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媱怪異的看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向禾裡,高傲的昂著頭,譏誚道,「趙禾裡,你可以啊!勾搭人的本事真不賴,昨兒晚一個,今天居然又來一個。」
禾裡不悅的蹙起眉頭,「齊清媱,不清楚的事情就別給我亂說,看來是我給你的教訓不夠?」眼睛瞟一眼她手腕上還纏著的繃帶,眼神冰冷。
被禾裡的眼神盯得一嚇,齊清媱記得這個眼神,上次趙繡帶她去見趙禾裡的時候,她不就是推了一下那個叫什麼陸妤的,當時趙禾裡就是這個眼神,像要吃人似的,齊清媱反射性的一退,擔心趙禾裡會又來打自己。
但心思一轉,趙禾裡現在生著病,何況現在她又是住在自己家,趙繡也說了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要是趙禾裡再敢對自己動手,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大膽的笑著,「怎麼,敢做不讓說啊?你趙禾裡不是挺能耐的嗎?今兒怎麼慫了?」
坐在一旁的程豈起初還是頗有意味的聽著,但齊小姐說的昨晚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心下莫名的自嘲,原來不是趙禾裡不動心,只是心中另有他人。
禾裡欲說的話一噎,其實齊清媱說的有些也沒錯,錢柯生的事情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何況他們以前還是那種關係,糾葛的太深,誰都不能懂的情況下,索性都不要知道為好。
那些繞在舌尖的話一下又吞回了肚裡,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得意的齊清媱,突然就覺得可笑起來,「齊清媱,你突然這麼關心我,我還真不習慣,即使我和你不是敵人,我們也絕不會是朋友,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少鹹吃蘿蔔淡操心,你也不願意來,那就可以走了,齊小姐!不送!」
喲呵,趙禾裡這是仗著自己有幫手在旁邊都有底氣是吧?
但,實際上,趙禾裡就是仗著有人在跟前!她就是吃不了虧,怎麼地了!
甩甩頭,齊清媱嘲諷的一笑,妖嬈的擺了個pose,哼,要不是爸爸要她來這裡,她才不來呢!有這閒工夫,她還不如去找宋方銘溫存溫存呢!蹬著高跟鞋,又瞅見手腕上的繃帶,真是煩人,玩都不能玩的盡興,趙禾裡,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她會十倍的還回來的。
但是趙禾裡要趕人,憑什麼她就得走?她就是樂意看趙禾裡不順心,趙禾裡不順心了,她瞧著就高興。
「你說讓我走就走?趙禾裡,你得記住,我們是仇人,哪兒有仇人這麼便宜仇人的?」很大小姐的坐下,齊清媱現在有的是時間看趙禾裡的笑話,就是沒時間,她也得騰出來呀。
學校的那些課有什麼好上的,一群發育不良的飛機場,土得跟鄉下人似的,看見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就煩。
禾裡有些生氣,這齊清媱純粹是有病吧她,不樂意看見自己還硬要待在這裡,不知道眼不見心不煩這個道理嗎?也對,齊清媱做事就是個沒道理的,怎麼能期望她有道理,真是考慮不周。
忽然瞥見悠閒的坐在一旁的程豈,這廝今兒看戲看得爽快了,但也不能白看不是,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
衝著渾身清冷的程豈挑眉,示意道,「幹掉這個女人……」
程豈眼角一揚,也不動聲色的示意,「好處呢……」
禾裡瞇了眼,狠狠的斜睨他,「你要不出手,分分鐘秒殺你!」
……
程豈淡淡的轉回視線,唇角缺揚起一個漂亮的微笑,微不可見的那種,可禾裡依然可以看出來,程豈現在心情很好,眼角都帶著笑意,讓禾裡一愣,這廝慣會算計的,又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
「齊小姐,阿禾該休息了,你請吧。」程豈很客氣的開口,故意當著禾裡的面叫她阿禾,果然看到禾裡臉色一僵,隨即微紅的脖子,心下一笑,小東西,真是好不禁逗。
齊清媱沒想到這個氣質卓爾不凡的男人會開口,但仗著齊澤楷的身份,還有自己以後一定是宋方銘的老婆,齊清媱不屑的諷刺,「你以為你是誰?配的上和我說話?」最多不過就是一個有些小錢的富二代罷了,怎麼能和背景強橫的齊家和宋家相比?
