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能強行使用力量來破開這道石門了。」張巖說話時,腳下緩慢向後退了兩步,拳頭之上狂暴的玄氣湧動。
而就在其準備一拳砸向石門之時,石門開啟的轟隆聲突然響起。
張巖心中一愣,手中的力量卻毫無半點散去的意思,而後一拳轟響了打開的巨石門之內。
拳風呼嘯,但那轟入石門內的拳印卻是無聲無息,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著巨石門內通往深處的一條寬敞大道,張巖偏過目光看了看神色肅然的安東野,道:「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進去看看吧。」
聞言,後者當即點了點頭。而後兩人便是一步邁入了巨石門內。
踏入石門,放眼望去,四周全是血色之景,腳下大道兩旁,是一片血海,綿延而去看不到盡頭。
看著腳下的血海,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但張巖只感覺一股森寒之氣不停往身體裡面亂竄,旋即打了一個寒顫,頓時渾身寒毛豎立,頭皮發麻。
而在大道盡頭,是一座古老略帶殘破的殿宇,殿宇四周被血海環繞,其一角彷彿是被人用利刃削掉了一般。
看著眼前的場景,張巖當即將龍泉劍喚醒過來,問道:「泉叔,獸皇狼血是怎樣的存在?還有,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呃……容我想想。」龍泉劍凝聲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先說獸皇血。獸皇血總的來說,是那些達到了八階妖獸級別的強大凶獸的本源精血。只不過,安東野所說的獸皇狼血是一頭八階妖狼的血脈而已,這種血脈精血之中蘊藏著妖獸的一絲血脈傳承,甚至還有可能會有一絲殘魂隱匿於其中,所以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東西很危險。」
「而達到了九階級別的逆天妖獸,他們的精血則是被稱作為天妖之血,那種東西對於玄尊境巔峰與玄聖境的強者而言,是絕對的大補神物。」龍泉劍好似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語氣,旋即又是笑道:「就好像木靈體內那遠古朱雀的血液,絕對是屬於九階神級的精血。」
聽其口中語氣,張巖心中猛然頓一下,道:「泉叔你曾經服用過遠古朱雀前輩的精血?」
「沒有,當年之戰,她被人類修者圍剿,肉身被打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了一道靈體,也就是殘魂。但是那些傢伙對她的本身骨架卻是無能為力,最後落入玄聖大陸的某一處。」這時龍泉劍立馬為自己辯解起來,道:「我可沒有對四聖族的任何人出過手!當年大戰的事,等你找到金水之魂之後,我再用個十天十夜跟你說,估計也只能說一些關鍵的東西,畢竟那是經歷了整整五百年的事。」
張巖在心中咯登一下,他還真想聽聽那成為跨越足足五百年的大混亂,旋即輕聲應道:「泉叔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或者對這裡有沒有什麼印象?」
「呃……這裡,已經記不起了,不過你們一定要小心,千萬要小心就是了。」龍泉劍幽幽地詭笑了一聲,便沒了反應,落得張巖一陣茫然。
「泉叔!泉叔……靠!」張巖心中一聲暗罵,但龍泉劍怎麼都沒有回應,旋即看向了身旁的安東野,道:「老野,以你本源血屬性體質,你對那獸皇狼血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應?」
聞言,安東野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繼續往那殿宇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二人正一點點靠近那殿宇之時,殿宇內早已人影竄動,只見五道詭異的身影在大殿之內來回搜尋著,從一間石室到下一間石室,猶如蝗蟲之災掠過麥田,所經過的每一寸地方,一丁點也沒剩的全數收入了空間戒指內。
最後這五人來到了大殿最深處,一座華麗的血色殿宇前。
一條大約只有兩百米長的大道直通血色殿宇,而在大道兩旁,是無盡的亂山懸崖,從上俯視而下,隱約可以看見一些巨大的獸骸與人類的森森白骨。
五人目露神光地看著眼前的殿宇,其中一身穿亞青色衣衫的男子卻是謹慎地說道:「掠奪完這最後地方,就趕緊離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此處非善地。」
