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慕川打完了電話,垂頭看了一眼通話時長,還不到兩分鐘。
其實林依算不得黏人,也從來不會無理取鬧地央求他做這做那,她只會安心地,並且一如既往地愛著他。
凡事她都全聽他的,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是最柔弱的存在,外界稍微一點風雨便能傷了她,她是離不開他的保護的。
所以,項慕川也從不願讓林依受一點委屈吃半點苦。
兩人約定好了中午的吃飯地點,自然是項慕川做的主張。
林依問他在忙什麼,項慕川的眸光來回掃視,夏溫暖已經走得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他心裡微微發麻,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麼,還是一直悶著沒有說話。
特助齊高發短信問他在哪兒,早午餐會就快要結束了,還等著他的呈辭來做收場。
項慕川將手機放好,一絲不苟地撥了撥領帶,步伐不亂地往前走。
走出轉角卻看到夏溫暖就在不遠處站著,目光凝在某一處,很專注的模樣,側臉被散下來的青絲擋住,若隱若現的出塵氣質正無限量放送著。
項慕川心頭微動,不尷不尬的心境似是好了一些。
她這是在……等他?
走近了兩步,換了個角度,項慕川卻發現是他自己想多了。
夏溫暖並沒有在等著誰,她的面前還站著一個人,是個男的,只是沒有比她高出多少,加上存在感又低,才使得項慕川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
他們的說話聲音不大,項慕川起先以為是公司的男職員,但看到對方的穿著以及他手中捧著的花束,他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很明顯的又開始鬧心了。
一而再再而三,她真當他是死的?!
項慕川一邊解開袖口的紐扣,一邊箭步上前,高檔的皮鞋踩在亮堂堂的地磚上,發出的聲響竟有些駭人,有種他再用點力氣地面就會碎裂開來的勢頭。
那個和夏溫暖面對面站著的快遞員吞下一口唾沫,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他只覺得迎面席捲而來的風都帶著一股可怕的狠勁,鞭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呵,那個匿名的送花者又換新花樣了?」
夏溫暖甚至還沒問項慕川忽然這麼氣勢洶洶地湊過來嚇人意欲何為,男人卻率先搶了白。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束嬌嫩的香水百合上,每一顆露水都折射著他那可以凍人的視線。
「這個不是。」夏溫暖淡淡道。
香檳玫瑰被白可兒很貼心地擺在了她的辦公室,是早上八點送到的,和昨天一樣的時間。
再者,那個男人從小到大一點新意都沒有,眼裡只有一種花,就和他腦子裡只有一根筋一樣。
所以,眼前的香水百合是誰送的,夏溫暖也是一頭霧水。
項慕川很快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心中似是有千萬匹野馬瘋狂地奔騰而過,所踏之處凜冽異常。
什麼,又多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