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雞啼,日頭一如既往,從東邊的山頭慢慢地升起,映紅了江漁村前邊江面。
如今唯一的變化就是江面上被架起了一座橋樑,是那般的宏偉。
冬天的早晨,可見田間裡有著一層薄薄的霜,感覺甚是寒氣逼人。
早起的村民們提著褲子,一路朝茅房跑去了。
等日頭漸漸高昇,田間的薄霜漸漸散去,周青便從裡屋裡走了出來,睡眼朦朧的。
跟著,楊倩倩也從裡屋走了出來。
他們倆本不是戀人,但卻看似fu妻。
在周青和楊倩倩前後腳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周青他|爸坐在堂屋的木桌前在吧嗒吧嗒地抽著煙,騰雲駕霧的。
楊倩倩暗自瞟了周青他|爸一眼,不覺便是羞澀地紅了臉。
周青他|爸雖是鐵青著臉白了周青一眼,但他的心裡卻甚是高興,因為他已經知曉了昨晚周青是楊倩倩的屋裡睡的。
周青他|爸看出了楊倩倩臉上的羞澀,所以他|爸也就沒有吭聲,像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周青從裡屋出來之後,見他|爸坐在堂屋的木桌前吧嗒地抽著煙,他只是瞟了他|爸一眼,啥子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轉身朝門外走去了,跨過門檻,然後又是一轉身,沿著屋簷下的台階朝茅房的方向走去了。
這時候,周青他|媽正蹲在茅房裡的坑上,聽見茅房外傳來腳步聲,他|媽便是急忙問道:「哪個?茅房有人。」
「哦。」周青應了一聲,也就趕忙止步了,佇立在茅房外等著蹲坑。
周青在茅房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感覺有些不耐煩地從兜裡掏出了他的中華牌香煙來,取出一根,叼到嘴上,點燃,抽了一口。
就在這時,他|媽一邊從茅房裡走了出來,一邊在提著褲頭,一邊打量了周青一眼,說了句:「你個短命鬼天天吃這好煙,有錢吃沒得?」
「咋子個會沒得錢吃呢?」周青一邊回道,一邊急忙朝茅房走去了。
他|媽在茅房的門口提好了褲子,繫好了之後,便是沖茅房裡邊的周青問了句:「周青呀,你今日下午又要走了,媽給煮幾個雞蛋在路上吃吧?」
周青蹲在茅房的坑上,回道:「不用了嘛。我坐飛機,一哈哈就到了,還吃啥子雞蛋嘛?」
「坐飛機?」他|媽怔了怔,擔心道,「飛機在天上飛,安不安全呀?會不會掉下來呀?」
「不會的嘛。」周青回道,「哎呀,咋子可能會掉下來的嘛?」
「咋子就不可能呢?」他|媽回道,「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你咋子個就是不坐火車呢?火車在地上爬著走的,多安全的嘛?」
「哎呀,」周青有些不耐煩了,「火車要是出gui了的話,同樣子要死人的嘛。你不是常說人是命的嘛。所以閻王爺不收我,咋子都沒得事情的嘛。」
他|媽又是回道:「就你個短命鬼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閻王爺都怕你的,咋子還敢收你哦?好了,媽去做早飯去了,你蹲著吧。」
說著,他|媽也就走了。
他|媽剛走,不料,楊倩倩又是急急忙忙地跑來,沖茅房裡邊嚷道:「喂,周青呀,你好了沒得嘛?」
「一哈哈就好了嘛,你急啥子嘛?」周青在茅房裡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