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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哦 文 / 午夜蛋炒飯

    酒店房間裡。

    郭建軍打完電話,轉身見小老闆坐椅子上,正吃力抱著自己腳丫子剪指甲。

    他走過去,指了指床道:「坐過去,我給你剪。」

    朱軒道:「那怎麼好意思……」

    話雖如此,動作卻是不慢,郭建軍剛坐下,他就已經伸了腳過去了。

    郭建軍頗感好笑,拉過他的腳放到腿上,揉了揉他圓嘟嘟的腳趾頭才小心修剪起來。

    朱軒打了個哈欠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離答標那日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建達的中標通知書也下了,最近正在協商合同條款。

    當然,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了。

    他的工作,在答標後第二天,拿到建達的五十萬現金支票就算徹底結束了。

    這幾天,他跟郭建軍就是陪人吃飯,順便發送請柬。

    其實也沒幾人可發的,吃了三頓飯,總共就發出去四份。

    戚忠國和王棟那邊,因為是確定的戀人關係,所以只發了一份。

    戚伯伯視察工作回來後,郭建軍帶他上門拜訪,走的時候也留下一份。

    (老人家心裡估計五味雜陳,但也表示,如果有空,一定去。)

    小王從接機那天開始,就嚷嚷著要請他和郭建軍吃飯。

    這次總算如願了。

    私房菜,郭大胃勒緊皮帶,還是吃掉了他兩月工資。

    請柬也是趁機送出去的。

    當時一手用餐發票一手結婚請柬的小王,立在寒風中送他們離開的身影,總感覺有點可憐兒。

    最後一份請柬,是朱軒和郭建軍親自上門送的。

    這麼有面子的人,自然是非朱軒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兼好哥們兒曹誠莫屬了。

    朱軒到廣州後,只給曹誠打過一個電話。

    曹誠知道他這次來是有事做的,就沒著急見面,只說等朱軒空了告訴他,大家一起吃飯。

    那天,朱軒和郭建軍帶著請柬上門。

    曹誠當時就擱了臉。

    說兩人不夠意思,談戀愛都不告訴他,虧得大家還一起撈過小魚、炸過小魚。

    最後還是郭建軍拉著他,酒過三巡,才把酒言歡了。

    好吧,請柬的事暫且不提。

    正給小老闆剪指甲的郭暖男,聽到小老闆的話,頭也不抬地問:「我打算後天就回,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朱軒垂眼看著他,表□□言又止。

    可惜專心剪指甲的某人沒有看見。

    朱軒洩氣:「……沒有了。」

    郭建軍嗯了一聲,換了一個腳趾頭。

    朱軒立馬十個腳趾活潑亂動,調皮搗蛋的嫌疑不要太明顯。

    郭建軍用手抽了他腳背一下道:「別鬧,剪到肉怎麼辦?」

    朱軒乾脆把腳收回,又開始揪著這幾天一直都撓心抓肝的問題問:「付宏斌的視頻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郭建軍一手抓過他的腳踝,再次放到自己腿上,表情酷酷地問:「你老問這個幹什麼?」

    朱軒嘴硬道:「我好奇不行嗎?」

    郭建軍抬眼盯著他。

    跑過馬幫,幹過車隊,當得小工,做得老闆……

    郭老大一個鋒利逼人的眼神,穿透力和殺傷力都是一等一的。朱軒很快敗下陣,搭聳著腦袋檢討錯誤:「好吧,我不對,我錯了,我不該對個不相干的人念念不忘……」

    「你沒有。」郭建軍打斷道。

    朱軒疑惑地歪著腦袋看他。

    郭建軍勾了勾嘴角道:「你是不是念念不忘我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小老闆現在整個身心都撲在他身上,連重回廣州、重拾就業,都沒能把他的絕對位置替換掉。

    他又不是情商智障,怎麼可能連這點兒判斷力都沒有。

    不過,小老闆『惦記』付宏斌的事兒也確實不假,他要是再迴避,估計小老闆回鄉後,都要繼續裝肚子裡了,那可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郭建軍道:「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男人今天心情好,定會為你解惑。」

    朱軒大喜,再次問:「視頻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郭建軍道:「是,也不是。」

    朱軒用腳踹他,「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郭建軍一把抓住他的腳,手指在腳心裡撓了撓道:「是我找人做的。」

    這一點,朱軒早就猜到了。

    他比較好奇的是,郭建軍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辦到的啊?

