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的人是不是都這麼不要臉?」唐圓圓心思單純,看不得他錢柯生這樣欺負禾裡。
只有禾裡愣了片刻,腦子裡又恍惚起來,悲涼的想著,其實他說得很對,她一輩子放不下,就得一輩子記著這個人,她恨的人。
她也將一輩子活在囚籠裡。
禾裡輕輕的搖搖頭,看著這個成熟俊美的男人一笑,「你說得對,忘記你所做的那些事,我怎麼對得起我爸?」
提起禾裡的父親王勳,錢柯生身體僵硬起來,臉色再度難看,即使他再如何縱容趙禾裡,寵著趙禾裡,可她不該提王勳,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若說他這輩子順風順水,自小便是含著金鑰匙出生,錢家唯一的繼承人,要什麼不必開口就有人巴巴的送上來。
唯一的例外就是王勳,趙禾裡溫厚儒雅的父親。
「你還是太小,牽扯的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王勳的死,他是愧疚的,裡面有多複雜,是禾裡完全無法想像的。當時若不是他手腳快送禾裡去了監獄,上面有更神秘的人壓著,趙禾裡是活不下來的。
是啊,即使過了十年,她還是太小,微弱的像一隻幼蟲,被隨意的拉扯著。
禾裡艱澀的開口,「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減少你的罪惡?」
見禾裡這麼尖銳的諷刺自己,錢柯生疼得連呼吸都覺得難受,為什麼她就不能乖乖的呢?聽自己解釋多好?
擰著眉頭拉住禾裡的胳膊,近乎哀求的語氣,「跟我回錢家好不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想報仇,我幫你。」
一聽,旁邊的唐圓圓急了,丫的,這明目張膽的搶人,開出的條件還這麼誘惑,錢柯生這廝真不愧是商人,真是無奸不商!急忙拍打錢柯生拉住禾裡的手臂,大聲嚷著,「禾裡,你可別聽他的花言巧語,這丫害你這麼慘,你要是還信他,你就是瞎的!」
這個條件的確誘人,禾裡不止百次的想過,老王為什麼沒了,為什麼丟下她一個人面對這狼虎之群。「我……」禾裡想,她是想答應的,她動搖了,不過是回錢家而已,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是一筆划算的生意。
如果程豈沒有出現的話,她想即使有唐圓圓的阻攔,最後她還是會向錢柯生妥協。
「眾目睽睽之下,錢少爺這樣做未免不大好。」程豈停下車,自遠處緩緩走來,清俊雅致,眉目間清冷高雅,一身剪裁恰當好處的正裝襯得來人更是氣度不凡。
禾裡被程豈的聲音吸引過去,轉頭看見他,姿態從容,第一次覺得這人出現得這麼及時,怔然的腦袋清醒了很多。
唐圓圓心裡激動了,看著程豈這麼帥的出場方式,直接拜倒,程boss太有氣場了,導致唐圓圓完全一邊偏。
感覺到錢柯生的手還抓著自己,禾裡掙扎了幾下,錢柯生眼一沉,是那日抱著禾裡的男人,他一來,禾裡就掙扎,心下一沉,握著禾裡的手更緊了幾分,心裡發狠的疼,除了在自己身邊,禾裡哪兒都不適合待。
走到禾裡身側,程豈伸出手,「錢少爺,上次多謝。」話鋒一轉,在禾裡的腰上使勁兒,長臂一伸攬在懷中,禾裡順勢倒在程豈寬闊的胸膛上怔住,只聽得聲音從頭頂傳出,「不過,程某的女朋友不勞錢少爺惦記。」
什麼女朋友!
禾裡抬起頭,斜睨了一眼正胡說八道的程豈,表示自己的不滿。從錢柯生的角度卻是和情人間的打情罵俏沒什麼區別。
程豈低下頭,壓低聲音在禾裡耳邊道,「再鬧!丟你去餵魚,還嫌不夠亂的!」感受身邊的人傳出的馨香,腦袋裡卻想著如果亂點可以享受這樣福利,其實再亂點也無所謂。
大掌在禾裡的腰間滑了幾下,眉頭瞬間皺起,這姑娘就不能胖點?這麼咯手,看來以後得養胖點。
聽到程豈的低嚇,禾裡有點不淡定了,就知道這廝在其他人面前裝得極好,瞧瞧程豈那笑容,比禮儀小姐還笑得溫暖三分,不過禾裡也覺得委屈,這麼亂也不是她想的啊!
涼涼的瞪了程豈一眼,程豈神色自然的笑笑,嘴裡卻說著,「和唐圓圓回車上呆著去!一會兒再收拾你!」
此言一出,禾裡瓷白的耳朵紅了幾分,一瞬就想起自己暈前發生的事兒,看著程豈的眼就有了幾分閃躲,也顧不得臉色陰沉的錢柯生,僵硬的抬著步子走向程豈的車那裡。
一看禾裡走了,唐圓圓對程豈的敬畏就膨脹了,連趙禾裡這樣的人都被程boss訓得服帖,這能耐不可小覷!唐圓圓心裡揮舞著小紅旗,吶喊著:程boss威武!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程豈才釋放出低沉的氣壓,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確實很優秀,可以說是秀城中的翹楚,年紀輕輕就手段不凡,若不是趙禾裡,或許他會很欣賞這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
看見禾裡坐上車,錢柯生的下顎緊繃幾分,眼睛透露著幾分危險的光芒,「程二少好手段,不過一面之緣。」沒說的是不過一面之緣,就將自己調查的清楚,這人的警惕心還是真是強。
程豈卻只是笑笑,他的確是自負的,因為他有自負的資本,「我若是想知道一件事,一個人,對於程某人而言,還不算是難事。」頓下,語氣一轉,「不過錢少爺似乎記性不好,算起來我們應該見過兩面,錢少爺的車技還不錯,上次沒傷著人,不過還是小心點,看見禾裡遇到這樣的危險,程某人會擔心。」
程豈不覺得這是威脅,最多算勸誡,上次或許禾裡沒看見,可程豈記性一向好,雖然快,卻是留了個印象。
錢柯生多少是聽過程豈的名頭的,京城下來的人,有幾個是沒點背景的,不過他疑惑的是禾裡怎麼會和他有牽連?不露多餘的表情卻是一笑,岔開話題,「程少準備在秀城待多久呢?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記掛著禾裡的程豈心下有點不耐,臉上卻照舊笑得雲淡風輕,「有我女朋友在,便不勞錢少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程豈可不想還從他嘴裡再聽到什麼和禾裡青梅竹馬的故事,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