而另一位男子當即開口道:「陳哥,你怕什麼,我們一路進來,都是小心翼翼,這不也沒什麼危險發生,我覺得你的擔心有些多餘了。而且,這還只是四條通道中的一條,其餘三條通道裡面說不定還有什麼絕世好東西。」
這人話剛剛落下,五人中唯一的女子便是開口說道:「楚逸,別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我覺得陳哥的話沒有錯,這地方怪懾人的,我總感覺有什麼人在暗中盯著我們看,覺得渾身不自在,我現在就想離開這鬼地方。」
女子說話間,不由得懷抱著玉臂,帶著一絲惶恐之色。
見狀,那被女子喚作楚逸的男子也是一改臉上的笑容,變得正經起來,但又有一些不甘心的樣子,道:「既然萍姐也這般說了,我掠奪完這最後的血色殿宇就立馬離開。」
五人皆是點頭贊同,而後化作朝那血色殿宇快速飛去。
血海大道上,張巖與安東野來到了巨殿之外,但殿門卻是大大的敞開著,裡面凌亂無比,但又不像是那種在數百年、千年前就已經是這幅模樣的擺設,而且大殿之內明顯有搜尋過的痕跡。
兩人彼此相視了一眼,便是意識到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進入了這地下殿宇。
唰…
兩人一個閃身,衝入大殿之中,而後一件石室一間石室地搜索,但他們並未發現半個人影,剩下只有光禿禿的石室,就像是被老鼠一寸一寸的舔過一般,所有東西都被人拿走一空。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同時閃身出現在了那大殿最深處,目光從大道兩側放眼望去,一片森白之色,但兩人皆是能夠看清楚,那全是白骨堆積而成。
好似一片森白色的海洋,不知道有多少魔獸與人類的白骨,綿延出去根本就沒盡頭可言。
突然,一股寒氣隨著莫名的陰風不由自主地奔湧襲來,讓得兩人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哆嗦。
最後,兩人將目光望向了那血色殿宇,而後緩步朝其一點點靠近。
來到殿門前,不等兩人停足片刻,那玉質一般的殿門竟是主動緩緩開啟,一如最初的那扇石門,這一切就像有某人在暗中操控著,使得兩人不由得再度警惕了起來。
好奇地看著血色玉質殿門之內,但裡面一片模糊,什麼也無法看清。
正當兩人準備一起踏足邁進殿門時,一片利器刺破空氣的聲音便是傳出。
兩人霎時一驚,玄氣奔湧,而後一個閃身,快速往後一陣猛退。
隨後便是看到密密麻麻地一片白影自殿門之內飆射而來,白影之上凶威顯赫。
安東野腳下一頓,手中血色長槍凝現,而後朝那白影瘋狂點出,血色槍影連成一片,將那飛射而來的白影給擋了下來。
而張巖當即五指委屈,成利爪之狀,瘋狂揮舞而出,一片劍刃形成的密網籠罩而出,將白影給阻擋而下。
白影持續了半刻鐘左右方才逐漸停下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堆白骨長矛。
然而,不等兩人稍緩片刻,空間內突然傳出了一陣詭異的波動,待到波動消失之時,一頭白骨巨獸儼然已經出在兩人面前,一個白骨腦袋就比他們兩人的身體加起來還要寬大數倍。
這時,安東野一步猛然跨出,出現在白骨巨獸正前方,旋即手中血色魔槍一槍點出,緊接著傳來一聲金戈的清脆聲響。
只見槍尖正中那白骨巨獸的腦袋之上,頓時火星四射,根本就沒有傷及其分毫。
巨力回湧,安東野的身影被逼迫得一陣後退。
腳下赫然一動,風雷之力奔湧,張巖當即化作一道奔雷撲向了白骨巨獸,剛剛臨近其龐大的白骨身軀,其寬大的骨掌便是化作一道殘影朝他撕裂而下。
骨掌帶起鋒利的罡風,速度之快,就連張巖都有些未曾反應過來,最後只能匆忙抵擋。
骨掌拍下,落在張巖的手臂之上。
轟!!
大地狠狠顫抖了一陣,一條裂縫蔓延開來,他的身體在這猛烈的一掌之下直接深入地下半米,而其手臂上覆蓋的岩石更是瞬間化成了粉末。
雙眼赫然一凝,右掌成拳,而後一拳轟響了那白骨巨掌。
鐺……
一陣金戈碰撞的聲響傳開,白骨巨掌被轟飛了出去,張巖趁勢一動,連忙後退而開,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地盯著面前攔路的白骨巨獸。
從其骨形上可以略微看出,白骨巨獸生前是一頭虎類。
「這傢伙不好對付,我們先……」
張巖話音還未落下,那血色殿門之內突然又竄出兩道身影。
凝神看去,兩道身影均是以白骨為支架,渾身上下被流動的猩紅色鮮血所纏繞覆蓋,肌肉、皮膚全是由血液替代,就連白骨眼眶中的眼珠都是由純粹的血液凝聚而成!
「小心一點!」安東野警惕地盯著兩道血影與白骨巨獸,低聲喃喃道。
張巖點了點頭,而龍泉劍的聲音又突然冒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差點沒將他嚇得跳起來。
「白骨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