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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67.第167章 女子無情 文 / 夜兮初曉

    又過了兩日,靜淑閣那邊依稀傳來三小姐病入膏肓的消息。

    然而,司徒君寧卻仍是心情平靜,每日定時向老夫人請安,而後會去一趟清香苑,與肖氏聊些府上的事情。

    這一日,司徒君寧例行去了清香苑。

    這日陽光甚好,肖氏正端坐在長廊下曬著太陽,見司徒君寧來了,眉頭微微挑動,遞了個顏色給身邊的藍媽媽,藍媽媽忙陪上笑臉,上前道:「六小姐快來,二夫人正巧今日沒事兒,這正曬著太陽呢!」

    司徒君寧微挑眉頭,看了一眼藍媽媽。

    平日裡,這個藍媽媽可是對她不理不睬,今日怎就這樣熱絡了?只怕,這其中有詐吧?要不然,就是肖氏心情甚好的緣故!

    可三姐姐仍在病中,肖氏如何會這樣心情大好?

    這邊想著,司徒君寧就到了肖氏身側的錦杌上坐下,淡淡道:「二嬸,今日可有事情安排給寧兒呢?」

    肖氏並未答話,抬眸看了一眼藍媽媽,藍媽媽趕緊退了下去。

    肖氏這才開口道:「六丫頭,今日無事,若是你沒事兒,可否陪著二嬸閒聊一會兒?」

    司徒君寧微怔,點頭道:「寧兒能有啥事?這平日除了二嬸安排的事情,其他那都不是事兒。」這樣說著,她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她不是沒事兒,只是這其他事情比起肖氏的事,還真不叫一個事兒?至於三姐姐的病情,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其他的事,她才不去關心呢!

    肖氏見她答應下來,面色平靜道:「六丫頭,二嬸有一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告訴你。」

    司徒君寧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煽動著,她的目光落在肖氏身上,微微點了點頭。

    肖氏微微一歎,道:「本來我是為三丫頭打算的,這楚府的二少爺的確是不錯的,只可惜我聽聞三丫頭近些日子越發病重,好似還是傳染病。真可惜,這一次只怕三丫頭是沒了這福氣了。」

    即便肖氏如此委婉的說,司徒君寧亦是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這言外之意就是楚府如何也不會將三姐姐娶過門了。

    這哪是可惜的事情,這可是甚好的大事!

    司徒君寧猜到了,這些日子連她都不去靜淑閣,府裡還有誰能不相信三姐姐得了傳染病呢?這會子,人人避而遠之,靜淑閣的確十分安靜。

    雖是心裡笑開了花,司徒君寧卻是表露出委屈無奈的模樣。

    「哎……三姐姐真是一個命苦的人兒,年紀這般大了,能說個親事亦是不容易的,怎麼這大婚在即,就突然得了這樣的病了。真是可惜,可惜……」司徒君寧忍不住的歎氣。

    若是肖氏是個明白的人,若是她知道司徒君姝不過是裝病,這會子只怕能氣得半死。

    司徒君寧這可是拐著彎兒罵她不厚道,對待庶女太過苛責。

    這會子,她當然不知道,卻是附和道:「這亦是沒辦法的事兒。六丫頭,這件事暫且不說了,只是如今三丫頭人家是不會要了,可司徒府與楚府的親事,只怕是不能就此作罷!」

    肖氏說罷,臉色變得難堪起來。

    三丫頭若是不在了,這府上大點兒小姐只剩下四小姐、五小姐。四小姐是肖氏親生的,她心知肚明,當然不願意自個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吧!那麼,司徒君榮,她只怕是說不動,再者,長房尤氏雖然死去,這老夫人還在,一些事情還需問過老夫人才是。

    「這個……」司徒君寧微微思索,卻是搖搖頭,道:「這些事情,寧兒從未經歷過,並不知如何處理才最為妥當。」

    話雖如此,她可是在心底盤算起來。楚府真的如此不依不饒嗎?這只怕是肖氏的又一個算盤吧,這四姐姐她定然不會讓出去,那麼肖氏就是打了五姐姐的主意。

    雖然她在內心嫉恨司徒君榮,可是此時卻不是時候。眼見著長房的人而越來越少,若是肖氏得勢,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到時候,她可就沒法子控制了。

    對於這燙手的山藥,她才不會接著呢,轉手又扔給了肖氏。

    肖氏困擾,眸中帶著疑慮,緩緩道:「四丫頭怎麼說也是個嫡出的,即便我同意了,只怕老夫人及老爺也不會答應。五丫頭……」說到這兒,她無奈的搖搖頭。

    「二嬸,這樣只怕是不行。」司徒君寧睜大眼睛盯著肖氏,微微停頓片刻,又道:「雖說祖母待三姐姐大不如從前,但是母親剛剛死去,這五姐姐是要盡孝的,孝期少說也得三年。這三年五姐姐等得起,楚府等得起嗎?」司徒君寧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這話,不是不無道理。

