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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小工能幹 文 / 午夜蛋炒飯

    張老栓是個正經小工,替很多人家做過臨時工,朱軒做的菜雖然不是他吃過最豐盛的,但味道絕對一流,油水和份量也特別其足。他都覺得他吃太多了,一會兒下田彎不下去腰怎麼辦?

    郭建軍看不出吃得滿意不滿意,但他吃飯速度實在快。朱軒才吃半碗飯,他已經開始吃第二碗了。看得朱軒目瞪口呆,心裡大呼吃虧,這麼能吃得干多少活兒才能賺回來啊。

    不過,等到田里,朱軒就見識了什麼叫一個頂兩了。他和張老栓兩人一左一右踩打穀機脫谷粒,都趕不上郭建軍一個人割谷子的速度!

    郭建軍手很大,朱軒握不全的一株谷桿,他反手一把就能握住,右手鐮刀往底下一拉就是一大把。金黃色沉甸甸的稻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被擱在地上。每個動作都是一氣呵成,速度、角度、力度,分毫不差。

    朱軒看呆了,很狗腿地問:「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專業割稻——客家人?!」

    郭建軍嘴角抽了抽,決定無視這只又蠢又呆的小老闆。

    有這麼個割谷機中的人型戰鬥機,朱軒再看自家五分田的谷子,一點壓力沒有。郭建軍割兩手放作一堆,他剛好抱得住,連桿帶谷抱著屁顛屁顛跑到打穀機跟前,塞裡面用腳哼哧哼哧踩,踩完谷粒全脫下來就把光桿子扔一邊,然後屁顛屁顛跑回去繼續抱……

    郭建軍偶爾抬頭,看見小老闆滑到鼻尖的眼鏡和鍋蓋頭型下通紅的臉,怎麼看怎麼喜感。

    一下午,手快累斷了,腿也快累斷了,朱軒覺得他快變成一陀螺了。張老栓在那邊也很惆悵,好不容易找個伙食不錯也願意雇他的東家,遇見郭建軍這麼個能幹的同行,得,明天就沒活兒干了。

    等朱軒扔掉手裡的谷桿子再一次跑回去抱的時候,郭建軍坐在田坎上,咬著一根雜草,看他還轉著圈兒四處找谷子,譏笑一聲問:「還找呢,是不是還嫌不累?」

    「怎麼不累。」朱軒後知後覺發現他們竟然把預計兩天完成的工作量干翻了,心裡成就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各種不好了。他走過去挨著郭建軍一屁股坐到田坎上,累得跟郭建軍頂嘴的心思都沒了,耷拉著兩隻爪子喘氣,「臥槽!老子手都快斷了!」

    「嘖!還以為是斯人。」郭建軍拍拍屁股站起來,「別坐著了,趕緊幹活兒,這要裝十來根口袋谷子,再磨蹭到天黑都背不完。」,當天收的谷子是必須運回家的,不然萬一碰上下雨,谷子很可能就受潮長芽了。

    朱軒哀嚎,「還要背回去啊。」

    「你可以借個三輪車,我一車給你拉回去。」郭建軍回頭催他,「趕緊地,你家糧食還是我家糧食啊?」

    朱軒很想說:小工你犯規了你造嗎?你怎麼能這麼跟老闆說話呢?但他只是默默站起來,盡量忽略發軟打顫的兩條腿,有氣無力地過去背谷子。

    張老栓幹活還是很行的,只是,被郭建軍一襯托,頓時就不起眼了。但回去的時候,朱軒還是認肯了他的價值的。這絕對是妥妥值得起50元工錢啊,那麼一大口袋,他都背不起。

    郭建軍直接拿繩子捆了兩大袋,橫著背在背上。看朱軒把眼睛從張老栓身上收回來,亮晶晶地盯著他,沒好氣地道:「你走不走的,不走我走了你起不來自己想辦法。」

    因為比較重,要是沒人拉一把,朱軒根本站不起來。他把手遞出去,還沒準備好就被一個火熱的大手包裹住,然後一股巨力直接把他連人帶背兜帶背兜裡的谷子一起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朱軒看了一眼那條拉著自己手的露在外面的結實胳膊,酸啾啾地收回眼。

