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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76.第276章 危言聳聽 文 / 夜兮初曉

    得了母親的回應,司徒君惠嘴角勾起,眉宇中滿是嘲諷之意。

    理了理思緒,司徒君惠信口開河道:「母親,六妹妹是個心急極其沉重的,如今這一舉動,只怕是為了防著我和二哥吧。但是她殊不知,這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樣做來,必然會引起祖母的不滿。」冷笑一聲,司徒君惠又道:「這若是防著外人就罷了,六妹妹這明顯是為了防著家裡人。我想啊,若是祖母知道了,只怕是會氣的瘋了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好了。」肖氏緊緊接著四小姐的話兒說下去。

    她的眉頭微微粗氣,眼眸之中儘是笑意,臉上亦是笑開了花。此刻,她沉浸在無限的喜悅之中,若是真的如此,那個小賤人失去了老夫人的庇護,看她的翅膀還能有多麼硬?再者,若是老夫人一氣之下病重,那豈不是更好?

    到時候呢,這司徒府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那時候,她想要誰的命兒,還不知輕鬆的事兒?

    「母親,您怎麼了?」司徒君惠身在一旁,詫異想著母親。

    母親方纔的反應,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往日,司徒君惠不管說出怎樣的決定,幾乎都會遭到肖氏的反對。可是今日,母親卻是一改往日的嚴肅,倒是有些怡然自樂。

    還不等司徒君惠反應過來,肖氏猛的轉頭,緊緊抓住司徒君惠的肩部,驚喜道:「惠兒,你終於做了一件大好事兒。若是這一次,這老的小的一起去了,這司徒府豈不是我們母女的天下了……」微微一頓,肖氏又想到了司徒君翰,急急道:「對了,還有你的二哥,到時候,她若是能有一番作為啊,這司徒一族,可就要看我們二房的了!」

    司徒君惠心頭一笑,附和道:「母親所言甚是,都說這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轉到我們這兒了。」

    此刻,她在心裡暗自道:華成君,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我看你還不將我看在眼裡嗎?

    只是,司徒君惠始終不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華成君的心思在司徒君寧身上,他所要的純粹的愛情,無關家世,無關容貌。

    那是一種心靈契合的默契,不需要語言,只需要一個眼神兒,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而,司徒君惠,的確不是她喜歡的女子。

    這母女倆說的正歡,卻不知危機正在悄悄到來。

    沒一會兒,只見一個小丫鬟前來,稟報道:「奴婢見過二夫人、四小姐!」說罷,她微微瞅了一眼司徒君惠,壓低聲音道:「四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兒。」

    司徒君惠微微詫異,重複道:「祖母?祖母叫我做什麼?」

    前來的小丫鬟並未答話,而是不知的搖搖頭。她只是負責傳話兒,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亦是可以理解,不過此刻的司徒君惠卻是心急了,怒吼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

    肖氏見狀,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女兒,哪裡都好,唯獨有一點兒,就是性子太過急躁,這可是一大弊病,若是被那個小賤人抓住了把柄,這個女兒豈不是要鬧上天了?

    「惠兒,別說了。」肖氏微微一聲道:「往後呢,不要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興許老夫人只是有事兒找你商議呢,這性子,真要改一改了。」

    司徒君惠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母親,女兒明白了,女兒就先過去了,母親可要保重啊!」說罷,她甚是不捨的回眸看了一眼肖氏。

    肖氏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若是不笑,還能如何?她如今可是身陷囹圄,即便是有心,也是無能無力,如今,就要看女兒的造化了。還有那個心思沉重的兒子,不知過的可好?

    卻說司徒君惠去了壽康苑,老夫人正襟危坐,冷冷瞪了她一眼,厲聲一喝道:「跪下!」

    跪下?司徒君惠不解,抬眸盯上老夫人的眼睛。這一看,她的心漸漸沉下去。

    這是一張極其陰森恐怖的臉兒,遠遠看去,猙獰可怖,司徒君惠嚇得忙垂首不言。

    半晌,老夫人輕笑一聲道:「四丫頭啊四丫頭,你何時才能夠做點兒正事兒,整日惹是生非的是非要氣死我這個太老婆不成?你可是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在背地裡做一些小動作了,這哪裡是千金小姐該有的行為?」

    說罷,老夫人憤怒的瞪了一眼司徒君惠。

    這個丫頭,老夫人往日並不討厭,只是以為她年紀尚小,很多時候,能不說的老夫人也就不會責備她了。但是如今四丫頭可是一個即將及笄的人兒,怎麼還是這般不懂人事?