    這守孝之人是不能出嫁的,即便得了格外的恩寵,亦是要等滿了一年孝期才可以考慮婚姻之事。

    其實,當然司徒君榮著急出嫁,完全未曾考慮這一層,看來,尤氏在她心上,並沒有多少份量。

    「寧兒說的是,我怎麼忘記這一茬了。」肖氏伸出手拍拍腦袋,羞澀的笑了笑。

    司徒君寧不願再說下去,而是尋了個借口,從清香苑離開了。

    這些日子,她不能去探望三姐姐,只能每日有專門的人兒傳來消息。她幾乎是每日得了消息,才能安心入睡。

    這一夜,始終未有人前來,司徒君寧端坐在案桌前,無心的翻著書卷,腦子卻是在思考,細細想著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一切太過真實,一切卻有恍如隔世。

    「吱呀……」房門輕輕開了一個縫隙,一襲微冷的風吹了進來,吹動案桌上的油燈,燈光忽閃忽閃一動,一個身影順勢進來。

    司徒君寧心頭一驚,不由的抬頭一望。

    熟悉的人兒,熟悉的面容,她心裡的畏懼漸漸消散,輕哼一聲,道:「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想念小姐,才過來探望一番。只是,為何夜深人靜,你還沒有入睡?」來人正是燕凌毓,他鳳眸微蹙,擔心的詢問道。

    司徒君寧悠悠道:「若是能安心,我自然會入睡。再說,這本就不關你的事情,世子還是少操心為好。」司徒君寧說罷,再次趴在案桌上,抬眸瞅著晃動的燈光。

    「你有心事。」燕凌毓肯定的說道,方才臉上的擔憂之色漸漸消失,他尋了一個小杌子坐在司徒君寧對面,眼睛一刻不離開司徒君寧。

    許是意識到被人審視,司徒君寧猛然起身,瞪向燕凌毓,道:「世子,往日我念及救過大哥,即便您私闖司徒府,我也只當沒看見兒。但是,這兒是我的閨閣,還請世子自重,雖說您的武功進入這兒算是小事一樁,但是這若是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這是第一次,司徒君寧如此明白的與他說清楚。

    她的目光堅定、決絕,不容置疑。

    燕凌毓聽後,心裡微微顫動,眼前這個小女子,何時這樣理智了?雖說自己不是燕京第一美男,但是也是極為少見的美男,而她,為何不會心動?

    「若是我執意不肯離開呢?」燕凌毓鳳眸蹙動,定睛看著司徒君寧。

    司徒君寧美眸微微一眨,她的確是沒了主意。這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為何如同陰魂一樣,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燕凌毓卻是微微一笑,道:「多日未曾見過小姐了,這些時日我處理了一些事情。若是不出意外,估計不用過久,我便會來府上求親。」

    這……

    司徒君寧驟然間覺得腦子懵懵的,他在說什麼?

    好不容易打發了燕凌宸與華成君,怎麼這個陰魂不散的人兒又要來求親?

    「不行!」司徒君寧堅決反對道。

    「六小姐,除非我自己決定放棄,否則誰也不能阻攔我。這一世,我只娶你一人,不會有小妾,更不會有通房。」燕凌毓並不與她爭辯,他是在表明自己的決心,他是在吐露自己的心悸。

    她同意也好,她反對也罷。沒有人能夠改變他的心意。

    司徒君寧聽聞此話,眼睛睜得更圓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說的是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明明就不該出現在她生命裡的人,為何偏偏趕不走?

    下一刻,她忽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燕凌毓,目光變得冰冷,嚴肅道:「世子,我說的甚是明白,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您。就算您是強行娶了我,也不會得到我的心,這樣,有意思嗎?」

    司徒君寧決絕的說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燕凌毓並未發怒,而是緩緩起身,盯著司徒君寧的眼睛說道:「我會讓你愛上我的。」說罷,他薄唇微微漾起一絲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司徒君寧格外震驚,他怎麼可以如此無賴!

    她明明白白的拒絕了,為何他還是不肯放棄?

    「世子,您究竟想要什麼?燕京不缺美女,您招手即來,我不過是尋常百姓之家的小女子,論身份、地位都不能與世子匹配。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喜歡你。」司徒君寧本想說些道理,但瞧見燕凌毓那得意的眼神,便覺得無趣。

    拒絕,明明白白的拒絕,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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