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潘安婷的糾纏沒完沒了,周青低頭沉默好長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注視著潘安婷,盡量嬉皮地一笑:「嘿……我不想娶你。」
「你?!!」潘安婷登時就急眼了,被氣得直喘氣,整個人一時都懵了,傻了似的。
見她如此,周青也沒再說啥子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潘安婷悄然落淚了,只是默默地流淚,沒有哭出聲來。
周青見她如此傷心的神態,他啥子也沒說。
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潘安婷梗嚥了幾聲,然後抬手擦去了眼淚,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之後,她也是沒有說啥子了,只是默默地轉身,走出了周青的房子。
周青見她走了,他忙追了出來,送她出了他的家門。
完了之後,周青佇立在他的家門前,默默地望著潘安婷在月夜下,越走越遠,最後沒了身影。
……
由於周青現在子當了副鎮長,去了石頭鎮上班,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再也沒有去找過潘安婷。
週五,周青跟齊鎮長打了聲招呼,說他這天有事,然後他便是開車去了縣城,去參加徐嬌麗的婚禮去了。
這位美麗的空姐,曾經是周青心目中的理想對象,但是自從他相遇了蔡芬芬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現在子,他更是改變了他的想法。
今日個是徐嬌麗結婚的日子,他多多少少有些傷懷。
但是不管咋子樣,這位美麗的空姐曾經也與他共度過無數個夜晚。在那些夜晚中,給如今留下的只是一串傷歎的符號……
徐嬌麗的婚禮在縣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行,也就是雁門大酒店。
周青直接駕車到了雁門大酒店。
當周青到了雁門大酒店的時候,婚禮已經在進行中了。
他當趕到宴會大廳的時候,正好瞧見的是徐嬌麗挽著一位男子在走紅地毯,歡快的婚禮進行曲正在歡騰地唱響著……
周青緩緩地止步,默默地佇立在門口,望著徐嬌麗與那位男子一步步地走向了舞台上。
當徐嬌麗與新郎到了舞台上,在主婚人的示意下,緩緩地轉身向賓客時,徐嬌麗一眼望見了周青默默地佇立在紅地毯的當頭。
周青見徐嬌麗望見了他,他便是微微地一笑:「嘿……」
徐嬌麗也是偷偷地衝他會意地微微一笑:「嘻……」
然後,周青轉身,去找了個空座位坐下。
一會兒,輪到新郎新娘輪番敬酒的時候,周青默默地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他在洗手間獨自吃了根煙之後,又回到了婚禮現場。
當他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徐嬌麗正好和新郎敬酒敬到了他這兒了。
周青笑微微地瞧著徐嬌麗,然後遞了個紅包給她,微笑道:「收下吧,必須的撒。」
「嘻……」徐嬌麗微微一笑,也沒有客氣啥子,也就收下了紅包。
新郎沖周青開心地一笑:「嘿……來來來,我敬你一杯酒。」
「好。」周青開心地笑著,從桌前端起了一杯酒,與新郎碰了碰杯,然後便是一飲而盡。
完了之後,周青只是盡量保持著微笑,其它啥子也沒有說了。
……
就在這天,徐嬌麗婚禮結束之後,周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周青聽著手機響,也就轉身走向了酒店門前一側的空地中,然後接通了電話。
「你好,是周青不嘛?」說話的這位女子,好像就是上次打電話給周青,捉弄他的那位女子。
「我是嘛。」周青回道,「你是郭芬芬同事?」
「是呀。你咋子曉得了嘛?」
「嘿嘿……上次你不是給我打過電話,說郭芬芬住院了嘛。」
「不過這一次是真的。」
「啥子?」周青猛地一怔,「你說啥子?啥子真的?」
「就是郭芬芬這次真的住院了嘛。」
「啥子?你說啥子玩意?她真的住院了?」
「是嘛。你看你又沒得時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那你就來醫院看看她嘛。」
「有。」周青忙回道。
「那好。我在醫院等著你嘛。」
「等等,郭芬芬她……得了啥子病嘛?」