噗……縱然是禾裡這種性子清淡的人,聽到齊清媱這樣狂妄的話也想笑。她可是記得清楚,趙繡沒認自己之前,狠甩了一個耳光,程豈多囂張呀,知道是齊澤楷的夫人,一點情面也沒留,直接目中無人的將自己帶走了。
而且禾裡也是見過那敗家的皇天的,能在皇天上九重霄的人,在整個京都怕也是找不著幾個了。連齊澤楷進九重霄,都是先得了程豈的應允最後才進來了。不過是齊澤楷的女兒,居然這樣打的口氣和程豈說話。
禾裡心下一樂,心情瞬間好了起來,看別人笑話,原來就是這樣一種心態,要是可能,禾裡真會大吼一句:小二,上點瓜子茶水……端個小板凳圍觀中……
似笑非笑的看著被齊清媱貶低得如此的程豈,赫赫有名的程七爺,很乾脆的插嘴道,「七爺,人齊小姐這是看不起你呢。」
平常少言少於的禾裡,今兒變的有些興奮,頗有一股子的唐圓圓的風範,唯恐天下不亂了,聞言,程豈無奈的看了禾裡一眼,寵溺的笑一閃而逝,隨後平靜的開口,「如果你不是趙繡的繼女,今兒你連踏進這間病房一步的權利都沒有。」
禾裡一樂,真不愧是商人,說出來的話真順耳,這不打齊清媱的臉麼?看得完全不是齊家的面子,這囂張的態度,真是程七爺的風格。
齊清媱被程豈的威勢嚇了一下,疑惑的盯著程豈瞧,以前她跟著爸爸出席了不少宴會,也都沒看見過這一號人物啊,如果看過,她一定hi記得的,「你叫什麼?」
「齊小姐沒聽清楚我說的什麼嗎?我程某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如果再打擾我家阿禾休息,就將你直接扔出去。」程豈斯條慢理的站起身,單手插在西裝褲裡,碩長的身子如料峭的山,眉眼和趙禾裡如出一轍的冷情。
聽到這話,禾裡不著痕跡的凝視著程豈,剛剛程夫人教育程豈說的啥來著?
說好的紳士呢?呵呵,七爺,我讀書少,你就騙我是吧?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麼沒了!程豈翻臉怎麼就這麼快呢!
嘴角一抽,禾裡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程豈捂著嘴咳嗽了一下,當沒看見禾裡的笑一樣,對著發愣的齊清媱道,「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
禾裡眼珠子動了一下,呵,還真扔啊?這梁子可結大了,齊清媱還指不定怎麼不依不饒呢。
眼冒冷光,嗖嗖的扎向程豈,這借口不搭上她,他會死啊!
齊清媱嚇的花容失色,大叫著,「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
「聒噪……扔出去。」程豈很不高興的皺眉,越發覺得齊澤楷那麼精明的人,怎麼生出個這麼蠢的閨女,他一直叫的齊小姐,怎麼還可能會不知道她的身份,腦子長哪兒去了?
就算是經濟危機,那縮水的也是質量,怎麼腦子還縮水了。
真是聞名不如一見,見了吧,還真不如不見。
門外的人直接聽命於程豈,瞧見自己主子越發陰沉的臉色,保鏢趕緊對退後的女人動手,一手一個胳膊將她往外扭送,「放手!你他媽給我放開!把你的髒手拿開,我也是你能碰的?」
黑衣人一聽,心下冷笑,看著如花似玉的,怎麼說話這麼不耐聽呢,怪不得主子生氣,任誰被一個女人這樣罵也會生氣,想著莫不是剛才她也是這樣吼主子的?這樣一想,幾個黑衣人心裡顫抖著,讓七爺受了這種侮辱,他們的面子往哪兒擱?
當即手上的力氣加重,沒腦子的女人,也不掂量量自己的身份,要是齊澤楷知道她閨女做了什麼好事,估計殺了她的心都有,人不怕蠢,就怕蠢到家了。
「趙禾裡,你住在我家,你就是這樣報答齊家的?你趕緊讓他們鬆開!」齊清媱嫌棄的拍開左右兩隻手,瞧那手黑的,又粗又短,那看死了,碰一下她的皮膚,她都覺得髒。
禾裡慵懶的瞟她一眼,輕飄飄的開口,「送齊小姐出去,小心一點。」
「你!」關門時,齊清媱的眼瞪得大大的,不相信的看著趙禾裡,她居然敢這樣做!
門一關,禾裡就將一個枕頭直接沖程豈扔了過去,怒道,「程七爺,你便宜占夠了吧?什麼你家阿禾?您老也不嫌牙酸!」
一把接住枕頭,程豈貼近生氣的禾裡,緩緩一笑,「你又過河拆橋,阿禾,下次想我再幫你,我得留下證據了。」
「我呸!你這叫幫我?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明明是自己報仇,齊清媱出言不遜,傷了他七爺的面子,哪兒幫她啊?
聽到禾裡激動的話,程豈微微蹙眉,禾裡以為程豈要發怒了,沒想到程豈突然俯下身,指尖按住禾裡的唇,無奈的開口,「女孩子家,不要亂說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