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自己的錯誤,找出來的並不多。
陽陽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做的很優秀,因此他老實告訴母親了。
天天倒是勉強找出了一個小錯誤,賴旭和賴智和陽陽一樣,很自信的認為自己完成的很優秀。
李旭明和蘇鳴也沒找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倒是李彬,總是覺得自己這裡做得不夠好,那裡做的也不夠好。
第二天,一群興奮的孩子就在有些思慮過重的李彬帶領下前來匯報。
從小到大,一個一個來,李彬聽弟弟們自誇完成的很好,更加苦惱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的錯誤,沒能叫弟弟們正確認識自己的行為。
李彬猶豫半天,還是將這個歸到自己的錯誤裡,因此他認錯的最後一條就是,「我沒有正確的引導好弟弟們,讓他們沒能正確認識自己的行為。」
許氏愕然的看著他。
木蘭眼裡閃過笑意,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再去看幾個小的,都張大了嘴巴看著二哥。
木蘭沒有評論他們的總結,道:「好了,現在你們再回去想想你的兄弟們哪裡做的不好,回去寫個單子來,比如小彬,除了你自己外,你認為陽陽他們哪裡做的不足的,寫下來。陽陽也一樣,除了你自己之外,從你二哥開始,你認為他們那裡做的不好,也列出一個單子來。」
「去吧,明天再給我。」
陽陽沉思,明白過來,「我們認識不足,所以要聽聽別人是怎麼說的,才能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嗎?」
木蘭點頭。
許氏也沉思,等孩子們下去,她才讚歎道:「我不及你多矣。」
木蘭悵然,「我這也是養了孩子才慢慢學會的,以前養李江他們可沒有這些,都是要求他們完成這個完成那個,做不到,李石就會揍他們,不然就去跪祠堂,現在往回想想,也覺得對他們太過嚴厲。」在木蘭看來,那四個孩子的童年過的都有些苦逼。
她不想這些孩子也這樣。
陽陽沉思了半天,終於沉靜下來,將昨天的宴席從頭想到尾,這一列舉,不僅將大家的不足列出來,由彼思己,他也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缺點。
陽陽抽出一張紙來重新謄寫,將自己的缺點條理清楚的寫下來,還在後面註明了改正,若是發生以後他應該如何改正,若是沒發生,他又該如何提前安排以避開……
第二天,不僅木蘭和許氏,就是李石和賴五也親自過來看孩子們的回答。
賴五看著兩個兒子的紙條,面色複雜,心裡覺得兒子長大了,但面上卻又帶著些惱怒,罵了一聲「臭小子」。當阿綱淪為持有靈
李石抽出陽陽的那兩張紙,眼裡閃著亮光,幾個孩子的回答中,陽陽的最出色。
木蘭也抿了抿嘴,讚許的看了一眼底下排排站的孩子。
剩下的事情就不關木蘭和許氏的事了,李石和賴五拎了幾個去書房,逐一逐條的給他們分析。
當然,這個任務主要是李石在做,賴五是坐鎮兼旁聽的。
此事之後,許氏發現幾個孩子的學習狀態上升了不是一個檔次,頓時欽歎,「幸虧木蘭他們上京來了,不然咱們家的兩個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教呢?」
「我們多生幾個孩子,教著教著也就有經驗了,木蘭他們不也是教多了孩子積累的?」
許氏:「……相公,我們的小兒子還沒滿歲呢。」
賴五大手一揮道:「沒關係,我們給他添個妹妹。」
許氏臉色頓時通紅。
李石和木蘭喜歡把事情交給孩子們拿主意,他們只引導一二,寧願孩子們撞一下南牆,也不慣著他們的脾氣,而且,只要作對了,木蘭就不吝嗇誇獎。
李石對幾個孩子也不如對李江蘇文一般嚴厲,所以該誇的時候都誇。
李旭明和蘇鳴都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教育方式,以前,父親雖然也會誇他們,也會拿一些事情來叫他們拿主意,卻很少會交給他們去做,多半是問,「如果是你,你該如何做?」
雖然也會誇他們,卻不會像木蘭這樣誇得這樣……好聽。
被大伯和伯母誇,兩人都覺得很榮幸。
李石和木蘭不知道,也正因為這些誇獎,兩個孩子對他們親近了不少,終於完全放下離家的忐忑。
其實在這裡住著也不錯,在家的時候,母親幾乎不管外面的事,父親又忙,要學習,幾乎都是問的先生,只有父親有空的時候才會指導他們。
他們有住在外院,也只每天早上和晚上去和母親請安的時候見見母親,問的也都是一些尋常的話,不像在這裡,伯父有一半的時間留在家裡,每天都會過問他們的功課,還會和他們談心,伯母也能到外院去看他們,他們不懂的,伯母就能回答。