「我也不曉得嘛,我又不是醫生。再說了,她剛剛子被送進了急救室,我就給你打電話了撒。診斷結果還沒有出來嘛。」
「哦。」
「……」
掛斷了電話之後,周青也就開車去了離開了雁門大酒店,繞出了縣城,奔省城的高而去了。
2個小時後,周青到了省城,給郭芬芬的手機去了個電話,還是那個女子接的。
當她告訴了周青醫院的地址之後,也就掛斷了電話。
當周青感到醫院的時候,郭芬芬的那位同事正焦急地在走廊裡走來走去的。
周青上前,忙是衝她問道:「咋子樣了嘛?診斷結果出來了沒有嘛?」
「還沒有嘛。」那位女子回道。
「啥子?」周青猛地一怔,「啥子病嘛?診斷了這麼長時間嘛?」
「不曉得嘛?只是她在辦公室忽然她頭暈,然後沒過一會兒,她就暈倒了嘛。」
就在這時候,一位醫生出來了。
周青忙是上前,問道:「結果出來沒有嘛?」
「嗯。」那位醫生低沉地點了下頭,貌似結果不是很樂觀,「恐怕……不好治療?情況有點兒奇怪。我們現在子都還沒有搞清楚……她究竟是不是白血病?」
「啥子?」周青又是猛地一怔。
「但是……」那位醫生又是低沉地說道,「應該就是白血病的症狀嘛?」
周青徹底地懵了,一時無語了,臉色蒼白……
然後,沒有過一會兒,周青竟然是一頭栽倒了。
郭芬芬的那位同事見周青栽倒了,急得她惶急嚷道:「醫生!醫生!醫生!醫生……」
……
兩個小時候,周青醒來之後,他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
他瞪大著雙眼,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努力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曉得這是生了啥子事情。
完了之後,他默默地起床,然後走出了病房。
他見病房外的走廊裡沒人,他也就默默地走了。
他走出病房之後,到了停車場,上車就駕車倒出了車位,然後開車走了。
當郭芬芬的那位同事去周青的病房裡看他的時候,現他人已經不在了。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她就叫了一名男醫生去洗手間看,看周青有沒有在洗手間?
後來,那名男醫生告訴她,洗手間裡沒人。
於是,她就拿起了郭芬芬的手機,給周青打去了電話。
當電話接通之後,聽見電話那端的周青說道:「你幫我告訴郭芬芬,從此以後,我和她沒了任何的關係。」
「你啥子意思嘛?」郭芬芬的這位女同事急眼了,「你他|娘|的還是不是男人嘛?見郭芬芬病危了,你就躲了呀?郭芬芬咋子個就看上了你這種沒得良心的狼心狗肺的臭男人呢?你他|娘|的死去吧!祝你開車就出車禍!你……」
周青一直沒有回話,隨她罵著。
因為正常人也是沒得法子理解他的做法的。
郭芬芬的這女同事罵了好一陣子之後,忽然生氣地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
直到一個星期後,郭芬芬奇跡般的康復了之後,當她的這位女同事跟她說了周青的事情,說他已經拋起了她。
郭芬芬暗自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她不怪他。
她的這位女同事很是納悶,感覺是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郭芬芬告訴她,換作是別的男人恐怕還做不到他這點。隨後,郭芬芬又跟她解釋了一番,說算命的說周青3o歲之前不能談婚論嫁,若是談婚論嫁的話,對方就會有意外生的。現在子,意外卻是生了。
等聽了郭芬芬的這番解釋之後,她的這位女同事終於明白了周青的做法。
完了之後,她給周青去了一個電話致歉,說那天罵了他的事情。
周青只是淡然一笑,說沒得啥子。他已經忘記了。
然後,周青又問起了郭芬芬的時候。
郭芬芬的那位女同事,也就將手機遞給了郭芬芬。
郭芬芬拿過手機,微微一笑:「嘻……我沒得事情了。你還好撒?」
「嘿……」周青也是一笑,「我沒得啥子事情。你沒得事情就好了嘛。不好意思,又害了你嘛!」
「嘻……啥子話嘛?我自己生病而已,不管你啥子事情撒。」
「嘿……好了,我不跟你多說啥子了,我還有事情嘛。」
「那好,你忙吧。」
「……」
2ooo年。3月。縣|政府辦公大樓,縣長辦公室。
鬍子拉碴的周青坐在一位新縣長的辦公桌對面,笑微微地瞧著他。
那位新縣長也是笑微微地瞧著周青,言道:「嘿……周青同志,曾縣長和我移交工作的時候,一再強調了你,要我重點培養你,現在子……我想提升到縣委來工作,你又啥子想法沒得嘛?」