    郭建軍看出他的疑惑,笑了笑說:「劉洋身邊跟著的大學生,你還記得嗎?」

    朱軒:「記得啊,那人也是怪,明明

    明跟劉洋一起的,結果看我們打劉洋,他還上去補一腳。」

    郭建軍:「他跟劉洋不是你想的那樣。」

    將薛強和陸凡的事兒大概說了一遍,小老闆的十個腳趾甲也都修剪完了。

    郭師傅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摩挲著摩挲著就變味道了。

    他把聽故事聽入迷的小老闆的腿放到床上,自己則欺身壓了上去。

    朱軒被摁倒,打個滾就躲開了,「哈哈哈……沒親到。」

    郭建軍站起身,扔下指甲刀,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

    朱軒盤腿坐在床上,很是感歎地說:「薛強也是……哎,但願他們能好好的吧。」

    郭建軍脫衣服上床,「沒別的問了嗎?沒有就睡覺。」

    朱軒抓過枕頭抱在懷裡,「還有……沒有了。」

    郭建軍搶了枕頭放好,拽著他一起躺下,「說吧,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小模樣兒表現的那麼明顯,他都不好意思再裝沒看見了。)

    朱軒假意扭捏了一會兒,就一副『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的表情道:「付宏斌今天發短信說想約我見一面……啊!」

    小老闆話還沒完,就被郭建軍坐起身,掀翻轉個面,衝著他翹挺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朱軒怒目而視:「騙子,是你讓我說的。」

    郭建軍瞇了瞇眼:「他還給你發短信?」說著就轉身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短信是下午那會兒發的,他當時應該去樓下買蘋果了(小老闆說想吃)。

    也就兩條短信,「你是不是要走了,我們再見一面吧。」可能小老闆一直沒理會,過了幾分鐘,又發了一條,「跟你一起的那男人是你新找的男朋友吧,我看見你們一塊逛街了,你以前都不跟我逛街的。呵,軒,看在大家愛過一場的份兒上,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朱軒撐起身子,奪過手機憤恨道:「那混蛋我沒去找他晦氣就是好的了,他還敢說你不好。」

    郭建軍摸摸他腦袋:「我覺得吧,這事兒可以直接無視掉,你覺得呢?」

    朱軒鼓了鼓包子臉,沒吭聲。

    郭建軍歎氣,「好吧,我懂了。」

    朱軒看他重新躺回床上,閉著眼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急得推了他一把道:「你懂什麼了啊?你根本不懂好不好,我就……我就想當面告訴他,他錯了,我找了個好男人,他丫的連你一絲頭髮的比不上,他給你提鞋都不配,他……」

    郭建軍睜開眼,有些生氣地道:「我不需要他給我提鞋。」

    朱軒眼圈一下就紅了,啪一聲拍掉燈,躺下後翻了個身。

    郭建軍又好氣又好笑,從後面摟住他道:「又不是生你的氣,怎麼還委屈上了?」

    朱軒覺得很心塞,鼻子也酸,這要不是他死勁兒憋住,肯定就得哭了。

    細說起來,屁大點兒事。

    可他現在就是難受得很,跟付宏斌分手,其實太過匆忙,匆忙到他心裡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沒有爆發出去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尤其是在遇見郭建軍後,他開心、快樂的近乎要忘記他還有過一段美好過最後卻腐爛了的愛情。

    但,再次回到這裡,再次見到付宏斌,他心裡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像漸漸甦醒了一般。

    很多時候,他看著付宏斌若無其事的對他笑,對他說著噁心巴拉的懺悔或者放不下,都有種拿刀子將付宏斌那張臉割得血淋淋的衝動。

    這種陰暗又變態的心理,在回到酒店,看見郭建軍,會有所緩解。

    但緩解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自我厭棄。

    他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被郭建軍寵為掌中寶?!

    朱軒知道自己鑽進死胡同了,可他就是有種『付宏斌太噁心,自己跟他好過也噁心,就郭建軍那麼好,好到他配不上的』憤怒感。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但他不想忽略掉它,也忽略不掉。

    這種負面的、陰暗的、甚至有點變態的情緒和心理,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夠美好站在郭建軍身邊。

    付宏斌一句「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不僅是捅了『郭建軍在他心裡各種好,容不得誰說不好』的簍子,更是揭開了他潛在的那層自卑感和患得患失。

    而,付宏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最沒有資格評判郭建軍和勸阻他的人,竟然敢這麼說……

    朱軒不知道自己要對付宏斌做些什麼,但如果什麼也不做,他會被自己想要報復的付宏斌的強烈*逼瘋的。

    郭建軍其實多少能感覺到點兒出小老闆的心思,但他沒想到小老闆這次反應這麼大。

    不過,誰讓他家小老闆招人疼呢,壞脾氣就壞脾氣吧,還是依著他高興啦。郭暖男如是想到,便從後面親了他脖子一口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等你自己報仇到高興為止。你可以放心抽他大耳刮子,有我在,保證他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他丫要是不識趣,我就把他高清無|碼錄像賣給十塊錢租一天的成人碟片店。」

    朱軒在黑暗裡噗了一聲,笑過之

    後又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明明是自己想把自己心態拾整好,重新自信驕傲地站在他身邊。現在反而讓他遷就、安慰自己,搞得像是在跟他鬧脾氣似的。

    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朱軒堅定道:「不用,我自己去,我說過要落井下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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