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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王的盛宴(下) 文 / 萌月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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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人將領林斯克和宰相卡洛斯基將史蒂芬圍在中央,舉著大大的鐵杯推杯置盞著,「史蒂芬老兄。」林斯克摟著史蒂芬的肩膀,舌頭打著卷,「嘿」他猛拍史蒂芬肩膀一下,哈哈大笑著沖卡洛斯基說:「見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條漢子,怎麼樣?沒看走眼吧!啊?深入山惢!千萬年來你聽說過誰跑到那鬼地方去,嗯?」他猛灌一口啤酒,含糊不清的接著說:「史蒂芬進去了,還殺了只魔獸出來。了不起啊!」林斯克翹著大拇指,絲毫不吝嗇讚揚之情。

    史蒂芬臉頰微紅,身形高大的他蹲坐在兩名矮人中間顯得格外怪異,「不敢不敢,史蒂芬只不過沾了些運氣罷了。」

    「誒!史蒂芬兄弟莫要謙虛。」卡洛斯基雖然是矮人中的官,但為人卻如武人一樣豪爽、大方。他在華麗的士袍上摸摸手上食用烤肉時沾到的油污,哈哈大笑著將酒杯舉到史蒂芬面前,「矮人尚武,崇拜英雄。兄弟的勇武矮人有目共睹,當得這些誇讚。」他興奮的一口乾勁杯中美酒,笑呵呵的拍著史蒂芬的肩膀說:「英雄出少年啊!」

    史蒂芬目露迷離,雙耳中不斷傳來矮人族那歡快的傳統舞曲,他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大堂中央載歌載舞的人們和歡快大笑的威斯克、娜塔莎等人,心卻飄飄然回到恩斯克,回到克裡木,回到辛菲爾克,墜入切克村……在那裡一道高大的身影笑瞇瞇的看著他,「爸爸!怎樣才能成為偉大的人?」

    「成為一名強大的魔法師和鬥士就能成為偉大的人!」

    他雙手合十,沉聲低喃,「爸,我助矮人度過危機,成為了他們的英雄……可以算作偉大的人了嗎?」

    「哥!」娜斯嘉的呼喚將迷離的史蒂芬拉回現實,她將潔白的柔荑伸直史蒂芬面前,「一起來跳舞吧!」

    「嗯?」一身紅袍,一頭鮮亮的紅髮將眼前的女孩包裹在歡快的色彩之中,史蒂芬沖林斯基和卡洛斯基歉意一笑,道:「抱歉,兩位大人。我去活動活動。」

    「去吧!去吧!」兩位熱情的矮人擺擺手,「年輕人就該充滿活力。去盡情享受矮人的歡快氣氛吧!」說完,二人鐵杯一碰,大笑著繼續痛飲。

    盛大節日才會演奏的矮人大曲跳動著歡快的音符,音符輾轉縈繞,繞著舞池中歡笑的人群旋轉跳動。

    「史蒂芬!」矮人王塔暾喜氣洋洋的看著舞池中的孩子們,他擺擺手示意史蒂芬走上高台,「娜斯嘉一塊過來吧!跟老頭子喝上一杯。」

    史蒂芬拉著不情不願的娜斯嘉來到矮人王的寶座前,拿起一隻新的酒杯倒滿啤酒敬向大殿之中那至高無上之人。「謝陛下盛情款待。」

    「不必客套,現在我們是一家人!」塔暾擺了擺手,笑著說。

    「一家人?」史蒂芬拭去嘴角的啤酒殘漬,疑惑的問。

    「怎麼?你不願意?」塔暾嘿嘿一笑,「自從接受勇士勳章的那一刻,你就是矮人族的一員了,是矮人王國裡唯一一名外族人。所以我們都是一家人。」

    史蒂芬釋然一笑,單腿跪地感激的說:「謝陛下恩賜!」

    塔暾起身來到史蒂芬面前,笑瞇瞇的扶起跪地的史蒂芬,道:「無須客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矮人族的榮譽公民,享有等同矮人的待遇。成年之後你會在這裡得到一套專屬於你的公寓,也可以按月領取收入。」

    「謝謝陛下。」矮人的盛情再度感動了史蒂芬,他高舉鐵杯一飲而盡。

    「對了!」史蒂芬歉意的低下頭,「非常抱歉,陛下。我把天煞弄丟了!」

    塔暾笑容一僵,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兵器雖好,但總歸是個物件,無論如何也不如生命寶貴。」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心裡卻在滴血,天煞與神骨一樣是他此生以來最傑出的作品,長久以來他一隻將這柄奇門魔杖當做心肝寶貝一樣供奉在密室之中。每個黎明,都會將它握在手心不斷把玩。「還能找到它嗎?」塔暾最終還是沒有戰勝心中對於天煞的那份依戀。如果知道確切位置,他十分希望史蒂芬能夠再入一次山惢,將天煞撿回來。

    史蒂芬搖了搖頭,徹底絕了矮人王的念想,「非常抱歉,陛下。天煞隨我一同跌落岩漿湖的時候被消融了。」

    「什麼?」塔暾驚得一蹦老高,只不過令他心驚肉跳的並非天煞消融的消息,「你說你跌到岩漿湖裡去了?」看到史蒂芬點頭承認,他翻來覆去盯著史蒂芬瞧看,一雙佈滿老繭的大手撫摸著史蒂芬的週身。

    「神骨竟然……更加粗壯了~」塔暾自言自語,鼻子一抽一鬆不停抖動,「密度更大,乖乖!」他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史蒂芬的雙眼,道:「你在岩漿湖裡都發生了什麼?」

    史蒂芬微微一笑,將自己在山惢之中對戰炎魔的整個過程描述了一遍,並將骨骼淬煉的猜測詳細解釋給了矮人王。

    「淬煉!天吶,史蒂芬,不僅僅是淬煉。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好的驚人。」塔暾揉揉發紅的鼻頭,一陣哈哈大笑。「天煞沒有丟,或者說它永遠都不會丟了。」

    「我想,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史蒂芬疑惑的盯著矮人王,問道。

    「它就在你的身體裡。」矮人王塔暾指著自己紅紅的鼻頭接著說:「矮人靈敏的嗅覺是不會欺騙我的。天煞現在就在你的體內。」

    「什麼?您是說製作天煞的神鐵溶解之後匯聚到了我的身上嗎?」史蒂芬終於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骨骼道。

    「是!」塔暾輕輕頷首,指著史蒂芬的左胸道:

    「現在的天煞在這裡!」

    「哪?」娜斯嘉緊緊瞪著史蒂芬左部高隆的胸肌來回瞧看,「胸部肌肉裡嗎?」

    「錯!心臟。」塔暾笑意更濃,知道心愛作品並未化作烏有的他,心情一時大好。他激動地背著手來回踱步,解釋說:「神鐵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低溫環境對神鐵有著極強的吸引力。當它們在液態時發現低溫區域後,會像具有生命一樣自主流動,而流動的目標則是那帶給它們清涼的所在。當年,我正是借助這個特性煉製了神骨和天煞。」他扎一停頓,雙眸緊緊盯著一臉駭然的史蒂芬,嬉笑著一跳老高:「你知道嗎?史蒂芬。按照你的說法,在天煞融化的那一刻,你的心臟正處於清涼魔陣的保護之下,恰是整個岩漿湖裡溫度最低的所在。正是這個原因,原屬於天煞的神鐵在融化為鐵水之後,在那裡匯聚,並在清涼魔陣的低溫環境下重新凝結,成為一套特別的心臟護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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