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野憤怒的聲音響起,但數十名青帝宗弟子裡面依舊沒有人敢站出來。
墨覽嘴角微微上翹,是一抹戲謔的冷笑,道:「你們兩人有空去管別人?還是先管管自己吧!」
轟!!
玄帝境大成的威壓悉數爆發而出,朝張巖兩人當頭壓下。
兩人膝蓋頓時一沉,便要跪下去,卡嚓一聲響起,兩人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一條條裂縫自腳下蔓延開來。
但張巖兩人皆是咬著牙拚命抵抗著。
見以自己全部的力量竟然無法將兩個身上毫無玄氣波動的凡人鎮壓住,墨覽的臉色當即一沉,變得有些難看。
這時,兩根木棍狠狠張巖兩人的膝蓋後彎處。
彭!彭!
兩聲清響,張巖與安東野同時跪了下去。
安東野當即面目一猙,雙眼被鮮血所充斥著,怒吼道:「你找死!」
吼聲落下,張巖立馬將其喝住,道:「住口!」
此刻,張巖的臉色恢復了許久以來都不曾出現過的平靜,在他心裡,他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老師!
而他今天卻忍了下來,因為他們處在完全不利的局面,他不會自己著想,也得為安東野著想。
張巖從墨覽質問林燕兒開始,他便知道,在這裡墨覽的地位很高,而他們身上的力量被封,玄氣被完全阻遏,他們除了赤手空拳,別無他物。
他們現在反抗,就等於是給自己找最大的麻煩。
聽聞張巖的喝聲,安東野臉頰上猙獰的狂怒方才逐漸緩和了一些,他能夠召喚出靈魂體,但他知道,對玄帝境大成的墨覽來說,完全構不成威脅,就算他能夠動用玄氣也不一定是玄帝境大成的墨覽的對手,到時候只會受到更大的痛苦!
見張巖兩人瞬間變得沉默,墨覽旋即一聲冷哼,來到了他們的前面,隨著兩道殘影晃過,二人的身體便是飛了出去,將大街對面的房屋給砸得支離破碎。
「兩個廢物一樣沒用的東西,你們不知道這裡是我墨覽說了算?」墨覽陰笑道。
突然,一道流光從『冥』殿內竄出,向青帝門的方向飛了過去。
流光從墨覽的面前劃過,強橫的罡風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兩道血痕,一絲殷紅的鮮血從血痕中滲出,墨覽的面孔當即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目光一瞥,旋即看向了鑲嵌在大門上的一道暗灰色卷軸。
但當他看到那一個『冥』字時,整個身體都是顫抖了起來,因為暗金色的『冥』字顯示著這卷軸的來處。
周圍的青帝宗弟子皆是眼神怔怔的看向了那大門上的卷軸,一片驚恐之色在眾人臉上浮現而出。
來自『冥』殿的卷軸!
墨覽臉色一僵,走向了卷軸,隨即將其取了下來。
「巖雷,安東野,雜工!」
晃了一眼卷軸上的字眼,墨覽當即猖狂的冷笑了起來:「兩個雜工而已,挖礦的傢伙,看老子不弄死你們兩個。」
這時,張巖與安東野從房屋廢墟中走了出來,身上毫髮無傷。
見狀,墨覽的臉頰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剛剛他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他堂堂玄帝境大成的強者的攻擊對兩個身上完全沒有玄氣波動的凡人造不成半點傷害,這是在**裸的打他的連。
但墨覽沒有再次發作,而是笑著道:「張巖,安東野?」
「是!」
墨覽晃了晃手中打開的卷軸,陰險的冷笑道:「北冥長老傳信來,你們現在的身份是雜工。既然如此,那明天便將你們派去礦脈中挖礦!」
「是!」
墨覽大袖一揮,旋即轉身走進了大門內,圍觀是數十名青帝宗弟子也都紛紛各自離去,只留下了張巖二人與暈倒在地的林燕兒。
安東野緩步走到後者身前,輕輕的將其抱在了懷裡,如弒殺的兇惡血狼一般,目光變得有些陰寒,讓人感到心生恐懼。
「這事先記著,墨覽一定得死!」張巖目光看向了青帝門內,隨後邁步走了大門內。
然而,他們剛剛走進大門,準備裡面的大廳走去,便被人攔了下來。
「你們雜工沒有資格進去,你們的地方就是這裡。」一位男子指了指身後破爛木房,傲氣而得意的說道:「而且,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能踏出青帝門一步,直到將你們派往礦脈。」
張巖兩人頓住腳步,並沒有再繼續往裡面行去,隨後抱了抱拳,道:「兩位兄弟,這位林燕兒暈過去了,麻煩你們將她送進去休息。」
這時,一位身穿藍紫色衣衫的女子走了過來,說道:「將燕兒給我吧,我來照顧她!」
聞言,安東野便將懷中昏迷的林燕兒交給那位女子手。
「多謝了!」
女子將林燕兒抱走之後,張巖兩人便緩步走向了有些破爛的木屋,裡面除了一堆蓬草之外就只有一張席墊。
「你睡過這種地方?」張巖看著蓬草與席墊淡淡的笑道。
安東野當即搖了搖頭,道:「沒睡過!」
「既然你沒睡過,那你就睡席墊,我不用!」張巖笑著向一堆雜亂的蓬草走去。
聞言,安東野先是一愣,隨即說道:「誒,我說,你這個時候怎麼還笑得出來?」
「你不讓我笑,難道讓我哭啊?」張巖躺在蓬草上,雙手枕在腦袋後,撿起一根蓬草便是咬在了嘴裡。
「至少你也應該變得正常一點,平淡一點啊,你這笑算是哪門子的事!」安東野將席墊拉了過來,道:「你起來!」
