一聲,靜默不語。

    戲台上,又換了一批人兒,司徒君寧卻是心思不安,這燕傾揚究竟是怎樣的人兒,前世的印象有些模糊,如今更是想不起來了。

    「大皇子,那兒不能去,求您莫要去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傳來,他正極力拉扯著燕傾揚的衣袖,苦著臉勸慰道。

    燕傾揚冷冷一笑,輕拂衣袖,將那小太監甩了出去。

    這一聲,引起了司徒君寧的注意,她不禁轉眸遠遠觀望。

    所謂大皇子,就是燕傾揚,一身月白色華服,華服上年刺繡甚是別緻,但這花樣卻是讓司徒君寧詫異,又在情理之中。這上面的小蛇,難道是在說明他的心跡?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這可以讓人有兩種想法,一種便是,大皇子安於現狀,只甘願作為一個臣子。然而另一種則是在告誡世人,他是有野心的。這蛇便是小龍,如今皇上還未退位,這蛇的寓意十分深刻。

    「母妃,這就是皇長子?」司徒君寧微微轉眸,看向平王妃,明知故問道。

    平王妃聽聞,冷哼一聲,道:「你這可是後悔了?不過我倒是可以成全你。若是你與毓兒和離,不是正巧可以和皇長子在一起了?」

    這叫什麼話兒?司徒君寧眉頭一擰,不再繼續說下去。

    這話兒也就是聲音甚小,不然這鄰座的人兒若是聽聞,只怕不需一日工夫,這燕京城內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到時候,就算有一百張口也說不清楚了。

    作為婆婆,即便她是平王妃,亦是不該說出這樣的話兒。她應該有王妃的樣子,也該有婆婆的樣子。

    司徒君寧沉思片刻,微微一笑,道:「母妃,這是說的哪裡話?兒媳可是平王府的人兒,自從嫁給世子的那一刻起,兒媳生是平王府的人兒,死亦是平王府的鬼。」

    語畢,司徒君寧眸中帶笑,嘴角勾起。

    與平王妃相鬥,決然不能讓她感覺到自己認輸了。不管有沒有底氣,司徒君寧都明白,時刻都不能讓自己被平王妃壓下去。這倒不是她想奪權,只是如今平王府她如何才能呆的下去?

    「如此甚好。」平王妃冷冰冰道。

    甚好?可是不好!但這又能如何?誰讓燕凌毓喜歡司徒君寧呢?如今,平王妃是一點兒法子都沒,只能任由兒子去鬧下去。只要不傷及母子之情便好,這些年來,她雖然疼愛兒子,卻是關心甚少,如今兒子並未與她計較,這已然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這會子,這小太監直直跟隨大皇子前去,司徒君寧的目光一直追隨皇長子。

    燕傾揚,氣宇軒昂,文質彬彬,可是骨子裡卻是硬著倔強的脾氣。

    方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司徒君寧微微蹙眉。前世的經歷分析,皇長子是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本性,為何這等公眾場合卻要鬧脾氣?

    戲台上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司徒君寧心思更加不安。如今皇長子與小太監到了一處僻靜的地兒。

    燕傾揚細長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小太監,問道:「方纔,我可是演的不錯吧啊?」

    那小太監急急回答道:「大皇子,您可是演的非常棒!只是,奴才愚笨,不知大皇子方才寓意如何?」

    燕傾揚邪魅一笑,卻是搖搖頭,冷厲的瞪了一眼小太監,「不該問的不要問,小心你的腦袋搬家!」微微停頓片刻,燕傾揚繼續說道:「聽聞這司徒六小姐的名聲在燕京城可是響噹噹的,就是不明白,為何這樣的人兒就嫁給了一個藥罐子,真是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燕凌毓的確是泡在藥罐子裡,只是如今,他病癒,這事兒還只有平王府的人兒知曉。燕傾揚自然是不知曉的,這會子正得意呢!

    小太監聽聞,忙垂首哈腰,「大皇子英明,奴才覺得啊,這太子的地位早晚不保,大皇子可要把握機會啊!」

    燕傾揚聽聞,嘴邊的笑意更濃,是了,這太子的位置早晚會易主,只是時間早晚罷了。這幾乎成了皇宮裡公認的秘密了,只是誰也不會說破。就連皇后,亦是明白,但她卻有無可奈何。

    即便心裡如此,燕傾揚卻是冷漠一笑,瞪了一眼小太監道:「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兒,不要輕易說出口。如今我能保你,但我亦是不能保你一世平安。」

    言外之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小太監名叫福源,聽聞大皇子此言,心裡咯登一下。皇宮裡就算是忠心的人兒,這命亦是無法長久,若是主子非要犧牲手邊的人兒,這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替死鬼!

