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就別提老鼠了,聽見我就煩。()要不是這幾天鬧災,我們已經被趕到雪地上打老鼠去了,每年都這麼折騰,情況卻年年見差,這種沒有勝利希望的戰鬥讓人提不起精神。」小劉對老鼠深惡痛絕,畢竟他來兵站三年,每年都要跟老鼠較勁,不煩才怪。
「這樣啊,我老家有人很會抓老鼠,不知道過來這邊抓老鼠能賺錢嗎?」李小青開始為將來的行動鋪路,選擇二連浩特兵站有很多理由,地理位置優越是其一,二連浩特位於內蒙中間地帶,從這裡向東南西三個方向距離都差不多。在一個就是熟人好辦事,只要抓住小劉和德爾這兩條線,幹活有人幫忙,出麻煩也有人幫忙,要是這樣都做不好,說明自己沒有經商天分。
「有啊,抓一隻老鼠政府獎勵一毛錢,只要拿老鼠尾巴上繳就能給錢,而且還有很多私錢可以賺。這裡的公務員每年都有滅鼠指標,如果有人幫忙解決這個麻煩,一塊錢一隻老鼠都有人買,你朋友要是有本事一天弄上幾百隻老鼠,雖然不會達,但比打工也差不了多少。」小劉眼皮子雜,各種小道消息門清,稍微一拔了手指頭,就算出一筆好帳來。
「按你這麼說應該有很多人願意做這個才對啊,為啥老鼠還那麼多?」李小青這個疑問讓小劉苦笑連連。
「是啊,明明是可以做的活,卻沒人肯幹,說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其實很簡單。滿草原都是老鼠,抓起來沒有什麼難度,但處理死老鼠可就麻煩了。政府規定死老鼠必須到指定的地點掩埋,指定地點自然不會免費kai放,政府給了你一毛錢買尾巴,這個指定地點起碼要分個三五分才能讓你使用,不然憑什麼讓你埋?還有就是安全的問題,草原的情況多複雜你應該瞭解,一個不留神,像你們這些ye外專家也有可能遇險,更別說普通人。有那個會為了一天幾十塊不到的收入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來幹?別人又不是傻子!」
小劉說的很透徹,給李小青好好上了堂課,讓李小青明白這個世界不是說聰明人就一定玩得轉,沒有關係運作,再聰明也只能看著錢在地上躺著,輪不到他來撿。
見李小青面露難色,小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朋友真的過來做這一行,我保他三年安穩。如果我的提干申請能批下來,五年八年不成問題。」
「那就先謝謝劉哥了,他要是肯來我叫他找劉哥。」不管如何,李小青設定的第一步完成。回到jiu店,李小青召開全體會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門生意需要處理很多麻煩,但是只要打通關節,雖然說不上無本生利,一本萬利還是能保證的。」李小青把大餅畫的漂漂亮亮,班裡幾個反應快的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范武照例是不明白的,在一邊好奇的問李小青,「班長,你是想趁還有時間多打一點老鼠拿去賣錢?」李小青假裝喝水拿茶缸擋住抽抽的臉,範文見弟弟出醜,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腳。
「班長,你希望我們加入進來?」周少文見沒人開口,只好出來點題。
「咱們戰友一場,我想給你們弄個養家的營生,如果軍隊的路子走不下去,也不用出來當苦力幫別人打工。」李小青的話讓三班眾默然。他們屬於軍隊裡的佼佼者,但是運氣欠佳,屢次錯過提干的機會,蹉跎至今連個班長都沒混上,如果繼續等下去機會不是沒有,但太渺茫了。像這次救災,周少文獲得全軍通報表揚,提干的機會大大提高,但其他人依然見不到希望。
「我是這麼想的,只要你們願意,就是這個公司的原始股東,每人五個點。退役後進公司找合適的職務干,要是有人運氣好能繼續在軍隊裡展,每年吃干股。在公司工作的,除了干股分紅,還按照表現領一份工資。吃干股的也不是白拿錢,公司有困難需要幫助,尤其是官面上的麻煩,吃干股的必須幫忙走動,我暫時就想了這麼多,你們自己合計合計,願意來的就找我報名。」
抓老鼠賣錢的點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大生意,雖然李小青已經充分描述了這家公司的前景,但北方人無法想像一斤老鼠賣幾十上百的場面。所以,李小青白送的股份並沒有多大吸引力,最後來報名的人只有三個。周少文、安寧和楊龍。
周少文打著賺便宜的想法報名入伙,他知道回去後走動走動,提干沒有問題。安寧比較佩服李小青,而且知道他是個款爺,跟著他幹不會吃虧才報名參加。楊龍的想法比較特殊,他是為了滅鼠才來的,只要讓他負責滅鼠,錢多錢少沒問題。
李小青一番好意得到的反應如此了了,說不沮喪那才叫騙人呢。他還有漫長的三年兵要當,想盡快把公司建立起來,只能在身邊這些人裡尋找幫助。周少文和安寧都適合當經理,不過周少文現在前途光明,短期內指望不上。好在安寧肯加入,沒讓李小青白費唇舌。
至於對滅鼠非常有愛的楊龍,李小青也樂意接受。班裡除了周少文和趙子龍,其他人再過半年就要面臨最後關口。有能力運氣夠自然是提干留下來,其他人肯定要退役回家。
雖然三班眾大部分拒絕了李小青的邀請,但人人都心領了李小青的好意,連一向對李小青不冷不熱的趙子龍,第二天起g都主動向李小青問好。
完成晨練來到兵站吃早餐,李小青被烏上校請到辦公室,潘菲和丁瑤在各自長輩的陪同下,跟李小青道別。兩女沒有說李小青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只是說這段時間李小青幫她們不少的忙,臨走說聲再見是必須地。
潘菲握著李小青的手用力搖了搖,一語雙關的說,「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和幫助,以後來京城記得找我,我帶你吃好吃的。」
丁瑤年紀小,沒法像表姐那樣控制情緒,對著李小青眼淚汪汪的說了聲謝謝,就控制不住眼淚哭了出來。李小青摸著丁瑤的腦袋哄了幾句,在潘將軍和廖女士驚訝的目光中,丁瑤收住淚水,在李小青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最後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羞紅了臉跑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