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84送你一份大禮
拍賣場裡驚訝的抽氣聲足足遲到了一分多鐘,這才此起彼伏地響起來。愛惠正殩
在場眾人並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市井之徒,但還是被宋亦霖這樣一口叫價的魄力震撼到了。
況且,那可是十億,不是十塊錢!
但他說出口的那種完全不在意、甚至是漠然的感覺,卻讓人覺得那其實連十個硬幣都不如一般。
也不知道他話中的那股子深入骨髓的輕蔑桀驁到底是對著誰,在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又忍不住打心底裡瘋狂地嫉妒軺。
擁有專業素養的主持人找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卻沒有之前那麼的平穩了,話裡帶上了明顯的顫意——「十億!這位先生出價到十億!還有比這更高的嗎?」
而站在一旁的李延盛已經驚呆到完全說不出話來的程度了,只是急速地喘息,險些就熱淚盈眶了。
他以為,盛世公司的價值到了九億便是極限,卻沒想到竟會如此突然地衝到了十億矮!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激動人心的事情嗎?!
「十億第一次!」
「十億第二次!」
「十億……」
這個時候,倒數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忽然慢悠悠地舉起一隻手,閃亮的寶石袖扣輕輕晃動了一下,劃出了一道極美的光暈。
緊接著是項慕川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響徹拍賣廳——「十一億。」
所有人再一次醍醐灌頂一般地屏住了呼吸,之前項慕川和陸加僅僅持續了幾秒鐘的互不相讓的瘋狂追逐感,又重新降臨了!
真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而夏溫暖只覺得一顆心如遭重錘擊打,所有的神智瞬間衝回大腦。
她猛然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滿臉高深莫測的男人。
他……他這是在做什麼?!
主持人很快回過神來,嚥了一口唾沫,再一次提高嗓音,「項先生……項先生出價十一億了!還有比……」
「十二。」
宋亦霖也不落座,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態未變,臉上一派淡然自若。
他似乎很喜歡站在那個位置,嘴上帶著無所謂的輕笑,就彷彿,他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而他說出口的,也真的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而已。
夏溫暖的瞳孔收縮得厲害,極度的緊張感讓她的注意力無比的集中,全神貫注的模樣散發出動人的神采。
女子的視線緊緊鎖著項慕川的眉眼以及薄唇,似乎是想要及時阻止他。
然而男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沒等主持人說話,甚至連號碼牌都不舉了,便淡淡吐出兩個字——「十三大劍師。」
「項慕川,你是不是瘋了?!」夏溫暖一口冷氣生生灌入肺裡,使得她的臉色刷拉一下白透了。
她貼著他的耳,壓低聲音擠出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冰涼的手也已經緊緊地抓住了男人的臂膀,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十億對盛世公司來說便已經是上限了,再這樣下去,只會便宜李延盛那隻老狐狸!
而就算最後項慕川成功拿到了手,做的也是得不償失的賠本生意。
董事會的那幫老古董會拿他怎麼辦,她連想都不敢想!
