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一出莊園的大門,身後的那個幾次差點暴走的金吾步,頗為不快的低聲問道:「大人,這事怎麼辦?」
劉炎清秀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現在情形很不妙,那小姑娘這麼胡亂一指,只怕現在已經傳到了內衛耳中了。依本官之見,這些江湖人想惹事就讓他們惹事唄,只要不燒到咱們的頭上。」
幾個金吾衛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露出一抹苦笑,暗中瞪了劉炎幾眼,恨恨的想道:你倒是說得輕巧了。
劉炎大步向外面走去,雙眼中卻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露出一抹無奈:她怎麼攪到了這麼一池壞水中來了?這一下可好,只怕那些白衣教的人更加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同時,他把剛才的場景細細的尋思了一遍,居然越想越是心驚:如果她所說的話,都是有的放矢呢?難道,當真是有人想在神都生事不成?
他把前後的事再細細想了一遍,越想越是心驚,不一會功夫,便已汗透浹背:今天我來這裡,實在是魯莽了,怕是被人當作槍使了!想到這時,他眉峰一攏,雙眼漸漸的陰沉起來。在上馬車之時,他的雙眼有意無意的瞟過那幾個金吾衛。
「大姐,現在怎麼辦?」幾女緊跟在黎仙子身後,表情頗有點不安。黎仙子一向高雅的臉上,直到此時才把那抹抹之不去的惶然淡去。她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那少女是誰?我怎麼看起來甚是面熟?」說到這時,她頓了頓:「今天的事實在太突然了,那女子攻了我們一個促手不急,害得我們幾個都露了馬腳。不行。得趕緊通知教主。」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中已帶了幾分苦意:一件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枝節,難道這是天意如此不成?不行,得稟告教主,此次之事絕不能行!還有那個女子也一定要查出身份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們地計劃,都留不得活口。
冰雕豬一開口,洛小衣當下全身僵硬,動彈不得。藍和摟上她的腰肢。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心中暗惱。他惱怒的瞪了心虛的洛小衣一眼,心裡想道:你這小傢伙,居然如此心虛,定是心中也有他。
他心裡不快,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只是微微笑著,湊到洛小衣耳邊親呢的歎息道:「你剛才處理得甚好,只是以後出門都要小心點了,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此時此刻,洛小衣小鳥依人般的被他擁在懷中輕語。藍和表情溫柔,動作親暱。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的罩住了洛小衣。冰雕豬看著兩個重疊在一起地身影,平素冰冷的表情完全變成了憤怒,同時,他瞪著兩人的雙眼中的殺氣四溢而出。
洛小衣在藍和的懷中掙了掙,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她心中又虛又愧,又慌又亂,感覺到兩道灼熱憤怒中帶著傷心的眼神一直烙在自己的背上。她實在難安,只想掙開了藍和,就此躲了起來。
這時,冰雕豬的聲音再次傳來:「洛小衣。過來!」這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洛小衣又奮力掙動幾下,感覺到藍和的手臂摟得更緊,同時,他地氣息也更加鐵硬之後。洛小衣打了一個哆嗦,忽然她轉動的眼珠一停,整個人僵直地朝後一仰。與此同時,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薄而出!
藍和和朱偌同時一驚,朱偌身子一閃,已經出現在藍和的身側。他急急的喝道:「藍和,你把她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藍和一飄一閃,縱身飄移到前方十米遠的屋頂上,一隻手探向洛小衣的脈腕,一邊冷冷的說道:「她是我的娘子,不敢勞煩朱兄!」
朱偌冷笑幾聲,慢慢抽出腰間的佩劍,盯著藍和冷冷的說道:「藍大公子,洛小衣曾經與在下有過肌膚之親,也與在下有過婚誓之盟。難道堂堂地藍大公子,江湖中的神秘俠客一夜流風,準備強取人妻不成?也罷,這陣子洛陽城中聚集了江湖中的各位有名望的高人,不妨由他們評個理,說個先來後到。」
在他說到「有過肌膚之親,婚誓之盟」時,藍和臉上地肌肉跳動了幾下。不過,當他抬起頭看向朱偌時,表情中卻是輕諷和冷笑:「你要在小衣吐血的這個當口,與我爭個高低麼?」
朱偌一驚,他雙眼轉到洛小衣的臉上。不過此時地洛小衣,正倒在藍和的懷中,一頭青絲把小臉完全擋住了。偶爾露出小半面容,在這個月光下也看不出虛實來。
他倒不是懷疑藍和怎麼了她,而是對洛小衣的為人大為不信。以他對這小傢伙的瞭解,在這個左右為難的處境上,她想個啥法子出來吐兩口血,順便裝暈裝死大有可能!
朱偌剛一遲疑,藍和已縱身躍起,如一道閃電般的投向遠方。朱偌正要追出,一眼瞟見追上來的幾個江湖客,還有前方巷道中,正竊竊私語的幾個白衣教徒時,腳步不由一頓。他盯著藍和離開的方向,暗暗想道:我與藍和都是大有身份的人,這個節骨眼上為了一個女子大鬧,末免讓天下人笑話了去,同時,也讓那些對我們懷有企圖的人注意到小衣,會使她置於火深火熱當中。
想是這樣想,可一想到洛小衣老老實實的呆在藍和的懷中,也不知有沒有**於他,心中就又恨又惱又苦,恨不得不管不顧的把她強搶了過來。
藍和抱著洛小衣一路急馳,不一會便來到了千里香附近。他身影一閃,便鬼魅般的鑽入了自己所住的房間。
大步走到椅上坐好,藍和低下頭看著洛小衣,聲音淡淡的說道:「可以了,別裝了!」見洛小衣動也不動,藍和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當機立斷,居然不惜自震心脈,逼出那口血來。洛小衣,你的鬼主意已經被識破了,還準備繼續裝下去嗎?」