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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當然不會。」安東擺了擺手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們的好戰友、好兄弟。再說了,血族在恩斯克帝國生存是合法的,我們可不是教廷的走狗。」
「是啊!」學員們舉著拳頭相繼響應。
「你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攙扶著何羅波的列娜,看向地上那些險些要了她性命的雷爪地行龍屍體,心有餘悸的來到史蒂芬面前,說:「我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會嫌棄你呢!」
史蒂芬綻放出狂喜的笑容,長久壓抑在心底的秘密現在說出來,現在又能被朋友們接受,心裡頓覺一陣輕鬆。「非常抱歉之前一直瞞著你們。」
娜斯嘉輕拭淚水,說:「哥,其實你不用瞞著我們的。是吸血鬼又如何!世人皆說吸血鬼遭到光明神的詛咒,以吸食骯髒的鮮血為生,卻不知,世上最骯髒的不是鮮血而是人心。那些一個個號稱聖潔無比的教廷牧師雖然吃著潔淨的食物,但心卻比誰都要骯髒。他們侵吞別人的私產,將虔誠教徒們的洗罪供奉中飽私囊……所以,哥,你不必為自己成為吸血鬼而自卑,無論別人怎麼評價吸血鬼,你永遠是我們心中最親的親人。」
「光明?黑暗?」史蒂芬面色一滯,陷入沉思。「娜斯嘉你說的真好。」想通其間關係的史蒂芬激動的將娜斯嘉擁入懷中,「嘿!誰說黑暗生物不能心存光明。娜斯嘉你說的真好。」
俏臉一紅,娜斯嘉眼眸浮動,親切的看著史蒂芬,感受著對方手掌上傳來的那份冰冷,問道:「哥,你是怎麼變成吸血鬼的,能跟我們說說嗎?還有你魔心裡的那片陰暗又是什麼?」
史蒂芬低頭略一思量,掃視一眼聚精會神等待答案的隊友們,說:「如果沒有吸血鬼超強的身體自愈能力,我的雙臂也無法重生。至於魔心裡的陰影,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他又撒謊了,只不過謊言中又透漏著實情,他確實是因為修復手臂才甘願成為血族的,魔心中的陰影也確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之所以撒謊,並不是因為他不信任自己的夥伴,而是人多口雜,難免有哪位學員會在不經意間洩露消息。造神計劃的秘密絕對不能外洩,如果讓教廷的人探到口風,他有理由相信那幫該死的傳教士一定會不擇手段把自己擄到聖城,如同長尾兔似得被他們當做試驗品切割研究。到時候不僅要有性命之憂,期間的痛哭也不會比造神計劃好上多少。
聽到史蒂芬的回答,娜斯嘉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雙臂緊緊環住史蒂芬的腰際,腦袋埋在史蒂芬胸前低聲哽咽。竟然又是為了她,如果不是為了她,史蒂芬也不會失去雙臂,自然也不會成為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對不起,哥!如果不是為了我,你就不會變成吸血鬼了。」
「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史蒂芬搖了搖頭,他從未因自己被斯丁塔克斬斷雙手而怨恨過誰。相反在經歷了萬般劫難之後,反而因贏得了強大的實力大為慶幸。「況且變成血族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如果沒有這番經歷說不定我還是那個只會吐口水,連個火球都放不出的學員呢!不是嗎?」史蒂芬眨了眨眼,將自己實力增長的緣由全都推到吸血鬼血統上。
娜斯嘉破涕為笑,仰著臉癡癡的看著眼前之人。「謝謝你!」
「謝我什麼?」史蒂芬還是第一次這樣專注的與這位名義上的妹妹對視,玫紅色長髮垂到腰際,長長的睫毛俏皮的向上翹著,紅色的眸子帶著晶瑩的霧氣一眨不眨,蘊含著靈動的美。她的面龐呈瓜子型,潔白無暇,在陽光的照耀下似是散發著乳白色的亮光,那圓潤的弧線像光明神最傑出的畫作。嘴唇同樣鮮紅,由於心有委屈微微上翹著,更給這俊秀的面龐增添了幾分清靈的氣息。
史蒂芬的深情凝望,使得娜斯嘉心跳驟然加快。她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謝謝哥一直以來對我的保護。以後我要堅強起來、強大起來,自己保護自己,再也不讓哥為我再受傷了。」
娜斯嘉的話語將史蒂芬從回憶拉回現實,「傻丫頭。」史蒂芬寵溺的伸出手指,想像以往一樣寵溺的刮一下麗人那堅挺的鼻樑,卻忽然發現自己怎麼也下不去手。他心中不斷糾葛著自己與娜斯嘉之間的關係,妹妹?亦或是?
「別從這謝來謝去了。」安東不識相的打斷了兩人間情意綿綿的對望,「都是一家人,顯得多外道。快來打掃戰場,同學們都忙活不過來了。」
史蒂芬抬頭一看,學員們都在熱火朝天的忙著手中的活計,收割著磁性的戰利品。魔獸身上除了這次的測試任務目標魔核外,身上的很多器官也對人類有很大功用,比如冰凌狂獅的長髮就是一味很好的草藥,最宜用於治療發熱類疾病。烈火犀的外皮無疑是製作皮甲的最佳原料,而它鼻尖的角磨製成粉,是貴族太太們美容養顏的搶手貨色……
史蒂芬仍舊忍不住刮了一下娜斯嘉嬌小的鼻樑,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卻紅的像是熟透的智慧果,「走吧!幹活去吧。」
女人那敏感的感知能力,讓娜斯嘉察覺到了史蒂芬此刻的不同。她洋溢著甜美的笑就乖乖的被史蒂芬牽著走向鮮血灑滿大地的雷爪地行龍屍體。在這一刻,鮮血的色彩是那樣的鮮艷,活像火燒雲那絕美的艷紅,她們灑落在地上,點點滴滴,像是春季草原上的花,綻放著雀躍著。
漢考克那高大的身軀遠遠的站在距離學員們不遠處的樹上,緊繃的肌肉自史蒂芬擊殺最後一隻雷爪地行龍的那一刻已經鬆弛下來。躲避在濃密鬍子下的大嘴咧的老大,不由自主興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