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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嘉蹲在地上將史蒂芬死死擁在懷中,一雙修長的柔荑輕撫著史蒂芬那剛毅的面龐,雖然從德庫拉口中確認了史蒂芬生還的信息。但眼中的淚仍不自覺沿著下巴滴落在對方的鼻尖、嘴旁。滿頭火紅的頭髮如同瀑布散落在史蒂芬的雙鬢,微風拂動,那感覺癢癢的。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到史蒂芬這幅瀕臨死亡的樣子了,每次……都無一例外,心痛如刀割,那滋味……恨不得讓自己來代替眼前之人去承受這番苦痛,「以後別再這樣冒險了好嗎?」
「借過,借過!」杜魯推開圍在矮屋外的傭兵,大步走到娜斯嘉身邊,「放心吧,丫頭!這傢伙可真是鐵打的!」他知道自己的言語並沒添加比喻似的修辭,更沒有摻雜一絲誇張的意思,而是真真正正的「鐵」打的,「別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這世界上想要殺死他的人還沒出生咧!不過……你是不是該閃開一會,讓娜塔莎給他處理下傷口。」
娜斯嘉恍然大悟,這次想到自己一時性急,竟然忘了治療傷勢的事。連忙閃到牆根,等待著久違的自然術法。
沖娜斯嘉輕輕一笑,娜塔莎示意對方放心。隨即唱起遠古的精靈咒語,手中長杖在空中畫出玄奧的圖譜,在自然力量支配下,無數小草破土而生,包裹住史蒂芬全身,散發出碧綠色的柔和光芒。
精神力量投入史蒂芬身體,娜塔莎才算真正知道史蒂芬傷的到底有多麼重,體內筋脈、血管亂成一團,多數破裂出血,五臟六腑除了心臟的傷勢在某種藥物催動下緩緩癒合,其餘各個器官都化為了爛泥,根本不見蹤影。可以說,現在的史蒂芬完全就是個空皮囊,胸腹之內只有一顆心臟勉強跳動,其餘肝腸肺就只剩個渣了。這種狀態要是換做他人早翹了辮子,也就吸血鬼還能吊住一口氣。
綠色的精靈之光閃爍了足足半個時辰,遠處姍姍來遲的守城衛隊,已經出現在了涅瓦大街一角。娜塔莎面色蒼白,耗盡所有魔力才將史蒂芬體內傷勢治療了七七八八,長出一口氣鬆開魔杖,一股強烈的暈眩感直逼腦海,若不是斯特雷攙扶及時,險些栽倒在地。
「娜塔莎,你沒事吧?」斯特雷擔憂問道。
「沒事!精神力有些透支而已。」忙碌了一夜,早就讓娜塔莎疲憊不堪,這會又大量使用精神力量,讓娜塔莎有些吃不消了。
「可是……哥怎麼還沒醒?」娜斯嘉重新將史蒂芬攬在懷裡,問道。
「史蒂芬也是力量透支太過,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醒。放心吧,一會就好了。」德庫拉擠進矮屋,隨手用利爪抹開手中教衛手腕上的大血管,湊到史蒂芬嘴前,將腥濃的血液灌進他嘴裡。
血水入口,所有人頓時看到史蒂芬緊閉的眼睛竟然動了,緊接著是潔白脖頸上的喉結,來回蠕動,開始吞噬流入口中的甘甜血水。
德庫拉死死鉗在手中的教衛,隨著鮮血流失面色慘白,接著變成鐵青,身體乾癟,越來越乾癟,最後……化為一具乾屍,被德庫拉拋到一旁。
「好了!」德庫拉拍拍手,「威斯克,你扛上史蒂芬,先帶大家回學校吧!對可,前門不能走,走後門吧!」
「那……您們呢?」威斯克將史蒂芬扛在背後,問德庫拉道。
德庫拉走出矮屋,抬頭望一眼戰鬥之後顯得有些破敗的教堂蒼穹,「這棟千年的教堂是該倒塌的時候了。你們不用管我們,我們放完火會趕在守城士兵趕來前撤退的。」
威斯克輕輕頷首,大步向教堂內室走去,維卡等人緊隨其後,小心翼翼踮著腳尖跟在威斯克身後,生怕踩到滿佈地面的鮮血,或是教衛的殘軀剩肉。
「哦!對了。」德庫拉喊住七賢者,道:「摧毀教廷大教堂又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別忘到聖公會來領1000積分。當然,還有足額的賞金,嗯……」他沉思一陣,「就五十魔晶幣吧!」
「什麼?五十魔晶幣。」說話的赫然是趴在威斯克背上的史蒂芬,剛剛甦醒的他掙扎著從威斯克背上落到地面,一瘸一拐的樣子證明他的傷勢此時並沒有完全痊癒,但說話的聲音卻中氣十足。他伸出五根手指,不住詢問。
「沒錯,一人五十,八個人四百。怎麼?嫌少?」
「沒有沒有沒有!」史蒂芬連說三個沒有,「我們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這四百魔晶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哎呀!哥,你怎麼跟亞當斯密似的,學的那麼財迷。以後少跟這樣的人來往,會學壞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娜斯嘉來回圍著史蒂芬四處瞧看。
史蒂芬無奈的撇撇嘴,暗道娜斯嘉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現在的他開支之大,連自己都不由咋舌,特別是謝苗諾夫的研究項目,那傢伙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手頭的四級魔核賣來的錢全都投了進去,可是到現在仍處於初期階段。「快走吧。再不走官兵來了可就麻煩了。」他趕忙岔開話題,回頭望向燃起濃濃火焰的教廷,提醒娜斯嘉說。
「走吧!」娜斯嘉連忙摻起史蒂芬,跟在威斯克身後,穿過狹長的走道,沿著維克多進來的路線,大步離開教堂,來到與涅瓦大街隔聖·克裡安大教堂相望的艾凱斯特大街。
重見天日讓眾人疲憊的心情舒緩了許多,長出一口氣,忙碌無比的一夜讓八人回味無窮,那感覺就像吞下一口陳年佳釀教堂裡鬥毆的聲音早就傳入道路周邊商舖和住宅,嚇得時值正午都沒人敢在這條街上行走……將披在身上的長袍緊了緊,七賢者走上寂寥的大道。繞一個圈才回到重返校園的路線。
「今天沒去門捷列夫老師那上課,不會惹得他不高興吧!」成為門捷列夫入室弟子之後,斯特羅克已經改變了對對方的
的稱呼,將大師改成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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