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慕川渾身不對勁,喉頭火燒火燎的,完全控制不住地吼出了聲。
項忱,竟然是項忱?!這束花是挑釁還是宣戰?他們兩個怎麼會有交集的?她真是好大的膽子,那個男人也敢去勾搭!
夏溫暖正皺著眉頭髮懵,也沒把項慕川的怒吼放在眼裡,她看那快遞小哥實在是可憐,便迅速寫下了自己辦公室的地址,揮揮手讓他走人。
作為第三方在場,項慕川又是這種暴跳如雷、一點就著的模樣,很容易他就炮灰了。
快遞小哥千恩萬謝一步一退,就差沒有跪在地上給她磕個響頭。
「夏小姐,謝謝您,那……我,先先先,先走了。」
「什麼夏小姐,叫她項太太!」項慕川的眉峰劇烈攢動著,粗聲粗氣,較真地宣告所有權。
「是是是,項太太!」快遞小哥再不敢多言,屁滾尿流地消失在他們面前。
「夏溫暖,快點給我解釋!」
「解釋?」夏溫暖輕輕哼笑著,不屑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更加覺得他的要求無理取鬧,冷冷道,「不就一束花,有必要麼?」
「你激動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在……吃醋?」
「夏溫暖,我有沒有吃醋你心裡清楚!」項慕川的表情已是怒極,誰要是不想活了儘管去招惹他,他保證能讓人死得欲仙欲死分外璀璨。
可偏偏夏溫暖看他時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丑,眼底滿滿的譏誚,一個字都不肯對他說。
死鴨子嘴硬,她壓根懶得理他。
手機鈴聲響起,是齊高打來的催促電話,項慕川要再不過去,這場宴會可就無法完滿了。
吐出一口濁氣,他攥緊手機剛往外走了兩步,又匆匆折了回來,抵在她耳邊冷聲道,「夏溫暖,我等會再找你算賬!」
夏溫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頭不知浮起了什麼滋味:這種在乎不算在乎,唾棄不算唾棄的戲碼,真的是讓她無言以對。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很快接通了,但還不等對方開口,夏溫暖已經單刀直入地問道:「大哥,你遣人送我一捧香水百合,到底有幾個意思?」
「……」
沒有人回答,輕微的水聲混著撩人心魄的吐息,像是羽毛般輕輕刷過她的心口。他是在泡澡麼?
「大哥?」
「不是說喜歡花麼。」項忱的嗓音帶著令人心顫的質感。
「呃……」夏溫暖一時語塞,眼睛裡都開始冒出旋轉的小星星——好吧,她昨天確實有說過,但,那分明就是客套話好不好,又十分隨意,他怎麼能這麼的投她所好!
「怎麼,不喜歡?」
「這個……」她腦子有些亂,不知如何回答。
「那,你喜歡什麼?」
「唔,你要這麼說我更喜歡錢呢……」夏溫暖有一下沒一下地抓著脖子上的吊墜,調笑著抿抿唇。
「好,我知道了。」
那頭的男人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