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溫暖有著些許不羈的眼神,塞威爾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
「路西法。」塞威爾試探性的叫了下,這雙眼除了夾雜著其他複雜的情緒外,他還是很熟悉,不僅是他,就連米迦勒他們都很熟悉。這個未曾墮落,有著最美麗神采的天使,久違的白色六翼被收回體內,他張開手,藍色的力量聚集在手掌心中。
沒有人知道路西法要幹什麼?他們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路西法的下一步動作,只是,路西法沒有做任何事情,他默默的收回了力量,抬起頭看著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像是一聲令下就會衝過來的塞威爾。
塞威爾不自覺的吞嚥了下,路西法疑惑的看著他,很久才小聲道:「塞威爾?」
塞威爾猛獸般的瞬間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不反抗的路西法,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以及熟悉的氣場,這個才是他願意永遠臣服的路西法。米迦勒等天使們呆滯的望著空中,似乎一下子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然而,事實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
「塞威爾,放開我,你抱得太緊了。」路西法掙扎著。塞威爾身體一僵,動作機械化的任由路西法推開,他看著一臉不情願且彆扭的路西法,道:「路落年?」
「不是你想要的路西法抱歉啊。」路落年白了一眼塞威爾。塞威爾毫不介意,他露出笑容,再次抱住路落年。
「你就是我的路西法。」要是塞威爾以前這麼說,路落年絕對會生氣,不過,路落年這次竟沒有反駁以及大發雷霆,他心裡似乎願意接受塞威爾把他稱呼為路西法,說不出的感覺,他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
梅塔吉一把躥到路落年身邊:「真的是路落年?」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掐了掐路落年臉上的肉。
要不是卡布奇諾還抱著米迦勒,他也一定會給路落年來個大熊抱。
「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路落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時間概念。塞威爾沒出聲,他總覺得對不起路落年,這會更是愧疚。一旁的路撒和亞巴頓搞清楚狀況後鬧了起來,路撒怒視著路落年,語氣不善:「把我的主人還回來。」
塞威爾一手擋住路撒,眼神陰冷的警告道:「別碰他。」
路撒被塞威爾勒令,並不代表對亞巴頓奏效,亞巴頓瞬移到路落年面前,抬手就要取路落年的心臟。
「停手。」絕對的權威命令,亞巴頓的手就那麼硬生生的在路落年面前停了下來。路落年不理會亞巴頓,轉頭看向因為憤怒而導致脖子上青筋暴起的路撒。他撫了撫額,有些無奈的道:「你們都走吧!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同意和你們解除契約。」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梅塔吉甚至伸手探了探路落年的額頭:「沒發燒啊!這變化也太大了。」
路落年掰開梅塔吉的手,白了他一眼,然後熟練的從空中降到卡布奇諾的身邊。卡布奇諾嘿嘿的傻笑,一副花癡樣的道:「你越長越好看了,這副皮囊果然只適合你。」路落年沒回答,而是心疼的看著米迦勒。
他伸手想要給米迦勒療傷,被米迦勒硬是抬起來的手,虛弱的揮開了。
「不需要你同情。」米迦勒冷著眼看著路落年,喘著粗氣道。路落年對於米迦勒的反抗有些溫怒:「聽話,別鬧。」嗔怪的語氣裡有濃濃的不捨和寵溺,米迦勒半天沒有反應,怔怔的由路落年給他療傷。
藍色溫和的力量覆蓋在米迦勒的傷口上,卡布奇諾親眼看著米迦勒的傷口在路落年的手下一點點癒合,直到米迦勒的傷口不再那麼嚴重,路落年才收回手。
「只能癒合到這裡了,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路落年沒有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掃瞄著他。
「你確定你不是路西法?」拉斐爾終於開口問,這個問題梅塔吉,米迦勒以及塞威爾看到路落年的種種反常行為以及表情後都想要問。
「大概不是。」路落年現在連他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了。梅塔吉對塞威爾道:「是路落年的靈魂被禁錮太久了出現毛病了還是路西法心臟的問題?我怎麼橫豎左右看都覺得路落年身上有以前路西法的影子?而且他都會熟練的使用力量。」
塞威爾想恐怕這會就連路落年自己都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米迦勒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路落年的鼻子怒罵:「誰讓你多管閒事?我死了對你而言不是更好?」
路落年的身子一軟,後退一步差點倒下去,塞威爾趕緊扶住他。
「我很抱歉,米迦勒。」路落年說完這句話不等米迦勒回答又繼續道:「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我們不是很熟,可是見到你會有一種親切感以及油然而生的愧疚,好像我對不住你。你的譴責會讓我的心臟很痛。」
塞威爾摟住微顫的路落年:「裡面很黑,什麼都看不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快要瘋了。」
「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跟你簽訂契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黑,路西法他。不對,他是誰?他是我?塞威爾救我。」路落年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他雙手摀住自己的頭部,腦袋快要炸開了,很痛苦。
「塞威爾,米迦勒,塞威爾,米迦勒,塞威爾……」路落年後來一直在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眼神渙散。塞威爾被路落年嚇得不輕,他不斷搖晃著路落年,大喊:「路落年。」路落年像是聽不見塞威爾說話,自顧自的嘟囔。
「他這是怎麼了?你們愣著幹什麼?說話啊。」塞威爾急的沒點分寸,沖旁邊同樣擔心的梅塔吉他們吼。
「先打昏他,快點。」拉斐爾道。塞威爾猶豫了會,死馬當活馬醫伸手就將路落年打昏過去。路落年這才停止了神經質的狂亂,安靜的躺在了塞威爾懷裡。塞威爾額頭上的一滴汗水掉在路落年的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