「怎麼?」張巖緩緩站起身,道。
「我也不佔你便宜,這席墊一人一半。」安東野笑了笑,將席墊平坦的放在了蓬草上。
「你說我笑,那你現在又在笑什麼?」張巖無奈的一搖頭,說道。
「因為我覺得這樣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帝煉行將我們安排進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共患難才算得上是真兄弟!」安東野直直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後,目光看向了有些破陋的房頂。
此刻,一縷縷斑駁的陽光從那些漏洞的地方照射而下,在木屋內形成了一個個斑斕的光圈。
張巖看向那從漏洞中透射下來的光柱,聲音有些微喊的說道:「我想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種力量被封印的窘況了!」
「老大,我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或許帝煉行那老傢伙說得沒錯,我們太小瞧這礦脈之刑了,剛剛的一幕便是開始,我們後面的處境可能還會更加糟糕,日子會更加不好過。看來乾天殿主對至尊紫皇花的事依舊很介懷!」安東野咧了咧嘴,說道。
「如果你知道十品丹藥是怎樣的存在,你就會明白丟了至尊紫皇花是一件多嚴重的事,不說半聖之境的他會介懷,就算是一位真正的聖境強者也會十分惱怒。」張巖說道。
這時安東野一聲長長輕歎,道:「漫漫修行之路寥寥無期,何時是盡頭啊!」
翌日清晨,張巖兩人所睡的破木屋內響起了一聲聲木棍敲打人的聲音。
彭……
「還不滾起來,兩個廢物!」
「趕緊跟老子起來!」
兩人便在那木棍棒打之下醒了過來,有些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對自己棍打的兩人,張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開口說話,男子手中被玄氣包裹著的木棍便是砸在了他的臉上。
腦袋輕輕一偏,旋即偏了回來,目光平靜的看著男子,說道:「你們是墨覽的走狗?怎麼見人就咬,而且連咬人都沒力氣。」
這兩人的實力都只是玄虛境小成,以他們的力量就算是用靈器也無法破開張巖的皮膚的防禦。
見張巖兩人絲毫不起反應,棍打張巖的男子當即從空間戒指內取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武器出來,達到了靈器之品。
「讓你看嘲笑大爺,看老子不將你撕成兩塊!」男子喝聲道,手中靈劍當即撕裂而下,將張巖的右臂肩膀處斬了下去。
鐺!!
一聲清脆響聲,只見張巖身上那靈劍斬下的地方爆發出陣陣火星。
男子霎時一驚,面露惶恐之色,被嚇得連忙後退了數步。
「你,你……」男子吞吞吐吐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有臉頰上滿是驚恐懼怕之色
安東野笑著對他施加棍打的男子說道:「這位兄弟,我可沒有他那麼強的身體防禦。」
聞言,那男子當即丟掉手中木棍,旋即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把刀型靈器,直接向安東野的頸子砍了過去。
彭!!
一聲低沉悶響,只見張巖直接用手將男子手中的刀型靈器給抓住。
「你們這是在找死!」男子心中赫然一驚,怒視著張巖喝道,其手中玄氣狂湧而出,但還未湧上手中鋒利的靈器狂刀,狂刀便是在男子驚駭的眼中直接被張巖用手掌給折斷了。
悅耳的卡嚓聲響起,兩名男子當即嚇得退到了木屋外。
緊接著,張巖二人也是行出了木屋。但很快,一道強橫的威壓便是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兩人只感覺身體發沉,呼吸有些急促。
兩人心中猛然一驚,目光同時看先了裡面的大廳內堂。
在玄帝境強者面前,無法使用玄氣的他們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只見墨覽帶著數人緩步走了出來,目光冷傲戲謔的看著他們兩人,道:「你們似乎還很能抗打啊!」
旋即手臂一招,喝道:「將他們捆綁上,帶到礦脈去。」
墨覽喝聲落下,其身後便是走出四名男子,直接將張巖二人捆綁了起來,他們也並未反抗。
一行人出了青帝門,隨後穿過北冥城的大街小巷,往城內負責傳送到礦脈之處的地方行去。
一路之上,看到墨覽押著張巖兩人,頓時響起了一片片以輪之聲,他們認識墨覽,但並不認識張巖與安東野!
「那兩人是怎麼得罪了墨覽?居然被這樣五花大綁,想必是作為雜工被送往礦脈的吧!」
「墨覽那傢伙又在欺負人了,有他在,青帝門將永遠都是六大宗內墊底的,不敢欺負我們,只能找自己宗內的弟子發洩!」
「這人是完全喪失了人性啊!不過那兩人也真是夠慘的,身為青帝宗弟子,還要這樣被自己的人欺負,簡直就是一種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