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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曼失望了!他知道只有在試驗品清醒的時候向魔心充氣,才有可能擴大魔心的體積,提升魔法潛力。他甚至親眼見過在昏睡狀態下給魔心充氣的結果,那小腦袋就像瞬間爆開的水球,鮮血四濺之後連個殘渣都不會剩下。
到了這個關鍵時刻,眼前這個堅強的小孩終歸還是沒有承受住疼痛所帶來的苦楚。他昏了過去,無論怎麼叫也醒不過來。
又是一次失敗的試驗,不過還好,起碼試驗品還活著。還是等他清醒過來,身體恢復好之後,再試一次吧!
長時間精密度的手術使得塞德曼的精神力大幅下降,下降到就連釋放神聖之光都成為了奢侈。塞德曼從身後小車上拿出針線,準備縫合史蒂芬腦部那慎人的傷口。正在這時,一聲高昂的嚎叫將他抬起的手定格在空中。
「我不會讓你失望……」
塞德曼頓時驚喜交加,那枯萎的精神力似是伴隨著這一生叫嚷立刻充盈起來。他的眼中泛著激動的淚花。連忙從小桌上掏出充氣塞子,握在手中。「史蒂芬,就差這最後一步了。堅持住,你絕對不能讓我失望。我要把你打造成為神……成為俯瞰眾生的神!你必須給我好好活著……」
史蒂芬的眼睛猛地睜開,信念的力量充斥於全身心,堅定的眼神不斷吞吐。他大喝一聲,「來吧!」
塞德曼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他還從未成功給清醒的人充拓過魔心,這是第一次。他小心翼翼將氣針扎進史蒂芬那細小的魔心之中,接著開啟了充氣塞子的閥門。
如果之前幾個步驟所帶來的感受,是**疼痛的極致。那麼現在的感受,就可以說是精神苦痛的巔峰。隨著氣體入腦,史蒂芬頓時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某人強行拽著剝離身體似的,週身神經像是雷電劈中,不斷的痙攣。體內的器官來回翻滾,扭曲變形。強烈的昏厥感如同釘子般不斷刺激著他的頭腦,死神的呼叫在耳畔吹響。
塞德曼僅僅盯著眼前史蒂芬腦中那顆豆粒大小的魔心,氧氣沿著針管不停的注入著。魔心不斷變大著,從豆粒逐步充斥到了拇指蓋大小。根據以往屍檢得出的結論,這已經接近80分的程度了。到了這個分值,如果再配以史蒂芬四屬性的魔法感知,稱為神才毫不為過。不過他不甘心,在他的心中要做就做出最完美的作品。氣體仍在不停輸入,心魔的外膜幾近透明,似是再多加幾分氣體就會被撐破似的。他想就此停下,但又不甘心,他想尋求這人類的極限,卻又懼怕這原本應該成功的試驗品,向他的前任們那樣落個身首異處。「還撐得住嗎?」斗大的汗珠掛在塞德曼那蒼白的面龐之上。
「砰砰」兩聲,由於緊咬牙關,史蒂芬的兩顆槽牙相繼崩裂。滿嘴的鮮血伴著牙齒碎片堵住口腔,使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過從口型塞德曼可以看出,他是在說:「來吧!」
塞德曼騰出手來使勁抹了把面龐,將汗漬擦在身上,用及其輕微的力量推著送氣閥門。直到整個魔心外膜開始呈現出血色,幾乎到了爆開的臨界邊緣,他精準到極致的停下了這項工作。他深歎一口氣,今天無論是自己還是史蒂芬的表現都絲毫無差,精彩到極致,似是得到了偉大光明神保佑似的。整個造神計劃最艱苦的階段算是徹底完成了,剩下的內容風險則要低得多。
隨著氣針被拔出,魔心開始慢慢乾癟下去,但容量卻不會發生多大變化。日後隨著史蒂芬精神力不斷攀升,它還會再飽滿起來的。在魔心乾癟極致的時刻,塞德曼從燒杯中捏出一條細長的短線,小心翼翼的沿著針孔送入了魔心之中,整個造神計劃的第一步才算正式完成。
……
連續數日的噩夢一直不斷糾纏著史蒂芬,夢中他仍然躺在那間陰暗的地下室裡。地下室角落裡擺設著那座週身刻滿符的金屬骷髏,骷髏的眼睛不時放出翠綠色的光芒死死的盯著他,下頜不斷開合,似是在傾訴什麼!地下室壁爐裡的篝火燒的通紅,不斷散發出強忍的濃煙,塞德曼蹲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根根血淋淋的人骨,不斷塞到火焰之中,是不是還回頭猙獰大笑,「史蒂芬,偉大的神!這凡人的骨頭你用不著了!」
史蒂芬不敢在四處觀望,將視線收回到眼前,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早已臥在了自己身邊。他張開大嘴,尖銳的獠牙上鮮紅的血液,「史蒂芬……黑暗世界。」
馬車的顛簸將史蒂芬拉回現實,他知道夢中的一切並非虛幻,而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
整個造神計劃結束之後,成沒成神,史蒂芬不知道,但他卻清晰的知曉,自己已經不能算作一個人了!
馬車驟然停下誆了史蒂芬一個踉蹌。向車窗外望去,赫然已經到了學校門口,一年的時間並沒是這裡發生多大變化,大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如往常一樣。他大步跨下馬車,在塞德曼的牽引下大步走向校門。
此時的塞德曼意氣風發,頭顱高高上揚,長久以來的願望在今天終於實現。他要大聲的向那個吝嗇的老頭宣佈,神已經造就。只要給他更多的支持,他將為恩斯克打造一支由神組建而成的神聖軍團。
他還回憶起了自己那並不快樂的童年,身邊的兄妹、小夥伴不停的嘲笑他,嘲笑他是蠢材、是廢物,嘲笑他那僅有60分的魔法潛力……他禁不住在心裡得意地大喊:蠢材又怎樣?老子造就了天才。
今日的校園不同以往,在這個屬於課間休息的時間,學員們會三五成群聚在這裡,追逐打鬧、談天說地或是交流心得。然而現在卻空空蕩蕩,即便極個別人路過,也是匆匆忙忙。
史蒂芬看一眼塞德曼,顯然對方也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塞德曼看了看史蒂芬好奇的神色,說:「我先去找
找校長,回頭再去找你。」
史蒂芬如釋重負,跟這個外表慈善,內心毒辣、不擇手段的老師相處使得他每時每刻精神都很緊張。他盡量將興奮的感情深埋心底,說:「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