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城西北方向,這裡有一座宗門,名叫滄瀾界,在滄瀾界的界主樓塔之上站著兩道身姿卓越的倩影。
這兩人正是沈信諾與焱木靈!
「信諾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焱木靈輕聲問道,她們現在的身份分別是滄瀾界界主沈信諾與滄瀾界火靈聖女焱木靈。
「以滄瀾界的力量,我們可以讓下面的人去尋找鑰匙放置的地方,還有他們的行跡。而我們可以先憑借滄瀾界的力量將鑰匙保護起來,等找到他們之後再離開這裡!」沈信諾那對冰藍色的眸子眺望向遠處,皎潔的玉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嗯,那就按照信諾姐你說的辦,反正信諾姐你曾經是水琴界的界主,對於這種事,你就多多費心啦,嘿嘿。」焱木靈嬌聲笑道。
當水琴界三個字落入沈信諾的耳中,頓時將後者心中深藏的東西給挖了出來,隨即喃喃低聲道:「不知道墨箐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唉,或許這就是命中緣分吧,注定我會跟你們遇見,然後離開水琴界!」
如今距離她們進入龍庭學院已將近六年時間,而她一直都沒有時間回到那片地境看看,她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埋怨。
沈信諾沉思了片刻,臉頰上浮現出兩道柔美的弧度,笑道:「不提那些事了,我們開始安排吧!」
感受到沈信諾柔美笑容下徒增的一抹淡然憂傷,焱木靈沉默的表情也是複雜萬千,當年他們也是無奈之下才會選擇挨個打上三大宗門。
但也正是這樣,他們與後者才會遇見,成為現在的關係。
「嗯。」焱木靈旋即輕點了點頭,嬉笑著應道,她相信這就是冥冥中的緣分。
三道命令從焱木靈與沈信諾的手中傳了下去,整個滄瀾界中下層的力量全部被調動了起來,尤其是滄瀾界的情報勢力。
沒有人知道這『界池殿之戰』到底有多大的空間,或許是一個帝國的疆域,又或者是十個帝國那般廣闊,甚至更遼闊也說不清楚。
而張巖他們這一百人則是猶如黑夜長空中零亂的繁星,散落在『界池殿之戰』的各處角落,紛紛開始行動起來,只為搶到那二十三把鑰匙,開啟出去的大門。
……
「你幫我望著點風,我先看看城主府內的情況。」靈山城城主府背後,一座高達十米的石牆外,金三胖警惕地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謹慎而低聲的對張巖說道。
張巖斜靠著石牆上,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笑意地看著略帶緊張的金三胖,道:「你別把動靜搞得太大就行,不然步釋天帶人殺出來,我們可就得跑路了。」
「知道啦!」金三胖急躁地揮了揮手,額頭上不知道是油珠還是汗水的東西開始點點滲出,顯然是緊張得有些不行。
聞言,張巖依舊面帶笑容地將金三胖看著,他還真得好好瞧瞧,金三胖敢誇下海口說金家是界州地域內除了界池殿之外的第一情報家族,那麼他就一定是有著什麼特殊的本事了。
金三胖猛烈地吸了兩口空氣,將緊張的情緒給穩定下來,旋即便是見到他那肥胖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地上。
霎時間,一條條金色紋路從其手心裡開始蔓延開來,片刻後,一道直徑不過一米的金色靈陣便是凝練而成,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神識波動!
這股神識力量讓得張巖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眼神中透露著震驚的色彩:「你的神識竟然達到了皇階巔峰?」
「噓,別鬧!」金三胖嘀咕道,而後緩緩俯身而下,將臉貼近那金色靈陣,隨後便是看到一圈圈詭異的波動不停往後者耳中湧去。
見識到金三胖的這般手段,張巖也是明白了過來,這傢伙是在利用那道詭異的靈陣偷聽城主府內的動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巖突然反應過來,在心中悄悄地說道:「小雷,把那道靈陣弄下來,以後好用。」
「好的,老大。」
腳下一道隱晦的風雷之力竄出,而後向金三胖釋放出的靈陣湧去,過了一會兒,小雷的聲音便是在體內響起。
「老大,完事了!不過這道陣法還不夠完善,我得將它改一改,以後用起來就不用將耳朵貼在地上了。」
聞言,張巖只是淡淡一笑,而後把目光在四周來回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人影,這才又看向了金三胖。
「我說金牙兄,你都聽到什麼了?」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金牙才支撐著肥胖的身體踉蹌地站了起來,但他的額頭上與臉上全是泛著油光的汗水。
「別說了,先離開這裡,讓我喘口氣再跟你說。」金牙一邊用手錘著後背腰一邊向前走去,嘴裡還在一邊嘀咕道:「為了把鑰匙,我金爺這老腰都跟著受罪,該死的步釋天,看你金爺不把你的鑰匙搶了,然後氣死你,混蛋!」
聽到金三胖的咒罵,張巖笑了笑,一步步跟了上去,兩人直奔靈山城內最豪華奢侈的風月樓而去。
……
風月樓第三層,也是頂層,張巖與金牙兩人坐在一張圓桌旁,只見後者狠狠灌了兩口美酒,隨即咧嘴得意道:「若不是我靈陣手段運用得好,步釋天那混蛋差點就發現我了,靠!」
「金牙兄,你都聽到了什麼?」
「步釋天將鑰匙放在了城主府地下最深處的密室內,那裡有十位玄皇境巔峰的傢伙守護,想要將步釋天的鑰匙搶到手,我們得好好想個辦法,不然是沒法成功的。」金牙摸著圓圓的下巴,喃喃道。
聞言,張巖也是懊惱了一番,這該死的身份設定,別人能夠有幫手,而他們卻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若是直接找上門去,可就是被圍毆的命!