「嘿……」周青淡淡地一笑,「胥縣長,先我感謝您給我這次提升的機會!但是……我覺得……我恐怕還沒得這個能力來信任這份工作嘛?我還是好好抓好石頭鎮的工作吧。因為……我規劃的計劃,還有兩項沒有完成,所以……我覺得我應該給百姓一個交代撒。」
「周青同志,這個嘛……你就不用擔心了撒。既然調你來縣|政府上班,關於石頭鎮那塊,我們自然會安排新的鎮長撒。到時候,你把你沒有完成的工作,移交給他就好了嘛。」
「這個嘛……」周青想了想,然後淡然一笑,「嘿……胥縣長呀,您這次一定要提升我來縣|政府上班嗎?」
「咋子了嘛?」胥縣長不jin笑,「嘿……你還不想要這個機會呀?還是你……不想來縣|政府上班呀?」
「嘿……」周青忙是一笑,「不是嘛,我當然是很想來縣|政府上班撒,只是我擔心……將來工作沒有做好的話,怕是對不起胥縣長撒?」
「那你就把工作抓好就可以了撒。」
「那您打算……要我主抓那塊工作嘛?」
「水利局。你覺得咋子樣嘛?」
「水利局?」周青一怔,「關於水利這塊……我可是不懂喲。」
「沒得事情,你只是領導撒。給你幾天時間熟悉一下工作環境之後,自然也就是可以信任了撒。放心吧,我相信你撒!對你,我也是蠻有信心撒!」
「嘿……」周青忙是一笑,「謝謝胥縣長對我的信任!」
「不用這麼客氣撒。只要你將來子把工作抓好了就好了撒。」
「這個嘛……您放心吧!既然您給我這個機會的話,我會努力嘛!」
「那就好,那就這樣子嘛,下週一,你就來縣裡上班。到時候,我親自帶你去水利局那邊跟下屬們見面。」
「嗯。」周青忙是點了點頭,「謝謝胥縣長!」
「那好,我們今日個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嘛。」
「……」
談話結束後,周青也就從縣|政府的辦公樓出來了。
這時候,正是上午時分,春光明媚。
周青笑微微地從樓前的台階緩緩地下來,一邊拿起手機,給郭芬芬去了個電話。
當電話接通後,從電話裡傳來郭芬芬的聲音:「你啥子事情嘛?」
「嘿……」周青開心地一笑,「我下週一要調來縣水利局當局長了嘛。」
「那,恭喜你!」郭芬芬的聲音很低沉,「正好,我下週一結婚,看來……你不能來了?」
「啥子?」周青猛地一怔,然後又忙平緩自己的心態,盡量平靜道,「嘿……也恭喜你!」
「謝謝!」
「嘿……不客氣嘛。」然後周青想了一下,輕歎了口氣,「唉……轉眼間,4年了。嘿……時間過得可是真快。我現在子已經是3o歲了,還是個單身漢,嘿嘿……」
郭芬芬低聲道:「那你可是要抓緊了喲。」
「是呀。」周青回道,「我是要抓緊了呀。只不過是……我現在子也老了呀。算命先生說……我3o歲以後才能結婚。看來……我現在子可以結婚了。我也應該去找個女的結婚了。」說著,周青莫名地哭了,「要是……我現在子……重新認識你的話……那該多好呀。」
「別這樣子嘛。你是個大男人撒。哭啥子嘛?」
「嘿……」周青忙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是呀,我哭啥子嘛?我不哭。我是男人。可是……劉德華不是唱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嘛?」
「那你就大聲地哭出來吧!」郭芬芬忽然道,「我曉得……你現在子心裡一定不好受嘛。但是……真的子很對不起!不是我不能等,而是我已經等不下去了嘛。我要是再不結婚的話,恐怕……我父母都看不見自己的女婿了撒?」
「可是……你那麼多年都等了,為啥子等我現在子可以結婚了,你卻忽然告訴我,你要結婚了嘛?你究竟啥子意思嘛?」
「沒得啥子意思撒。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嘛。總之……我下週一要結婚了撒。」
「那……」周青愣了愣,「好了,掛了嘛。不說了,啥子也不說了嘛。」
「那好。那我們……就這樣了吧?」
「嗯。也只能這樣子了撒。」
「那好。再見嘛。」
「再見?」周青愣了愣,「我們還能再見嗎?」
「那就……再也不見了吧。」
「嗯。」
然後便聽見郭芬芬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周青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朝他的車走去了,上了他的車,點燃了一根煙。
在車上吃完了一根煙之後,他便是駕車出了縣|政府辦公大院。
然後,他駕車往河邊路而去了。打算去他縣城的家。
然而,他卻是在河邊公園那兒找個地方停下了車,然後下車奔河邊公園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