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問不再搭理已經奄奄一息的李智國,提著槍徑直走到三菱琴音面前:「我知道你喜歡陳天宇,我就大發慈悲的做件好事,送你下去陪他!」
鄭問扣著扳機的手指逐漸加力,就在子彈要脫膛而出的瞬間,後面陳翔猛地衝上前去將鄭問撞到一邊,鄭問手槍中的子彈也隨即射空了。
陳翔死死地壓住鄭問,對著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三菱琴音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跑啊!」
回過神的三菱琴音玩命的朝自己的汽車跑去。
「礙事!」
鄭問用手槍對著陳翔心口的位置,堂堂就是兩槍。鄭問一把推開陳翔,站起身一陣狂奔對著三菱琴音的後背踢出一腳。三菱琴音腳下一個不穩撲倒在地。
臉上沾著陳翔鮮血的鄭問手中拿著槍緩緩地走到三菱琴音面前,舉槍對準她的眉心,冷冷的說道:「再見了!」
「要殺她,你是不是應該先問下我?」一個聲音突然從鄭問背後響起。
原本身中數槍,倒在血泊中氣絕身亡的陳天宇再次站了起來,扯掉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戰術服,渾身是血的站在鄭問背後。
看到死而復生的陳天宇,鄭問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嘗試了好幾次才開口說道:「這不可能,你的心臟都被我打爛了,不可能還活著的,這不可能!」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看清楚,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陳天宇從掛在腰帶上的刀鞘中抽出格鬥軍刀,一步一步走向鄭問,每走一步地上就會留下一個血色的腳印:「斬巖,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斬巖,也許我應該感謝你剛才對我的那一通亂射,你的子彈打破了我體內『魅影』的枷鎖,釋放了『魅影』全部的力量,現在的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你的對手,還沒試過又怎麼會知道?」鄭問猛地舉起槍,對著距離自己不足十米的開槍射擊。
「運動慢化!」
陳天宇低吼一聲,他雙眼的瞳孔就像相機鏡頭一樣伸縮改變,原本人眼難以捕捉的子彈軌跡,此刻在他眼中就跟蝸牛爬行一樣清晰可見,身體幾個連續的變向,躲開鄭問手槍中射出的子彈。
這一切對於陳天宇來說就跟平時的戰術閃避一樣,但是對於鄭問來說,卻是詭異無比。幾乎是在眨眼的瞬間,陳天宇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前,拳頭已經狠狠地擊中自己的腹部。
腹部一陣痙攣,讓鄭問忍不住彎下身去,陳天宇抓住機會,膝蓋猛地提起擊中他的下顎,伴隨著一聲很明顯的上下牙齒撞擊在一起的卡嚓聲,鄭問整個人倒飛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鄭問才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而在這期間,陳天宇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也算是還了在一起相處了兩年多的戰友情。
鄭問丟掉手中那把此時與廢鐵無異的手槍,拔出掛在腰上的格鬥軍刀,擺出一個標準的格鬥姿勢。當他身臨其境面對陳天宇恐怖的力量時,他才體會到當初在葉秋莊園中:「沙漠響尾蛇特別行動小隊」所感受到的恐怖,那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力量。
「啊——!」
鄭問大吼一聲舉起格鬥軍刀朝著陳天宇衝來,對著他的喉嚨從左往右揮出一刀。陳天宇身體一彎敏捷的躲開,有了「魅影」的幫助,鄭問所有的進攻動作,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右手的格鬥軍刀對著鄭問拿刀的手腕,刷刷揮出兩刀,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兩道刀口,將他手中的軍刀打落在地。對著他的胸口踹出一腳。
鄭問痛呼一聲滾到一旁,看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右手和距離自己不足三米的三菱琴音,他的左手緩緩朝掛在身後的手雷摸去,猛地從腰帶上摘下一顆手雷,衝向三菱琴音,將她從地上拖起來擋在自己的身前,左手的拇指勾住手雷上的圓環,手臂勾住三菱琴音的脖子,失去行動力的右手,無力的垂在一邊。
「陳天宇,我承認我打不過你。現在已經得到『魅影』全部力量的你,別說是一個我,就算是十個我也攔不住你,柴響和他手下的那些人死得不冤。現在我和你做一個交易,要麼放我走,要麼我拉著這個女人陪葬,你二選一!」
「放了她,我給你一個痛快!」
「陳天宇,你似乎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現在的主動權在我手中,不是你!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
陳天宇把手中的格鬥軍刀扔到一邊:「放了她,你走吧。」
「『魅影』的完美融合併沒有吞噬你本身的思維,了不起。」沒人知道鄭問口中的這句了不起是說陳天宇,還是說「魅影」的製造者,陳華傑。
鄭問拉著三菱琴音慢慢朝汽車走去:「我言而有信,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了她。陳天宇,我告訴你,覬覦你『魅影』的人不止我一個,你打敗了一個鄭問,以後還會有別的鄭問出現,你自己好之為之吧。」
鄭問剛準備拉開車門,胸口被兩顆子彈擊中的李智國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撞開他擋在身前的三菱琴音,抱住鄭問的腰滾到一邊,在滾動的過程中,鄭問拉開了手中手雷的保險。李智國死死地按住鄭問,回頭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陳翔,對著陳天宇咧嘴一笑:「承影,兄弟對不起你!」
轟——!