「不如我們把步釋天約出來,然後我去拖住他,你乘機進去偷鑰匙!」張巖說道。
「這個不行,步釋天為人謹慎,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他是不會離開城主府的。」金牙擺了擺手,身體突然愣住了片刻,彷彿眼前一亮,欣喜地說道:「對了,他拿到鑰匙,最終是要去找開啟『界池殿之戰』地方,然後離開這裡,我們可以放假消息出去,誘惑他離開城主府。」
「可是,你覺得他一個人離開城主府之後,會將鑰匙留在城主府內?而且,你放假消息出去,他也會派人打探清楚的。」張巖淡淡地說道:「你身上有多少錢?」
「錢?」
「就是金幣?有多少?」
「三十萬!」
「靠,你帶這麼多金幣在身上幹嘛!」張巖愣了愣,無語地道。
「我身上的金幣不僅是錢,還是我的武器!」
「你修煉的什麼玄功?竟然拿金幣當武器。」
「役神使鬼訣,金錢一撒,萬邪退避。」金牙突然變得傲氣自豪了幾分,道。
「我……得,當我沒問這事。既然你修煉的玄功叫役神使鬼訣,你也知道金錢一撒萬邪退避,那你為何不用這招,讓別人幫你殺進城主府,然後乘亂搶鑰匙。或者你雇殺手也行啊,你不是說這裡的人都有戰鬥力?」張巖有些無奈地解釋了一番,他是真不明白面前的金三胖到底是什麼水準的傢伙。
「嗯,這個辦法不錯,我就不信有錢還辦不了事!」金牙咧嘴一笑,將面前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便起身向外走去。
兩人一路穿行在靈山城內大街小巷,每次都是簡單地說過幾句話之後就灑出一把金閃閃的金幣,隨後便是見到那大街小巷內紛紛湧出人群,或是乞丐,或是流浪漢,又或者是傭兵,甚至是靈山城內的普通百姓!
而這些人都奔著同一個方向前去,那便是城主府,他們的目的是衝進城主府,然後大肆鬧騰一番再了事。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金牙手中的三十萬金幣就已經去了一半,兩人站在靈山城內一處高建築頂上,看著暴走的靈山城,得意的笑了起來。
「對了,靈山城內還有一處殺手勢力,名叫鎩羽,專為接這種活來的。」金牙一聲大笑道,而後朝靈山城城南飛去。
鎩羽的大堂內,金牙與張巖坐在椅子上,笑看著坐在他們對面的數人。
「五萬金幣,將城主府內除了城主步釋天之外的人全部收拾掉,城主由我們自己對付。」金牙冷冷地說道:「城主府的人除了城主之外,最強的也只是玄魂境小成而已,我相信鎩羽有那個能力幫我完成這件事。」
聞言,鎩羽的領頭人當即站起身,客氣地向兩人抱了抱拳,道:「金爺大可放心,我鎩瞳一定完成這任務。」
「既然如此,這是二萬五定金,等事成之後,剩下的二萬五再送到各位手中,告辭!」金牙隨手丟了一枚普通的空間戒指出來,裡面裝的正是二萬五金幣。
「金爺慢走,兄弟們準備動手!」鎩瞳收起裝有金幣的空間戒指,一聲喝道。
出了鎩羽,張巖兩人便直奔城主府而去,最後在十里之外的一座建築上停了下來,兩人皆是一臉詭笑的望著湧入城主府方向的龐大洪流。
「有錢能使磨推鬼,這話真沒錯,哈哈!」金牙放聲笑道,較有興致望向了城主府。
而在城主府內,靈山城無數人群暴走的情況已經傳到了步釋天的耳中。
「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步釋天喃喃一聲,旋即喝聲道:「四大統領聽命,將進入城主府的人一個不留的殺掉,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先打上了我的注意!」
「是,城主!」四道齊喝聲響徹,城主府內早已整裝的力量當即衝殺向了大門。
兩方嘶吼長嘯聲響徹在靈山城城主府的上空,久久持續不斷。
見此狀況,步釋天眉眼一凝,怒氣暴走,轉身向府中深處行去,來到了地下最深處的密室外。
一拳狂暴轟出,密室的石門瞬間變成了碎塊,他本想守株待兔,等人上鉤。但現在顯然不是坐等別人送上門來的時刻,而鑰匙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