    「奴才謹遵大皇子教誨。」福源鄭重說道,仍是不能平靜下來。

    燕傾揚微微抬眸,看看天際。

    這天空遼闊,蔚藍無比。這西燕的大地,亦是廣闊,只是以後,誰才是這西燕的主人?他心有所望,卻是覺得可望而不可即。

    福源看出大皇子的心思,暗暗歎息一聲。

    這眾皇子之爭,已經早就開始了。如今皇長子做戲,大多是做給皇上看的,這一來二去的鬧,只會讓皇上放鬆警惕。唯有如此,皇長子才能有機可乘!

    卻說司徒君寧眼睛直直看著戲台,戲台上的人兒已經收拾道具,準備離場。

    平王妃轉眸瞪了司徒君寧一眼,厲聲一喝道:「想什麼?還不快走!」

    是了,如今宴會已散,司徒君寧卻是心思不安。皇長子與燕凌宸之間,究竟錯了怎樣的交易?燕凌宸就將自己毒死,真是可笑!

    然而苦苦思索,司徒君寧亦是想不清楚。

    聽聞平王妃的聲音,她連連道:「母妃,兒媳這就過去。」

    跟隨平王妃身後,司徒君寧腦海裡一直反覆出現方纔的場景。這燕傾揚究竟目的如何?方纔,他究竟因為何事責罵小太監呢!

    夜色濃重,宴席散去,這眾人皆是坐上馬車回了各家的院落。

    平王妃不等司徒君寧去想,便安排馬車早在宮門口等候,司徒君寧上了馬車,只聽聞心噗咚噗咚直跳!為何?為何會這樣?她說不出來,但心裡卻有種預感,燕傾揚今日的事兒總覺得有蹊蹺。

    當馬車回到平王府,司徒君寧終於安靜下來,如今,不管這皇宮發生如何天翻地覆的變化,都不能更改她復仇的意願。

    燕凌宸,燕傾揚,你們究竟為何非要了我的性命。

    翠柳端著水果前來,細細看去,世子妃臉色發黃,神經不佳,擔憂道:「世子妃,您今日前去宮里許是累了吧,這是方從南方快馬加鞭運過來的水果,您先吃點兒吧?」

    司徒君寧聽聞,轉眸看了一眼,卻是搖頭,「不吃了,你吃吧。」

    這大冷的天氣,她本身心裡就覺得冷,若是再吃這些水果,她豈不是更加難受?再說,她有心事兒,就算再好吃再美味的東西亦是無法品嚐出來滋味兒。

    翠柳不再催促,而是淡淡笑道:「世子妃,奴婢去給您打水泡腳吧?聽王爺那邊的人兒說,今日世子前去應酬去了,估計會晚些回來。」

    司徒君寧疲憊的眨眨眸子,點頭道:「去吧,這會子天冷,你也要多穿點兒。」

    她,究竟多久未曾關心過翠柳了。

    這一年,她身邊幸好有一些人兒金緊隨跟,卿芳姑姑,青黛,翠柳,還有小六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一些人兒尚且還在,一些人兒卻只能天人永隔。

    想起這些,司徒君寧心頭一酸,不知,卿彥如今怎樣了?若是不將卿彥安排好,她怎能對得起為她而死的卿芳姑姑!

    「世子妃,水來了。」翠柳小步將水盆端來,笑意盈盈。

    司徒君寧伸手指了指地上,翠柳放下。司徒君寧理了理思緒,緩緩說道:「這些日子,可是有卿彥的消息。去年這會兒,卿芳姑姑離開,我心裡甚是難過,若不是我,她決然不會死去。只是,再也不能回到過去,我這心,真是越發涼了。」

    翠柳猛然懂了司徒君寧的意思,忙道:「世子妃,莫要擔心,卿彥那邊可是好的呢!再說,有大少爺照看著,想必是不會出了差錯。」

    大哥?司徒君寧默默念道。最初,大哥是她最為信任的人兒,之後後來她與大哥之間好似少了從前的那種感覺。許是自己長大了吧,不再那樣單純!

    「沒事便好。」司徒君寧靜默說著。

    如今的身份變了,她不可能時常回到平王府,即便是打聽卿彥的消息,亦是只能通過別人的嘴。這卿彥狀況究竟如何,只有天知道!