    「祖母,惠兒是冤枉的,這些日子,自從母親足不出戶,惠兒就幾乎不出門兒,偶爾出去也是前去給母親和祖母您請安……」司徒君惠猛地抬眸,盯著老夫人的眼睛,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兒,「請祖母為惠兒做主啊,惠兒是冤枉的。這些日子,府裡的事兒惠兒亦是聽聞了,但是惠兒只是一聽,從未多想……」

    她欲要繼續解釋下去,卻被老夫人生生打斷了。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事兒!」老夫人面色依舊嚴肅,繃著臉道:「今日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只是叫你前來,還沒說什麼事兒,你怎就知道是關乎六丫頭的事兒?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何!」

    這字字句句如同針扎般的刺進了司徒君惠的心裡。

    司徒君惠心亂如麻。

    分明方纔她是滿口言辭,可是只一瞬,她卻是一個字兒也無法辯解。

    老夫人的威嚴,令她不覺間就感受到恐怖的氣息。

    「說罷!」老夫人繼續道,「方纔你可是信口雌黃的說了好多話兒,怎麼這會子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了?如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棍子硬!」說罷,老夫人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羅媽媽,羅媽媽心領神會,緩緩離去。

    不一會兒,羅媽媽再次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粗粗的棍子。

    這結識的混子,讓司徒君惠渾身一哆嗦,嚇得跌坐在地面上,雙目已是瞪得圓圓的,驚呼道:「祖母,不要啊不要……」

    她雖是未曾挨過棍子的打,卻是看見過丫鬟受到責罰的情形。

    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呼叫聲,總會讓她覺得不寒而慄。那些日子,只要見到有丫鬟們挨打,她定會繞著道兒走。只有最近幾年,她年紀大了,心裡承受能力變得強了,才不再多麼畏懼。

    但是這棍子若是打在她的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話,她在府上還有何顏面,只怕下人們都會暗地裡笑話她。二來,這棍子若是真的打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死也得掉了一層皮。

    她可是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責罰?

    老夫人聽聞司徒君惠如此說來,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知道這法子湊效了,老夫人便瞅了一眼羅媽媽,羅媽媽暫且將棍子收了起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日若是你將事兒完完本本的說給我聽,我興許還會繞過你,不然的話……」說到這兒,老夫人眼眸中閃爍出一絲冰冷的光芒。

    司徒君惠嚇得退後半步,冷不丁的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道:「祖母,惠兒都說,惠兒都說……」此刻,她已是泣不成聲,但是心裡並沒有後悔當初做出的決定。

    自己如實相告,的確會受到老夫人的責罰。可是你這個小賤人,也不會逃脫出去!

    如此想來,司徒君惠心頭的畏懼感漸漸消退,平復心情之後,緩緩道:「祖母,惠兒所言屬實,六妹妹不知從哪兒找來幾個彪形大漢,這可是壞了祖宗的規矩。即便六妹妹需要下人,亦是要提前報備才是。」

    道理的確如此。

    老夫人默默點點頭,她心頭的怒氣漸漸消散。但是她並不開心,府上不安寧,如何才能一致對外?

    「你所言不差,亦是接的老祖宗的規矩,這自然是好……」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徒君惠,反問道:「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六丫頭早就和我打過招呼了,這事兒是經過我的同意才決定的。」

    微微轉頭,老夫人看了一眼羅媽媽。

    羅媽媽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忙走向司徒君惠身邊,開口道:「四小姐,您消消氣兒,這事兒的確是六小姐問過老夫人的,當日老奴也在這兒。老奴的眼睛雖有些不好,但這耳朵可是靈著呢!當時老奴聽得真真切切。」

    這下話兒,司徒君惠從未想過。

    她可是沒有瞧見六小姐有任何動作,怎麼這就將下人買來了。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兒,司徒君惠不過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打擊六妹妹而已。殊不知,她這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可能……」司徒君惠詫異睜大眼睛凝視羅媽媽,試圖看出她的心思。若是她這是假話,那豈不是自己吃了大虧了!

    「四丫頭,難道你還不知悔改嗎?」老夫人冷冷瞪了一眼司徒君惠,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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