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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伊萬諾維奇的邀請(下) 文 / 萌月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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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怎麼起來了。」蕾蕾亞連忙大步跑向史蒂芬,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讓他重新躺下。

    「媽媽,我希望和娜斯嘉小姐一起去讀書。我想成為一名魔法師或者戰士。」曾幾何時,年少的他曾一度對「成為偉大的人」這個夙願失去信心。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在平凡不過的農家子,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魔法、鬥氣那些富家子弟才能修習的東西。就像安東請的那位鬥氣老師,僅一個月的工錢就足夠養活他們娘倆十年。直到現在,伊萬諾維奇的一番話又重新點燃了他那熄滅的希望。這使得他又再度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抱著自己不停喊叫自己「小希望」的男人。

    看著眼前留著眼淚的孩子,蕾蕾亞心幾乎都要碎了。她當然知道史蒂芬為什麼吵嚷著要去學校讀書。但是想想讓這麼小的孩子就像哈巴狗一樣伺候別人,再想想這孩子以往的劣跡,她與尋常家的母親沒有任何不同,害怕自己的孩子被別人欺負。「不行!」猶豫再三,她還是選擇了拒絕。

    懂事的史蒂芬早就猜到母親拒絕的原因,「媽媽!您放心,我以後保證再也不隨意辱罵任何人。好嗎?我發誓,向偉大的光明神發誓,好嗎?您就讓我去吧!」

    一行熱淚從蕾蕾亞的眼眶擠出,她在自己孩子身上再度看到了執著,這也正是老謝爾蓋的最大優點。她的雙唇緊緊的閉著,像是怕有什麼東西從嘴裡跑出來似的。

    「親愛的蕾蕾亞。」看到蕾蕾亞母子情深,伊萬諾維奇也甚是感動。他的一雙子女自小就沒有感受過母愛,這使得他十分愧疚。他牽著娜斯嘉來到史蒂芬床前,說:「親愛的蕾蕾亞,放心讓史蒂芬去吧!我會每隔一段時間派人去成裡取安東和娜斯嘉替換的衣服,這樣史蒂芬就不用做洗衣服的活。學院有食堂,也不需要學員做飯。這樣算來,史蒂芬只需要做些打掃房間的活計,不會很累的。至於史蒂芬的安全,請您放心。我會讓娜斯嘉和安東在學校裡多多照顧史蒂芬的。」說完,他扭頭看向娜斯嘉問道:「你和哥哥會保護史蒂芬的是不是?」

    乖巧的嬌笑再度掛上娜斯嘉的面龐,她毫不猶豫的回到:「是的,請爸爸和蕾蕾亞阿姨放心,我會和哥哥在學院裡保護史蒂芬的,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他被壞人欺負。」說完,兩個大人不注意惡狠狠瞪了史蒂芬一眼,似是在說「保護你才怪。」

    娜斯嘉的做做又引得史蒂芬一陣乾嘔,他非常想回瞪給這個刁蠻的虛偽的小姑娘,但是卻因現在是眾人的焦點而沒有找到機會,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表現出自己惡劣的一面,使得母親徹底拒絕外出學習。

    經過這樣一番解釋,蕾蕾亞算是徹底無話可說了。她自然明白伊萬諾維奇的意思,照顧自己一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算是給娜斯嘉找尋一個將來可靠的助手。要知道娜斯嘉如果成為魔法師,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要知道魔法師在戰中的重要作用,就連強大的戰士都不得不羨慕,擁有大範圍魔法的他們在作戰時就像一座座移動的殺戮機器,不斷地噴射出死亡的光芒。但是,魔法師資源又是稀缺的,在帝國四千萬人口中,魔法師的總數也不足一萬人。這就是為什麼恩斯克的魔法學員只要修習到中級魔法師就會獲得爵位。等娜斯嘉獲得爵位之後,必然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替她打理分封後的土地,而那個人伊萬諾維奇選中了史蒂芬。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期待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再看看向身邊走來的伊萬諾維奇,終究還是點下了頭。「好吧!有安東少爺和娜斯嘉照拂,再加上小約翰陪伴,我也算放心了!就讓史蒂芬去吧。」

