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周山墜落到湖底,只露一個青色的山峰。但是,進入落山湖上空,俯瞰之下,它依然是雄渾、威嚴的。不周山與別的雄山一樣,都被挖掘出山體空間。不過,這山體空間,並不是落山老人挖掘的,而是出自於一千三百年前大天魔玉麒麟之手。
日近晌午之時,葉青城在落山老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株生長在山崖凸石上的古樹前。古樹下屹立著一塊只有三尺高的、飽經風霜摧蝕的古碑,其上雕刻著一個斑駁不清的古字:禁。
「在不周山還未徹底墜落時,這座山歸帝國御獸殿掌管,那時,我還是帝國御獸殿的管閣,偶爾會到這裡來修煉。」落山老人站立在古樹下,看著面前的石碑,娓娓說道:「後來,在一個無意間,且因我身懷土靈之力,發現了這裡隱藏著一個密室,並成功學會了《大地拳法》。從那以後,我就對這座山情有獨鍾。沒想到,它沒過多久就被遺棄了。得到那個消息以後,我就萌生了自立門戶的念頭,並希望有一天,能將不周山的山名響亮地打出去。」
「《大地拳法》不是前輩的自創絕學?」葉青城好奇地問道。
「不是。」落山老人說道:「那是不周山的『驕子』——玉麒麟,所創的絕學。我要帶你去的,正是它當初修煉的密室。」
說著,落山老人走到那塊古碑前,雙手抓住它上端兩側,一層雄渾的黃色土靈光芒,旋即浮現在他雙掌下,古碑上亦閃現出一層玄妙的土靈光芒。
倏地,固若金湯的古碑,傳出一道陳舊的摩擦聲,它緩緩地被擰動了半圈。就像是一把被擰動的鑰匙一樣,葉青城身後一丈遠的位置,出現一個平鋪的古門,接著,古門幽然打開,下方出現一條通向山體內的古石階。一種奇異的灰白色的光芒,幽然地充斥在下面古老的通道中。
而後,葉青城在落山老人的帶領下,沿著古石階,向山體內部走了差不多半炷香時間,面前陡然出現一道豎立著的、三十丈直徑的巨大柱形空間。他們應該處於山體內半山腰的位置,站立在石階的盡頭,俯瞰著下方的空間。
一顆直徑差不多十丈的雪白玉球,無聲地懸浮在山體空間中,充斥在空氣中的白芒,正是從它表面散發出來。那顆玉球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蛋,在玄妙的土靈之力下,不上不下正好懸浮在山體中間位置。
「好凝重的力量。」葉青城驚歎道。他能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類似於透明液體一樣氣息,包裹在他身體周圍。
「這是土靈之力。」落山老人說道:「你沒有發掘出自己的土靈脈,分辨不出各種靈力的氣息。那顆玉球是曾經的玉麒麟,使用地心重玉打造而成的,蘊含著極強的土靈之力。」
說著,落山老人飛身落下,墜落到十餘丈之後,便落到土靈球上。巧合的是,土靈球上端,有一點黑色的、渾圓的凸起處,正好被他踩中。
「喀答!」清脆的聲音響起,巨大重玉白球上端,出現一圈圓形玉門,他直接落了進去。見狀,葉青城也飛身一躍,準確地落到那白玉球內部。
白玉球內部是四方形的,高寬各有七丈左右,還算是比較空曠。此時,一縷縷陰寒的水靈煙氣,猶如一條條綢帶般飄蕩著,這種水靈令這裡的空氣驟冷,葉青城身體中隱藏的山火氣息,當即變得燥熱難耐,劇烈地灼燒著他的血脈。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修行。」落山老人指著密室中間的一隻盛滿凝重藍液的石槽,道:「那是百草淬骨水。之前,我用了近一百種煉體靈草煉造它,非常珍貴,本想留給江山使用,可惜,他資質太平庸,我一直捨不得。正好伏山來信跟我說,可能會帶來一塊『璞玉』,我就把它一直留著。」
「多謝掌門厚愛。」葉青城拱手說道,額頭上的汗不停地滑落下來。
「呵呵。」落山老人搖了搖頭,道:「我是為了不周山培養你的,之後的半年,你的修煉會非常苦,只要你不放棄修煉,就算是對我的回報了。」
說著,他又帶著葉青城走到一道玉牆前,仰頭看著玉白牆壁上雕刻著的一道雄渾的獸印!
那是一頭通體翠綠的麒麟,它渾身遍佈的翠綠色的鱗片,長著一頭凶悍的龍首,尾巴上燃燒著黃色的火焰痕跡,馬蹄狀的四腳也燃燒著黃色火焰,有三隻腳著地,另一隻腳曲蹄抬起。同時,它保持著扭頭的姿態,望著盯著它的人,目光中攜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氣勢,令人久望之後不禁心生渺小之念,就像是被一頭巨龍盯著一樣。
奇怪的是,這麒麟圖案的眼睛,卻是空洞的,它僅有兩隻眼眶,裡面並沒有雕刻出眼球。
「這就是《大地拳法》的第一式:天譴!」落山老人說道:「只要你一直待在這裡,你體內的山火與這裡的水靈,就可以在無聲無息間,緩慢地淬煉你的身體與筋骨。而你,正好可以利用這時間,來修煉這種武技。這武技一共四式,分別雕刻在四道玉壁上,也都是圖案,沒有任何字介紹,我也無法告訴你心法口訣,它非常玄妙,天資不夠的人,看一輩子都學不會。」
葉青城不禁苦笑一下,道:「這怎麼學?」
「盯著它的眼睛。」落山老人說道:「時間久了,你可以看到震人心魄的幻象,你可以根據那幻象去臆想拳法招式,我從中學會的,一旦告訴你,不僅不會讓你學會,還會影響你自己的領悟。對了,我一直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兩隻拳頭,你從小修煉的劍法,沒準你能從中領悟到截然不同的招術。」
「掌門領悟到的拳法,我難道能從中領悟到劍法?」葉青城驚奇地說道。這也太變幻莫測了?!
「是啊。」落山老人說道:「越強大的武技越是玄妙,它們往往都沒有固定的招術,但是,它們與尋常武技不同,一旦學會,隨
著你實力提升,它們會越來越強,完全可以受用終生。就像你家老爺子,要傳授你的馴獸絕學,那是雲氏絕門掌法,它只有一掌,可是,你卻可以不斷地深入領悟。聽說,一千多年前的雲獸王修煉到了第九掌——造化天地,一掌就把一頭八階火龍,打成了一條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