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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文 / 喧沉

    也就是說,none的讀者認同了這首歌,自然,這也便是認同了凌天策。同樣的,這也意味著,凌天策的聽眾也接受這樣的轉變。如此一來,逐漸轉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紅偶像,聽起來好聽,可凌天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做一個單純的偶像派?況且他也好,老闆也好,誰都再清楚不過。如今的舞台太小了,還留不住一個前途無限好的凌天策。

    雖然是在s市拍,然而錢卻是沒有少給。這麼倉促間完成的廣告創意,竟然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團隊很專業,對方的人也很專業。加上砸了不少錢做佈景,竟然也拍得相當高大上。

    蘇子儀卻很是不理解。「花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去國外取景?」預留了這麼多時間,檔期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這個投入,比起國外取景甚至還高上許多。

    「我也納悶著。」jakey淡笑。「問過老闆,說是不方便。至於為什麼不方便,我也不曉得。說起來此前本想去vinning城堡取景的,但是上面沒有通過。」

    vinning城堡。蘇子儀瞇了瞇眼睛,如果是那裡的話,應該是主人家不方便吧?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去那裡啊?

    想不出個頭緒,蘇子儀搖了搖頭。罷了,總之已經這樣,對方肯給錢,他又有什麼好鬱鬱的?

    這一場拍完,已經是華燈初上。

    「今天就到這裡吧,辛苦了。」jakey遞上一杯熱咖啡,眼睛裡笑意淺淡。此前他還覺得老闆這麼捧凌天策,該不會是看上這個當紅小鮮肉?然而這兩天下來,他才曉得這錢花得有多值。

    不擺架子,如此謙遜也就罷了。偏那個工作起來的態度啊,真是認真得說不出的迷人。加上如今他新歌剛發佈,人氣正盛。這種時候上廣告,效應可想而知。

    凌天策接了咖啡,笑著道謝。只是他臉上雖然親和,心裡卻已經急不可耐了。一日未與爭珂聯繫,她又是個不玩社交網絡的,管家也沒有打電話來。得不到她的消息,聽不到她的聲音,忙裡偷閒的思念,強悍得不留一分情面。

    約莫他也要趕著回去休息,jakey便沒有多留。親自送他上了車,自然又得到了一番感謝。看著車子駛遠,jakey彎了彎唇。這麼趕著回去,該不會是要約會?難道說,凌天策正在熱戀中的傳聞是真的?

    回到家裡,凌天策幾乎是腳步未停地走到了臥室。推開房門,燈光溫馨,卻沒有她的身影。

    「阿珂?」他皺了皺眉,低喚著。走進了房間,才聽到隱約的水聲。

    原來在洗澡麼?凌天策未脫外套,逕自向浴室走去。

    「阿」站在門口,一個「珂」字還未說出口,他人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浴缸裡水汽氤氳,爭珂泡在水中,身上遮了一塊浴巾,顯然是倉促間扯過的。然而這並不是重點。就在他過來的瞬間,她的眼神森冷而銳利,手中手槍的槍口穩穩地向著他的方向。

    她有槍。

    爭珂望了望他,顯然也覺得頗為尷尬。隨手把搶放在一旁,輕歎了口氣,站起:「抱歉,嚇到你了。」

    凌天策搖了搖頭,卻不曉得說什麼好。再看看那把槍,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真的。

    走到淋雨下簡單沖洗了,爭珂裹了浴袍,並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打算。隨手拿一條稍短的毛巾擦了擦槍,而後繞過他走了出去。

    凌天策跟上前,恰好看到她把槍放入床頭的抽屜裡。床頭的桌子上仍是那把小銀刀,從前不覺得怎樣,然而今日看得他心裡升起一陣寒意。

    坐在床上,看著正在擦頭髮的她,再望一望四周,他第一次覺得這裡看起來是那麼危險。

    爭珂沉默地擦著頭,沒有看他。本想要解釋,然而仔細想想,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者,解釋其實也沒有用。

    如果是從前心裡的坎還沒有過去的時候,剛剛他已經是個死人,那個時候的她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去把來人的面目看清。

    而今。她輕歎了口氣,還好,已經是冷靜下來的現如今。說起來也是她這兩日心事太重,若是像前些時候一樣心無芥蒂,她或許也不用如此警惕。

    「阿珂。」凌天策開口,顯然是已經想了很久。「是不是留在這裡對你來說也不安全?」

    爭珂微微一怔,料不到他沉默半天第一句竟然是說這個。

    「我不知道。」垂了垂眸,給他的,同樣也是個茫然的答案。

    沒有更多的問題,沒有更多的話語,輕輕抱住她,而後越攬越緊。「阿珂。」他的低喚輕如歎息。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要時刻帶著這些危險的東西?又是在面臨怎樣的危險,需要你洗澡的時候也帶著槍在身邊?

