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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五十二 文 / 大攻子

    「別老在同一個地方拔,那地方的皮都快禿了,他醒了會很容易就發現的,偷偷拔幾根就好。」蕭淇看到南波丸總是在同一個地方拔毛,開口提點道。

    ——他們正趁著水浪暈過去偷拔他的毛。

    在有驚無險地逃出火山之後,怕火山噴發的動靜引來其他修士,而水浪這幅樣子又過於麻煩,林森和蕭淇只能先帶著他到附近的密林裡暫作歇息。燈在得到扒皮鬼蕭淇的允許後,就屁滾尿流地跪安了,那離去的速度快得讓人驚訝,彷彿有洪水猛獸在身後追逐著它。林森把大金手收起來後,大金手上的熱量傳到了她身上,她渾身都被燙出了燎泡,此時只能哼哼唧唧地坐在樹下看著手中縮小的槓鈴獨自憂傷。見她行動不便,南波丸就親自上陣替她拔毛。

    蕭淇搖頭晃腦地說:「真是沒想到,浪兄的本體竟是這樣一種稀世珍獸。碧波獸在上古蠻荒之際就已存在,他們常居弱水河畔。據史料記載,當時很多大妖都來自碧波族。蠻荒大戰之後,空間被分為上下幾個界面,並逐漸演變成了今天這種格局,上古的大能們也不知所蹤,關於碧波獸,歷史上也只留下隻言片語的傳說。自古以來,越是高級的妖獸身上的皮毛越是值錢,雖暫時不知碧波獸的毛有何用,但先拔下幾根再說。」

    他一時激動,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揪下一撮毛,水浪發出「咕嚕嚕」的鼻酣聲,慢慢掀開了巨大的眼皮。「發生什麼事了?我這是在哪兒?你們又在做什麼?」

    蕭淇臉上露出的驚喜恰到好處,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浪兄你總算醒來了!我們怕你長虱子,在替你順毛呢。」

    「長虱子?!你說誰長虱子?!」水浪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他開始抱怨:「真是邪門了,塔裡的最高層有座女子雕像,七巧連環鎖的盡頭就握在她手中,我把鎖拽下來後,一股力量從雕像中湧出來,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蕭淇把在火山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水浪,並添油加醋地抱怨他給他們添了多大的麻煩。水浪不在意地一笑:「蕭兄真是的,朋友就是用來麻煩的嘛,感謝的話我也不說了,免得玷污了我們純潔的友情。」他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大咧咧地變回了人身,修為也跌回了原來的金丹期。

    蕭淇眉毛一挑,難道是和他混久了,所以浪兄也變得厚臉皮了?

    林森看見水浪光著身子,不自在地轉過身去,「你這人真不要臉!就不能躲到樹後嗎!」

    水浪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悠哉悠哉地穿著衣服。「都是男人你害羞什麼,你沒看到蕭兄欣賞的眼神嗎。」

    回答水浪的,卻是林森丟過來的槓鈴。水浪褲子還沒穿好,單著腳搖搖晃晃地險險避過,旁邊的大樹卻沒那麼好運,被槓鈴砸翻在地。

    「林道友,你火氣未免也太大了,是不是……」是不是隱疾還沒有治好?接下來的話水浪並沒有說出口,他瞭然地點點頭,背過身去。「林道友,是我的不是,我以後再也不會在你面前炫耀了。」

    炫耀?炫耀什麼?

    林森嫌棄地看著他,這傢伙一定又在腦補什麼奇怪的東西。

    三人把那塊極品靈石分了後,水浪就走了,他怕師父發飆,決定還是回門派看看。

    林森則是跟著蕭淇回潤澤城,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蕭淇不停地盤算著這趟賺了多少,幻幻鳥的羽毛可以畫多少副畫,極品靈石可以抵多少上品靈石,從水浪身上拔下的那幾根毛是要拿去拍賣呢還是留著研究研究。林森則在思考——她要如何才能殺了簡柔。

    在從遇春的手下逃出後,林森曾對「遇春為何要殺她」這個問題思索了很久。從南波丸那兒得知,遇春要找到她並投下神識追殺她,是需要犧牲好幾滴心頭精血的。她對遇春來說是如螻蟻般的存在,為何他要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來對付她呢。林森和南波丸都找不到答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都是因為簡柔,她和遇春唯一的關聯,只有簡柔。

