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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變色龍(上) 文 / 萌月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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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塞瓦斯托波爾大街一路向南,再轉向東方,這裡便是港口所在了。

    寂靜的夜裡,港口上除了波濤拍擊海岸的聲音,和時不時傳來的海鳥鳴叫,沒有任何雜音。圓月高掛,照在海面上,讓海水塗上了一抹銀色。深夜中的港口褪去了白日的繁華,喊著號子搬運貨物的勞工早已進入夢鄉。他們中,有的因無家可歸,就睡在海邊的棚子裡,海風拂過,四下透風的搭棚搖搖晃晃,似是隨時都可能坍塌。

    「砰砰砰!」正在這時,港口不遠處一處倉庫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倉庫內問話者明顯有些不耐煩。

    「快開門,我是克裡奇啊!」綠毛男子打個噴嚏,說。

    倉庫大門觀察孔的木板應聲開啟,透出屋內魔導燈綻放出的亮光。一張四方大臉驟然出現在觀察孔裡,他看一眼克裡奇後,一臉警惕的四處打量倉庫外的環境,「沒被人跟蹤吧?」

    「哎呀!內德維奇老兄,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阿欠。」綠毛克裡奇揉揉鼻子,雙臂抱在胸前,蜷作一團,催促道:「快開門吧!這破地方真tm冷。」

    「你穿那麼薄來海邊能不冷嘛!」內德維奇笑罵一句。門內傳來一陣門閂開啟的聲音,大門影身而開,魔導燈散發出的強烈的光芒讓一直處於黑暗之中的克裡奇一陣不適應,雙眼被強光刺痛,忍不住抬起手掌遮擋。

    「該死。開這麼亮燈幹什麼,開舞會嘛!」克裡奇低罵一句,跨入倉庫大門。

    內德維奇低聲一笑,在倉庫外警惕的四下打量一陣,才重新拴上門閂,回過身來。「雖不是舞會,也差不太多了。走,咱們兄弟喝一杯去。給你壓壓驚。」他摟著克裡奇的肩頭,走進寬闊的倉庫,「對了,今天晚上還順利吧?史蒂芬那傢伙有沒有難為你?」

    「這個白癡敢難為我?他難為我什麼?咱們可是貴族,難道他還敢打我不成!別做夢了,除非他想在牢裡待一輩子。」借說話的機會,克裡奇眼睛滴溜溜一陣亂轉,挨個打量著倉庫裡的人群。弗吉尼奇三十五悍將一個沒少全在這裡,他們三五成群,四五一波,盤腿坐在倉庫的角落裡歡笑、怒罵著飲酒作樂,看到克裡奇走進倉庫,紛紛揮手致意。六七個跟班充當侍應,正在不停向握在悍將們手中的酒杯裡滿著香氣撲鼻的美酒。

    克裡奇瞧來瞧去沒有找到弗吉尼奇身影,心中焦急,暗暗為措施良機大為遺憾。「咦?弗老大呢?」他問內德維奇道。

    「剛出去一會,有個神秘兮兮的傢伙來找他,把他叫走了!」內德維奇攤開手掌,表示自己也不十分清楚其中緣由。

    「嘿!我還有事給他匯報呢!得,人先走了。」

    「沒什麼急事還是等明天吧!今天晚上,咱們一醉方休。」內德維奇將克裡奇引到酒桶前,從桌上隨手撿起兩支銀杯,灌滿美酒。將其中一支遞給克裡奇,笑著說:「為你安全歸來乾杯。」

    瞧見美酒,克裡奇雙眼精光猛閃,興奮的嘴都咧到了後腦勺,那樣子跟克裡奇酒鬼的身份完全吻合。他將頭湊近酒桶,酒桶上端開口出傳出撲鼻的酒香,柔和綿長,「好酒!」酒杯內的美酒一飲而盡,他將酒杯置於桶中,再度接起一杯,面帶癡迷的輕嗅其中滋味。

    「你這傢伙!」內德維奇猛拍克裡奇的肩頭,「這可是斯科爾甘釀,勁大的很,悠著點喝。」

    「嘿嘿!」綠毛克裡奇舉杯大笑,「我的酒量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喝上一、二升也沒有問題。」

    內德維奇了然一笑,別看克裡奇是原三十六悍將之中最瘦的,但酒量卻是最好的,過去的聚會、舞會上,克裡奇的酒量他算是親眼見識過,那傢伙……完全可以用喝酒如喝水來形容。

    「對了!那小娘們呢?」克裡奇打個酒嗝,問內德維奇。

    「裡屋呢!」內德維奇輕抿一口杯中甘釀,悻悻撇撇嘴說。

    「我先去找她樂呵樂呵。」克裡奇趁內德維奇不注意將杯中美酒倒回桶裡,桃花眼瞇成一線,猥瑣的搓著雙手道。

    「別去!」內德維奇連忙攔下扭身離去的克裡奇,說:「瓦西裡老大攔著屋門,不讓任何人動她。就連弗老大都不讓進門。為這事,瓦西裡老大和弗老大險些鬧翻臉,要不是有人來把弗老大叫走,說不定這會瓦西裡老大已經去見上帝了。」

    「什麼?」克裡奇雙眸一滯,問道:「瓦西裡老大這是怎麼了?他竟敢公然反抗弗老大?他為什麼這麼做?」

    「天知道!」內德維奇吧嗒吧嗒嘴,娜斯嘉那玲瓏可愛的身影和嬌美的容顏時不時在他腦中浮現,撩撥著他心底那份原始的**。「瓦西裡老大說,今天任何人不許騷擾和傷害那娘們,等明天引來史蒂芬,再讓他親眼目睹小情人受辱的整個過程。點子是不錯,但是我們完全可以今天樂呵完,明天再讓史蒂芬親眼看看這香艷的場景不是嗎?」

    克裡奇雙眼微瞇,瓦西裡的奸計不可謂不歹毒,可是內德維奇說的也十分有理,難道瓦西裡真的心向七賢者?他問內德維奇道:「你什麼意思?」

    「瓦西裡老大有問題,最近一段時間你難道沒有發現瓦西裡總在暗地裡袒護那幫平民嗎?弗老大早就看出他有問題,看起來似是還在為弗老大出謀劃策,背地裡卻總向學校告密,藉機維護七賢者,打壓弗老大。所以,弗老大早就看他不順眼,想要除之而後快了。之所以至今還沒有動手,完全是出於三年交往積累下來的友誼。畢竟瓦西裡老大在過去三年裡為他做過不少事。可是現在,這份友誼也快在不斷的利益衝突中消磨光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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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瓦西裡老大為什麼要背叛弗老大?這對他沒有絲毫好處啊!」克裡奇眼睛瞪得溜圓,問道。

    「天知道。我只能說他是個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跟弗老大對抗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下一個必死之人是史蒂芬,緊隨其後的恐怕就是……瓦西裡了。」內德維奇說話語氣平緩,就像在敘述家長裡短似的。

    「不行!」克裡奇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一擊掌,焦急的對內德維奇,說:「不行,讓瓦西裡一個人看著那女人我心裡總是不太放心,別讓他偷偷把人放跑了。」

    內德維奇一怕腦門,想起內室還有一扇暗窗沒被封死。「走,咱們過去看看。」他一把拉住克裡奇的胳膊,作勢便往倉庫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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