然而,就在夏溫暖心急如焚的時候,另一個毫無波瀾的男聲又再一次響起——「十四億。」
宋亦霖完全沒有停歇的打算,臉上的勢在必得看得人膽戰心驚的,而他的眸光卻無比的溫柔。
或許就連看著最深愛的人,他都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然而男人從頭到尾只靜靜地凝視著夏溫暖一個人,雖然只能看到半個清瘦冷然的背影,且在燈光的映襯下不甚清晰,但他還是沒捨得將視線移開。
然而此時此刻的夏溫暖,已經被這兩個不知道在發什麼瘋的男人折騰得焦頭爛額,冷汗涔涔了。
她沒有辦法阻止宋亦霖,儘管她的一句話便能讓他懸崖勒馬,但她無立場也無理由開口。
可轉頭面對著項慕川,卻讓她無能為力透了。
男人就如同一座堅硬的雕塑一般,對她的勸說警告一概聽而不聞。
任她握著他的手,用力地搖動,項慕川也沒有停下哪怕是一秒,垂下頭來看一眼夏溫暖焦急的神情。
「夠了,停下來……慕川,你冷靜一些,真的犯不著……」
不知不覺,夏溫暖已經沒有再連名帶姓地叫他了——
但拍賣廳內的所有人都期待著項慕川的下一次叫價,主持人也早已做好了炒熱氣氛的準備。
夏溫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氣同他說話了,她閉緊眼,復又睜開,只知道將心裡藏著的話全部說完,「這不值得……完全會讓你無利可圖的!快點放棄,慕川,你聽到了沒有?!」
「十四億第一次!」
主持人扯著嗓子高喊,象徵性地舉起錘子——
「十四億第……」
「項慕川!」夏溫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聲音竟是顫得厲害。
男人的嘴唇終於動了一下,沉緩地發出一個單音,「十……」
說時遲那時快,夏溫暖忽然側過身子半躲進他的懷中,揪緊他胸口上好的衣料,劇烈地乾嘔了兩下。
項慕川總算有了一絲反應,低低地叫了她一聲,「溫暖?」
夏溫暖不說話,或者她這會是根本開不了口。
就見她緊緊地摀住嘴巴,蒼白著臉搖了搖頭,上身又接連起伏了好幾下,眼角即刻就湧起了濕意。
然後夏溫暖急速站起身,扭頭就往門外走去破壞專家。慌亂之下,連坎肩掉在了座位上都顧不得了。
女子的步子邁得很大,離開的姿態又太過冷傲決然,在眾人有所反應之前,就已經消失在了拍賣廳現場。
項慕川這才後知後覺地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糟了,她的身體!可能是又要孕吐了!
他懊惱地暗罵了一句該死,毫不猶豫的扔下手中的號碼牌,一把抓過坎肩,起身的時候給人一種大地都在狂顫的錯覺。
然而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率先追出去的不是項大總裁,而是那個一身雪白的神秘男子。
就聽著他低叫了一聲「暖暖」,然後以雷霆之勢火速衝出門去!
項慕川手中握著夏溫暖遺留下來的坎肩,面上一片無法直視的冷霜。
周圍四溢的竊竊私語,在他那強大而恐怖的氣場之下,漸漸趨於死寂。
沒有人知道項慕川是怎麼走到大門處的,因為光是看著他的背影,要瞎掉一般劇痛不已。
真的太……太可怕了好嘛!
然而,就在男人的手握住門把的那一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項先生!」
「嗯?」
主持人已經很沒出息地抖成了一個篩子,但礙於座位席上眾人的視線,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說,「那個……您、您還往上叫價嗎?」
項慕川冰冷的眸光迅速掃完全場,最後定格在那侷促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主持人身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地就溢出一抹笑來。
那笑看上去輕鬆極了,卻沒由來地讓在場所有人嚇得心臟都跳出喉嚨!
項慕川輕點額頭,真想反問那個主持人一句——「你覺得區區一個盛世公司有我項慕川的老婆重要嗎」。
但話到嘴邊,還是給硬生生忍住了。
他不是到這裡讓人看笑話,或者是變成名流圈茶餘飯後的談資來的。
理智地退出,才是項氏集團的總裁應有的風度。
「各位,我妻子身體不舒服,項某就先失陪了!你們請繼續!」
說完,再不管身後任何的風言風語,項慕川霍地拉開大門,瀟灑地往外走去!
夏溫暖一口氣以常人都覺得瘋狂的速度疾行了三十秒,才不得不在鑽心的痛楚下停住了腳步。
她鬆開緊咬著下唇的牙齒,仰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氣來。
額上的發都因為狂湧的冷汗濕濕地黏在了一起,又厚又重,連甩都甩不起來,看上去狼狽極了。
夏溫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
她何必為了項慕川做到這份上呢,拚命到不惜假裝身體不適,還刻意在他面前表現得急劇痛苦……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中計。
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走,應該會嚇得那個男人六神無主吧?可是誰叫他已經走火入魔了呢……
如果這還不能讓他收手,那夏溫暖也只好自認倒霉了。
唉,險中求勝,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重生成觸手怪!