一團兩米多高的硝煙吞噬了李智國和鄭問的身體。陳天宇默默地看著同歸於盡的兩人,走到三菱琴音身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三菱琴音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喂,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倒是過來扶我一把!」陳翔虛弱的對陳天宇說道。
「我勒個去,心臟被打了兩槍還沒死,你也被注射『魅影』了」
「屁!老子命大,心臟長在右邊才撿回了一條命!」
……
陳翔受了槍傷在日本治療,全程都有三菱集團在運作,手術治療十分的順利,手術後又修養了兩個禮拜後就出院了。
在陳翔在接受治療的時候,趙國邦帶著王飛鵬、李煜翔幾個人來到了日本,他們在三菱琴音的私人別墅見了面。他給陳天宇帶來兩條消息,第一條,孫江城在自己的家裡服毒自殺了,在他的家裡查出大量通敵賣國的證據,孫家的幾個兒子也盡數落馬,孫慶行還在逃亡中,但是少了孫江城的庇護,他的好日子也結束了。
第二條,李雪彤在跳海後被一艘日本籍的漁船所救,船上的大副是個中國人,在他幫助下被送回國接受心理輔導和治療,在接受檢查的過程中,發現李雪彤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這條消息讓陳天宇興奮不已。
「爸,謝謝你!」陳天宇對著趙國邦說道:「您的事,姐已經都給我說了。」
趙國邦微微一愣後,對著陳天宇說道:「我二十幾年都沒做過當父親的職責,你不怪我?」
「您有您的苦衷,我可以理解。」
「好、好、好!」趙國邦連說三個好字。雖然他極力隱藏,但陳天宇還是在他的眼角看到了泛起的淚光,趙美玲是他一生的愧疚,現在得到陳天宇的諒解,對他來說也算了卻一件心事。
「老大,我這裡還有一條消息。」王飛鵬對著陳天宇說道:「老三在美國動用洪門的勢力打聽到了關於你父母,不,是你母親和養父的消息。」
王飛鵬有些歉意的看了趙國邦一眼。
趙國邦連忙對著王飛鵬擺了擺手手,說道:「陳華傑比起我更像一個父親,你照直說,不用顧慮我的感受。」
「洪門在丹佛的分會,查到了疑似你父母的蹤跡。」王飛鵬把兩張背影模糊的照片遞給陳天宇:「我讓野狼確認過,裡面的女人確實就是你的母親趙美玲。他們的周圍很明顯有便衣武裝在監視他們的行動,所以老三的手下不敢妄動,直接把消息傳了回來。你看……?」
「既然找到了,那就必須把他們接回來,我管他是誰在監控,大不了把美國攪個天翻地覆!」陳天宇霸氣無比的說道。
「老大威武!」王飛鵬對著陳天宇豎起大拇指:「老三已經在美國安排,武器裝備他都會給我們解決,只要我們人過去就行!」
「你也要去?」陳天宇看著王飛鵬問道。
「必須的必啊!」
「除了你,還有誰?」陳天宇看了眼客廳裡幾個人。
「我!」趙帥自告奮勇的舉起手:「去救小媽怎麼能少了我?我爸已經同意了!」
「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剛出院的傷員,我也願意陪你跑一趟!」陳翔也開口說道。
除了鄭問和李智國,神劍特種部隊剩餘的隊員都願意參與這次營救行動,加上趙帥和王飛鵬兩個人,又一次補足了神劍特種部隊的編制。
「這麼多人,看來得去提前訂機票了。」王飛鵬撓了撓腦袋說道。
「如果想去美國沒那麼麻煩。後天我將去美國跟通用公司談一份合同,你們可以偽裝成三菱集團的員工搭乘我的私人專機過去。」三菱琴音端著一個水果盤從廚房裡出來。
把果盤放在茶几上,三菱琴音看了眼陳天宇說道:「陳天宇,你似乎還欠我一個約定,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的。」
「這個……我是說過,如果你是中國人的話,我可以考慮……」原本陳天宇以為三菱琴音早已把自己這句無心之言忘記了,卻沒想到,她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舊事重提,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的承認。
三菱琴音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從自己的掛包裡翻出一張身份證遞給陳天宇,上面是三菱琴音的照片,但是戶籍所在地卻並不是日本。
「這……」陳天宇拿著身份證一陣錯愕。
「我是三菱雄二收養的養女,我本姓林,出生在東海市,所以我是正兒八經的中國人!」三菱琴音從目瞪口呆的陳天宇手中拿回身份證放回挎包,對著他展顏一笑:「所以你說得條件,我已經滿足了。」
陳天宇把求助的眼光看向趙國邦,但趙國邦卻把臉扭向一邊:「特種作戰你可以向我請教,但感情上的事還是你自己處理的好,我也不擅長。」
陳天宇又看了眼一聲不吭的李煜翔。
李煜翔清了清嗓子說道:「彤彤現在有了身孕,情緒不太穩定,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保不準爺爺他會不會跟你玩命!」
「是啊弟弟,你這件事要是被姐知道了,她一定會找你玩命的!」趙帥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道。
「老大,感情上的事,作為兄弟也愛莫能助啊!」王飛鵬十分同情的拍了拍陳天宇的肩膀,從果盤裡拿出一片西瓜:「嗯,這瓜不錯,真甜!」
「好吃吧?我一會兒找人給你空運幾箱回國去。」三菱琴音對著王飛鵬說道。
「謝謝嫂子!」
靠,沒義氣,幾箱西瓜就把你收買了!陳天宇十分鄙視的對著王飛鵬豎起中指。
三菱琴音款款走到陳天宇身邊,挨著他坐下,陳陪你過果盤裡拿出一片西瓜遞給他:「陳天宇,大男人說話可要算話哦。」
陳天宇再次看了眼客廳中那些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兄弟,接過三菱琴音遞過來的西瓜,狠狠地咬了一口:「女人,為什麼那麼麻煩……?!」
「你自找的!」客廳裡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三菱琴音環住陳天宇的腰,櫻唇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