    良久,翠柳退下,司徒君寧靜靜躺在床榻上,半睜著眸子,回想起來往事,心酸不已。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燕凌毓小聲走向床榻邊,輕柔的在司徒君寧身邊坐下,發覺司徒君寧並未睡著,不禁欣喜道:「夫人,你這可是在等我回來?」

    司徒君寧不想辯解,只點點頭,道:「聽說父王帶你去應酬了,難道父王不知曉你身子尚且在恢復之中嗎?這若是不小心多喝了酒,可是對身體極其不好的。」

    燕凌毓卻是不以為然,輕柔笑道:「我沒喝酒。我這命可是夫人撿回來的,如今一切全聽夫人教誨。」

    司徒君寧被他逗笑了,嘴角勾起,心裡的陰霾一掃而散。

    她沉思片刻,繼續說道:「夫君,今日妾身隨同母妃前去宮裡,發覺一件奇怪的事兒,一直道這會子都沒有想明白,不知夫君可是能夠想明白?」

    說完,司徒君寧就將今日在宮裡遇到皇長子的事兒一一向燕凌毓說起。

    燕凌毓聽完,眉頭蹙緊,繼而搖搖頭道:「這件事兒,可是複雜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如今宮裡風雲變幻,往後究竟是誰能掌握大權,那還說不定呢!只是,我能確定的一件事兒便是,皇上根本無心讓太子即位。」

    「太子?」司徒君寧不禁蹙眉。

    太子,是皇后所生,這可是關乎西燕與東齊的關係。皇上不願太子即位是明顯的,人盡皆知。

    微微思忖片刻,司徒君寧長長一歎道:「宮裡的事兒,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幸好妾身是一介女輩,不然啊,可是要被這宮裡的爭鬥搞的頭昏腦亂了。」

    這不過是說給燕凌毓聽聽罷了。

    女子是不干涉朝政的,雖然司徒君寧明白,即便她說出什麼,燕凌毓亦是不會計較,但為了萬全,她還是撒了一個小謊。

    果然,燕凌毓聽聞,不覺一笑,「是啊,這猜不透的事兒就不要費神了。」頓了頓,燕凌毓湊近司徒君寧,鳳眸一眨,笑道:「這一日不見,不知夫人可是想我了?」

    司徒君寧雙頰一紅,忙垂首不語。

    燕凌毓就是這樣一個人兒,他即便有所要求,亦是要拐彎抹角的讓司徒君寧羞澀一番。雖然她嫁人,但對於**之事,她仍是有些羞澀。畢竟,她才是十五歲的年紀。

    燕凌毓「噗嗤」一笑,道:「我逗你玩兒呢,今日的確是累了,夫人應該也累了吧,早點休息吧!」

    司徒君寧嘟著小嘴,故意撒嬌的瞪了一眼燕凌毓,故作生氣道:「夫君就知道捉弄妾身,這可是要罰的。」她眼珠子轉了一轉,仍舊沒有想清楚要如何責罰,拉長了聲音,道:「至於……要如何懲罰,先記著,待妾身想好了再說。」

    不等燕凌毓反駁,司徒君寧緊緊拉住了被角,咧開嘴笑了。

    燕凌毓只能默默承認。

    從宮裡回來,平王妃更是心裡不安起來。原本,她以為司徒君寧不過是小家小戶的,就算聰明,也不會有什麼見底,但這一次入宮,她可是見識到了。這個小丫頭竟然認識月息公主,月息公主是皇后所生,這麼說來,司徒君寧就認識皇后了!如此一想,平王妃猛地用手拍了拍腿,驚叫道:「這……太不可思議!」

    旁邊的丫鬟不明就裡,忙上前一步,平王妃卻是瞪了她一眼,道:「滾,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滾!」

    待丫鬟全部散去,平王妃陷入深思之中。

    司徒君寧為何聽聞皇長子的反應如此大呢?難道,這之前,司徒君寧認識皇長子?可是細細分析,平王妃又覺得不太可能!司徒府的人兒,一年能去皇后的機會少之又少,這皇長子去年一年皆在關外駐守,司徒君寧根本就沒有認識皇長子的機會。

    百思不得其解,平王妃臉色變得越加難看。

    她伸手撿起一顆小石子,扔到了水池之中,濺起一道水花。

    「我真是太過大意了。如今,她都能這樣與我爭辯,若是有了機會,她豈不是要爬到了我的頭上?這,太可怕,太可怕!」平王妃碎碎念叨著。

    水池的水恢復平靜,平王妃卻再也無法平靜。

    不能繼續等了,若是一年之後,她真的生下兒子,這平王府豈不是成了她的天下?必須,必須盡快將她除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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