    母親准許的那一霎那,史蒂芬顆幼小的心臟幾乎從心口跳出來,他似乎覺得這是兩年來自己最幸福的一天。「啊!太好了。我也能去學校學習了……」高聲的叫嚷和身體劇烈的拂動使得他再度拉扯到傷口,疼得他不住吸氣。

    「哎呀!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史蒂芬。」看到史蒂芬興高采烈的樣子,蕾蕾亞雖言語帶有責怪,但臉上卻樂開了花。

    「那就好!半年後史蒂芬也應該痊癒了,到時候我會派人來接他,跟安東他們一起進城。」伊萬諾維奇有些不捨的看著蕾蕾亞,告辭說:「時候不早了,我和娜斯嘉先回去了。」他很想請求蕾蕾亞跟自己一起回去上工,這樣就又能天天見到她。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不近人情。他也很想直白的向蕾蕾亞表明心意,可是靦腆的他總是張不開嘴。

    「伊萬諾維奇老爺,您別急走。」蕾蕾亞慌忙上前拉住伊萬諾維奇的手,「慈悲的伊萬諾維奇老爺,您對我娘兒倆的照顧令我們感到羞愧。」伊萬諾維奇是村裡有名的大善人,自謝爾蓋死後,在他們最困苦的時候要不是伊萬諾維奇救濟,只怕也不會有今天。她知道這樣重要的伴讀資格,可是有的是人擠破頭想獲得,要不是伊萬諾維奇特意留給史蒂芬,史蒂芬是絕對沒有機會去讀書的。當然,這其中伊萬諾維奇有些私心,但是終歸來講去學校讀書對史蒂芬來講無疑是有益的。

    其實,蕾蕾亞早在去年開始就覺察出伊萬諾維奇對自己的不同了,身為敏感的女人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伊萬諾維奇在想什麼呢!她曾一度想迴避伊萬諾維奇,並且以其他方式回報這位不斷幫助自己的老爺。她想用終生的守護來鑒證自己對老謝爾蓋的愛。但是時至今日才發現自己在高大的伊萬諾維奇老爺面前是那樣渺小,竟然完全沒有回報的機會。現在,她不能不對命運低頭了。

    蕾蕾亞輕撫額頭,捋了捋額間秀髮,綻放出自認最美的微笑說:「賽廖莎已經死了。」她那一雙湛藍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伊萬諾維奇,像是要在對方的臉上找到什麼似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嗎?伊萬諾維奇老爺。」

    說實在的,這樣的結果跟伊萬諾維奇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有些慌了,面龐變得煞白。在他理想中的求愛場景應當是自己單腿跪地,深情

    情的向這位美貌的婦人吟唱動人的詩篇,然後送上一朵香氣撲鼻的愛情之花……當然,這也跟他想要的完全不同,他渴望蕾蕾亞深深的愛上自己,就像現在自己愛她愛得死去活來一樣。

    他固然聰明異常,但是靦腆的性格又一時之間讓自己不知怎樣回答蕾蕾亞,他的腦袋徹底懵了,並且做出了這輩子最愚蠢的舉動,那就是——逃跑。

    伊萬諾維奇的舉動,使得全屋頓時陷入尷尬。而最尷尬的人莫過於娜斯嘉了。她看著父親離去的方向,想笑又笑不出來,心理不住的暗道:爸爸真笨。其實,在蕾蕾亞擔任娜斯嘉保姆的這兩年裡,她早就喜歡上了這個美麗的保姆,希望蕾蕾亞當自己母親的想法首先就是她灌輸給自己父親的。

    「蕾蕾亞阿姨,史蒂芬弟弟。」娜斯嘉看主角都走了,自己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她來到蕾蕾亞身前,告辭道:「我也走了!史蒂芬,你要快快好起來哦。」說完便在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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