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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大買賣(上) 文 / 萌月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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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他也是個大熟人,不是那個試圖賄賂鬥氣戰士考官遭拒的男孩是誰。他的主人家是個大商人,從小耳熏目染使得他小小年紀就很有經商頭腦。前些天三個人在一起上課的時候,不停琢磨做小買賣的他忽然想出個賺錢的點子,具體說來就是從窮苦雲遊詩人手中買來情詩再倒賣給有錢人賺取差價。再將這個想法說給史蒂芬和彈丸之後,一經分析覺得很有搞頭,窮苦雲遊詩人需要賺取生活費,富人想要找些美妙的詩來追求和討好情人,他們三個需要賺更多的錢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一箭三雕,於是三人一拍既合,各出資三分之一,其中由於彈丸和史蒂芬手頭沒錢,所以投資款由亞當暫借,待獲利後返還。若問亞當從哪裡弄來的錢?當然是從他那有錢的東家身上「借」的了!

    「放心吧!親愛的,我可是跑遍所有雲遊詩人宿舍,才挑出的這幾首,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既肉麻又深情,貴族老爺們絕對喜歡,要是將這樣的詩篇吟誦出來,估計連鐵石心腸都能融化。所以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攻讀經濟學專業的亞當每當想到賺錢,眼睛之中就會不經意綻放出光芒。他從懷中掏出歷盡辛苦才收到的詩篇,向二人展示著。

    「這詩多錢買來的?」問話的是史蒂芬。

    亞當伸出一個手指,「一個銀幣一份。」

    「我的天,這麼貴!」史蒂芬驚訝的高喊出聲來,一個銀幣那可相當於一百銅板,足夠自己和媽媽吃喝半年了。就這麼一張破紙,上面劃上幾個字,就值一個銀幣?

    「這是智慧的結晶!」亞當無奈的白一眼史蒂芬,「一個銀幣都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

    這樣的價格雖然有些令史蒂芬難以接受,但出於對亞當雄辯和砍價能力的絕對信任,他有理由相信一銀幣這個價格,絕對算得上最低收購價。

    「那我們賣多錢?」彈丸的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

    亞當斯密伸出一個手指頭,面露笑容。

    「什麼?一個金幣?這個價格能賣出去嘛!」亞當所說的九倍差額利潤,讓史蒂芬嚇了一跳。

    亞當斯密輕輕拍了拍史蒂芬的肩頭,「放心夥計,為定這價格我可是煞費苦心。老爺們都不差錢,為博姑娘一笑,花這點小錢不算什麼!說實在的,我都覺得價格定低了。如果這次詩都能賣出去,我還想把價格漲到十金呢!」

    聽到這番話,史蒂芬和彈丸對視一眼唏噓不已。

    「咱們去哪賣?」彈丸問。

    「自然是去有錢人多的地方了!」亞當斯密十分自信,牽著史蒂芬和彈丸大步向校外走去。

    出辛菲爾克初級學院大門向西,沿國王大道走大約一恩斯克公里(簡稱恩裡,大約兩千步)便是整個城池最繁華的所在。一棟巨大的足以三萬人上座的圓形建築體坐落在整個繁華地段的正中心,建築的高度幾乎超過城裡那高達200恩米的中心大教堂圓頂。這是克裡木王國大競技場,它不僅是魔法師們、鬥士們切磋交流的地方,同時更是王國內各方勢力展示自我實力的地方。觀看大競技比賽的票價在這個時代並不昂貴,最偏僻座位的票價只需要50個銅幣,所以這項娛樂在帝國內部的受歡迎度也最高,往往一到比賽日,整個繁華的市中心將擠滿前來看比賽的人群。

    大競技場周圍,是一圈環形街道,這正是辛菲爾克最為繁華的商業街,街的名字來自於百年前的恩斯克戰爭英雄何烈夏。在何烈夏大街的另一側一排排各式商舖隔街道與大競技場相望。其中正對大競技場正門的,是一棟巨大的典型恩斯克建築,金漆圓頂,拱形巨門,在門的簷上繪有精緻的光明聖典故事插圖,插圖的邊緣各式金邊雕花栩栩如生,一條鮮紅的長絨地毯從門前的尊石台階一路鋪進大廳。仔細看去那尊石光鮮透亮,乳白的顏色是那麼無暇,一準是頓斯州出產的絕妙精品。大廳裡人來人往,僅從那些人的衣著就可以看出身份不凡。這裡就是亞當斯密所說的「有錢人多的地方了」——克裡木大酒店。

    史蒂芬、亞當斯密和彈丸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這裡,正要入內。卻被掛滿微笑的門前侍應攔了下來,他僅是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三人衣裝,便知曉了他們的身份。畢竟灰色的校服是初級學院伴讀班學院身份的標誌,要知道穿著這身衣服說好聽點叫伴讀,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奴隸或者農奴,但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身份在帝國都是低賤的。除此之外,三人的年齡也是個大問題,誰又會相信年齡總和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三個小孩會到這種一擲千金的地方來消費呢!

    「對不起,三位先生!這裡是高消費場所,您不能入內。」

    不得不稱讚酒店的服務水平,侍應生的臉上時刻帶著微笑,面龐上只有真誠,並沒有顯露出絲毫歧視的意思。

    史蒂芬和彈丸大失所望,沒想到第一次出來推銷就吃了閉門羹。聽到這話,他們拉著亞當便要離開。

    「等等!」亞當斯密把已經轉身的兩個夥伴拉住。來到侍應生面前跳起來牟足力氣一個耳光扇到對方臉上,由於力氣過大連自己的手都紅了一大片。他指著侍應生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老子是來消費的。還敢轟老子。」說著從懷中掏出錢袋,錢袋鼓鼓的。在手中來回搖晃過程中,不停發出錢幣碰撞的聲音。

    史蒂芬和彈丸看到這一幕,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心道:壞了壞了……亞當又要捅婁子了。

    挨了一巴掌的侍應生頓時懵了,他扶正帽子,想發脾氣可又不敢。誰都知道「宰相門前四品官」這句話的意思,估計今天算是碰見大人物孩子的小跟班了,這傢伙也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少爺,小人狗眼看人低!」他裝模作樣一邊抽自己的嘴巴子,一邊道歉。

    顯然,亞當對侍應生的這番表現十分滿意,他從那鼓鼓的錢袋中找出一個銀幣遞給對方說:「嗯!這還差不多!給……」他神氣十足的看了看身後張著大嘴面色蒼白的史蒂芬和彈丸後,將頭昂的高高的,挺胸負手大笑一聲,一馬當先向店內走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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