她盡力了,這就夠了……
她抬了抬手臂,身上沒有多餘的力氣,雙腿也不自覺地交錯著顫抖。
夏溫暖閉上眼睛,一面慘兮兮地嘶著氣,一面背靠著冰涼的瓷磚,一點一點地往下蹲。
然後,她伸出一根手指,狀似不經意地,輕輕地碰了一下腳踝。
天啊——好痛!
那一瞬間,就像是數百支針頭齊齊對準那處紮了下去,鮮血頓時濺得老高!
夏溫暖再一次將唇抿住,更加無助用手臂環住膝蓋,地將自己蜷縮得越來越緊,彷彿這樣做,就能緩解痛楚一般。
她剛剛雖然在項慕川面前演了一齣戲,但這腳上的傷卻是貨真價實的,此刻算是痛到一種境界了,再不處理,她真擔心自己就這樣瘸了!
然而下一秒,肩上倏然落下一股輕柔的力道,竟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頃刻間便弱化了她傷處的疼痛。
然後,有人用這世上最繾綣的聲線,貼著她的耳畔叫了一聲「暖暖」。
並且在夏溫暖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只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輕鬆地將她整個人扶了起來。
清新的男士香水味兒於不知不覺間已經侵入到空氣之中,迅速漫溢開來。
夏溫暖忍不住輕輕吸了兩口,不可否認,她是喜歡這個氣味的。
但對於站在面前的男人,她卻連頭都不願意抬起來。
因為那樣準會對上他的視線,可她此刻並不想看見他。
夏溫暖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奇怪到了連她本人都捉摸不透的地步——明明之前整個腦子都陷入了近乎癲狂的狀態,不僅自怨自艾地消沉,還窩在坐席上黯然神傷了那麼久,怎麼現在,又能這樣冷靜地冒出一點也不想見到他的念頭來?
從頭頂處驟然壓下來的陰影遮住了夏溫暖眼前的光,她知道是男人又靠近了一些,可偏偏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然後對方伸出手托住她的臉頰,掌心的溫熱貼上她犯冷的肌膚,忽然孩子氣地輕輕笑了一下。
接著就聽見他小心翼翼地問:「暖暖,你沒事吧?」
夏溫暖卻別過頭躲開了他的觸碰,聲音裡帶著冷意,吸了口氣緩緩道:「宋亦霖,你別碰我……」
「暖暖?」
宋亦霖聽出她話中的抗拒,無措地睜大了雙眼,但卻立刻放下了手,負在背後,試探著又叫了她一聲。
他擔心自己的魯莽會惹她不快。
「暖暖,你別生我的氣……」
女子的聲音同樣悶悶的——「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宋亦霖忍住硬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來的衝動,一字一頓道,「暖暖,抬起頭來看我!」
「到底是誰在生誰的氣?!」夏溫暖難得會如此激動,猛然抬眸的瞬間似是準備上刑場那般決絕,她抖著唇,拚命地壓抑著胸腔裡的憋屈反問,「你不是不想見到我嗎?你不是非要買下盛世公司不可麼?怎麼跟著我跑出來了?給我回去!」
「那、那是因為……」宋亦霖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看著她泛白的嘴唇和汗濕的額頭,看著她瘦削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中浮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頓時就語塞了極品穿越之鬥戰勝佛全文閱讀。
他比夏溫暖高出那麼多,在她面前卻表現得如同一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孩子,漲紅了臉,努力想要辯駁什麼,瞪圓了的漂亮眼眸乾淨到不含一絲雜質。
「因為什麼?你玩夠了?所以捨得出現了?」夏溫暖知道自己過分了,她的頭痛得厲害,可是這股衝動就是忍不住。
但如果對方不是宋亦霖,她連一個字都不會和他說!