    這貨的真正身份其實是個健美教練吧。

    等健美教練在負重至少一百六的情況下走起路來跟小跑似的,不出兩分鐘,朱軒就被甩出百米遠。他在心裡默默又給郭建軍添了個運動員的標籤。

    第二趟,朱軒就沒跟著去了,他要留下來做飯。朱奶奶不會用電飯鍋,但先下米煮七分熟再瀝水蒸還是幫忙把飯做好了,只管炒菜就行。

    朱軒這次多做了幾個菜,等郭建軍他們把所有谷子全背回來,他菜也做好了。大碗木耳炒肉,大碗小蔥拌豆腐,大碗折耳根薯條,大碗糖醋蓮花白,大碗黃瓜肉片湯。

    「先洗手吃飯,吃完飯再洗澡。」

    累了一下午,又是體力活兒,郭建軍跟張老栓都餓了。坐下後就開始風殘雲卷。朱軒也餓,但他是累過頭了反而沒多少食慾,端著一碗飯半天沒見少。惹得郭建軍看了他好幾次。

    朱奶奶也發現孫子吃得少,「軒軒你是不是累著了?怎麼都不吃呢,乖啊,多吃點。哎喲可憐尤見的哦,這哪是幹活兒的料啊。」

    「奶奶,我沒事兒。」朱軒打起精神,夾了一筷子肥瘦各半的罈子肉,和著米飯一起吃了。

    朱奶奶誇張的鬆了一口氣,又開始招呼郭建軍和張老栓吃菜。

    飯後,朱軒端了根小板凳坐在廚房裡洗碗。郭建軍走過去看他洗。朱軒還以為他要幫自己幹點活,挺開心,抬頭衝他笑了笑。結果等他洗完了就剩清了,也沒見郭建軍動手。

    朱軒有點不爽,把盆裡髒水倒掉,重新接了一盆乾淨的放地上,又坐回小板凳上清碗。全部清了一遍,再倒水,再接水,再坐回小板凳上……

    郭建軍看得直皺眉,「你站著拿水直接沖不是更快?」在他看來,把碗放池子裡,水龍頭打開沖沖就乾淨了。這麼一盆水換一盆水的,要清到什麼時候才清的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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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朱軒懶得理他,想了想又不太服氣他竟然不伸手助人為樂一下,沒好氣地道:「腿都要斷了還站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鐵打的骨頭銅鑄的肉。」

    「呵呵」郭建軍笑了一聲不說話了,繼續看他連著換了三盆水才把碗放進碗櫃裡。

    張老栓已經洗完澡休息去了。因為天色已晚,朱奶奶讓他們住一晚再走。

    朱軒剛從廚房出去,朱奶奶正抱著被子往他房間走,「軒軒啊,今晚讓小郭跟你住一屋啊。」

    為什麼跟我住一屋啊?朱軒趕緊跟進去,關上門跟朱奶奶說:「要不讓他睡沙發吧。」跟陌生人睡他不習慣啊,更何況自家情況自家知,他可不想一晚上烙餅似的睡不著覺。

    朱奶奶動作麻利,在朱軒抗議並提出建議的時候,她已經把被子鋪好了,「咱家沙發那麼小,小郭那個子睡得下?」

    何止睡不下,劈成兩半隻睡一半都嫌擠。那沙發已經有些年成了,是朱軒大孃家淘汰了送他家的,外面的皮都掉了一些,平時都是蓋著暗紅色的沙發佈用的。上面睡個小孩兒還行,睡一般的成年人就有點勉強了,像郭建軍那樣的,平躺都困難。

    朱軒再次提議,「那要不讓他跟張大叔睡?」兩人都是小工,睡在一起既貼心又合理,還能有共同話題,交流一下有活幹的東家資源什麼的。

    「那屋是個小床,睡兩個睡不下啊。倒是可以換個屋睡,他們兩睡你這屋,你去睡那屋。不過,老張都睡了,也不好再叫他起來啊。」郭奶奶有些發愁,「要不我去你大伯家睡,你們一人一間?」

    「那怎麼行。」朱軒推著奶奶去休息,「就聽你的,我跟他湊合一晚。奶奶你趕緊睡,早過你平常睡覺時間了。」朱奶奶平時都是10點睡覺,今天都11點了。

    朱奶奶睡去了。朱軒拿著睡衣準備去洗澡,看郭建軍還坐沙發上看電視,奇怪地問:「你怎麼還沒洗呢,身上不癢嗎?」谷灰落在身上其癢無比,要不是洗碗收拾廚房,他早蹦浴室裡搓皮了。