    從前沒有發現這些,是因為你也不想嚇到我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如此戒備,到底是因為你信任我,還是說,你只是為了不要嚇到我?

    如果是前者,我何德何能在不能護你周全的前提下得你信任?如果是後者,我又是憑什麼在你惶恐害怕之際要你因我委曲求全?

    吻著她的發頂,凌天策心裡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害怕。「阿珂,我應該怎麼做?」

    我要怎麼做,才能對你有所幫助?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脫離困境?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爭珂輕輕推開他。「做什麼都沒有用。當然,這並不是你的問題,所以你無須自責。」

    凌天策握著她的手,眸

    眸色認真。「可是我會害怕。我不知道你在面臨什麼樣的危險,我不希望有一天猝不及防地就失去你或者看到你受傷。」

    「那這可真是沒有辦法的事。」爭珂故作輕鬆。「你得知道,這個世界這麼危險,每天都是充滿意外的。」

    凌天策用手覆住她的發頂:「不許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笑?「你總是在迴避。所以你到底在害怕我知道什麼?」

    「很多很多,甚至是一切。」爭珂忽而有些煩躁。掙脫他的手,躺倒。「凌天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你沒辦法的。」

    「說起來,我這麼危險,讓你跟著我已經是極大的不公。所以就這樣吧,別再深入,保持安全。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你因為我的緣故遭遇什麼。」

    「可是我已經遭遇了。」凌天策提高了聲音。「爭珂,你已經是我最大的遭遇。你說不想傷害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並不需要你一個人擔著?」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那麼你該比誰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爭珂你不愛我,沒關係,我可以等。哪怕是我一廂情願也沒有關係,能看到你,已經很開心。」

    「你可以不要我,這不妨礙我愛你。可是如果你選擇了和我在一起,那麼也請你負責到底。哪怕你給不了我愛情,也請你起碼給我一個開始。如果連這點兒坦誠和信任都沒有,那麼我真的不曉得,我對你來說算是什麼。」

    「別說你是在保護我。爭珂,你已經在我身邊了。我不知道你面臨的是什麼危險,可既然你已經在我身邊,那麼我們就是一體的。我不怕危險,也不怕死。和你在一起,一同面對就是我的責任。可是有一點,爭珂,如果真的會死,拜託你讓我死得明白。」

    會發生什麼不知道,在什麼樣的危險之中也不知道。盲目又無知,誰曉得下一刻是怎樣?如果對現狀有個瞭解,也許會有什麼轉機也未可知。可是如今?說是保護,可不過是蒙上他的眼睛,等待著未可知的危險罷了。

    爭珂靜靜地望著他,許久,才閉上了眼睛。「凌天策,別輕易和我說『死』,我聽不得這個字。」

    若是從未親歷死亡的人,總是要將這個字講得如此輕。然而對於她來說,一個從死神手中爬出來的人來說,這個字太重,重得讓人無法前瞻也無法回望。

    「請你告訴我。」凌天策很執拗。到底是因了什麼,她要如此戒備?-#~妙筆閣?++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秘密?」爭珂反問他,眼睛裡已經是一片冷意。

    凌天策心裡一疼,而後是無盡的寒涼。這樣的話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麼?「我以為我是你男朋友。」

    「所以那只是你以為而已。」爭珂彎了彎唇,頗有幾分嘲諷。

    凌天策氣結。她總有辦法一句話把他的心戳碎,且就算已經碎得不成樣子,她還能再補上一刀切得更碎。

    「有些人隱藏,自然是為了自保。男友又如何?丈夫又如何?我不會忘記,上一次接近死神是拜誰所賜。所以凌天策,不要拿感情說事,更別提身份。那都不重要。這也無關信任,所以也請你不要多心。」

    這算是解釋?凌天策很是懷疑。

    「此前我已經告訴你我哥哥的事情,想來你也該猜到,我們倆來自一個所謂上流社會的大家庭。沒了父母,自然要活得辛苦。說是繼承人,可是這種年紀的繼承人,不正是最容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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