「因為我如果就那麼普普通通地站在你面前,你根本就不會記起我來!」
宋亦霖突如其來的低吼讓夏溫暖的大腦足足空白了三秒鐘,她眨了眨眼,然後才愣愣地吐出兩個字——「什麼?」
「暖暖,五年的時間太長了……能發生的事情也太多。如果不是足夠優秀、足夠有資本的男人,不到五天你就能將他忘記了。」宋亦霖的聲音越說越輕,唇角泛起苦澀的笑意,「我多怕你忘了我啊……」
男人卑微的直率一下子戳中了夏溫暖心底最柔軟的位置,那些瘋長的猜忌和怒意,彷彿於一瞬之間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亦霖……」夏溫暖搖著頭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輕輕戳向他的心口,斬釘截鐵道,「你明知道,你是不同的——我絕不可能忘記你!」
「那是因為我離開的時候對你來說是最優秀的!」宋亦霖聽到這裡愈發委屈了,但又不想表現得太『怨婦』,轉而硬氣地質問了起來,「你既然說沒有忘了我,那為什麼整整五年都不聯繫我?」
你知不知道我曾等你的電話等到廢寢忘食,上網刷新郵件的時候差點手抽筋,大冬天守著家門口的郵筒,差點被凍成雪人?
被這麼一問,夏溫暖果然心虛地垂下了眼眸,修長的指尖刮了刮臉頰,她充滿歉意地解釋道,「其實……在你去美國後不久,我就去了英國留學。但剛到那裡的時候,就遭到了一次徹底大洗劫——錢包、手機、筆記本……凡是值錢一些的東西,通通都被搶了。你在美國的住址是收在錢包裡的,郵箱地址我也找不回來了,唯一可以記起來的就是你的電話號碼,可我嘗試著打過一次,但那個時候……」
「接電話的不是我本人?」
宋亦霖皺著眉接了一句,夏溫暖微愣,然後點點頭。
她承認是自己犯傻了,想來他到了美國還會用原先那個號碼才不正常吧。
但是,她當時只有那麼一條路可以走,不硬著頭皮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宋亦霖不說話了,默默地將唇抿緊,卻還是透出一抹不甘來。
他沉思的模樣也很好看,黑髮白衣,純粹的兩極。
尤其是那雙眼睛,習慣性地半闔著,卻還是掩不住璀璨的光華。
然後,他悶悶地吐出一句,「手機給我。」
「嗯?」看著宋亦霖面無表情地忽然伸出手,夏溫暖錯愕了片刻,但還是乖乖照辦,將手機交到了他的手中。
宋亦霖靈巧的手指點著屏幕,在通訊錄中翻找著號碼。
夏溫暖看著奇怪,剛想問他在做什麼,就聽到一陣鈴聲傳來。
但對面站著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夏溫暖不得不出聲提醒,「亦霖,你的手機響了。」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而後失笑著掏出手機,攤開手湊到她眼前,就見亮起的屏幕上,閃爍著的來電顯示只有兩個字——「暖暖機甲天王。」
夏溫暖吃了一驚,傻眼道,「怎麼會!可是當時明明是……」
「是一個中年大叔?」看著她半捂著唇點了點頭,宋亦霖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歎了口氣,無奈地喃喃,「是我遲了一步啊……」
「我回到美國,剛開始一個星期沒接到你的電話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後來我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我媽嫌我的手機卡用著麻煩,給換了張本地卡。」
「當時我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病急亂投醫地撥通了原號碼,然後——被那個中年大叔臭罵了一頓。我求他把號碼讓給我,出多少錢我都願意買,可他就是不肯……後來我幫他無償做了好多事:跑腿買咖啡、買報紙,為他和他妻子策劃結婚週年紀念晚會,甚至還跑到他家去給柵欄刷漆、給拉布拉多犬刷毛……真的,你別笑,這些都是我的傷心事啊!」