最關鍵是,每旬休沐的時候,伯父和伯母會帶他們去外面玩,或是京郊踏青,或是寺廟燒香遊玩,總之每旬都有這樣那樣的活動。
幾個月下來,李旭明和蘇鳴越來越適應京城的生活,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庶女華冠路
雖然偶爾會和陽陽他們打架,好在幾個孩子之間感情還不錯。
朗朗和暖暖也不負眾望的學會了翻身,可以微微坐起來……
許氏這時候最喜歡把賴飛放在塌上,讓他麻溜的在兩個孩子面前爬來爬去,有時候還會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兩步……炫耀得朗朗和暖暖「啊啊」的叫著。
這讓賴旭和賴智非常的自豪,每天下學回來都特意跑過來看一遍。
為了這個,陽陽還糾集了天天和蘇鳴把倆人揍一頓,以報兩人嘲笑弟弟妹妹的仇……
李旭明站在一旁勸架,等他們打完了才慢悠悠的過來和木蘭告狀。
木蘭:……
許氏:……
九月入學考試結束,李旭明和蘇鳴順利的進入白鹿。
走關係進太和書院的賴旭和賴智鬧著要轉學白鹿書院,家裡除了李毅和他們外,所有的人都在白鹿書院。
每天早上大家出去上學,那邊五個人鬧哄哄的坐兩輛馬車去,他們這邊卻兩個人孤零零的坐一輛馬車。
每天中午他們可以一起吃飯,打架也可以一起……
賴五被他們鬧的沒辦法,加上太和院也不差多少,就答應了。
這樣,三家七人都在白鹿書院上學,這對白鹿書院來說幾乎是一場災難,自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幾個孩子還是鮮嫩的小朋友,也沒有闖禍到老師頭疼的地步,而幾個孩子的成績還不錯,所以還是很討老師喜歡的。
木蘭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兩個孩子和青姐兒身上。
青姐兒和木蘭學了小半年,入冬的時候,在木蘭的指點和幫助下,成功的為祖父祖母做了一套衣服。
這讓錢舅舅和錢舅母很欣慰。
而跑商的錢東勝也回來了,整個人不僅黑了,還瘦了一圈,但精神卻好了不少,他拉了三車的皮草回來。
左氏看到這樣的丈夫,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錢東勝忙拿袖子給她擦眼淚,「哭什麼?我不是回來了嗎?」
「你怎麼瘦成這樣?」
「沒瘦,就是壯了不少。」那年夏天我們不曾說再見
左氏更加的難受,丈夫本來就精壯,但現在就是瘦的,她眼睛又沒瞎,但大好的日子她也不好哭下去,忙把丈夫往裡拉,「快去看看爹和娘吧,你走的這幾個月,爹和娘都擔心著呢。」
「哎。」錢東勝抱著褡褳去找老爹老娘。
他興奮的給兩老算賬,「我到河間府的時候已經掙到了兩千三百兩了,回來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些冷了,我乾脆把兩千兩都換成了皮草拉回來,要是出手的順利,轉手就是四千兩……」
錢舅舅蹙眉,「怎麼賺這麼多?你不是才拿了五百兩去嗎?」
錢東勝興奮:「我那是趕上好時候了,我買的綢緞和茶才走了兩天就遇上一客商,他要出海往高麗去,這些東西不嫌多,所以就把我的都給買了。出的價錢差不多高了一倍,我回轉身來又買了兩車的東西往北走……」
錢舅母很高興,「那是我兒運氣了。」
錢東勝笑呵呵的點頭。
錢舅舅卻不好這麼糊弄,「跑商要真這麼容易,天下就不會有這麼多人餓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老實說出來。」
錢東勝摸摸鼻子,道:「多虧了賴五叔給的名帖,一路上少了許多的麻煩,又有常義常松護著,這才能平安。」
說到這裡,錢東勝壓低了聲音道:「出了京城二百里,各地對客商的稅收幾乎漲了一半,本說好是十稅一的,但最低也要十稅二,高的要十稅四……」
錢舅舅臉色凝重起來,錢舅母也嚇了一跳,「這,不是說當今最恨貪官嗎?」
錢東勝歎氣,「最恨又如何?太平了十年,前些年百姓免稅積累了些銀錢,那些人自然要搜刮去。」
「這些事情,你表姐知道嗎?」
「表姐和表哥去年不是出去遊歷過?多半是知道的。」
錢舅舅抽煙抽的更恨了,「這些事不要再提起,這不是我們小老百姓能知道的,這多虧了你表姐。」
「是啊,是啊,那些皮草你挑一些好的出來,回頭給你表姐送去,讓她做些衣服,給幾個孩子也做一些。」
錢東勝應下了。
這次因為有國公府的名帖,那些人都不敢搜刮他的東西,所以納稅什麼的都是照著正常程序來,就這一道就免去了多少錢。
不僅要給木蘭送去,賴五和許氏那裡也不能少了。
錢東勝洗漱好,就將先前挑出來的幾件好皮草打包送過去——50565+d4z5w+1489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