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妃本禍水:王爺欠管教

正文 138 最是一人風光處 文 / 葉若軒

    「來人,吳謙視人命入草芥,縱容其子胡作非為,干下數多傷天害理之事.本將你們將吳大人就地正法,還佳淵一片安寧。」

    堂下先時寂靜無聲,目光由漠然不解到釋然,雖然不知道堂上的將軍是何人,卻知道吳謙,吳大人這次是在劫難逃!

    吳謙癱軟在地,雙眼看向天花板,目光呆滯、帶著一種臨死前的絕望。就地陣法,竟然是如此狠毒的手法!

    他吳謙還不配他離寰親自動手來殺嗎?竟然選擇血濺當場的方式來結束他的生命,不用說,吳謙感到非常憤慨。

    袖中他藏匿好的毒藥先發制人,閉上眼睛,趁著堂下亂成一團,堂上人心不在焉偷偷塞入口中。

    要他引頸受戮,不可能!他吳謙才不想窩囊地死在離寰面前!

    就在此時,突現異端。吳謙只感到喉嚨口一陣酥麻,準備好的劇毒卻是難以下嚥。他猛然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堂上之人,卻迎來一雙審視的目光。

    「吳大人,一路走好。」離寰淡然而視,親眼看著剛才還面如土色的一代佞臣被兩大武夫架出,心中無半分起伏。

    「且慢。」門外響起一聲清脆宛若鶯啼的響聲,不鹹不淡,卻是制止了兩位武夫的舉動。

    吳謙雙目迸射出一道寒光,朝著那聲音的方向大喝道:「是你,是你害得我!」聲聲泣血,對於他而言,此話猶如晴天霹靂,讓他無法接受。

    而堂上坐著的離寰卻是心神一怔,目光灼灼,心緒難安。

    迎面走來一人,簡約裝束,白衣裊裊,腰佩鳳欒玉珮,木釵纏發,氣度不凡。湊近看,眉目俊秀,生的端莊,處處大方。超凡脫俗,宛若仙人出遊。

    離寰從那人進門便直直地盯著他看,生怕自己一個閃神會認錯,雙手撐著桌子,生怕一個激動之下桌案化作齏粉。

    那人頷首,恭敬跪下:「將軍,不知在下可否留下吳大人一條命?」

    台下眾人嘩然,逐漸從仙境跌落谷底。哀怨聲,悲泣聲,破口大罵聲險些掀翻天花板,皆因那人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晃過神來的吳謙呸了一口,毫不掩飾眸中的怨恨,無奈雙手被牽制住讓他不能上去撕爛那人偽善的臉皮。「本官不稀罕。」

    離寰突然一笑,道:「先生莫不是瘋了?故意激怒本將對先生有何好處?」

    那人不慌不忙道:「將軍,恕在下直言。吳大人死不足惜,但卻不能死的如此窩囊。」

    離寰挑眉,目光一直停留在堂下,並未轉移。「你是在提醒本將要安分守己,不做逾越上級之事?」

    堂下的眾人被一番奇怪的對話噤住了嘴,對於他們而言,咬文識字的不多,難能可貴一國將軍竟然也懂文章!

    吳謙不屑,卻倍感無奈。感受不表,猶如芒刺再背卻無人肯伸出手,便是平日裡結交甚廣之人也避得遠遠的,不在搭理曾經在宜城叱吒風雲的一代人物。

    那人點點頭,絲毫不介意台上、台下那將人殺於無形的目光。「在下既然敢來,就敢說。將軍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

    離寰不惱不怒:「本將時刻記得,卻不知道觸犯了哪一條禁律?還請先生指點一二?」

    那人循循善誘:「將軍本是朝廷的武官,無權過問文官一事。雖將軍名聲在外,但資歷不足。況將軍傲狂,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績,在下堪憂。男兒若若生在戰亂年代,定拋頭顱,灑熱血,以武將為榮,以逃跑為恥。」

    那人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在下敢隻身一人前來,就不怕遭將軍錯殺。將軍如此顛倒黑白,不分是非,大敵當前卻只顧私事,豈不讓天下人貽笑大方?讓陛下寒心?將軍如此深重的罪孽豈能無罪?在下肺腑之言,望將軍明鑒。」

    吳謙默默聽著,卻不想那人救得不是自己,而是誤入歧途的離寰。自己一死,那離寰定然逃脫不了罪責!輕則免去將軍一職,重則跟自己共赴黃泉!

    吳謙在官場中混了多年,懂得審時度勢。有時候死去的反倒比活著的要輕鬆!

    離寰耐心聽完,抬頭看了眼堂下。除了那人外,均是恐懼的目光。顯然早將自己當成嗜血殺神。

    他說的沒錯,自己是偏激了點。不顧大局,只顧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可他如此做,卻是牽針引線,將他引出來了不是?

    「顏先生,不知顏先生名諱如何?」

    那人抬起頭,正視前方。「在下顏揚。」澄澈的眸子清透無比,襯著白淨的臉是愈發具有神采,那雙碧藍之瞳,深深地刻在離寰心底,引起了心弦的共鳴。

    他便是傅清婉,讓離寰朝朝暮暮無法忘懷的女人。

    此刻兩人一個堂上,一個堂下,一個坐著,一個跪著,身份懸殊,早非昔年可比。中間隔著的豈是微不足道的桌案,分明是跨越不去的溝壑。

    離寰驚堂木一拍:「既然如此,那便聽先生之言,將犯人收押。等刺史來臨在酌情處理。」

    吳謙略鬆了口氣,被武夫押下。離寰大喝一聲:「其餘眾人皆無罪釋放,等刺史一來在接手吳大人手下之事!退堂」

    離寰來之時早就命人去請了兩都都督,才不是他說的刺史!離寰調查吳謙之餘,不妨將跟吳謙相關之人調查了一番,若真是找刺史,想吳謙剛才被押下去之時絕對不會如此淡然。

    傅清婉鬆了口氣,早知如此,她又何必來?她悻悻離去,也不管那背後灼灼的目光。

    她承認,自己擔心他做傻事。若非千緋夜用攝魂術牽制了孟慶豐,或許自己早就逃了,還會乖乖跌入他的陷阱中?

    或許華彥寒不知道,自己底下的一個侍衛竟然深不可測。明著看上去離寰是一隻螻蟻,毫無翻身之力,可無需等到假以時日,傅清婉便知道螻蟻也可打敗大象!

    「站住。」離寰見那人要脫離開自己,急切之餘脫口而出。「聽到沒,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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