「好不容易重新拿到了號碼……」宋亦霖眼裡的神采閃閃爍爍的,聲音忽然就低了下去,好似一下子從天空跌進了深淵,「可是之後,你再沒有打過電話給我了。而你也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暖暖,我找不到你……」
「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下,夏溫暖再笑不出來,她低下頭主動牽起他的手,笨拙地安慰,「亦霖,對不起……我不知道會……」
「有什麼辦法呢。」宋亦霖聳聳肩,表現得有些隨意。
他寧願自己心尖滴血,也不願意看到夏溫暖流露出這種揪心的表情,於是深吸一口氣爽朗地笑瞇瞇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啊……往好的方面想,其實那個小氣鬼大叔教會我蠻多的,起碼我知道——」
他又停了下來,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拉布拉多犬真的是好愛動啊,每次給它刷毛都甩我一臉水!」
「噗嗤——」夏溫暖總算被他逗得笑出聲來,忍不住直搖頭,擰了一下男人的下巴,說道,「那是喜歡你的表現啊。」
「說得也是……」宋亦霖非常受用她的小動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眉眼之中儘是得意之色。
而此刻,站在轉角處的某個男人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爆滿青筋的拳頭牢牢抵在牆上,手中的純棉坎肩已經快要被他捏碎。
「暖暖」……
原來這個宋亦霖,就是每天給項太太送香檳玫瑰的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同學?知己好友?青梅竹馬?還是……比這些都還要親密的關係?
項慕川銳利的要將牆面洞穿,他強迫自己別再往下想,否則所有的神經都要被怒火燒焦不可!
但是——!
什麼叫做——「你是不同的」?
「我絕對不會忘記你」又是個什麼意思?
她有必要對他的無理取鬧照單全收麼?!
認識了夏溫暖這麼久,項慕川從來沒有見過她會對某個男人寬容到這種地步!
這個該死的流氓,不僅玩些知名不具的浪漫,還大費周章地整出這麼多事來,竟然就是為了和夏溫暖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然後讓她記起他?!
呵,自己該稱讚一句高明麼?
他這麼不計代價地一鬧,項太太要記起他祖宗十八代都沒問題了絕世武神最新章節!
這時候,夏溫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問宋亦霖,「對了,剛剛你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為什麼要躲著我?」
洗手間?
敏銳地捕捉到那三個字,項慕川陰鷙的眼眸更顯冷厲,長長的睫毛猶如利刺一般,向上抬起的時候像是能將抓不住的空氣戳碎。
夏溫暖竟然為了這個男人,不惜和自己說謊!
好!
真是好樣的!
他對她就真有這麼的特別?!
夏溫暖覺察到宋亦霖的隱瞞,有些急切地補充問道:「還有,你現在又為什麼忽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面前?」
「呃……暖暖……」宋亦霖尷尬地按住額間碎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低頭瞄了一眼手機,又在看清楚了之後抬起頭朝她抱歉地笑了笑,像是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溫暖則更加疑惑了,想不通這有什麼可隱瞞的。
而且,十幾分鐘之內能發生什麼大事呢,會讓他忽然就改變主意現身了?
——「我也很想知道!」
人未到,令人戰慄的冷冽男聲先至,勢如破竹般衝刺而來,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夏溫暖和宋亦霖同時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在了原地!
