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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地的遊魂 文 / 徐娘

    路落年的情況越來越差,心臟會時不時的劇烈抽痛起來,彷彿人類的心臟病。塞威爾他們死馬當活馬醫的將他送進人類最好的醫院裡。經過一系列的專業檢查,得出結果後,醫生頗為吃驚的告訴他們,路落年的心臟正在急劇衰老,此種情況在人類歷史上算是最為罕見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路落年聽完醫生的話沒有任何大起伏的情緒,他清楚的知道,屬於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不應該,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塞威爾急躁的一拳打在牆上,路西法的心臟不應該這麼脆弱才對。

    「會不會是排斥?路西法的心臟和路落年的身體不匹配?」梅塔吉說出他的猜想。

    「路西法的心臟太久沒有得到能量供應逐漸枯竭了,這會恐怕適應不了出現了排斥反應。過不了多久,心臟就會自動破體而出。」米迦勒說出實情,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路西法的靈魂不可能一直被壓制。

    回到h市後,路落年就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翕動著乾澀的嘴唇,聲音小到只有把耳朵貼近他的嘴邊才能聽清楚他說的內容,整個人處在一種意識游離的狀態。

    「耶和華。」

    「怎麼了?」拉斐爾見蹲在路落年身邊的梅塔吉表情有些奇怪,不禁問道。梅塔吉沒有理會拉斐爾,因為接下來路落年說的話更讓他震驚。

    「耶和華,為什麼要丟下我帶走撒拉弗,明明,我比他,更愛你。」飽含悲切痛苦的聲音,路落年猛地抬起頭,滿臉淚水。「為什麼?為什麼。」撕心裂肺的情緒失控,路落年的眼睛裡隱約的閃現著一個人影,準確的說,是一個人離去的背影。

    「我不要什麼天界,我想要的只有你。」路落年在塞威爾的懷裡劇烈掙扎著。

    「沒事了,我在。」在塞威爾一句又一句的安慰之下,路落年才慢慢冷靜下來。塞威爾心裡疼痛的猶如被熱油潑過,原來路落年的心裡一直有其他人存在。路落年此時顧及不到塞威爾的想法,他的腦海裡又開始有不屬於他的記憶在亂竄著。

    「是路西法的記憶擾亂著他。」梅塔吉站起來,看著米迦勒他們道:「耶和華,上帝的名字。天界記載中,見過上帝的只有撒拉弗以及撒旦。看樣子,路西法也和上帝有過一段淵源。」米迦勒他們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盯著梅塔吉。

    也難免米迦勒他們懷疑,畢竟路西法對於此事隻字未提,就連最親近的塞威爾和米迦勒都不知道。

    「即將對付撒旦的前夕,耶和華把我困在結界裡,只帶著撒拉弗以及還不到兩千歲的亞當夏娃前去迎戰。等到結界消失……。」忍受不了的疼痛阻止了路落年繼續說下去,他突然哀嚎著向塞威爾求助:「頭……要炸開了,心臟在撞擊著要出來。塞威爾,我好疼。」他緊咬著牙,雙手死死的拽著塞威爾,力氣大到指甲都掐進了塞威爾的肉裡。

    塞威爾作出的反應是米迦勒他們始料不及的,他一隻手放在路落年的胸口處,準備將心臟重新取出來。

    恰好被及時阻止,而阻止的人是疼的快要滿地打滾的路落年,路落年在渾噩的痛楚中感覺到了塞威爾想要做什麼。

    「他會出來的,不能放他出來。」沙啞微弱的嗓音預示著主人所受的痛苦:「殺了我,快。」路落年說完,控制不住的**著。

    「不。」塞威爾惶恐的放開路落年,他後退幾步猶如受驚的野獸。

    「他就要出來了,我感覺得到。快殺了我。」路落年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啊!」他慘叫著身體漂浮起來,背後的白色六翼撐開了屋子。米迦勒釋放出力量衝過去就要殺了路落年,卻在瞬間就要碰觸到路落年的身體時,被塞威爾擋了下來。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打鬥了起來,果然從他們永遠容不下對方。

    路落年用手使勁抓撓著胸口,一道道血痕在他的皮膚上破裂開來,梅塔吉和卡布奇諾防止路落年的自虐,一左一右的抓住他的手臂。

    「卡布奇諾,殺了他。」米迦勒無法擺脫塞威爾的糾纏,只好命令卡布奇諾。卡布奇諾為難的看著米迦勒,眼裡哀求的意願顯露,他不要殺路落年。

    路落年週身的藍色力量暴升,狠厲的彈開了卡布奇諾和梅塔吉,他的表情安穩平淡起來,不再痛苦的扭曲,只見他抬起手,力量橫衝向塞威爾和米迦勒中間,導致兩人頓時分開各站一邊,轉頭看著路落年。

    「米迦勒,塞威爾。你們怎麼又在打架,再不乖我就把你們都丟進大牢裡。」路落年無奈的抿了下嘴,語氣裡有些痛心和責怪。米迦勒和塞威爾目瞪口呆,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語氣以及那根本不具威脅性的警告。

    「路西法。」異口同聲帶著太多複雜的情感在裡面。

    路落年沒有答應,他只是把左手手掌覆蓋在塞威爾的左眼上。

    「不要。」等到塞威爾驚慌的反應過來,路落年已經挪開了手,而他的手掌中隱現著路字。塞威爾的左眼裡路字被取了出來,那是他們之間的契約。

    「你不能這麼做。」塞威爾聲嘶力竭的吼著,他恐懼了,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路落年慘然一笑,左手一握緊,路字被捏散在風中。「吾解除與其塞威爾契約,不禁錮不約束不強制,放。」路落年閃著淚光,強忍下不捨。

    「放爾重回天地萬物之間,從此吾與爾不再為契約者。」話畢,魔法陣在路落年和塞威爾腳下顯出,幾秒後徹底消失。

    塞威爾失去魂魄的趔趄幾步,他抖著手摸著冰冷的左眼,身體裡再也感應不到對面的路西法了。他扯起一絲悲到極致的笑容,有些可憐哀求的問:「為什麼?」是路西法給了他歸屬,最後也是路西法讓他變回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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