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禾裡睡著了後,程豈才去了西山別墅一趟,齊貅那小子鬼精靈的,還不知道會和程衛鬧成什麼樣。不過倒是比想像中好,沒鬧起來,只是程衛焦頭爛額而已,看見程豈回來,程衛耷拉著的臉總算是有了解脫的意味,馬不停蹄的開口,「二哥,你總算是回來了,你要再不回來,我真會把那臭小子扔到警察局呆著玩的!」
能把程衛逼到如此發狂的境地,程豈實在是好奇齊貅呆著陸妤做了什麼。程豈對站在一旁滴溜溜的轉著大眼的陸妤招手,寵溺的抱起來,親親陸妤的小臉,溫柔的說,「妤兒,告訴叔叔,你們今天都玩什麼了。」
聽見程豈溫柔的聲音,陸妤頓覺心安,糯糯的開口,「廚……廚房……」
程豈看向愁眉苦臉的程衛,神情輕鬆,「小衛,給兩個孩子找個保姆,可靠的,這陣子,或許有些忙了。」聞言,程衛神情躍躍欲試,低語,「二哥,要準備動手了?我就知道,你把錢柯生那小子扔到沈六哥哪兒,就是引蛇出洞,他跟了沈六哥,那幫畜生還不急死。」
瞧著程衛興奮的模樣,程豈不由一笑,拍拍他的肩,示意這裡有他就成,程衛大呼解放,不做絲毫的停留,立馬就跑得沒影兒,看來的確是被齊貅折騰的慘了。
抱著陸妤到了廚房的門口,程豈一腳踢開門,看見廚房的慘狀,愣了一下,頭都沒回,淡淡的說,「齊貅,你是來拆房子,還是準備玩火**的?」
齊貅惱怒的瞪一眼什麼話都說的陸妤,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這個沒心眼的東西,程豈問什麼就回答,這顆豆芽是看不出他的壞心思麼?總有一天會是被人賣了,都幫別人數錢的。
直視程豈的眼,齊貅不怕的開口,「你的房子也被拆了,我和陸妤也都好好的,不存在你說的。」
喲呵,齊貅這孤傲的脾氣,程衛是得被氣死,無奈的搖頭,「廚房的東西都是新添的,全新的沒用過,多少錢,我讓老鷹把賬單給你,按價賠就是了。」
齊貅驚恐的瞪大眼,開什麼玩笑,這個男人居然會在乎這點錢?眼睛裡透出濃濃的鄙視,「小心眼,就這點子的錢,你也要,你也不嫌丟人。」
程豈無所謂的瞧瞧生氣的齊貅,慵懶中自帶一股從容,拍著陸妤的背部哄她入睡,「零頭我也不要,我幫你脫離了齊家是看在你姐姐的份兒上,各歸一碼,錢你拿得出來,我也不計較了。」齊貅太傲,他得搓搓他的傲氣,否則以後定會走上一條不歸的路。
齊貅氣惱的坐回去,咬牙的道,「錢我沒有,先欠著,我肯定會還你的。」
「你拿什麼還?」程豈趁勝追擊,不留絲毫的餘地,就像生意場上的生意,必須攻城略地。
齊貅是真的被氣到了,他費盡了心急才和齊家脫離關係,不惜直接和齊澤楷扯破臉面,什麼都沒有顧忌,淨身出戶,他一分錢沒有,現在拿什麼來還給程豈,他分明是強人所難!冷冷的盯著程豈,不滿的說,「程豈,落井下石,你也不過如此。」
都到這個關頭了,齊貅還是牙尖嘴利,不肯低頭,這樣的驕傲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程豈的眼中有讚賞,亦有憂患,身為男人,必須有任何時刻都不低頭的傲氣,但齊貅的心思也太狠,程豈眼微抬,「我現在不過如此,也比你如今落難的好,齊貅,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東西你應該得到的,你要什麼東西,就得付出代價。」
這句話戳中了齊貅的痛,程豈說的沒錯,就算程豈被自己說的不過如是,但他現在是靠著程豈,這是不可爭奪的事實。齊貅憤恨的抿著唇,無可奈何。其實他才十歲,能做到這個地步,處變不驚,已實屬不易。
見齊貅不說話,程豈也知道自己說的起了作用,眼神一頓,「過幾天,我送你回美國,繼續完成你的學業,放假的時候,我會接你回來。」
聽到又要送他去美國,齊貅豁的站起來,牴觸的瞪著程豈,心思轉了好幾個輪迴,他還太小,是肯定幹不過他的,但是不代表他就會乖乖的聽從程豈的話,「七爺……,急著送我走,是因為好少一個人分憂嗎?你連保護我和陸妤的信心都沒有?」剛才他和程衛說的話,齊貅聽了個七七八八,按他的猜測,京都肯定會有大事發生。
說齊貅聰明,他還真不辜負,只是隻言片語,他現在就能利用起來反諷自個兒,程豈搭著的兩條腿換了個位置,雲淡風輕的說,「齊貅,你留在這裡沒用,除了給你姐姐添麻煩,你還能做什麼?去美國是你最好的選擇,齊澤楷接你回來的目的,你不會不清楚。」
是的,齊貅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會在一回來就立刻藉著程豈的勢力脫離了齊家,如果沒有程豈的人保護著,他壓根兒就走不出齊家大門一步,他就是個質子,他的媽媽趙繡,太不清楚齊澤楷這個人了。
或者說,齊澤楷藏的太深,他那麼愛趙繡,怎麼會讓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要是齊澤楷有心,就不會允許他的弟弟齊澤民在香港一方做大,齊澤民和趙繡不和,只有齊澤民的勢力大了,趙繡才會煩,沒有功夫注意齊澤楷的動向,為了趙繡,齊澤楷可謂說是煞費苦心。
如果不是他小時偶然發現了齊澤楷放在辦公室第二個抽屜的手機,他也不會知道,齊澤楷有多可怕,他背後的人有多可怕。
「那陸妤呢?」陸妤也還小,齊貅覺得如果程豈讓自己走,只是因為他姐姐的話,那陸妤為什麼不也一起和他走?
「妤兒,我自有安排,齊貅,齊家是你的,我會幫你拿回來,到時候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從我手裡拿回來。」程豈微微閉著眼,細細的看著齊貅的神情,他還是太小,很多心思都表現在臉上,只是聽齊家是他的,就露出不屑,他是恨透了齊澤楷,所以才不會想要齊家東西的一點一滴。
可齊家,必須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