接踵降臨是項慕川那具充滿魄力的緊致身軀,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邁著凜冽的步伐緊緊逼仄上前。
他的手中還握著之前夏溫暖不慎遺落的白色坎肩,不帶笑意的眼眸比之平常更為犀利有加,「宋先生浪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一條短消息衝進宋亦霖的手機收件箱。
他的餘光瞥見屏幕上「收購成功」的四個字樣,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所有情緒藏好。
夏溫暖看著如同修羅一般侵入到自己視線範圍內的項慕川,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不做多想,便湊近扯了一下宋亦霖的衣角,像是在提醒他要小心。
項慕川自然沒有漏過這一細微的舉動,他的雙眼刺痛,視網膜上滿是猩紅的點子,像是隨時能淌下熱血來。
沒有人知道他忍得有多麼的辛苦。
但他看著夏溫暖清瘦的身子,最終只是輕歎了一口氣,將坎肩披到她的身上,低聲說了句,「小心著涼。」
夏溫暖有些措手不及地扣緊了坎肩的一角,卻沒有做過多的表示。
「你如果身體不舒服,要和我說……下次別再這樣忽然跑走了,我會擔心的。嗯?」項慕川的聲音柔得能溢出水來,他的眼睛裡此刻只有她,存在感很強的宋亦霖早就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我沒事……」
夏溫暖淡然地回了三個字,項慕川呼吸一窒,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宋亦霖的一聲輕笑給硬生生打斷了。
這其實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項慕川的眉快要沉到地上,一張俊顏已經陰晴不定到隨時都能下一場暴雨問題球王全文閱讀。
但夏溫暖對此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異常縱容地問道:「怎麼了?」
「暖暖,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麼?」宋亦霖不回答,只抬起手扯松領帶,笑瞇瞇地反問她,左耳上的黃水晶耳釘在燈下璀璨。
就算是當著項慕川的面,宋亦霖也能用最親暱的叫法稱呼夏溫暖,端的是一副完全無所畏懼的姿態,與生俱來的聖潔氣質反倒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意氣風發。
夏溫暖只管搖著頭——「不記得。」
事實上她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她對日期一向不敏感的。
平常都有白可兒從旁提醒,要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她也會添進備忘錄裡,但今天……
想不起來誒,應該不是什麼大日子吧。
夏溫暖的眼睛裡瞬間多出了兩個問號,宋亦霖笑得更加寵溺了,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就知道你忘記了……」但頓了頓又無奈道,「連這個都能忘我真的是佩服你!」
然後,宋亦霖大力地展開雙臂,笑容炫然奪目,就像是魔術師給人以驚喜的前奏——「生日快樂……暖暖。」
這一下,愣住的不僅是眨巴著眼睛的夏溫暖,就連項慕川的表情也似忽然吞下了一個雞蛋,直直地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兩個工作狂,真的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會如此的合拍!
就連夏溫暖自己都遺忘了的日子,誰還指望項慕川那個粗枝大葉的男人能記得!
當然,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宋亦霖的用心良苦。
這一天,他準備得太久,也等得太久了。
「暖暖,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離開你去美國的日子……那時候你對我說二十歲之後的生日你不會再過了,因為成熟女性是絕不會幹這種幼稚的事的。我錯過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生日……」
「我也欠你一份精心準備的禮物。但是這麼多年了,這世上的東西無一不在增值……」
「所以,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宋亦霖揚了揚精緻的眉,還有手中的手機,風度翩翩道,「如你所見,我已經買下了盛世,但其實我對那間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然後呢,我又聽說某個集團是非它不可的……」
看著夏溫暖漸趨震驚的神情,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但此刻宋亦霖笑得比天使還要天使,豎起手指抵在唇上「噓」了一聲,又輕輕地搖了幾下,有些在和她撒嬌的意味,「暖暖,不可以拒絕我哦。」
「對於我來說,你五年的青春,是無價的……」
「亦霖,你……」
夏溫暖瞪大雙眸,就連她,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裡要消化這一消息,都是極為困難的。
這時候,宋亦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項慕川,輕笑著接道,「至於你收了這份禮物之後準備做什麼——是丟了毀了還是把它交到別的人手中,我是不會過問的。一切,隨你自己喜歡。」
「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宋亦霖定定地看著她,聲音裡含著某種已經超越深情的東西——「暖暖,我只要你開心。其他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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