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清驅車抵達徐家附近的公園,下車便看到坐在鞦韆上發呆的徐悠悠。
此刻徐悠悠正仰著腦袋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天,腳下有一下沒一下推著鞦韆。
顧子清走到一側,坐上旁邊的鞦韆,學著徐悠悠的樣子,抬頭望著夜空。
徐悠悠眼珠轉向眼角,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顧子清走過來,只是心裡不開心不想理他。
這會顧子清安安靜靜地,壓根沒有要率先出聲的跡象,徐悠悠擰了擰眉,兩隻眼不停斜向身側,小性子慢慢升騰,徐悠悠猝然側頭,瞪著顧子清沒好氣道:「和姓張的談完啦?」
顧子清勾唇,收回仰望的視線,微扭頭朝著徐悠悠點頭。
徐悠悠癟嘴,哼鼻轉過頭,念叨道:「那糟老頭不是什麼好人。注意點,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反咬一口!」
顧子清揚唇帶笑,「你這是在擔心我?」
徐悠悠白了眼,快速道:「廢話,以我們倆現在的關係,你手裡掌控著徐氏生死大權,我能不擔心你麼!」
顧子清淡淡笑著,沉默了許久,慢慢道:「悠悠,你願意聽個故事麼?」
徐悠悠怔楞了下,納悶著點點頭。
「以前有一家人收養了孤兒院的一對姐弟,將他們的姓氏給這對姐弟冠上,從此這對姐弟過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姐弟兩非常感激能被這家人收養,任何事情任何人他們都想竭盡全力對待,付出所有。但他們從沒有想過這家人為什麼收養他們,只是單純的認為是被好心人收養,直到這家人為了守護家產和地位謀劃一場自編自導的爆炸及車禍事件,將姐弟兩相繼送上死亡之路,那一刻姐弟兩才明白收養他們為了不過是替這家人背受災難和苦難,而在這場自編自導中,姐姐為了保護唯一的弟弟,秘密的將弟弟送去國,自己卻踏上必死之路。」
顧子清說的很輕很輕,好像就是在說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
徐悠悠卻是震驚不已,她不是傻子,這故事細細想想就知道說得是顧子清他自己。顧家有一對沒有血緣的姐弟是外界所熟知的,但她從沒想過公認的天之驕子,被顧家極其重視的顧子清只是顧家的棋子,更加沒想到顧家對外宣傳因病去世的顧子潔是被害致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讓她震驚,黑眸裡顧子清輕輕淡淡的神情,猝然地讓她心如刀絞般疼痛。
她無法想像若是她遭受一切,面對唯一的親人被害會是怎麼樣,或許瘋狂的復仇或許追隨而去,這種害怕恐懼她連悄悄想想都難以忍受。
但現在她的男人正在遭受著這非人的痛苦,她卻還一直抱著提防警戒的態度誤解著他,她真真是太壞了。
無處可逃的顧子清要逃離那個魔鬼般的家庭,她或許是他唯一的避風港口。
徐悠悠靜靜的看著面色平靜的顧子清,起身走到他跟前,將他的頭輕輕按壓在自己腹部,她無能為力為他承擔什麼,也無法轉化這份沉痛的悲哀,但或許這樣她能傳遞一絲絲溫暖給他,能告訴他,他身邊還有她,他不是遺世**的人,他的悲痛沒有被世界遺忘,她想跟他一起分擔,她想他忘記悲痛忘記所有難過。
他能向她吐露心聲,內心經歷怎樣的掙扎,她難以想像,但卻讓她心疼同時有絲絲幸福劃過心尖,今晚她和他之間不存在心牆,她不必再猜測他內心深處想地是什麼,他平靜的面容下的脆弱痛苦悲傷,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戒備,他敞開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聲音,兩人完整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