    郭建軍瞅著他手裡的睡衣,「洗了我穿什麼?」

    朱軒這才想起來他是打空手來的,「你等會兒,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朱軒自己沒胖過,他的衣服郭建軍肯定穿不了。家裡男人的衣服,除了他自己的,也就剩下從大孃家拾回來的舊衣服。一些說是給他穿的,一些是朱奶奶收回來剪了做小孩兒鞋底的。朱奶奶前兩年閒著就做小孩兒穿的虎頭鞋等等,逢場去賣價錢還不便宜。

    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朱軒最後還是拿了一開始找到的那件印著移動3g網絡字樣的t恤。是他大學兼職替移動發傳單工作服,長度蓋住他屁股,寬度塞他兩個沒問題。

    郭建軍手上拎著白色短袖t恤,暫時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他已經知道今晚上他要和朱軒睡了。

    朱軒以為他是嫌衣服不應季,怕冷,「將就穿穿吧,洗了澡裹被子裡就不冷了。」

    郭建軍想說,比起來他更願意光溜溜裹被子裡,可看朱軒小蜂蜜似的在浴室裡替他調水溫,巴拉巴拉跟他說哪個是洗澡帕哪個是擦腳帕,他把話又嚥回肚子裡去了。

    朱軒明明累得眼皮都搭聳著了,還忙東忙西,又是做飯,又是洗碗,廚房也拿抹布擦了一遍,完了現在還忍著到處撓癢讓他先洗澡。

    郭建軍心想,小老闆不僅愛乾淨,還有愛照顧人的習慣。

    朱軒趁著郭建軍洗澡空擋,又兌了半桶玉米麵湯給豬當宵夜。朱奶奶養了兩頭大白豬,打算是喂到過年,一頭賣了,一頭殺了自己吃。

    朱軒有幾年沒趕上家裡殺年豬了。說是殺年豬,但不會真到過年才殺,一般都是臘月殺,收拾妥當就該迎新年了。而他一般都是踩著年夜飯時間回來的,初三初五一過,又匆匆走了。

    靠在豬圈外,朱軒不禁想到,今年他要多灌點香腸,甜的鹹的都灌。他自己比較喜歡吃鹹的,付洪斌喜歡廣式那種帶點甜味的……

    「呵。」自嘲地笑笑,朱軒摸出兜裡的煙,點了一支,迷茫地抽著。他平時不抽煙,今天是想著郭建軍和張老栓可能要抽,才在小賣部買了一包。結果,幹起活來就給忘了。

    當時回家的時候,匆忙也急切,現在知道奶奶沒事兒了,再回頭看,朱軒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那時候奶奶受傷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沒有多餘心思去想付洪斌的事。在他大學以及走進社會最初幾年裡,付洪斌基本是他生活的全部。

    而現實赤|裸裸地打臉。

    付洪斌要是跟他好聚好散或者單純沒感情了要跟他掰他無話可說,可付洪斌踩著他去舔劉洋,完了還幫劉洋補他一刀……

    恨不恨?談不上,本來兩個男人,能攜手一路的就少。再說,付洪斌的變化他是知道的,對結果多少也有點準備。只不過,畢竟是第一個喜歡還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人品淪落到那麼差勁,缺德到那份兒上,還是讓他心裡生出個疙瘩。

    就像看上去漂亮到不行,並且已經吃到一半的蘋果,突然看見裡面有蟲,就算丟掉剩下的,可吃進肚子裡的是吐不出來的。這比喻在腦子裡閃過,朱軒洗胃的心都有了。

    郭建軍洗完澡出來,去房間沒看到人,走出來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扭頭就看見黑暗裡一熄一明抽煙的男人。「都要睡了還抽什麼?」

    黑漆漆的冷不丁突然冒出個聲音,嚇了朱軒一跳。他回神看郭建軍已經站到跟前了,「靠」了一聲心悸道:「心都被你嚇顫了。」

    把煙

    煙遞給郭建軍,朱軒這才發現兩人站得特別近。就是夜色正濃,也能看見郭建軍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

    郭建軍整包煙一起接過去,抽了一根放進嘴裡,剩下的直接拿手裡不打算還了。

    朱軒抽了抽嘴角,扔掉煙頭,踩了一腳道:「外面冷,抽完趕緊去睡,我去洗個澡就來。」

    郭建軍看他離開的背影,叼著煙笑了笑,「洗個澡就來麼?」他。郭建軍摸著下巴,覺得小老闆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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