    林森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因為某種不得而知的原因,遇春不惜犧牲心頭精血來對付她,是為了簡柔,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簡柔還活著的基礎上;如果簡柔死了,雖然遇春會更加痛恨她,但對於遇春那樣的修士來說,他已經失去了簡柔這個「目的」,應該是不會再耗費多餘的心頭精血來對付她了。而她自己和簡柔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為了活下去也好,為了報仇也好,她這次一定要殺了簡柔。

    水浪收斂氣息,躡手躡腳地走到清樨道君的洞府旁——他想看看師父現在的心情如何。如果好的話他就直接進去,不好的話他就過幾天再來。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還不快滾進來!」沒想到清樨道君很快就發現了他。

    水浪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師父,您瞧瞧徒兒這次出門歷練找到了什麼好東西來孝敬您。」他邀功似的把那塊極品靈石拿了出來。

    看到水浪這次偷溜出去並不全是鬼混,清樨道君臉色緩和許多,但還是嚴厲道:「我這裡什麼東西沒有?要這東西幹嘛!」他的上下打量水浪一陣,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到底去哪兒了?為何身上的妖氣會如此濃厚?連靈氣都快要蓋不住了?」

    水浪隱去大部分事實,只說他和同伴去了極西之地的密林裡,他不小心誤食了一種妖獸愛吃的果子,妖氣突然就變濃厚了,其餘也沒什麼不適。

    他是半妖的身份只有掌門和師父知道,青玉界現在已經找不到妖修了,師父只會人類的修煉方法,也只教了他這些。他除了小時候偶爾會無法控制妖力變回本體之外,就再也沒有像這次這樣失控過。妖修的事情師父也不甚瞭解,說出來只是讓他白白擔憂。

    清樨道君歎了口氣,「都是

    金丹期的真人了,怎麼還亂吃東西?」他隨後又問:「你還有伴兒?你這次是和誰去的?」

    水浪這次倒沒撒謊:「蕭淇和林森。」

    「林森?你說的可是那個和白雷舉行雙修大典的女修?」

    水浪點了點頭。

    清樨道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還以為她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她怎麼說也是個小寡婦,你的道侶還是找個清清白白的好。」

    水浪沒想到師父會突然扯到這上面,一時之間竟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你和青穹仙子見一面,等你妖氣散後,我會直接帶你去落星城。」清樨道君下定了決心,他揮一揮衣袖,又一次把水浪扇回了洞府。

    水浪悲憤的聲音響起:「哎……師父!師父!您別這樣,您聽我解釋……我靠!師父,您別老用這一招啊……」

    於此同時,林森和蕭淇也回到了潤澤城,林森再三拒絕了蕭淇介紹的「鳴風樓友情特價洞府」,和他分開之後一個人去買了些制符菉的材料,去其他地方租了一個更便宜的洞府,開始躲在裡邊制符。她已經打聽清楚,自從稜墨飛昇之後,簡柔就足不出戶,一直待在太衡宗裡。她在裡面不出來,林森只能混進太衡宗去找她。在林森離開太衡宗之前,稜墨把她的身份玉牌收走了,不過她這次得了幻幻鳥的羽毛,可以用來製作一種叫百變大嚶嚶的符。這是一種幻術符,施符者把這個符用在誰的身上,就能變幻成那個人樣子。

    雖然手上已有一張高階的百變小嚶嚶,能維持三個時辰的幻術,但手中有糧,心裡不慌,林森還是決定多做幾張。刻模、調漿、描符、注靈……在浪費了好幾根鳥毛後,林森的成功率才稍稍提高了些,她在做出了幾張低階百變大嚶嚶後,便耐心地等待著太衡宗築基弟子每三月一次的下山時機……

    深知太衡宗的築基弟子們下山後都喜歡來潤澤城,到了那一天,林森一大早就在城門附近候著,輕輕鬆鬆就把一個獨身一人的男弟子給弄到巷子裡打暈了。她把高階的百變大嚶嚶貼到那個弟子身上,搜走他掛在腰間的玉牌,搖身一變,往太衡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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